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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笨,他说的可是真的?”
只要大笨摇头,哪怕拼命,桂花也要闯出去。
大笨停下,缓缓转身,不敢看桂花眼睛,重重点头,“不这样做,他们会剁了我。”
“不会的,你不会的。”
顷刻间,桂花身子仿佛被抽空,摇摇晃晃随时要倒下。
血色染红双眼,娇身因气愤而颤抖不已,眼前这男人还是那个疼她爱她的人吗?结婚五年来,对她百依百顺,夫妻之间从未红过脸。
听说他被人绑架,索要七万赎金,她毫不犹豫拿出仅有的两万,又向杨凡借了五万,可结果呢,她最依赖的人,最心爱的人,却把她卖了,多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她伤心欲绝,她痛不欲生,此刻,无疑天塌地陷,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看着昔日丈夫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四眼哥有钱有地位,跟着他不会受罪。”
大笨头也不回大步走去。
桂花绝望了,彻底的绝望,她被那精瘦男人拖了进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紧紧咬着牙关,无声的流着泪,她不叫不喊,老公都不珍惜她,为何还在乎自己身体,反而有种报复大笨的心思。
“啧啧,身材还行,先让老子尝个鲜。”
四眼哥坏笑着走近桂花,那俩小弟极有眼色的退到外面。
桂花缓缓后退,这人长跟的野猪似的,个头不高,身体却很强壮。
“大笨哥,你怎么在这?桂花嫂呢?”
杨凡追到此处,正遇上大笨从里面出来。
大笨倒没想到杨凡找来,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支支吾吾道:“她,她在楼里。”
举目望去,杨凡发现一栋烂尾楼前站着两个人,又见大笨神色慌张,预感不妙,拉起大笨道:“带我去。”
大笨猛地甩开,逃的比兔子还快。
这更证实了杨凡猜疑,脸色大变,飞速朝前奔去。
“站住!”
楼外二人发现来个生人,上前就要阻拦。
杨凡抡起拳头轰在精瘦男面门上,鼻血流了下来。
另个家伙拳头已到杨凡眼前,杨凡脑袋一偏,抬肘砸在对方脖子上,后者感到眼前一黑,直挺挺软了下去。
“嫂子,你在哪?”
杨凡又飞脚将精瘦男人踢倒,大声唤道。
“小凡,快救我。”
循声追到楼里,赫然看到一个矮个光头男人正撕扯桂花衣服,而桂花拼命挣扎。
“住手。”
自学会《沾衣十八跌》,杨凡身手变得敏捷,迅速之快,呼吸间冲了过去,从后面勒住四眼哥脖子,直接给摔到地上。
“操,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找死是不是?”
四眼哥也不是纸糊的,有股子蛮力,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死死抱住杨凡。
杨凡缺乏打斗经验,论力量不如四眼哥,又挣不开,空有功夫施展不出,急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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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精瘦男手里拿着块板砖,阴毒的盯着杨凡,一步一步逼近。
“小心。”
不知桂花哪来的勇气,不畏精瘦男,挡住去路。
“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一脚蹬在桂花小腹上。
“禽兽,打女人什么本事。”
杨凡抓住机会,抬脚狠狠跺在四眼哥脚背上,四眼哥吃疼,手臂松了些,趁这个空档,杨凡抽出一条胳膊,想抓对方头发,怎奈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抓了个空,随手拽住耳朵。
正在这时,精瘦男的板砖朝杨凡拍来。
四眼哥嚎叫着松手抓杨凡手臂,杨凡瞟了眼板砖,后撤半步,将四眼哥挡在身前,啪,板砖落在锃亮的头上,断为两截,可见下手有多狠。
四眼哥难以置信的回头望着自己手下,骂道:“狗日的,你没长眼啊。”
随后昏死过去。
“四,四眼哥,我不是故意的。”
精瘦男懵了,居然伤了老大,一股带着骚味的液体顺着裤脚流到地上。
杨凡甩手一巴掌,精瘦男原地转了两圈,一屁股坐在四眼哥身边。
“嫂子,走。”
他拉起桂花嫂就走。
“等下。”
桂花拿回自己的钱塞入包里,这才跟杨凡跑出烂尾楼,拦了辆出租车前往车站。
“嫂子,到底怎么回事?大笨哥怎能丢下你不管。”
桂花眼神暗淡,神色变得痛苦而冷寒,在杨凡追问下,就将事件原委讲述一遍。
大笨本是木匠,在省里一家家具厂上班,逢年过节才回家,以往每月都把工资打到家中卡上,可自从年后,大半年来,一分钱都没打,桂花隐约感到不对劲,打电话询问,大笨告诉她工资都存厂里,每年都有不少利息,她信以为真,哪知昨天下午傍晚突然接到电话。
对方张嘴要七万,否则就撕票,又警告她不许报警,因此,为大笨人身安全没敢报。
当得知大笨把她抵押给四眼时,杨凡气得想扒他皮,虽然不管他事,可桂花是个好女人,没少帮他。
到了车站,二人坐上公交车,下车后,桂花站在丁字路口,望着小湾村方向,神情木讷,她不可能原谅大笨,今后何去何从,是她目前思考的。
“别多想了,大笨现在指不定多后悔。”
杨凡想着安慰几句。
“不可能啦!他,他赌性成瘾,居然把我都卖了,王八蛋,老娘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没有你个王八蛋,老娘照样活得好好的。”
不是在省家具厂上班吗?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说,赌博也没说,把他抵押给四眼更没说,这样一个混账人渣,还能托付终身吗?
任桂花发泄,杨凡没劝,心里的火泄出来或许会好些。
“小凡,不用管你,你先回去吧。”
说着将包递了过去。
杨凡怕她想不开,自是不肯留下她。
“我没事。”
桂花知道他放不下自己,眼圈一红,竟一头扎进杨凡怀里呜呜的抽泣起来。
杨凡没安慰过人,尴尬的手不知往哪放,良久,才轻轻拍着她肩膀。
“让你笑话了,回去吧。”
抬起头时,桂花好看的脸上悄然敷上一层决然。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土路前行,大中午的,行人稀少,除了野兔时不时穿过,一个人都没见着,桂花想着心事默不作声,杨凡望着她的背影,是那么孤寂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