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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紫咳嗽了一声,疲累道:“今日朕甚是困乏,明日再与你细说。”
“好吧!”向晴也知道这是一个有历史的故事,需要时间来听,如今已下半夜,慕容紫又剧毒初解,身体耗损严重,哪还能扛得住和她说故事?点了点头揽着余德敢大步离去:“老余,我宫里有速冻饺子,你想不想吃啊?”
余德敢皮笑肉不笑:“奴才不饿,不饿!”
砰地一声从空中重重跌落在地,丁蜜柚爬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见血已是污黑一片,忙掏出解毒药来吃。
“你那些药没用。”突然,一道银光伴随着一道好听的男声而来,一把剑似地插在了丁蜜柚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丁蜜柚抬头一看,果然是主子药无极,爬过去求道:“谷主,救我……”
“蜜柚,你又失败了。”药无极负手而立,华贵的银袍随风而舞,墨发如同瀑布一般好看,说不出的绝代风华,他的声音很平静很温和,但却夹杂着一丝彻骨的煞气,让人闻之发寒。
丁蜜柚低下头:“谷主,我本来就要成功的,都怪向晴和云子熏,您再给蜜柚一次机会,蜜柚一定完成任务!”
她没有想到云子熏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活着,跑出来坏了她的好事,说来说去都是向晴那个贱女人,要不是她救活了云子熏,她岂会失败?
药无极看了她几眼,好一会儿才淡淡出声:“仙医与魅医联手,你自是不敌,本谷主也不是事非不分之人,这是解药,你且服下!”伸手出去,摊开手掌,白净的手心里躺了一粒药丸。
丁蜜柚大喜,拿过解药服下,连连磕头道谢:“谢谷主救命之恩,蜜柚定为谷主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你先去找个地方治伤,待伤好后与本谷主一同前往东鹰国。”药无极道。
丁蜜柚点头:“属下遵命。”正要离去,见得药无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奇怪问:“谷主还有何事要办?”
难道谷主要去找向晴帮她报仇,那她也得去,亲手杀了向晴才能解心头之恨!
“你这话问得极好,你难道不知道慕容紫已经下令剿杀我们在北狼国的据点了吗?本谷主得即刻去遣散所有人,否则天下第一楼会因你损失惨重,到时候别说本谷主不饶你,就是楼主那里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连本谷主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蜜柚该死!”丁蜜柚脸色发白,羞愧万分。
都怪向晴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处处坏她好事,她早就完成任务,她绝对不会放过向晴的!
药无极冷冷扫了她一眼,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蜜柚知道,蜜柚谢谷主大恩!”丁蜜柚发觉得体内的毒已经解了,谷主真厉害,天下间谁能与他争锋?向晴不过是些三脚猫,与谷主比起来差远了!
药无极朝她挥了挥手:“去吧,给你三天时间调理。”
“是!”丁蜜柚再不敢多问多言,转身而去。
药无极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向晴,没想到你在西医上也这么出色,我真是越发喜欢你了,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孤独!
坐了余大总管准备好的软轿颠回了祥云宫,大宝小宝已经睡得打呼噜,但荷香和柳云鹤还在等她,前者守在门口小鸡啄米,后者坐在殿中静静喝茶,她心中一暖,走到荷香面前拿起一缕头发挠她的鼻子。
“啊欠——”荷香打了个喷嚏,一边抓鼻子一边睁开眼睛,看到向晴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起来,该什么死?”向晴说罢,大步进了殿:“去睡吧,不用伺候了。”
荷香大松了口气:“谢名医不怪之恩!”又磕了个头才站起身,退了下去。
“回来了?”柳云鹤放下茶盏起身。
向晴朝他一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不放心你!”柳云鹤握住她的手:“这么冰冷?”低下头哈了几口热气,然后包裹在手心搓揉起来。
感受到手上的寒冷慢慢散去,向晴的心也跟着温暖极了,她对柳云鹤道:“迟一天等慕容紫和皇后的身子都好些了,我们就离开吧!”
“好。”他将她的手贴在胸口,正和他意,这个北狼国皇宫他越发待不下去了,他怕随时爆发出来,到时候让向晴为难!
翌日,向晴再取了速冻饺子出来,又给万圣千仪两宫送了些去,自己煮了一大锅,调了酸甜酱礁着吃。
一家四口正坐下来准备吃,云子熏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夺过向晴的一碗饺子,舀了一个就往嘴里塞,同样是刚出锅的饺子,虽然天气寒冷却也没有那么快降下温度来,意料之中的,云子熏被烫得宰猪一般嚎叫:“好烫,烫死小爷了!”
“活该!”母子三人齐声笑骂。
柳云鹤勾了勾嘴角,拿了个空碗在帮母子三人凉饺子。
云子熏捂着烫红的嘴,坐到向晴身边,没好气道:“没良心的,昨晚小爷可是帮了你大忙,你们一个个不感激就算了,还幸灾乐祸!”
“我说,你到底读过书没有?”向晴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们这不叫幸灾乐祸,叫……”向晴词穷,看向大宝:“儿子,你给他上上课!”
“好的,娘亲。”大宝道:“我们这叫实话实说,而云叔叔你是自食恶果。”
向晴朝大宝竖起大拇指,儿子捧捧哒。
小宝也星星眼地看着哥哥,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么多四个字的词呢?
柳云鹤宠爱地看了母子三人一眼,将凉好的饺子端给大宝小宝。
大宝小宝道了谢,欢快地吃起来。
云子熏嘴角抽了抽,看着碗里的饺子想吃又不敢吃。
向晴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继续道:“再说了,你昨天哪是帮我们的忙?你是为自己的赎罪,要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丁蜜柚早就现原形了,而且我又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拿什么来还?”
这次为了救活他,她可是损失惨重,不让他还个够本,她才不会罢休!
云子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变戏法似的,嘟囔道:“大不了我从今天开始就教大宝小宝医术呗。”
“这是你早就欠下的旧债,算不得数。”向晴接过柳云鹤递来的一碗温了的饺子,拿筷子夹起来沾了些酱汁递到了柳云鹤嘴边。
柳云鹤笑着接过,如食山珍。
云子熏看到他们眉目传情,大胆秀恩爱的举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是要虐死他这只单身汪?
他恨恨道:“那你想怎么样?”
“小意思,以后都要听我的话,不准再与我做对,教大宝小宝医术和武功,仅此而已!”向晴又礁了个饺子自己吃了。
云子熏跳起来:“仅此而已?”
他都有种要卖身给她为奴的感觉了,她还说仅此而已,到底是谁没有文化?
“没错。”向晴嘴里包着饺子,鼓得像只青蛙,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云子熏仰头,傲娇道:“如果小爷不同意呢?”
“那我就救不了你了。”向晴似遗憾一般叹气摇头。
云子熏问:“什么意思?”
“第一,你师妹险些灭了整个北狼国,身为师兄的你是不是该负起这个责任来呢?你觉得以慕容紫嗜杀成狂的性子不会将你大卸八块去喂蛇?第二,上次你坏了我的好事,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以德报怨,不但不计较还救了你的小命……”
“娘,是以怨报德啦!”大宝想了想,纠正娘亲的话。
向晴一愣,好像是额,她讪讪一笑:“娘亲说错了,是以怨报德,嘿嘿。”
柳云鹤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宝在学问上一塌糊涂了,原来是遗传了向晴,还好大宝聪慧!
小宝的小宇宙终于平衡了,娘亲也会说错嘛,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说错,嘻嘻!
“到底是谁没文件?哈哈哈……”云子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向晴瞪了他一眼,咳嗽一声继续道:“但是……”她朝殿内看了一眼:“有一个人不会像我这样大度滴!”
“谁?”云子熏停下笑来问道。
向晴竖起一根手指往身后一指:“呶,他呗!”
云子熏看去,一名四十岁左右的高挑黑衣男子黑着脸走了出来,一脸的怒气几乎要将天地毁灭,他脑中一个激灵,是他?
“你毒死了我的金狐蛇,我要你血债血偿!”杜珏来到云子熏面前,怒狠狠地说完,抽出把剑来就朝云子熏杀去。
云子熏回过神来,三十六计逃为上计,白影一闪已消失在殿内。
一家四口大笑起来,欢快地吃了早餐,柳云鹤带着两个孩子去玩蹴鞠,并开始教他们一些习武的基本功,向晴没有武功,大宝小宝必须要会武,长大才能保护好娘亲以及自保!
云子熏被杜珏追得满皇宫跑,大清早的闹得鸡飞狗跳,好在慕容紫病着,否则这两人就死定了,杜珏对金狐蛇的情谊也真是非同一般,为了它们冒着杀头的危险追杀云子熏,向晴为此感到深深的自责,所以才让杜珏来出口恶气,云子熏若真被砍成了肉泥,她正好可以试试外伤的治疗方案,练练手。
此时的宫外,也和宫内一样热闹。
兵部侍郎严骑正带着人到处搜索检查,但妨有神似天下第一楼的人,毫不犹豫地就地斩杀,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堆尸成山,血流成河。
这场大变动在许多年后被人想起来,仍旧是谈虎色变,惊心动魄。
一处高楼之上,银色身影临窗而立,看着这场大动乱,面色平静,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但负在身后的手却慢慢收紧了,慕容紫这种自损八百灭敌一千的手段虽然并不是太明智,但北狼国近年来人丁兴旺,兵强马壮,损失这点子人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他天下第一楼培养出一批人来却耗费极大的精力和时间!
虽然他提前将人疏散了,还是有很多人惨遭杀害,这次因为丁蜜柚的失败天下第一楼损失惨重,这笔账他会记在她的头上,若东鹰国之行她仍旧不能将功折罪,他会两罪并罚!
此刻,丁蜜柚正宿在一家客栈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死的人越多她的罪就越重,楼主和谷主定然不会轻饶了她,向晴,云子熏,都是你们害的我,这笔账我丁蜜柚是绝对会讨回来的!
“主子,马上就要到鹰都城了。”封刀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地形后,朝东方硕禀报。
正在闭目休息的东方硕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轻轻嗯了一声。
藏剑道:“离子,现下已是傍晚时分,要不是在城内用些食物再入宫?”
主子刚刚大病初愈,万万饿不得。
东方硕道:“不必,直接入宫。”
“是!”两人不敢多劝,低头应道。
突然,马车一阵摇晃,马儿惊呼出声,车夫拼了老命才将马降住。
东方硕被颠得歪了歪,睁开眼睛寒气逼人。
封刀见状立即掀了帘子骂道:“该死的狗奴才,怎么驾的车,惊了万岁爷的架,你有几个脑袋砍?”
“封爷,前面有个人躺在路中间,天太黑了奴才没有看到,近了才发现所以紧急停了下来,惊了万岁爷,奴才该死!”车夫都要吓哭了。
封刀朝前面看去,果然见得地上躺了一个人,从身形可以看得出来,是个女子,转身进去回道:“主子,前面有个女子晕倒了,挡了我们的去路。”
“下去看看。”东方硕淡淡道,连日车马劳顿他甚是疲累,只想快点回宫休息。
封刀应是,转身跳下马车走到女子身边,唤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女子没有理他。
封刀只好又推了推她:“姑娘,你醒醒……”
“姐……姐姐……”女子似醒了过来,迷迷糊糊说着话。
封刀细细听了一下,好像是在叫姐姐,于是问:“你和你姐姐走散了吗?你能起来吗?”
“向、向晴……”女子模糊喊道。
封刀一惊,向晴?魅医向晴?难道这人是向晴的妹妹?他赶紧将她扶起来一看,顿时一惊,好美的女子,虽不及向晴貌美,却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他断定这人必是向晴的妹妹,否则不会长得这样美,于是,他放下她转身去禀报:“主子,前面的女子是魅医向晴的妹妹!”
“向晴的妹妹?”东方硕眸中闪过几丝精光。
封刀回道:“是的,她叫向晴姐姐。”
“她怎么样了?”慕容紫问。
封刀答:“并没有受伤,估计是饿晕了。”
“你去找辆马车,带她一同入宫!”东方硕道。
封刀抱拳:“是!”
向晴先去了千仪宫,给皇后号了脉后,问道:“娘娘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本宫没有觉得有不适之处。”皇后眉眼带笑,盼了多少年,终于有了孩子,她怎么会觉得不舒服,她的喜悦和感激已经占满了她的心,身体自然也愉悦舒适的。
向晴笑道:“那就好,娘娘继续保持好的心态,少食多餐,多食水果,做些轻微的运动,保准生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想到什么,再道:“还有我送来的速冻饺子,多煮一会儿再吃,免得有寒气!”
皇后闻言更加身心舒畅,将向晴的话都一一记下了。
“名医,娘娘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品言着急地问。
向晴噗嗤一笑:“我可没有这个本事,能通过脉像诊治出是男是女!”
她虽学的是中医,但遍览古今也没有在一本书上看到可以通过脉像诊断出胎儿是男是女来,而且现在胎儿不足两月,尚未成形,就算是古代的B超也不可能知道是男是女,至少得等成形以后才能看,品言真把她当成神仙了!
“不是有很多大夫都能诊断得出吗?名医医术如此高明,竟然断不来?”品言有些不大相信,在她心中,向晴是无所不能的,她觉得向晴是不想告诉她们!
向晴笑问:“谁能诊断得出来?”她倒是要与他去学上一学。
品言叽叽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丫头,老是信口开河,本宫怀的是皇子或者公主有又什么好计较的,总归是本宫与皇上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本宫都喜欢,而且本宫更喜欢公主,贴心!”皇宫嗔笑道。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慕容紫的顾虑,如果生个公主当然是最好的,要是生个皇子,她也要好好教育不可有非分之想,她虽为皇后,有着母仪天下的尊贵,但她的心却很小,只想与心爱的丈夫及自己的孩子平平淡淡地相守到老,如果那些权势会破坏她宁静幸福的生活,她宁可弃之。
也许是从小在宫中见识得太多勾心斗角,她把一切都看得极淡,那些后宫争宠的女子,有哪个是得到了真正想要的,有几个又是有好下场的呢?
向晴看着皇后,心里很是触动,她就知道慕容紫是多虑了,以皇后的贤德如何会如他心中所想那般?
她放下心来,笑道:“向晴的想法与娘娘一样,我也是没有办法,生下来就是两个小皮猴儿,要是两个乖巧的女儿我做梦都会乐醒了。”
“你就不要来哄本宫开心了,大宝小宝那般乖巧懂事,本宫求还求不来,你知足吧!”皇后笑道,那两个孩子是真真讨人喜欢的。
向晴吐了吐舌头,大宝小宝虽然偶尔顽皮了些,于乖巧懂事贴心几事上,是没得挑的,但她也是真的想要个女儿嘛!
从千仪宫出来,她又去了万圣宫看慕容紫,顺便跟他提那三个要求,明天好走人。
到了万圣宫,进门便见得老余同学正在指挥殿里的小太监太小宫女干活,神气得像慕容紫第二,她走过去哈哈一笑:“余大总管好气派啊!”
“哎哟,姑奶奶,您可别打趣咱家了。”神气的老余同学见到向晴立即就怂了,他再气派能气派得过向晴吗?她可是连万岁爷都敢骂的人呐,别说整个北狼国了,就是整个天下也没有她这般大胆的人!
向晴知道他胆子小,也不吓唬他了,径直往殿内走去。
余德敢跟上去:“名医,皇上下朝还没有回来。”
“你今天怎么不跟着去?”向晴奇怪问,这么晚还没回来,不会晕倒在金銮殿上了吧?
余德敢道:“皇上命咱家打扫寝宫,因为昨天在这发现了一只耗子!”
“耗子?”向晴从余德敢的脸上看出了什么,高兴问:“你的意思是,慕容紫他怕耗子?”
余德敢捂嘴摇头:“咱家可没说过。”
“哈哈哈……”哪用他说,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慕容紫那么凶残的人,竟然怕耗子,有趣,太有趣了!
“向晴,大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大清早的捡金子了?”慕容紫正下了朝回来,一边虚弱地走进来一边问。
向晴摇头:“这件事情可比捡了金子还让我开心。”她跟着径直往殿内走去的慕容紫问:“你为什么怕耗子?”
慕容紫步子一顿,猛地转头看向余德敢,眸中杀气腾腾。
余德敢吓得扑通跪地:“皇上饶命啊,奴才什么也没有说,是名医自己猜倒的。”
“自己去领二十板子!”慕容紫怒道。
向晴一惊,忙道:“慕容紫,你这是干嘛?确实不是他说出来的,你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
他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动不动就打打杀杀,难道是因为北狼国的气候问题,她来了北狼国也老是上火!
“若非看在他伴朕多年的份上,朕早就摘了他的脑袋,二十板子已经是朕格外开恩了!”慕容紫说罢,径直进了内殿。
余德敢感恩戴德一顿磕头,然后苦逼地看了向晴一眼,似在道咱家被你害惨了,然后颓败而受伤地走了出去。
向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慕容紫怕耗子怎么了嘛?是个人都有怕的东西啊,就比如她……想了想,她好像没有什么怕的东西,好吧,她是个奇葩!
“慕容紫,你老实说,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向晴追进去,一定是朝堂上的事情,所以才让慕容紫找人发泄。
慕容紫已经坐在了塌上,端起参茶喝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跟进来的人,闷哼了一声,不语。
“快说啊,你不说我就不给你熬药了!”向晴威胁。
慕容紫瞪眼:“你敢!”
“那你告诉我嘛!”向晴学了小宝一招,笑嘻嘻道。
慕容紫头皮一麻,妥协了,再喝了口参茶,方肃了脸色道:“当初太后就是被耗子活活咬死的!”
“啊?”向晴诧异,想到什么问:“你不是说太后是被毒死的吗?”
慕容紫眸子喷火:“钱妃那贱人,先用数千只耗子将太后咬得剩下一口气,而后再喂了太后剧毒!”
好可怕!
向晴想到那场面就觉得毛骨悚然,这个钱妃也太恶毒了一些,杀人就杀人,偏偏还杀得这么变态,难怪慕容紫会不顾人伦亲情屠杀皇室众人。
过了好一会儿,向晴才问:“那后面你是怎么对付她的?”
“朕让人捉了数万只耗子,将她关在里面三天三夜,她被耗子啃得连骨头都不剩,那叫声,那哭声,那痛声,朕每每想起就觉得痛快不已,但往后再见着耗子却……”慕容紫吞了口唾液,端茶盏的手也抖了起来。
也许是报应,这次竟然让北狼国上下都陷入了一场因为耗子而散发的疫病中,因此他对耗子更加惧怕起来。
向晴脸色发白,好狠,太狠了!
别说慕容紫亲眼见证了这样的场面,就是她这个没看到光凭想象的都吓得不行,她以后也会见到耗子就发抖的!
慕容紫见她吓着了,说出往事来后,先前的怒气也消了,命宫人上了杯参茶给她,道:“喝杯茶压压惊!”
向晴端起来咕噜咕噜喝了,抹了抹嘴角,道:“慕容紫我告诉你,在听到你说这事之前,我没有怕的东西,如今我有了!”
“哈哈哈……”慕容紫得意大笑,他终于平衡了。
向晴瞪他一眼:“笑死你!”
话刚落,慕容紫就剧烈咳嗽起来。
向晴嘴角抽了抽,抓过他的手把脉:“这就叫乐极生悲!”
“咳咳……”慕容紫咳个不停。
向晴掏出粒药丸给他服下,然后道:“躺着别动!”
慕容紫听话地躺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方才止了咳。
这时,余德敢受了罚回来,瘸着条腿禀报:“皇上,奴才受罚完毕!”
“滚下去休息,别让朕看着你来火!”慕容紫轻喝。
余德敢知道皇上是心疼他了,立即应下,想到还有一事要禀,他再道:“刑部侍郎严骑求见。”
“让他进来。”慕容紫闭上眼睛休息。
余德敢退下去,不过片刻严骑就走了进来,看了向晴一眼微微点头,然后跪地抱拳:“回皇上,臣已经将天下第一楼的人剿杀得差不多了,臣请示万岁,是否继续?”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难道余德敢没有告诉你,朕要的是尽数剿灭?”慕容紫睁开眼睛扫他一眼。
严骑脸色一变,道:“臣该死,臣这就去继续搜查!”拜了一拜后,快速退了出去。
“没一个让朕省心的。”慕容紫气呼呼道。
向晴撇了撇嘴,突然想到什么,道:“我一直以为丁蜜柚是收买了那些宫人和侍卫,现在才想起来她并不是收买,而那些人就是天下第一楼的人,丁蜜柚奉命来使坏,那些人定然会听命于她!”
在南临国的时候,秋棠说过,各国各处都有天下第一楼的眼线,北狼国的皇宫自然也不例外了。
“嗯,你倒是提醒朕了,皇宫也不能放过!”他立即喊道:“余德敢!”
没有人应他。
向晴哭笑不得:“你不是让他滚下去休息了吗?”
“……”慕容紫愣了愣,只好叫了余德敢的徒弟去传旨。
很显然,宫中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向晴见慕容紫好些了,开口道:“我想好那三个条件了。”
“你说。”慕容紫又闭上眼睛休息。
向晴道:“第一嘛,你肯定是要给我一座金山的;第二,我要去御药房取材练药,里面所有的药材都要供我使用;第三……”
“向晴,救命啊——”第三个条件还没出口,云子熏就鬼哭狼嚎地冲了进来,完全不管慕容紫在不在,跳上塌去躲到了向晴身后:“小爷要被这疯狂追残了,你赶紧让他停下!”
向晴大笑:“那你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答应答应,你说什么就什么,总之不要让他再追杀小爷了,小爷重伤未愈,再劳累下去就要翘辫子了!”云子熏气喘吁吁道。
杜珏挥着剑冲了进来,指着云子熏道:“是男人的就不要跑,躲到女人的背后算什么好汉?”
“小爷是仙医,不是好汉,也不想做好汉!”云子熏伸出头回罢,又缩回头去,简直神似乌龟。
杜珏怒骂:“缩头乌龟!”
“杜大师,您老追了云子熏这一大早都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就此罢休吧!”向晴伸开手,母鹰护幼崽一般护住云子熏:“给我一个面子!”
“名医的面子按理说杜某应该给,但这小子实在可恶还不知悔改,恕杜某不能给这个面子,姓云的,受死吧!”杜珏一剑刺了过去。
慕容紫怒喝:“杜珏,你这是要造反?”
这个混蛋,没有看到他在这里吗?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杀人?反了他了!
杜珏的剑嘎然止住,这才看到慕容紫躺在那里,怒瞪着他,他收了剑跪地请罪:“臣该死!”
“你们真当朕是死人吗?大清早把皇宫搅成一锅稀粥也就罢了,朕念你对金狐蛇情深义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却瞪鼻子上脸,杀到朕的寝宫来了,是不是嫌活得太旧?”慕容紫坐起来怒道。
云子熏脖子里刮进一阵寒风,冷嗖嗖地,却不敢出去。
杜珏头更低:“臣罪该万死!”没有保护好金狐蛇他已是失职,如今又犯了这等死罪,他觉得他也不该活着了!
慕容紫正要再说,向晴拦下他道:“罢了罢了,杜大师也是太重情义,但云子熏已经得了教训,还望杜大师饶了他一命!”
“杜某听皇上的,皇上说要饶他杜某就不再杀他!”杜珏将挑子撂给慕容紫,他断定慕容紫是不会饶了云子熏的。
向晴道:“那就多谢杜大师了。”笑着看向慕容紫:“皇上,向晴的第三个条件就是饶了云子熏的命!”
她为了救这臭小子耗费了那么多的灵药,要是让慕容紫他们杀了岂不是亏了血本?再说云子熏已经答应听他的话,她以一个条件换了一个医仙当奴隶,这个买卖太划算了。
“向晴,你够义气!”云子熏完全没看穿向晴的心思,感动得差点就哭了。
向晴尽量保持着平静,不让自己笑出来。
慕容紫看了云子熏一眼,道:“既然如此,朕就允了你的这三个条件。”
“谢皇上。”向晴高兴极了。
杜珏傻眼,慕容紫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慕容紫见她开心成这般,也勾了勾嘴角,再道:“朕已经将一百万两金子存到你的名下,你随时可以来问朕提,这是朕的手令。”
一百万两金子,果然是座金山!
向晴接过手令笑得合不拢嘴。
云子熏瞪大双眼,金光闪闪:“一百万两金子,女魔头,你三辈子都花不完了。”
慕容紫暗道,岂止三辈子,十辈子也够花了,北狼国国库三百万两金子,他一口气给了向晴一百万,几乎是北狼国三分之一的财力,现在想想却有些肉疼,可以反悔吗?
好在那两个条件都不是什么为难之事,这一百万两买了整个北狼国安然,他还是觉得值得的。
“云子熏,容我提醒你,你现在已经是听命于我,你要是再敢叫我女魔头,我立即让你死翘翘!”向晴收好手令,淡淡地威慑。
云子熏脖子一缩:“那叫什么?”
“秦雨是怎么叫你就怎么叫!”向晴道。
云子熏想了想,而后跳起来:“你想都别想!”接受到向晴射过来的狠利视线,他吞了吞口水:“我最多叫你向晴!”
“赶紧给我滚去御药房制药!”向晴算是默认了,让云子熏这自恋又自负的叫她主人,他叫得出口她也听不进耳。
云子熏看了杜珏仍旧痛恨的目光,小心跳下塌,一阵风似地刮走了。
杜珏咬了咬牙,也告退离去,不知道是不是去追云子熏去了。
她得去看看,向晴起了身:“既然如此,我也走了,若今日能练好药,明天我就和柳云鹤去西鹤国了!”
“朕欠你一场庆功宴,怎么说也得给你补上!”慕容紫道。
向晴摆手:“得了,我怕再吃出什么灾难来,还是算了吧!”
慕容紫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向晴非北狼国之人,该走的他留不住!
“对了!”向晴想到一事,又坐了回去:“你昨天说要告诉我丁蜜柚背上图案的事情,险些又忘记了,趁现在记得你赶紧给我说说!”
慕容紫看她一眼:“你好像对朕的事情很感兴趣,你莫不是爱上朕了吧?”
“啧啧啧!”向晴满脸的鄙夷:“你能不这样不要脸吗?快说快说!”她还得抓紧时间去制药,明天就要走了,到时候路上遇到情况岂不是没有药用?
慕容紫勾了勾嘴角,好一会儿才肃了脸色道:“北狼国自先祖创国以来,但妨皇室嫡出血脉满月后都要在后背刺上北狼国皇室特有的图案,以示身份的尊贵,到了朕那一代,仅有朕与皇妹两个是嫡出,因此,只有朕与皇妹背上有皇室的图案,而这一代朕破例让太子刺上了图案,表明朕对他的期待。”
向晴点头:“那么丁蜜柚的背上确实是有皇室特有的图案喽!”
“嗯,朕遇见她之时,她正在水中沐浴,朕无意间看到了她背上的图案。”慕容紫道,回已起那晚的事情,他现在才觉得破绽百出:“其实那都是她特意安排好的,知道朕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她故意将背上的图案暴露给朕看,大晚上的光线太弱,朕只见得是我北狼国之图,却辩不出是新图还是旧图!”
“这定是早就计划好来诓你的,天下第一楼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向晴愤恨道。
慕容紫亦紧了紧拳头:“那图案由宫中刺图师秘密保存,且每一代都会换一位刺图师,替换之时,前一位刺图师会服毒自尽,而每一位刺图师都被关在密室之中,活进死出,绝不会将图案传出去!
而嫡出的皇室血脉亦不会轻易将身上的图案告诉旁人,就连近身伺候之人也是经过层层挑选,严格之极,且全家性命被皇室扣押,没有人敢说出去半个字,朕以为,在这样严格的封锁下,是没有人会知道北狼国皇室嫡出血脉背后的图案的。”
我擦,太繁琐了,北狼国的人也不累?要是她定会疯掉不可!
不过厉害的还是天下第一楼,连这样隐秘的消息也能打探到,经此一事,她又刷新了天下第一楼的形象!
向晴叹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所以朕才会没有真正怀疑过丁蜜柚,说来,也是朕太大意了,才将那祸星带回北狼国,险些动摇了国本!”慕容紫自责起来。
向晴安抚:“这也不能怪你,怪只怪天下第一楼的人太过狡猾。”
慕容紫点头,喝了口茶,胸口又有些隐隐作痛,对向晴道:“你还不去给朕熬药,朕难受!”
“好好好,我这就去!”向晴着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想到一事,问:“你们皇室的图案是什么?”
慕容紫按着胸口抬眼看她:“你以为朕会告诉你?”
“切,我又不会告诉别人!”向晴鄙视地看他一眼,站在那里左后抵住右手手肘,右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那我大方一点告诉你好了,我背上也有一个图案,好像是一个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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