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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辰皓这才看见杜明玉手里掉落的发钗,眼睛微眯危险的看向杜明玉,若是他刚才便发现杜明玉是想伤害杜子衿的话,他就不是推那么简单了!
杜明玉被韩辰皓一掌击出几步之外,吐出一口鲜血,这一掌要比上次韩辰皓打兰明公主那一掌要轻的多,韩辰皓刚到这里便看见了一人向杜子衿扑来,立刻飞身上前推了那人一掌,只是他这一推下手似乎有点重了!
远处的老三见状立刻抬手射出弯刀,只是杜子衿正好背对着他,挡住了杜明玉,他很有可能就伤到了杜子衿,于是他便立刻运功向杜子衿飞去,只是还不等他飞到,另一抹身影便先他一步一掌拍开杜明玉,抱起杜子衿后退几步。
杜明玉猛的爬起身来,抓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发钗再次狠狠地向杜子衿刺去,这一次她就是死也一定要拉着杜子衿!
“对,也是我,我也是帮了你一把,你若是没有那个心思怎么会到逐月轩去?看到言王进去你又为什么不叫人?你不还是心存侥幸?”杜子衿轻蔑的看了一眼杜明玉,她确实是有意做了一些事情,可那些事情也都是可以让杜明玉自己选择的,比起前世杜明玉对她做的事情,她已经够仁慈了!
“哈哈哈…杜子衿!你果然够狠!那次在百花宴上,也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原本应该在逐月轩里的人是你,是你让人把我骗到了逐月轩,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我才会沦为妾室!”杜明玉恨声问道。
“是我又怎样?你出京到苏州去可不是我的主意?你进素府也更与我无关,这些都是你自己自找的!觉得恨我?那就恨吧!”她一个人恨着多不公平,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只要不再是她一个人恨着就行!
“是你!是你设计让言王回京的?”杜明玉恨声道,她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言王突然回京而导致的,而这个罪魁祸首却正是让她嫉恨的杜子衿,这让她瞬间被心里的恨意整个掩埋,是杜子衿害得她遭受了那些非人的折磨。
“看来你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我也还真是佩服你的勇气,自己一个人就敢往苏州跑,你不会是为了言王吧?那还真是可惜了,言王正好被皇上召回了京,我还是真没想到原本针对言王的计划,最后却还能把你也牵扯进来,还真是让我觉得惊喜!”杜子衿微微俯身冷笑道,她就是要让杜明玉以后每天都活在害怕自己秘密被人揭穿的恐惧中,让她日日不得安生!
杜明玉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向杜子衿,她怎么会知道她娶了苏州的事,而且听她的语气还很有可能知道她在苏州发生的事情,“你…你怎么会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杜子衿顿住了脚步,直起身勾唇低头看向杜明玉,冷笑道:“无论你知不知道,欠下的债也终究是要还的,杜明玉,你就慢慢的还吧!我听说前些日子你去了一趟苏州,不知道这趟苏州之游可还满意?”
杜明玉瘫坐在地上看着情绪失控的杜子衿不禁的往后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忘了什么?我确实有些事对不起你,可我也从来都没有真的伤害到你,就是该恨也是我恨你,杜子衿,你现在什么都有了,凭什么恨我!”
一旁的跟着杜子衿的老三看到有些失控的杜子衿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可见一直杜子衿也都没有吃亏便也就没有出手制止,随手给闲王发了个信号以防万一。
这样的杜子衿一时间把杜明玉吓住了,她不明白杜子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忘了什么?杜子衿为何如此的恨她?
“呵!你怎么可以什么都忘了,你做过的一切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杜子衿情绪失控的狠狠一巴掌把杜明玉打倒在地。
看到杜明玉眼底的疑惑,杜子衿心里越发的恼怒,所有的仇恨如今全部都是她一个在背负着,杜明玉连她为什么恨她都不知道,杜明玉怎么可以如此无辜的看着她?她不配!
杜子衿恨她!杜子衿为什么要恨她?杜子衿什么都比她好,她以前确实是设计陷害过杜子衿,可是没有一次成功不是吗?现在她和杜子衿更是一个天一个地,那杜子衿为何会如此的恨她?要恨也是她该很不是吗?
“我今天引你过来没想过要杀了你,因为死对你来说太过轻松了,我要让你每一天都煎熬的活着,把你以前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都还给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都还没玩够呢!”杜子衿抬手轻轻挑起杜明玉的下巴,勾起嘴角冷笑着,眼中汹涌澎湃的恨意让杜明玉莫名的不禁的颤抖着。
冯氏死的时候她是知道的,因为就是她亲手闷死了奄奄一息却总是死不了的冯氏,她已经看够了每天冯氏在她面前的样子,她相信母亲也是很难熬的,既然如此便就不要再熬了,也许死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解脱,只是如今母亲死了,解脱了,而她却依旧还在苦苦的熬着!
“杜子衿你少得意!有本事你今日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呀!”杜明玉咬牙拔掉了手臂上的弯刀丢在一边,对杜子衿冷喝道,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受够了看着杜子衿越爬越高,而她却日日被人踩在脚下,苟延残喘。
“都告诉你不要冲动了,这下相信了吧?白白挨着一刀多疼呀!”杜子衿转过身看着杜明玉被刺的鲜血直流的手臂挑眉笑道。
话落便握紧手里的发钗向杜子衿的后背狠狠的刺去,只是她还没有碰到杜子衿,一把小巧的弯刀便刺在了杜明玉额手臂上,让她顿时吃痛的丢掉了手里的匕首,一连后退几步,向弯刀射来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黑衣人正隐藏在旁边的花木之后,冲着她挥了挥手里的弯刀,和她手臂上的弯刀一摸一样。
杜明玉闻言便停下了举起的手,转头向四周张望,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继而对杜子衿冷喝道:“杜子衿,你还想骗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动手,你真的以为我是一个人?只怕你的动作还没有我身边暗卫的动作快吧?要不你试试到底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的暗卫先一刀穿透你的喉咙?”杜子衿头也没后的对着身后已经向她举起发钗的杜明玉冷笑道。
可现在杜子衿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花园里,她能杀了她的几率便很大,她一定要杀了她,她不能看着杜子衿成为高高在上的闲王妃,而她却只是一个卑贱的妾室,她一定要杀了杜子衿!
跟在杜子衿身后的杜明玉脚步越来越快,手里还拿着一支锋利的发钗,从她今日看到杜子衿走进府里的那一刻她就想要冲上前直接杀了杜子衿,但是她也知道那么多人她得手的几率为零,说不定杀不了杜子衿还平白搭上了她自己的命。
走到后院上次杜明玉毒害杜祈轩陷害她的小花园她便停了下来,因为今日是前来吊唁所以杜夫人和杜子衿的身边便都没有带丫鬟,因此现在就是杜子衿一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小花园里。
等杜夫人一走远,杜子衿便看了一眼灵堂里依旧呆滞的杜明玉转身往后院里走,她知道杜明玉一定看到她了,而且还一定回来找她的,因为她们都是那么的恨着彼此!
杜子衿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正愁着没时间单独去安慰安慰杜明玉,刚才看杜明玉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过度?还是对冯氏的死一点不在乎?不过看她整个人瘦的皮包骨看来余晴是少折磨她!
“你先在这坐一会,我去那边打个招呼,都是老熟人。”杜夫人道。
“嗯,女儿知道错了!”杜子衿低头认错道,却也只不过是让母亲安心的话,她倒是一点都不怕冯氏能对她怎样,活着都斗不过她,死了又能怎样?
杜青林皱眉看着杜子衿,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灵堂,便立刻有同僚上前攀谈,杜夫人便带着杜子衿走到一边人少的地方坐下,开口小声道:“刚才胡说什么呢!死者为大,你这样不吉利对你自己不好!”
“就这样吧,这样不就烧不完了?”杜子衿冷笑道,她就是要把这根香留在冯氏的面前,冯氏又能怎么样她?
杜子衿抬眼轻蔑的看了一眼冯氏的牌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真以为她很愿意给她上香?死都死了,不高兴又怎样?
“也许是没点着,子衿再点一次吧!”杜夫人看了看大厅外暂时还没有看向他们的宾客,轻声道。
随着父亲母亲在灵堂的棺木前给冯氏上了一注香,可杜青林和杜夫人的香都是点着了便顺利的插在香炉里,而杜子衿的却点着了插在香炉里便瞬间熄灭了,杜青林和杜夫人见状一同皱起了眉头。
杜明玉一身白色麻衣头戴孝帽就跪坐在火盆旁边,却一动不动呆滞的看着棺木犹如一个木偶一般,杜明玉都不哭,其他人自然也就更是不会哭了,于是这场葬礼办的倒像是一场聚会,只不过是多了口棺木和一个呆滞着一动不动的人,让整个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一般的葬礼上不是应该都有铺天盖地的哭声吗?可这里除了热闹的说话声,倒是没听到一声哭声,抬眼看向大厅里摆设的冯氏灵堂,漆黑的写着冯氏名字的牌位下是一口看上去有些单薄的棺木,而棺木前原本已经不停烧着纸钱的火盆里已经没有了一点的火星。
进了侍郎府,热闹倒也是挺热闹的,整个前厅的院子里人来人往,但却还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不过冯氏死了也还有杜明玉,这下没了冯氏咋后面帮她出谋划策不知道杜明玉能被她玩多久?前段日子她一直在忙着扳倒韩卓言的计划,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搭理杜明玉,如今她倒是有些无聊了,也该是时候好好跟杜明玉玩玩的时候了!
其实今日要是按照杜子衿的意愿,她定是要穿一身大红来参加冯氏的吊唁,没人知道在小七告诉她冯氏是怎么死的时她心里的痛快,她只恨自己没能看一眼那样狼狈不堪的冯氏,她都还没在冯氏死前告诉她,是她帮着余晴进了府,是她让杜明玉成了言王的妾,还有好多事她都还没来得及说给冯氏听,却就让她这样死了,还真是可惜了!不然她定是让冯氏死不瞑目!
而杜子衿则是一身淡黄色云锦束腰窄袖罗莎裙,流云鬓一支繁花流苏钗,牵着一身淡蓝色云锦长衫的杜子衡,格外的亮眼。
杜青林三人亦是一身素衣,素颜,往门口一站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毕竟杜青林一身一素衣尽显儒雅清秀,杜夫人一身素白色圆领对襟百褶裙,轻挽起简单的发髻,只插一根乳白色凝脂玉发簪,尽显江南女子的清灵柔美,仿佛这么多年的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的痕迹。
这天一早,杜青林便和杜夫人带着杜子衿,杜子衡到了侍郎府吊唁,下了马车便看到大门前高高挂着白色的灯笼,四门大开,站着四个一身白麻衣的下人迎客,还有不少和他们一样高前来吊唁的。
冯氏的葬礼杜青林和杜夫人自然也是要参加的,毕竟死者为大,无论生前有些什么矛盾,既然已经死了就是面子上也是要过得去的。
虽然冯氏的死法确实是比较悲惨,但是她也到底是侍郎府的侍郎夫人,无论如何这葬礼也是要举办的,而且还要办的体体面面。
韩卓言大婚的日子定下,侍郎府杜明玉的苦日子也算是快要熬到头了,杜青峰便让余晴放出了杜明玉,只不过和杜明玉关在一起的冯氏到底是没熬的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死在了柴房里,等下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有些腐烂,散发的浓烈的腐臭味,只不过原本柴房内便就是臭味熏天所以便也没有人发现。
这几日一连串的赐婚倒是让京城一直的话题不断,闲王的赐婚圣旨先下,却没有大婚日期,这言王的大婚却被定在了不到两个月的七月十六,这很明显的就是敷衍和重视的对比,不过对于杜子衿和韩辰皓来说,这倒是件好事,至少这大婚的日子不会再被皇上敷衍的随便选一日。
和这份圣旨一起写好的还有言王和兰明公主的赐婚圣旨,由侍卫送到兰明公主和言王府,圣旨上已经定下了两人大婚的吉日,不到两个月的七月十六,所有大婚事宜全部都由皇后负责操办。
韩卓言前脚出了寝殿,后脚皇上的圣旨便到了,解了林嫔的禁足,移居莲秋宫,这对林嫔来说已经是恩赐了。
“儿臣定谨记在心,不会让母亲和外公失望的,总有一天儿臣会接外公一家回京的!”韩卓言坚定道。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了解,你若是想知道的多一些倒是可以偷偷的去找你外公一趟,也许在他那你能问出些什么来,但无论怎样,以后做事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再让人算计了!”林嫔嘱咐道,她知道她这儿子确实是有些才能,只是太过心浮气燥,缺少沉稳,只希望他大婚之后能有所成长,不要让她和父亲失望!
“黒凤令?儿臣怎么从未听说过?先皇后不是父皇的母后吗?为何不把黒凤令交给父皇?”韩卓言疑惑道,他从未听说过什么黒凤令,对于先皇后的事情也在宫里也是从来都无人提起的,只知道她原本也是以为异国和亲的公主,和先皇感情甚好,却在生闲王时难产而死。
当年父亲便让她在皇上身边查找黑凤令的踪迹,可是这么多年宫里的每一处她都让人翻遍了,都没有找到父亲说的黒凤令,她怀疑黒凤令根本就不在皇上的手里,也不在宫里,很有可能就在韩辰皓的手上,这也是皇上一直不敢对他怎样的原因。
“言儿,现在重要的不是杜子衿,而是兰明公主,只要你能娶了兰明公主,让你父皇再次对你重用,以后不管是杜子衿也好,还是韩辰皓也好还不都是随你处置?我曾听你外公说过,先皇后身边曾有一批死士,名为黑凤,只不过在先皇后去世后,黒凤便也没了踪迹,你外公一直怀疑,皇上忌惮韩辰皓的原因就是因为黒凤在韩辰皓的手上,但你外公调查这多年也一直都没有查到一点线索,你若是能找到黒凤令,便能把黒凤收为己用,就是不能也要提前解决掉这个大麻烦!”林嫔轻声道。
若是一开始没想到这些的时候知道韩辰皓和杜子衿的婚事他也只是担心韩辰皓和杜青林勾结而已,可如今知道了当初他没能得到杜子衿就是韩辰皓在背后搞得鬼,他便觉得就是韩辰皓抢了原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他就算是不想要了也不愿意便宜给韩辰皓!
“杜子衿还没回京我们不也就盯上她了吗?保不准韩辰皓也是早就盯上的杜子衿,不然这次父皇刚下了赐婚的圣旨,他第二日就带着聘礼上杜府提亲,而且,那些聘礼明显就是一早便准备好的!”韩卓言如今越想越恼怒。
“那日我的确也邀请了闲王可是闲王根本没到,至于有没有进宫我就不知道了,可那个时候杜子衿也不过是刚刚回京,应该还没那么快就能人闲王出手救她吧?毕竟闲王从来都不爱多管闲事!”林嫔皱眉道。
“那日闲王可进宫了?会不会是他?”韩卓言问道。
“可除了皇后还能有谁?难道真的是杜子衿自己从逐月轩的窗台上跳了下来,然后遇到了素浅,在素浅那里换的衣服吗?这会不会运气太好了些?这段时间里定是有人帮了她!”林嫔皱眉道,她才不相信杜子衿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若是皇后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皇后向来不问宫里的事情,她怎么会突然出手帮杜子衿?而且她又是怎么知道母妃的计划的?那天皇后也是一直都在宴会上从未离开,她又是怎么帮的杜子衿离开逐月轩的?”韩卓言想想便又觉得说不通了。
“內殿确实是我让人点的迷香,可是杜子衿是怎么离开逐月轩的?门口一直有人看守,难不成她还能翻窗不成?可逐月轩后面的窗户离地面一丈多高,她怎么就敢往下跳?而且后来她出现的时候身上不像是有伤的,还换了件衣服,对!她是和那日刚进宫的素浅一起的,而素浅是皇后的人,会不会是皇后帮了杜子衿?”林嫔一点点的回想道,当日杜子衿说是和素浅偶遇,可宫里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别人相信她却是不相信的,原本已应该在逐月轩里的杜子衿怎么会在殿外和素浅偶遇。
“母妃那日可是在殿内点了迷香?儿臣一进去便觉得气血上头,后来看见有女子在內殿便就以为是杜子衿,可谁知醒来就是杜明玉了!”韩卓言恼恨道,也是怨他那日太过大意,也许当时杜子衿就还躲在逐月轩里。
林嫔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事后我也调查过,那日在逐月轩门口我也安排了人看守,就是以防杜子衿自己逃出逐月轩,后来看守的人说根本就没看到杜子衿从逐月轩里出来,他倒是看见杜子衿的丫鬟和杜子衿说要出来去找你,看守的人便没有管杜子衿丫鬟的去向,后来杜明玉就进了殿,可也依旧没有见到杜子衿出来,后来就是你进去了,当时你就没有发现殿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杜子衿了吗?”
“那母妃觉得上次百花宴的事有没有可能就是闲王做的?也许那个时候闲王和杜青林就已经勾搭在一起了,不然杜子衿不过是个第一次进宫的弱女子,怎么会逃得过母妃的算计?”韩辰皓皱眉问道,他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可是有实在想不出那里不对劲。
“定是闲王搞得鬼,抗旨这事闲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年先皇在世时闲王不也抗旨照样没事,你父皇这些年一直忌惮他总是有忌惮他的理由,而你就是要把这个理由找出来,若是能变成你父皇忌惮你的理由,那皇位就一定是你的!”林嫔坚定道,她这段时间能一直的坚持过了就是相信总有一天她的儿子会把她从这里接出去,总有一天她依旧还是高高在上!
“儿臣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早在早朝上宣布的赐婚人选本是御史大夫的次嫡女汪婉莹,可才到了下午就又变成了杜子衿,母妃你说这几个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父皇这么快就更改了圣旨?”韩卓言问道,他也曾怀疑过时闲王做了什么,但是这是抗旨的事,父皇真的就能容忍闲王抗旨吗?
“皇上赐婚?皇上怎会给韩辰皓和杜子衿赐婚?皇上不是一向都很忌惮闲王的吗?怎会让闲王和杜青林扯在一起?”林嫔震惊的问道,她禁足的这段时间真的是对外面的消息一点都不通,更不会知道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的热闹。
“母妃只怕还不知道,杜子衿如今已经是韩辰皓的未婚妻了,而且还是皇上赐婚的婚,就在前几日,所以儿臣才觉得杜子衿那次会逃脱掉母妃的计划定是有人暗中在帮她,只是不知这人是不是韩辰皓?”韩卓言道。
林嫔闻言微楞,不知道韩卓言怎么会想起问这件事,“言儿,你不会还在一直的惦记着杜子衿吧?她虽说首辅之女,若是没有兰明公主她倒的确是言王妃的最佳人选,但和兰明公主相比她确实比不过的!”
“母妃可还记得百花宴那天在逐月轩发生的事?母妃原本计划的不是把杜子衿骗到逐月轩?最后怎么会是杜明玉?”韩卓言疑惑的问道。
“何事?”林嫔问道。
“母妃,提起选妃的事,儿臣倒是有件事想问问母妃。”韩卓言正色道,那次的事情都是母妃以后操办的,母妃应该是比较了解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这样也行,早知道兰明公主会来和亲,母妃当初也就不会心急的为你选妃了!”林嫔道,当初着急着为韩卓言选妃也就是为了韩卓言找个可靠的靠山,而在大锦国里哪家姑娘能有兰明公主的身份尊贵!
韩卓言这才想起了当初母妃为他定下的言王妃魏媛儿,而且当初筹集赈灾银两的时候魏家也是没少出力的,但这次是皇上赐婚相信魏家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大不了就是把魏媛儿娶为侧妃,“母妃不必担心,这次是父皇下旨赐婚,魏家也不会有什么话说,等大婚之后,儿臣在娶了魏媛儿为侧妃就是。”
“好!好!母妃就知道言儿不会让母妃失望的!母妃也一直再等着这一天,只是你若娶了兰明公主,那当初母妃为你选的魏媛儿怎么办?”林嫔皱眉问道,暗自后悔当初不该太过心急的为韩卓言选妃,这魏媛儿自是不能和兰明公主相比的。
“母妃,儿臣已经求得父皇解了母妃的禁足了,儿臣今日就是要来告诉母妃一个好消息,儿臣要大婚了,娶得是幽兰国前来和亲的兰明公主,只要娶了她儿臣便能很快的翻身,定不会再让母妃受苦!”韩卓言握住林嫔的双肩笑道。
“谁让你来的!走!”林嫔突然的怒声喝道,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现在还是在禁足,韩卓言这样贸然的来看她若是被皇上知道定是又会责怪他,她不想连累儿子!
“母妃,言儿让您受苦了!”韩卓言看着眼前瘦的几乎皮包骨,不过一个多月却好像已经老了十岁的母妃,亦是愧疚的红了眼睛,都是他一时的大意,才害得母亲和外公都被他连累受苦。
在內殿的林嫔听到了外殿的动静便走了出来,外殿内强烈的光亮让她久未见到过光亮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的眯了眯眼,等缓过劲来便看到了站在她面前让她日思夜想的儿子,瞬间红了眼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环顾大殿四周空无一人,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潮湿霉味,韩卓言大步走进殿内,推开一扇扇的窗户,原本阴暗的大殿瞬间变得明亮而温暖,只是破败和颓废也全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韩卓言大步走上台阶,站在寝殿门外,停顿片刻,用力推开了殿门,大殿内门窗紧闭一片阴暗,随着韩卓言推开的殿门一律阳光也随着韩卓言走进了殿内,给阴暗的大殿带了了些许的光亮和温暖。
御林军相互对视一眼,便后退一步让开,他们相信言王也没有敢假传圣旨的胆子。
门外看守的御林军见言王前来正要上前阻拦,便听到言王冷声道:“父皇口令,已经解了母妃的禁足,你们可以滚了!”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林嫔的寝殿便也再没有以前的气势,就像是也受了林嫔被贬的影响似得,显得无比寂寥落寞。
韩卓言越想越觉得那天事情很可疑,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多,便也不再停留又加快脚步向母妃的寝宫走去。
那一日,杜子衿是怎样逃脱掉的?母妃办事向来谨慎,怎会出现那样大的纰漏?杜子衿不过一个第一次入宫的弱女子怎么能逃得过母妃的算计?是不是那时便已经有人在宫里帮了杜子衿,那又到底是谁会帮杜子衿?
到了林嫔的宫里,正好路过了逐月轩,韩卓言便突然不自觉的放慢的脚步,他想起了那次百花宴上,母妃为他设计杜子衿,最后却变成了杜明玉的事,若是那次的计划没有出意外的话,杜子衿早已就是他的人了,也许就不会再发生后来的事情,这一切的变数似乎都发生在杜子衿的身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韩卓言出了御书房便快步往后宫赶去,他也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到过母妃了,从他从苏州回来便被禁足,外公一家被罢官回乡,母妃一人在宫中降品禁足,日子定是不好过,这会母妃若是知道他将和幽兰国的兰明公主大婚,定是会高兴的!
“谢父皇开恩!儿臣告退!”
“去你见见你母妃吧!你的请求朕准了,只是你的婚事依旧还是皇后操办,不得让你母妃插手!”皇上道,他虽然答应解额林嫔的禁足但也绝对不会再给她以前的宠爱和权力,毕竟她现在也只是言王的母妃而已,不在是太尉之女!
他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不敢也就是心里依旧还是有埋怨,只是不敢表现出来,皇上自然明白,他也对韩卓言能对他说出实话很高兴,对于他来说,不敢就已经足够了!
“当初的事情是儿臣的错,父皇处罚儿臣是应该的,儿臣不敢埋怨父皇!”韩卓言低头道。
可他怨又怎样?他如今只是个王爷,在皇权面前不堪一击,他也只能把心里的怨气变成他再次崛起的动力,等他得到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时,他才有资格发泄出心里的怨气!
说不怨是假话,若是当时皇上真的有心维护的话他也不会摔得这么惨,现在也不用如此低声下气的去讨好兰明公主。
韩卓言知道皇上说的当初指的就是当初他筹集道五百万两白银前脚刚走,后脚京城内就传出他卖官的谣言,这正是这件事让他整个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失去了林太尉这个靠山,害得母妃被降为林嫔禁足。
皇上略带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让韩卓言顿时一愣,猜不透皇上此时这样问事什么意思?
皇上闻言看着低头跪在殿下的韩卓言沉默半晌,开口道:“当初的事你可怨过朕?”
“儿臣希望父皇能看在儿臣即将大婚的份上放母妃出来见儿臣一面,毕竟若是兰明公主或者使臣问起儿臣母妃,说是再被父皇禁足总是不太好!”韩卓言低头忐忑道,如今外公一家已经是轰然倒塌了,母妃便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可以依靠了。
皇上略有不耐的抬眼看向韩卓言,沉声问道:“还有何事?”
韩卓言犹豫着并未退下,他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被皇上禁足在宫里的母妃,如今他要大婚虽然不能让母妃操办,但若能趁此机会求皇上放母妃出来也好,今日便就是个很好的时机,“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嗯,那就跪安吧!”皇上挥手道,面上显露出疲惫之色,白萧的药确实让他比以前的身体好了很多,但也依旧是很容易觉得疲劳,怎么也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生龙活虎。
韩卓言闻言一颗提着的心终于算是落了下来,这才是他最在乎的,刚才的责怪一点也都不重要,一年的俸禄更是不重要,“儿臣没有意见,谢父皇成全!”
皇上见言王的已经认错心里的怒火便也减少了不少,面色稍稍缓和道:“这件事就对你罚俸禄一年,也算是堵住大臣们的嘴,给他们一个交代,刚才幽兰国的使臣进宫向朕说了兰明公主已经同意与你和亲,朕即日便会下圣旨为你和兰明公主赐婚,你的大婚事宜便就全部交给你母后打理,你也有什么意见?”
“儿臣明白!儿臣定谨记父皇教诲!”韩卓言低头道。
其实皇上说的韩卓言怎么不明白?不仅明白在韩卓言的心里也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刚才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推脱掉他和兰明公主一起密谋刺杀杜子衿的责任而已,毕竟被皇上骂几句愚蠢也总比担上罪名的好,那样他可就成了整个大锦国都人人唾骂的人!
然而皇上却显然不买账,冷哼一声,怒声喝道:“自家人?别说兰明公主还没有嫁进你言王府,就是嫁进去了她也永远不可能是你的自家人!你不要忘了她的身份,对她要永远存着戒备之心,你若连这一点都想不到那你也就和闲王一样一辈子做个闲散王爷吧!”
“父皇息怒,儿臣真的知错了,而成当初也没想到兰明公主会用儿臣的人去刺杀杜家的人,当初兰明公主说她身边无人保护,儿臣便派了几个人去保护兰明公主的安全,毕竟她的安全关乎这两国的交好,儿臣也是把她当作了自家人才会暗卫借给了她,是儿臣一时糊涂!”韩卓言为自己辩护道,几句话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尽显他的无辜。
“你这是再让被人看我大锦国的笑话!一国王爷把自己的暗卫借给异国公主去刺杀朝中首辅之女,也亏你做的出来!你说朕该怎么罚你向满朝文武大臣交代?”皇上怒声喝道,韩卓言是他的儿子,也是他一直都比较满意的儿子,他虽然一直都没有把皇位传给他的心思,但也希望他能成为栋梁之才,可韩卓言现在的作为真的是让他越来越失望了,如此愚蠢的事情他都能做的出来!
“儿臣…知错了!”韩卓言立刻低头认错道,确实是他一时心急忽略了这一点,他身边的人常在京城里出没,认识的人自然也不少,当初一心被韩辰皓和杜子衿的赐婚气昏了头脑,又一心急着讨好兰明公主便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如今他该怎样向皇上解释才能撇清关系?
“言王,你可还记得当初接手暗卫时答应朕的话?”皇上终于开口冷声问道,可问出的话却让韩卓言顿时心惊。
使臣刚才进宫难道不是再跟皇上说他和兰明公主和亲的事情?不然为何皇上会如他如此?这明显就是发怒的迹象。
韩卓言的话落了半晌,大殿内依旧一片寂静,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韩卓言便感觉到越来越重的威压,让他越发的不安。
“儿臣参见父皇!”韩卓言略有不安的走到殿前跪下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