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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白水先生冷冷道,右手遥遥一指,水圣神剑朝李易爆射而去,绽放出漫天霞光,九彩缤纷。
然而李易只是把手往下一压,便有一股无形力量从天而降,好像天穹之上,落下来一只神灵巨掌,一下子便将水圣神剑拍进了地底深处。
轰隆!
半座白水山,顷刻间化为灰烬,山顶的大片阁楼宫殿全部荡然无存。
过了好一会,尘埃落定,白水先生呆呆地站在碎石堆中,目光中带着震惊、愤怒、不甘,还有一丝恐惧。
李易这一掌的力量,远远超出了白水先生的想象,这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力量,以前白水先生虽然输给李易,但自问还能打得有来有回,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感到了绝望,一种无法与之抗衡的绝望。
“为什么......”白水先生望着李易,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李易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竟会有如此巨大的提升,简直就像是涅槃重生,脱胎换骨。
但他还来不及听到李易的答案,身子便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李易那一掌不仅仅破了他的水圣神剑,也破灭了他的生机。
“你们走吧,我不杀你们。”李易对那三个呆若木鸡的弟子说道。
三人如梦初醒,慌忙飞下山去,对白水先生的尸体竟是看也不看一眼。
山上其他弟子远远望见白水先生毙命,哪里还敢久留,早已一哄而散,大难临头各自飞了,谁也没有要为师尊报仇的念头。
白水先生为人自私冷酷,他座下的弟子,自然也不会对他感恩戴德。
李易找出白水先生的储物袋,里面果然有一封请帖,这请帖是在渡灭举行登基大典之日,进入神霄宗山门的凭证。
李易收入怀中,催动化形神通,化作白水先生的模样,正准备赶往神霄宗,忽然想起一事,便又折身来到后山灵园,施展影魔神通,影子嗖的化开,变作数百只黑手,将一株株灵树连根拔起,全部放入镜魔界中。
这些灵树,将来可以成为建设镜魔界的根基,让镜魔界变得灵气充裕,更有利于李易的修行,同时灵树若是开花结果,还可以收获大量珍贵的灵果。
正好白水先生的储物袋中,便有一部《水圣秘典》,这种顶级水系功法,对于培育灵树有很大的作用。
“这门功法,倒是适合碧英修炼。”李易忽又想起碧英。
他叹了声气,纵身朝神霄宗方向飞去,一路上跨越千山万水,种种景象尽收眼底,渐渐地,景象变得熟悉起来,已经到了接近神霄宗的地方了。
自从神霄宗大变,李易离开此地已有一年多,此时触景生情,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一年前他身边还有师傅和碧英,以及众多同门师兄,如今却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可说物是人非,令人难以释怀。
“这一切,都是拜渡灭所赐!”李易心中恨意更炽,加快速度,风驰电掣般飞向远方,穿过重重白云,数万丈的距离,眨眼间便抛之脑后。
神霄宗的中央大殿内,七大长老站在下方,噤若寒蝉,气氛显得十分凝重。
渡灭端坐掌教宝座,神色阴鸷,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那香魂徒儿去给镇南王府送请帖,为何至今未归?四长老,我派你和七长老和八长老找寻了两个多月,你们可有打听到什么线索?”
四长老忙道:“我听镇南王府的人说,她是发现了李易的踪迹,与王府的郭真人以及陈霄子前去追查,后来进入了一处秘境之中,三人失去联系,此后郭真人与陈霄子便再也没有见过她,据他们猜测,可能是在秘境中遭遇了不测......”
渡灭脸色一沉,冷冷道:“胡说八道!那郭真人和陈霄子又算什么东西?他们都能够安然无恙,香魂更不可能有事。你办事不力,找不到人,却在这里散播谣言,居心何在?!”
四长老神色大变,慌忙说道:“掌教恕罪!郭真人与陈霄子的话,我本来也一个字都不信,只是香魂那孩子一向听话,不会无缘无故地失踪,因此属下心想,是不是她在秘境遭遇了李易那个小贼,败在他手下,以致......”
“混账!”渡灭怒道,“四长老,你说话可是越来越没有脑子了,那李易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学了点旁门左道,根本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凭他的本事,便是再练上一百年,也不可能是香魂的对手!”
“是,是。”四长老诺诺连声,无话可说。
渡灭森然道:“看你的样子,好像还不太服气?”
四长老说道:“掌教亲自调教出来的弟子,自是万中无一,不过我和老七、老八此次前往燕州,却是听说了许多关于李易的事迹,听说他大闹燕州,杀人无数,如入无人之境,几万人都拦不住他,甚至还闯入戒备极为森严的镇南王府,最后全身而退,这等本领,实非常人所及。”
七长老与八长老附和道:“是啊,士别三日,那李易再不能以等闲视之了!”
五长老也趁机说道:“当日我在南海败于他手,便已意识到此子潜力无穷,进步之快,令人难以想象。假以时日,不知还会造成多大的麻烦!”
自从被李易打败,五长老回来后便一直觉得抬不起头来,他身为长老,竟被一个三代弟子打败,可说是生平未有的奇耻大辱。
此时听四长老等人说起李易的厉害,忽然觉得自己落败好像也并不怎么难堪了,毕竟连镇南王府都在李易手里吃了亏,五长老自问本领再强,也不可能与整个镇南王府相提并论,于是话也就多了起来。
他们几个说的起劲,却没注意到渡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很好,李易是三长老的关门弟子,我知道你们还念着旧情,所以情不自禁地吹捧起他来了!”渡灭语气森然,令人不寒而栗,“照你们的意思,我教出来的徒儿,还不如三长老了?”
几位长老顿时鸦雀无声。
五长老自问此事与自己干系不大,便壮着胆子说道:“若是光明正大地比试,香魂未必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此子手段诡异,兼之狡诈多变,一着不慎,可能就会被他抓住破绽......”
话未说完,五长老突然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左臂不知何时早已齐肩而断,露出森森白骨。
众长老吃了一惊,脸色大变。
渡灭依然端坐在宝座上,不曾动弹,就连手指头都不曾抬一下,冷冷地说道:“你在南海丢了神霄宗的颜面,我不惩罚你,已经是念在其他几位长老的面子上法外开恩了,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大长老连忙拱手说道:“掌教息怒,他只是一时糊涂,并非对掌教不敬,还望掌教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饶了他吧!”
其余五位长老也纷纷求情。
渡灭盯着五长老,说道:“这次断你一条手臂,权当警告,若是下次再不知检点,休怪我翻脸无情!”
五长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冷汗直流,痛苦之色溢于言表,却也只能强自忍耐,捡起断臂,恭声说道:“谢掌教不杀之恩!”心中恨意滔天,只是不敢表露分毫。
大长老说道:“依我看来,掌教不必太担心香魂的安危,她年纪虽小,却是诸多弟子中第一个踏入乾坤境的,乃是有大福缘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事?可能是在半道上又遇到了什么机缘,所以耽误了,不过再怎么耽误,明日的登基大典,她总是会出现的!”
“是啊,那孩子毕竟年轻,不知道掌教会为她担心,但她一向尊师重道,对掌教敬爱有加,便是天大的机缘,也不可能错过掌教的登基大典!”
“别说掌教担心,连我也担心呢,不过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镇定,我相信以那孩子的实力,普天之下能够为难她的人屈指可数,不能说没有,但李易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几位长老七嘴八舌,极力劝慰渡灭。
渡灭点头微笑,淡淡道:“你们这样说,要是本座明日见不到我那徒儿,可就真要觉得奇怪了!”
几位长老脸色微变。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渡灭摆了摆手,“明日登基大典,可能会有人来捣乱,还请几位长老多加警惕,不要在天下高人面前堕了神霄宗的威风!”
众长老走出中央大殿,来到大长老住处,面面相觑,均是五味陈杂。
“老五,你没事吧?”大长老轻声说道。
五长老低头看着手中断臂,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四长老压低声音说道:“好端端断了一条手臂,怎么可能没事?”言语中似乎颇有不忿之意。
他已远离中央大殿,但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不敢太大声,心知渡灭手段通天,便是隔得再远,也可能被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