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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看着我神经兮兮地样子,忙问:“喂喂?周云你不是被吓傻了吧?什么雨夜屠夫要来了?”
我关掉收音机,跟苏童解释了一番我的梦境。
苏童听完也紧张起来,我们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于教授。教授十分重视,通知了附近的所有刑警,让大家处于警戒状态。
白橙到是不怎么担心,毕竟艺高人胆大,抓一个杀人犯不在话下。
可是我们在张欢的公寓等了很久,也不见有可以的人出没。难道是唐宫这家伙察觉到了异常?或者是已经悄悄地混进了这座公寓?
等待和猜疑,总是让人产生一种焦灼感。那几十分钟的时间,仿佛像松脂球一般凝固了。
特案组和刑警们正在苦苦等待,可是我的电话却忽然响起,是曲剑打来的。曲剑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难道是打算买下我的客栈了?现在也不是谈这种事的时候。
我烦躁地接听电话,说了句:“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喂?曲剑?”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我这头忙着呢!”
听曲剑一直不吭声,我还以为他是按错了,或者手机放在口袋里压到了虚拟键。
可是正当我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手机里却传来了曲剑颤抖的声音:“唐宫,这么晚你怎么来这了?”
我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唐宫此时竟然在清风客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电话中之传来了咣当一声,接着便没有信号了。可能是唐宫发现了曲剑偷偷打电话,把他的手机摔碎了。
“我们被骗了!雨夜屠夫要杀的人,不是张欢!”我大声叫着,所有人都纳闷起来。
我把刚刚接到电话的事说了出来,跟特案组解释道:张欢的那张照片,仅仅是唐宫耍的一个障眼法!唐宫要杀的人并不是张欢,而是曲剑!
唐宫先把我们耍的团团转,之后暗示要杀害张欢,把特案组的警力都掉到了这边!而唐宫则一个人去了清风客栈……
于教授听闻,命令所有警力立即前往清风客栈。
在车上,于教授眉头紧锁,说道:“到底还是被这狡猾的雨夜屠夫给骗了!”
梁亦搏有些不解地问:“唐宫想杀死曲剑的话,干嘛还这样大费周章?完全可以不用暴露自己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曲剑。”
于教授摇摇头说:“你不明白,唐宫的内心应该是个非常孤独的人。这种人往往会极度地渴望关注。如果说作案是他精心编排的一出戏剧,那我们警察自然是最好的观众。”
苏童说道:“所以唐宫把我们骗来骗去,其实是渴望得到关注?”
于教授点点头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伴随着闪电和惊雷,外面的大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珠连成一片,仿佛在给江城的夜空,拉下一道巨大的帷幕。
特案组很快抵达了清风客栈,我看着外面的大雨,不禁自言自语道:“这场悲剧也该谢幕了。”
当警方冲进客栈的时候,曲剑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这位画家临死的时候,都还睁着眼睛,保持着一副惊恐的神情。他身上一丝不.挂,脑袋被凿开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曲剑死亡的姿势,就跟他画中的一样。曲剑心中那种暴力的美感,这次竟然应验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件事情是多么讽刺。
警方赶到的时候,唐宫还骑在曲剑的身上,往他的头颅里面狠狠地砸着。血花在凿子的冲击下,溅起很高。
唐宫依旧是那个染着白发的青年,只不过他的脸上正疯狂地笑着,整个人的身体抽搐不止,像是享受到了极大的愉悦。
那场面实在是阴森而又恐怖,荒诞而又诡谲。
刑警迅速将唐宫控制,可是大画家曲剑已经死透了,没有任何救治的可能。唐宫在杀人现场被捕,把江城搅得满城风雨的“雨夜屠夫案”,终于告破。
唐宫被羁押回警局的时候,不少人都觉得震惊。在他们眼中“雨夜屠夫”应该是那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物。
可眼前的唐宫却有些消瘦,面容清秀,还有些腼腆。
在对唐宫的审讯中,他对自己残害他人的行为,没有任何一点后悔。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十分冷静,他对自己杀害四人的行为供认不讳。
当于教授问了最关键的两个问题,也是唐宫心里开始扭曲的原因,和杀死最后一人的原因。
现将唐宫的原口供摘录如下:
问题一
问: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仇视女性?
答:(沉默约一分钟)女朋友出轨。
问:说说具体的情况。
答:那时候,我和小欢(张欢)其实很恩爱,我们也互相喜欢。只是因为我(语气有停顿)那方面不行。后来有一次,和朋友结伴出去玩。小欢就和我的一个朋友搞在一起了,在酒店里被我撞见了。
问:后来呢?你是否还记恨张欢?
答:我恨她,我恨透她了!如果她就是个婊.子,或者荡.妇,或者骂我不是男人,我都不会这样痛苦。小欢从来都是什么也不说,我知道她是真心对我的。只不过(沉默)……
问:既然张欢已经如此包容你,为什么你还会仇视女性?
答:我更恨我自己,我必须把这种恨宣泄出去。
问题二
问:你为什么要杀害画家曲剑?
答:曲剑就是个人渣。我失恋之后万念俱灰,事业上也没有起色,生活一团糟,我遇到了曲剑。这个大画家答应过我,给我办个人画展。可是这个同性恋只是在玩弄我的身体罢了,从来不提画展的事情。
问:是什么让你最终决定杀死曲剑?
答:他嘲笑我阳痿,还调侃说,他出钱把我送去手术变成人妖。(沉默良久)
答:(暴跳如雷)我他妈也是个男人!
以上就是于教授审讯时,提问的摘录内容。
江城雨夜屠夫的落网,再次受到了媒体的高密度关注,唐宫也登上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可就在次日,当警局打算带唐宫做现场指认的时候,唐宫却在看守所意外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