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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带着大宝小宝来到柳府门口,便看到林月言和向柔两个争得面红脖子粗,这才知道,原来五年前,不止她与秋月白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柳云鹤与向柔也有过一夜之欢,这一刻,她突然有种预感,她与柳云鹤之间,再没了以后。
柳云鹤的性格她十分了解,是个极有担当和责任心的男人,林月言与他毫无瓜葛,他可以不留余地,不惜抗旨,也会拒婚,但是向柔曾与他有过关系,柳云鹤哪怕不喜欢向柔,也会负起男人该负的责任,否则,那次在桐城,她不可能轻易坑他三十万两银子!
那时候她与他尚且不熟,且她又是个带着两个孩子的丑陋妇人,柳云鹤都愿意娶她,更别说是向柔这样一个尚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还是一个绝色大美人,她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觉得柳云鹤会拒绝。
如果她是真正的向晴,估计不会介意,姐妹共伺一夫的事情,多如牛毛,然而她不是,在她的世界里,一个男人只能爱一个女人,且要身心俱付,她无法接受与一个女人或者多个女人去分享一个男人,且这个女人还是害过向晴和孩子的人!
她不怪柳云鹤,也不怨恨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先前在新房里,她已然让大宝小宝改口叫爹,现在又要让孩子失望了……
“娘亲,坏姐姐和坏二姨为什么要吵架哦?”小宝晃了晃娘亲的手问。
大宝瘪着嘴:“好像她们在争我们的爹爹呢!”
“她们为什么要争我们的爹爹?爹爹是我们和娘亲的!”小宝气呼呼道。
向晴心头一酸,紧了紧两个孩子的手,小声哄道:“儿子,二叔叔今天很忙,我们先回去了。”
“哦。”大宝小宝很不高兴地应着,跟着娘亲转身离去。
柳云鹤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一言不发地离去,立即追上去:“向晴!”
大家本来将注意力放在了林月言和向柔身上,并没有发现向晴母子,柳云鹤这样一喊,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向晴母子,心里更是澎湃,又来一个,不知道这场闹局如何收场?
向晴犹豫了片刻,还是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快步跑来的柳云鹤,不作声。
“向晴,你听我解释。”柳云鹤急道。
向晴深吸一口气,黑白分明的眸子露出平静的笑意:“二爷,不用解释,我都清楚了,今日之事实非你所愿,也非我所愿见,但木已成舟,事已即此,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柳云鹤心头猛地一痛,向晴的意思是,不要他了?
“向晴,五年前,我们尚未相识,我知道我有错,但不至于让你不可原谅,而今我身心只属于你一人,你哪怕气我怪我怨我,但不能不要我!”柳云鹤悲痛道。
看着柳云鹤难过的样子,向晴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她看了已经停止争吵,踩着急碎步走过来的两个女人一眼,问柳云鹤:“如此,我便问你一句,当初的承诺可否还能兑现?”
“哟,姐姐,你怎么也来了?你不和孩子的父亲在一块,跑来勾引二爷是什么意思?”向柔走了过来,大声讽刺。
向晴眯起眼睛看着向柔,心中暗惊,为何向柔亦这么快就恢复了容貌?且颜色同样更胜从前?
林月言不甘落后,亦道:“就是,都已经是不洁之身,还好意思总是粘着二爷,真不要脸!”
“闭嘴!”柳云鹤一声怒喝。
向柔和林月言立即抿紧了嘴,一脸委屈可怜地看着柳云鹤。
众人唏嘘,原来柳云鹤始终是护着向晴的,哪怕这两个女人再怎么争,也不及向晴在柳云鹤心中的份量,正妻之位定然是非向晴莫属了!
可是向晴要的,并非是正妻的名份,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丈夫。
她看着柳云鹤,再道:“请二爷回答我的问题。”柳云鹤犹豫了片刻,正要答话,向晴阻止了他,道:“我已然明白二爷的意思,不必再说,二爷既然如此忙碌,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那片刻的犹豫已经告诉她,她要的,柳云鹤给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她何必再强求,新世纪的女性与古代的女子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哪怕什么也没有,独独不能没有那股傲气,她深知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柳云鹤既然要对向柔负责,那就注定与她再也无缘,她会选择潇洒地放手,给彼此尊重和自由!
“向晴,你听我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就算要对她负责,也是以你们母子为重……”柳云鹤急道。
向晴打断他的后话:“不用了,二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向晴之愿仅此而已,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就错在天意弄人,祝你幸福!”
她本在现代混得风生水起,人生即将完美,上天却将她送到这样一个地方来,让她倾刻间一无所有,只有一大堆的难题和麻烦,这是天意,她替向晴活下去,照顾两个孩子,成为名医和富户,与柳云鹤相遇,也是天意,在她要决定与柳云鹤在一起时,孩子的父亲突然出现了,亦是天意,她不顾一切地要与他在一起,他身边又多了一个无法割舍的女人,这还是天意!
生由不得她,死由不得她,命运的安排亦由不得她,她何必再做上天的棋子,任由其搓圆捏扁?她不想再谈论感情,不如继续奋斗事业,给她和孩子一个永远的保障,不要再将希望倾付在一个男人身上!
缘起,她不曾退缩,缘灭,她亦不再强留,这便是她向晴,拿得起,也放得下,潇洒不羁。
她拉着大宝小宝转身离去。
“向晴!”柳云鹤没有去拦她,只是望着她清秀的背影,大声道:“没了你,柳云鹤何谈幸福二字?”
众人感动不已,柳云鹤太痴情了,特别是那些未嫁的女子,纷纷痴迷地望着柳云鹤,她们要是向晴,别说是正妻,就算当个妾也甘愿了!
向柔和林月言嫉妒得发疯,也恨得要死,这个女人是在矫情什么?二爷都答应以她和那两个野种为重了,她还要怎么样?难不成要二爷只娶她一个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不洁毁容还有两个拖油瓶,也配独享二爷吗?臭不要脸!
向晴步子一顿,心头阵阵酸楚,奈何情深缘浅!
柳云鹤对她的情意,她岂会不知,但她不能因此而妥协,与别的女人共享他,就算不为她自己,也要为两个孩子着想,他们并不是柳家的孩子,如若将来别的女人生下柳云鹤的亲生骨肉,两个孩子将来何以立足?他们本就很不幸,她怎么可以再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而陷他们于危难之中?
可是她对柳云鹤并非无情,她岂能这般弃他不于顾……
“向晴。”正在向晴陷入纠结之中,无法决择之时,秋月白一袭月白长袍,玉树临风,如月华般高贵地走了过来,温柔地望着她道:“今日爷爷生辰,想见见大宝小宝,我来接你们回家。”
秋老将军生辰?
向晴拧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抬头答道:“好。”
“向晴!”柳云鹤拽住她的胳膊,别去,别离开我!
秋月白亦抓住向晴的另一只胳膊,笑着对柳云鹤说:“柳二公子事情烦忙,还请先行处理,不要再纠缠晴儿。”
晴儿?
柳云鹤怒极,晴儿岂是他能叫的?
“秋公子此言差矣,我与向晴早已约定婚事,她即将是我柳云鹤的妻子,岂能说是纠缠?这两个字应当用在你秋公子身上才是!”他沉声道。
那天是秋月白说要去无酒酒肆喝酒的,事后他便昏迷不醒,定是秋月白动了手脚,他不能让向晴和秋月白在一起,太危险了!
秋月白微笑:“是谁在纠缠向晴你心里有数,刚刚的事情我已知晓,是你有负向晴,让向晴难过,我绝不会让你再伤害她!”
柳云鹤正欲再说什么,向晴抢先道:“二爷,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你还是去处理别的事情吧,我们先告辞了!”说罢,将柳云鹤的手推开,与秋月白一起转身离去。
柳云鹤呆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家四口离去的背影,拳头紧握,向晴,你果真如此绝情吗?
众人纷纷摇头,向晴与秋月白在一起本也没有错,可是弃柳云鹤如此情深却得不到幸福,也实在令人惋惜。
年氏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柳云鹤越是痛苦难过,她就越是开心,让你这个野种打坤儿,活该被女人甩!
柳商叹了口气,走到柳云鹤身边劝道:“鹤儿,也许魅医与秋公子在一起更好,你千万不要太难过!”
是吗?向晴与秋月白在一起真的胜过与他在一起吗?可是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二爷,你不要难过,像那种女人,不值得你对她付出真心,你放心,言儿一定会永远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爱着你的。”林月言见柳商在,立即走到柳云鹤身边,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向柔亦向前,温柔说:“二爷,姐姐本该和秋公子在一起,秋公子是孩子的父亲,俗话说血浓于水,他们始终才是一家人,我们就不要去参合他们的事情了。”
柳商点了点头,这样的女子才适合鹤儿,女子应当以丈夫为天,向晴的性子太过刚强,一般男人哪里降得住她?鹤儿与她在一起,只会是受尽委屈,堂堂皇子怎可变妻奴?
“什么你们,应该是我和二爷才对!”林月言驳斥道。
向柔也炸毛:“你算什么东西?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现在更是失了太后的恩宠,你哪点比和过我?二爷不同意,你就是妾也做不上!”
柳商立即拧眉,她们虽然以男人为天,却与所有的女人一样,争风吃醋,又会搅得家宅不宁,唉!
林月言气得头顶冒烟:“你……”
“都给我闭嘴!”柳云鹤怒喝,指着林月言:“立即给我滚,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定不轻饶!”
林月言咬了咬唇瓣,落下了楚楚可怜而又委屈不已的眼泪,捂着嘴跑了。
向柔乐极,林月言,就凭你也配与我相争?
“你,跟我进来!”柳云鹤又对向柔说罢,大步进了府。
向柔心花怒放,二爷这是要与她商量成亲的事情吗?还是要与她温存……她昨天晚上被周单峰折腾了一晚上,身子还痛着,若是二爷再宠幸她,她能不能受得了呢?不管了,要是二爷有这个想法,她就是痛死也要好好伺候二爷,她昨天晚上已经学了很多的招式,定能让二爷对她爱不释手!
想到这,她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柳商和年氏也带着人回了府,众人见好戏散场,议论着离去,猜测不久后便会听得知柳云鹤与向柔,秋月白与向晴这两对的喜事了,到时候姐妹一起出嫁,一个嫁的是首富府的公子,一个嫁的是国公府的公子,不知道哪边的排场更大些呢?大家伙都开始期待起来!
“坐!”柳云鹤在偏厅坐下,对跟进来的向柔说。
向柔羞笑道:“二爷,我站着就可以了。”
柳云鹤见她做作扭捏的样子,顿时有些反胃,要是向晴,哪用得着他说话,早就坐下来了,那样不拘泥不虚假的性子才合他的胃口,既然向柔要站,他就让她去站,他道:“我叫你进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
“一切但凭二爷做主就好!”向柔以为柳云鹤是要与她商量成亲的事情,立即讨好道。
柳云鹤挑眉:“果真?”
“自然。”向柔羞涩说:“女子以夫为天,柔儿出生礼仪之家,岂不知这个道理?二爷不必问柔儿的意见,只要依你的意愿来安排婚事即可!”
婚事?
柳云鹤冷笑,她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他冰冷道:“你想多了,我并不是要与你商量婚事!”
“不是商量婚事?那是什么?”向柔脸色大变,忐忑着问。
柳云鹤道:“除了成亲,其余的任何条件你都可以提!”
“不要!”向柔大叫。
柳云鹤挑眉,他已然知道向柔是个装模作样的人,表面上的一切温柔都是假装出来的,这样的女人,怎么比得上向晴?
向柔发现自己的失态,立即装出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怯弱地说:“二爷,柔儿出生礼部尚书府,未婚*多年,一直隐瞒此事才得以平安至今,今日事情已然暴露,二爷若不要我,天下间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我?不说柔儿能不能嫁出去,就算爹爹也不会将我留在府上,柔儿将步上姐姐的后尘,被爹爹赶出家门,如此,柔儿只有一死了此残生了!”
柳云鹤拧眉,原来将向晴母子赶出府去的是向如海?他亲眼见到向晴母子的凄苦,再不能让悲剧重演,可是娶了向柔他就会失去向晴,该如何是好?
见柳云鹤犹豫,向柔心一狠,取下发上的一只银簪子就往胸口扎去:“二爷,柔儿不想让你为难,不如就让我死了吧!”
柳云鹤眸光一沉,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砸了过去。
啪地一声,茶杯和银簪同时落地。
向柔捂住红肿的手背,痛并快乐着,二爷救她了,二爷还是舍不得让她死的!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再以死要挟我,滚!”柳云鹤声冷如冰,恼火地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向柔并不生气,也不难过,反而觉得柳云鹤这是在意她的表现,握着受伤的手,出了府,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街上人群熙攘,向晴母子三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一直未吭一声。
秋月白道:“别难过了,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疼你爱你!”
“我没难过!”向晴道:“只是感叹一下罢了,今天果真是秋老将军生辰吗?”
秋月白看她一眼,笑了笑,答道:“当然,不过你若不想去,我不会勉强你。”
“去,怎么会不去?”向晴眸光闪了闪,答道。
秋月白笑意更浓。
向晴犹豫了一下,平静地问道:“你以前是得了什么病?”
“我也不知,师傅没有告诉我,只是很用心地为我医治,花了极大的精力和时间才将病情抑制住,让我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秋月白声音里透着悲凉。
向晴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人一生平安,你一定会没事的。”
“嗯,我也这样认为。”秋月白笑答。
向晴没再说什么,心情稍微轻松了些,走了一会儿,她问:“我要带点什么礼物过去?”
“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和孩子人过去就行了。”秋月白宠爱地望着她说。
向晴受不了这种眼神,总感觉心里怪怪的,不舒服,收回视线,点点头:“谢了。”
“我们之间,何必言谢?”秋月白说。
向晴笑道:“习惯罢了,不必当真。”说着,打了个哈欠,好困。
“宴席是晚上,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晚上再来接你?”秋月白体贴道。
向晴点头:“这感情好。”说着已经到了客栈,她朝秋月白摆摆手,拉着孩子进去。
这时,食为天的掌柜匆匆而来,急道:“东家娘子,不好了,有许多客人吃了我们的饭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