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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大口大口的呼在头顶,周身的温度都上升起来,雪小萌意识到什么,刚想说话,头顶便传来司空魔火虚弱的呻呤声。
“我没有负过你,没有负过你!!!”那是虚弱的低吼,声音很小,却劲力十足,像咆哮一样灌进雪小萌的耳里,心里……
想说什么,居然说不出口了,雪小萌纠结再三,最终化成一叹。
已经懒得再争辩,再怎么争论,雪小萌知道,她都不可能斗得过司空魔火。
司空魔火紧紧的搂着雪小萌,不停的摇头,摇头……
“我没有负过你……从来没有……”仍在呻呤,这次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呻呤,司空魔火的声音渐小,雪小萌却能感受到来自他的绝望与痛苦。
最后一丁点挣扎的念头都没有了,雪小萌最终一叹,软了自己身子,干脆些的任他乱来,合上双眼。
——她必须回去点苍城,铁木占还在墨娄鬼手里,她必须回去救他……
或是……
利用司空魔火。
只能用利用形容了,因为今时今日的她与他,再没有任何理由借他为她出头。
换成夙谨沧在这里,雪小萌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将所有重负都扔给他去为她肩扛,因为他是她的男人,而不是……司空魔火。
问题是……因为这该死的司空魔火,雪小萌已经决定连带的将夙谨沧也一并放弃。
那么,现在对司空魔火而言,能形容的词,只剩下了一个:利用。
“萌儿……”司空魔火的声音响在耳边,不知何时他抱起了雪小萌,将她轻放自己大腿上,整张脸也埋在了她的肩侧:“相信我一次……我没有负过你……真的没有……”
睁开眼,雪小萌看着洞外的远天正在渐渐泛白,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利用她去伤害夙谨沧,欺骗她的感情,不算负么?
——危急关头吸净她的血自保,弃她死去,不算负么?
如果那样都不算负,好吧……雪小萌想着,那司空魔火就没有负过雪小萌吧!
司空魔火当了真,全身一僵,下秒便推开雪小萌,扳过她的身子令她和他面对面,他满脸的惊喜。
“你真的相信我?”
司空魔火的声音掷地有声,坚定而执着。
雪小萌看着他眼中闪亮的光辉,回想过去的一幕又一幕——她对他呢?哪一时哪一分,又离过欺骗与隐瞒?
如同现在,她又为了要利用他,而下意识的准备欺骗他了。
如果他有错,她呢?她的反击,就没有错吗?
利用司空魔火的自责去伤害他,就不是错吗?
呆呆的看着雪小萌懵住的犹豫,司空魔火突然反应过来,面色一沉——就像飞蛾扑火,明知是死亡,却一次又一次的冲进去。
司空魔火想起来,每次每次都这样,因为他的强势,雪小萌敌不过,便只好一次又一次的绕道而行,用欺骗来拖延时间,叫人从表面上看,每次都是司空魔火占了上风,可最终得利的,仍是雪小萌。
这次,历史又要重现了。
她求他送她去一下点苍城,他不愿,她便只能决定自己去;可他又连她想自己去都不让,硬生生将她扣下,她便只能顺着他的意,只求他心情好转,放过她……
她,再一次的,决定欺骗他……只因为他的强势。
“呃……”雪小萌最反反应过来,其实,单看司空魔火的表情她就已经知道,这次的欺骗失败了,因为她犹豫了,因为她装的不像,可同时,她自己也心如明镜般——因为这次,她不想再欺骗司空魔火,因为欺骗本身,就是错的。
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去欺骗另一个人。
所以……
“不管怎样,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结果已经摆在面前,魔火,我和你真的不可能回头了。或者说,我和你,真的不可能再有什么关系……而谨沧,我和他之间的事,也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想太多。这次,真的谢谢你救我……可现在,我必须回去点苍城,铁木占还在那个坏人手里,我不能扔下他不管……”
雪小萌超级难得的再一次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要知道,之前她已经说过了,只是司空魔火压根不理会。
雪小萌只是想让司空魔火知道,她没有因为无奈而决定欺骗他,利用他。
“我知道你不屑去救铁木占,可他是为了救我才受困的,我不能弃他不顾,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我一个人也能救出他的,相信我,我很强的。”雪小萌说着,勉强的一笑:“只求你帮个忙……碰到谨沧的时候,呃……不要告诉他我的下落……”
雪小萌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盯着雪小萌,司空魔火冰冷的声音响起:“你连他一起,都不要了……”
轻含下唇,雪小萌犹豫了三秒,最终点点头,却在司空魔火紧眉欲吼之前,她突然抬头,一脸委屈的瞪向他:“若不是因为你,我又何苦连累他?”
话卡在咽喉,像被人突然掐住脖子,瞬间就不能呼吸了……司空魔火瞪着雪小萌,嘎然傻住。
“你利用我就算了,接着利用我去利用他,这都可以算了,可你明知道他爱我,我也爱上了他,你口口声声说成全,说放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宣告天下人,你有多在乎我,多爱我,你让所有尊敬你,臣服你的人都在暗地里憎恨他……说好的成全呢?说好的放手呢?你不放过我,我拿什么去回报他的爱——?”
猛的甩身,雪小萌从司空魔火大腿上滑下,侧低着头的大哭,肩头狂颤。
本就忘了呼吸,这一瞬间,看着雪小萌不愿再理自己的样子,司空魔火彻底窒息。
——这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他爱她,她却爱着另一个他。
突然狠狠抽了口气,那是司空魔火忘了呼吸的下场,下秒便变成狠喘,司空魔火恶恨的低吼着,有些上气接不了下气。
雪小萌狠狠的抽了两口气,满脸泪痕的转回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