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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平地一声炸雷,将整个千仪宫都惊得震了一震。
皇后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太、太子没了?这怎么可能?昨天不是都好好的吗?
慕容紫未散去的倦意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倨傲的剑眉拧紧,好看的凤眼射出冷冽的光茫,手指也猛地收拢成拳头,他死死盯着面前因为惊慌和悲痛颤抖不已的余德敢,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说什么?”
“万岁爷,太子殿下中毒身亡了!”余德敢只觉得头顶被千斤重石压着,抬也抬不起来,爬在地上哀声回道。
慕容紫眼神一凛,随手抓起床边高几上摆着的一个雕花香炉猛地朝余德敢砸去,厉喝:“太子怎么会中毒身亡?”
啪地一声,香炉砸在地上,盖子滚落,里面的香灰散了余德敢满身,不管是烫或者是呛他都半声也不敢吭,只是颤抖得更加厉害,冷汗已经将背后的衣衫都浸湿了。
进来禀报之前他就做好了承受慕容紫雷霆之怒的准备,慕容紫生性残忍嗜杀,搞不好将他砍了也极有可能!
整殿的宫女太监全部惊得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皇后被这声巨响惊醒,向前劝道:“皇上,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还是赶紧去东宫查明事情原委要紧!”
“摆驾东宫!”慕容紫豁然起身,抓起皇后手中的大毛披风边大动作地披上,边急步而去。
余德敢抹了把冷汗站起身来,担扰地看了皇后一眼,跟了上去。
皇后有些奇怪,余德敢为何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品言知道主子也必是要去的,赶紧取了兔毛的斗篷来给她披上,急问:“娘娘,需要梳妆吗?”
“不用。”皇后随手将长发拢到耳后,急步跟上了慕容紫。
品言带着几名宫女太监也匆匆跟随而去。
慕容紫带着满身怒火和冷冽到了东宫,还未进宫门便听到容贵妃呼天抢地的哭声,他负在身后的拳头紧了紧,大步迈了进去。
余德敢大声喊道:“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太子寝宫内,嬷嬷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个个痛哭不已,听到慕容紫来了,立即自主地退开两旁,哀声行礼。
“皇上,皇上,我们的锦儿……死得太惨了!”玉氏搂着太子的尸身坐在床上正哭得肝肠寸断,转头见到慕容紫,满腹的委屈更是决了堤,她放开太子扑了过去,撕心裂肺地喊道。
慕容紫没有理会玉氏的哭喊,他第一时间朝床上的太子看去,见他被玉氏抛在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脸色煞白如纸,七孔流血,死得狰狞极了,顿时满腔怒火再也忍不住,一脚将门边的多宝阁踹翻了。
多宝格上全是他赏给慕容锦的宝贝,瞬间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滚得到处都是。
玉氏呆住,那都是儿子最喜欢的珍宝,她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儿子死了,她的荣华富贵也会像这些宝贝一样四分五裂,不复存在!
满地的奴才连哭也不敢再哭出声来,个个吓得抖如筛糠。
慕容紫扫了他们一眼,眸子通红,命道:“来人啊,将这些没用的奴才全部给朕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啊!”满屋子的奴才吓得面如死灰,一个劲地磕起头来,顿时,殿中全是头磕在地板上的撞击声。
余德敢一惊,却又觉得是意料之中,立即命了人去拿人。
皇后匆匆进来,拦了余德敢,走到慕容紫身边劝道:“皇上,太子之死实在蹊跷,还是先查清事情真现再说,现在处死这些奴才恐会掩没太子之死的真现,皇上请三思!”
慕容紫看向慕容锦的尸体,太子是七窍流血而亡,有谁会对一个八岁的孩子下这么惨绝人寰的毒,简直是丧心病狂,就算是大人若不是恨毒了对方,也不会下此恶毒,皇后之言有理,若贸然杀了这群奴才,太子之死的真现恐将被掩没,这群狗奴才的性命得暂时留着!
他正欲询问太子之死的过程,玉氏站起身来,走到皇后面前怒道:“皇后,你还有脸来?太子是被你害死的,你在皇上面前装出这样一副贤良模样,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慕容紫拳头一紧,看向皇后。
“容贵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冷了脸:“太子之死与本宫有何干系?”
得知太子出事,她连妆容也未来得及梳理就匆匆而来,玉氏竟然说是她害死了太子,这话究竟从何说起?
“太医说了,太子所中之毒与昨日被那两个孩子毒死的奴才的毒一模一样,你敢说太子不是被你暗中命人下手所杀吗?”容贵妃怒红了眼,大声问道。
皇后眸光一沉,立即否决:“本宫没有做过这种事!”
“我就知道你会狡辩!”容贵妃怒瞪了她一眼,转向慕容紫:“皇上,臣妾已经抓到了下毒之人,那人已招认是皇后指使,还请皇上替太子做主,惩治凶手!”
皇后脸色平静,却暗暗收紧了袖中的手。
慕容紫大手一挥:“将人带上来!”
容贵妃赶紧命人将下毒之人拖了上来。
凶手被押上来,慕容紫和皇后看去,见是千仪宫的宫女柳眉,与品言一同伺候皇后的一等宫女,皇后心头一紧,这才明白余德敢先前那个担忧的眼神是何意思。
“柳眉,怎么是你?”品言惊得出声。
柳眉看了品言一眼,一言未发跪在了慕容紫面前。
容贵妃痛恨地看了皇后一眼,朝柳眉喝道:“你这个贱婢,还不将事情原委如实禀报给皇上!”
“回皇上,确实是皇后娘娘命奴婢毒害了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说,容贵妃娘娘仗着育有太子,处处与她作对,与她抢皇上,她实在痛恨极了,昨日见到两位小公子毒死了太殿下身边的两个奴才后觉得机会来了,便向两位小公子要了毒药交给奴婢毒杀太子!”柳眉不慌不忙地禀道。
皇后捏紧掌心,面色微变,道:“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诬蔑本宫?”
她入宫这些年,不曾害过任何人,对身边的人亦是和颜悦色,万万没想到最贴身的丫头竟然会陷害她!
“柳眉,你不要胡说八道冤枉娘娘!”品言愤怒斥责,然后跪在慕容紫面前替皇后作证:“回皇上,奴婢昨天一整天都在伺候皇后娘娘,并没有见皇后娘娘向两位小公子讨要毒药,且娘娘一整日都未回千仪宫,只奴婢回去给娘娘取过一次汤婆子和暖手捂,直到晚上皇上与娘娘一同回去,娘娘未曾见到过留守在千仪宫的柳眉,皇上,娘娘是清白的!”
“你是皇后的心腹,自然是替皇后说话,你的话根本不可信!”容贵妃喝道。
品言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这明显是有人陷害皇后娘娘呀!
皇后看向容贵妃:“本宫昨日的行踪千仪宫与祥云宫的宫人都可以证实,还有巡逻的侍卫,各处守门的宫人,只要一一查问便知本宫有没有回千仪宫,有没有与柳眉见面。”
容贵妃正欲再说什么,慕容紫出声道:“余德敢,立即去各处查,谁若敢有半句谎言,杀无赦!”
“奴才遵旨!”余德敢带着人转身而去。
容贵妃暗暗咬牙,慕容紫竟然只是去各处查证皇后的行踪,大宝小宝那对野种提也没提,这摆明是想偏袒他们,现在太子死了,不是正好让那双野种上位吗?她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今日无论如何要将皇后和那双野种拉下马!
慕容紫看了皇后一眼,走向慕容锦。
皇后发现慕容紫的目光中并没有质疑,心头一松,虽然说清者自清,但能得到夫君的信任,她自然是安慰的。
“皇上,锦儿临死前苦苦唤着皇上,希望您来看看他,可是您却一直没有来,锦儿到最后也没能见到父皇,我的锦儿好可怜啊!”容贵妃又扑过去,搂住了已经冰冷的慕容锦哭喊起来。
慕容紫紧了紧拳头,昨天他恼玉氏母子跋扈,一直没有来看孩子,本以为孩子只是受了点惊吓也实是他自作自受,哪知道今日竟然是父子阴阳两隔,他不是没有后悔,如果他昨天晚上来看了太子,陪着太子,是不是这个孩子就不会死了?
慕容锦自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一直被他寄以厚望,这八年来,他对孩子严厉与宠爱并存,本想着将孩子培养成才,将来继承北狼国皇位,哪知他竟未成年就夭了,这八年来的心血与感情全部付诸东流!
这样残忍的毒,孩子一定去得很痛苦,他定要将下毒之人抓出来碎尸万段,给孩子报仇!
他伸出手想摸摸孩子的脸,可是看到孩子满脸的血顿时握掌成拳,负手转身,紧闭双眸,咬牙忍痛!
皇后在一旁看着慕容紫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
她没有孩子,便把后宫所有的孩子都当自己亲生的一般疼爱,知道慕容紫重视太子,她更是掏心挖肺的对太子,可是容贵妃不领情,还在太子面前中伤她,太子见到她便像见了仇人一样,连着她送去的东西也全部扔了……
后面虽然她不再给太子送任何东西,也不再过于关照他,可终究在这个孩子身上付出了感情,如今他惨死,她如何不难过?慕容紫是他深爱的男人,他痛苦她又如何不感同身受?
“皇兄,怎么回事?我侄儿他怎么了?”这时,蜜儿匆匆走了进来,惊慌失措地来到了慕容紫面前急问。
慕容紫怕吓着她,将她拉开:“你怎么来了?这里不干净,你先回宫去!”
“太子是我亲侄儿,他出了事我这个做皇姑的怎么可能不来?皇兄,让蜜儿看看太子!”蜜儿作势要往太子那边去。
慕容紫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不要看,会吓着你。”他已经失去了长子,失去了储君,他不能再失去这个最心疼的妹妹,他不能让她看到这么黑暗可怕的一幕。
“皇兄……”蜜儿依在他怀里哭了:“是谁那么残忍,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太丧心病狂了!”
皇后面色平静地看着蜜儿,直觉告诉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公主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善良柔弱,否则怎么会让慕容紫生剥了她最爱的貂儿?虽然那只是一只畜牲,可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而且上次大宝小宝遇刺一事,人证物证皆指向她,哪怕后面说开了是秦雨制造的假证,可是宫中这么多人,秦雨为何要把矛头指向蜜儿?
如果大宝小宝被刺真是蜜儿指使,她现在这话不是自打嘴巴吗?看到蜜儿这副模样,她脑中只闪现了四个字:惺惺作态。
再提到孩子的死,慕容紫愤恨得咬了咬牙,正欲让人送蜜儿回宫,余德敢带着人回来了,他只好先问道:“查得如何?”
“回皇上,奴才查到昨日午时过后,皇后娘娘独自回了千仪宫,在里面待了大约半个时辰才返回祥云宫。”余德敢忧心忡忡地看了皇后一眼,回道。
皇后眼神一冷:“胡说,午时过后本宫哪里也没有去就待在祥云宫,是哪位不长眼的看到本宫出了祥云宫?又是哪位不长眼的看到本宫回了千仪宫?”
“祥云宫的守门太监及千仪宫的守门太监皆说词一致,还有一组巡逻的待卫也看到皇后娘娘前往千仪宫方向。”余德敢惶恐道。
可到这些的时候他也很惊讶,他当然不希望是皇后,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他不得不如实禀报!
皇后抿唇,守门的宫人和巡逻的侍卫都是极好收买的,看来有人早就挖了这个坑来等着她往里跳,杀了太子再陷害她,这中间得利的人便是主使这一切的人,可是她和容贵妃落马,谁最得利?
容贵妃痛恨道:“现在人证物证皆在,皇后还有何话可说?”
“这是诬蔑,昨日午时过后,皇后娘娘陪着两位小公子午睡,根本没有回过千仪宫,皇上只要宣两位小公子过来一问便知娘娘是冤枉的。”品言跪地急道。
慕容紫看向余德敢。
余德敢回道:“两位小公子既然是在午睡,又怎么会知道皇后娘娘是否离开过?”
品言一愣,急得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为皇后娘娘证明清白。
皇后看向品言:“清者自清,本宫没做过的事情,谁也赖不到本宫头上!”
“娘娘……”品言心疼得落泪,皇后娘娘这么好的人,为什么总有人要害她?
容贵妃冷哼:“皇后没话可说了就拿这样不痛不痒的话来搪塞,恐怕只能骗骗这个小宫女吧?”她放开太子,走到慕容紫面前跪下,重重磕了个头:“皇上,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太子确实是皇后娘娘所害,臣妾求皇上为太子做主,为臣妾做主,惩治杀人凶手。”
慕容紫看了皇后一眼,不再是先前的完全信任,却也未听信玉氏之言立即惩治皇后,问道:“是何人给太子诊治?”
“回皇上,是微臣!”一直在一旁等候问话的太医急步走了过来,掀袍跪在了慕容紫面前。
慕容紫看着他怒问:“太子是中何毒而亡?为何不及时禀报于朕?”向晴就在宫中,若及时禀报给他知晓,以向晴的医术救回太子绝对没问题!
“回皇上,太子殿下中的是一种毒粉,药效极强,不过一刻钟便令太子殿下绝了气息,臣根本来不及禀报皇上啊!”太医颤抖着回道。
一刻钟便令太子气绝身亡,竟是这般强劲的毒!
慕容紫眸光深遂,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太子所中之毒确实与昨日死的两名太监一样吗?”
“确实一样!”太医坚定地回道。
慕容紫怒视了皇后一眼,一脚踹向柳眉:“你个贱人,说,是如何给太子下毒的?”
皇后猛地一个踉跄,慕容紫那一脚虽是踹在柳眉身上,却如同痛在她身上一般,慕容紫相信了余德敢的话,相信了柳眉的话,认为是她指使柳眉毒杀了太子!
十几年的夫妻,慕容紫竟然不信她……
柳眉被踹得翻倒在地,噗出一口血来,爬起来回道:“奴婢听皇后娘娘的吩咐将毒粉洒在了太子的贴身衣服里,此毒由表皮渗入体内,立即毒发,片刻致命!”
“你个贱婢,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了手,朕摘了你的狗头!”慕容紫又是狠狠一脚踹去,而后朝余德敢命道:“将这黑心肠的贱人拉下去,砍去手脚丢进蛇窟,朕要让她受尽折磨而死!”
众人吓得全身发麻,没有人敢出声。
柳眉又噗出一口血来,却顾不得痛爬到皇后面前,拽着她的裙摆求道:“皇后娘娘,奴婢所作所为皆受您之命,您一定要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奴婢家中还有老母幼弟要养,皇后娘娘……”
皇后面色不改,叹道:“你说这话就应该明白,本宫非旦救不了你,亦会与你一般下场,你做这副样子不过是为了让皇上更加相信是本宫指使你毒害太子的罢了,本宫与你主仆一场,自问待你不薄,你哪怕死之前还要拖本宫下水,本宫实在寒心,人在做天在看,本宫倒是想知道,你的老母幼弟他日真的不会遭报应吗?”
柳眉摊坐在死,一脸死灰。
慕容紫看着皇后,她的这番话让他对她又产生了一丝信任,他究竟该不该信她?
容贵妃见慕容紫动容,赶紧道:“皇后娘娘真是口齿伶俐,三言两句就吓住了柳眉,皇后娘娘的话中之意是在威胁柳眉,她今日供出你来,你就不会放过她宫外的家人吗?”
柳眉想起什么来,咬了咬唇坚持道:“确实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毒害太子的,奴婢就是死也是这话!”
容贵妃冷哼一声,再求慕容紫:“皇上,太子才八岁,就这样死于非命,实在天理不容,臣妾求皇上秉公办理,依法处置凶手!”
“是皇后娘娘杀了我侄儿?”蜜儿一副刚搞懂事情的模样,惊问。
容贵妃虽然讨厌蜜儿,但此刻为了拉皇后下马,也顾不得其它,朝她哭道:“没错,公主,正是皇后毒杀了太子殿下,可怜太子常常说公主待他好,非常喜欢公主,如今竟被人活活毒死,太子啊,锦儿,我的儿……”
“太过分了!”蜜儿气愤道:“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怎么能做这种恶毒之事?皇兄,你可不能因为她是皇后而徇私,太子那么乖巧,就这样被活活杀害,这种人如何能继续坐北狼国国母的位置,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
慕容紫心中的怒火再次成功被挑起,他当下怒道:“将这个贱人拉出去行刑,至于皇后……”他看向她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事已至此,臣妾无话可说。”皇后哀声道,慕容紫都不信她了,她说什么又有何用?
慕容紫拧了拧眉,道:“先将皇后禁在千仪宫,容后处置。”
东方颖是东鹰国的公主,又是东方硕的同胞妹妹,哪怕她犯了滔天大罪,也不能说处置就处置,必须先与文武百官商议,再与东鹰国通通气,而且两国即将再次联姻,此事处理不好,将来蜜儿嫁到东鹰国定要受尽委屈,他不可草率行事。
容贵妃满意极了,就算慕容紫现在不处置皇后,只要皇后失了慕容紫的心,这皇后的位置也定是保不住了,而她痛失爱子,慕容紫为了抚慰她立她为皇后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余德敢命人进来将柳眉拉出去行刑,而他亲自走到皇后面前,道:“皇后娘娘,请吧!”
皇后看了慕容紫一眼,眸中尽是哀伤和痛心,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挺直背脊仰头优雅地离去,虽未梳妆,却也未显得她有半丝狼狈,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尊严,她是北狼国的皇后,是东鹰国的公主,她绝不让人践踏她分毫!
“等等!”正当柳眉要被拉出去行刑之时,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