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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里面,患者住的病房都是可以从外面反锁的。只要反锁的话,病房里的病人从里面是无法打开的。
这样做主要是,防止某些具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忽然发病伤人。
所以院长高泉想进入小莹的房间,就必须要从护士长这里借来钥匙。
可是这个曾经自称“很忙”,没有时间管理病人具体事务的院长,为什么还会去小莹的房间呢?他去小莹的房间里面,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刘颖虽然曾经虐待过某些病人,但是现在看来她并不是杀人者,更不是食人魔。
特案组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了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院长高泉。
郭利对这个院长很感兴趣,申请去讯问高泉。
高泉三十多岁,带着半框眼镜,长得是浓眉大眼非常正派,一看就是儒雅的医生形象。我们对高泉的社会背景做了一系列的调查,发现这个人很古怪,很有问题。
高泉是一位国外名校毕业的医学博士,主攻精神疾病课题,年纪轻轻成就却不小。
这样的一位高端医学人才,无论在国外还是国内,都应该是稀缺的,能够胜任前沿高端职位的医生。
可我们这位医学博士却不走寻常路,他回国之后拒绝了不少知名医院的聘请,偏偏跑到阳城来做起了这家公益性精神病院的院长。
翻阅以前的新闻时,我们发现,高泉因为这件事情还被媒体多次报道。媒体称高泉是“最有爱心的院长”、“真正为公益事业付出青春的人”。
当郭利问起这位“伟大”的院长,是不是在护士长刘颖那里拿了钥匙的时候,他很快承认了这件事。
郭利又问:“在小莹死亡之前,你去过她的房间?”
高泉看着郭利的眼睛说道:“没错,我去过小莹那里。”
郭利问:“什么时间去的?”
高泉说:“就是小莹被发现遇害的前一天,大概晚上九点左右,我去找她的。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郭利问:“我还没问你之后的事,你着急什么?既然有这件事,为什么当初调查的时候你隐瞒了?”
高泉说:“也不能算是隐瞒吧?我太忙了,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听着高泉如此牵强的说辞,任谁也不会相信。
郭利问:“你那么晚到小莹的房间,做了些什么?”
高泉说:“就是做了一下新药物的使用反馈,没干别的。”
特案组要求高泉,把小莹服用的新药物拿出来。
高泉很淡定地交出了新药,那是一种正在研发阶段的,治疗精神疾病的新药物。是这位医学博士牵头研发的,各种手续都非常齐全。
于教授让凉妹看一下那种药,凉妹看了有关于新药的批文和成分,认为这种药没有问题。
可既然一切都非常正规,那高泉当初为什么要隐瞒,去过小莹房间这件事呢?
按照常人的思维,刻意的隐瞒反而会增加警方的怀疑,高泉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于教授对着那瓶装的新药看了半天,忽然目光炯炯地对高泉说道:“你确定只给小莹服用了这种药物吗?”
高泉先是一愣,随后语气平静地说:“没错,这种新药毕竟还在调整阶段,我只给小莹服用过,近期也没什么不良反应。”
于教授又说道:“既然如此,那如果我们的法医,在患者的尸体里检测出其他成分呢?”
高泉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是这样的,精神病患者有时候需要服用很多种药物,小莹的尸体里会检测出什么药物成分的残留,我也是不确定的。”
于教授说:“不管是什么样的药物,总之是你们明山精神病院给她服用的,如果有什么不良成分,你身为院长也脱不了干系。”
高泉的脸一愣,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被自己的话绕了进去。高泉沉默了,不知道他是反感了于教授的反复追问,还是做贼心虚不敢说话。
“还不承认吗?”于教授忽然震声说着,将那瓶所为的新药摔在了桌子上:“你给小莹服用的根本不会是这种常规药品!”
高泉依旧沉默。
于教授点点头说:“也好,等检测结果出来,你连自首的机会都没有。”于教授说着就让凉妹立刻对死者小莹的尸体进行检测,看看小莹身体里到底有哪些药品残留的痕迹。
高泉彻底慌了,他显得不知所措,眼神躲闪不定,甚至不知道把自己的手放在哪里合适。
终于在凉妹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高泉忽然大声叫住她:“别走!我说,我自首!”
想不到高泉还真有事,这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家伙,想不到也是个被利益蒙蔽良心的人。
根据院长高泉的供述,他给小莹服用的,根本不是他之前给特案组看的那种药,而是另外一种违禁药。
那种违禁药品,根本没有得到相关的医用实验批文,成分更是有损服用者的健康。高泉回国之后,故意来到这样一个前途可言的精神病院,就是为了做各种违规药物试验。
高泉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多次利用精神病患这一特殊群体,做违禁药品的人体试验。然后把这些成本低廉的违禁药,假冒成新药,伙同制药厂共同牟取暴利。
凉妹听高泉交代了自己的罪行,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特案组里最懂医学的凉妹,看到那些违禁药品的配方成分,就不禁恨得牙根痒痒。
“你就是个畜生!”凉妹身子前倾,冲高泉大喊:“呸!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想不到明山精神病院,还隐藏着高泉这样为谋私利,不择手段的贪婪之人。
可是高泉却拒绝承认自己杀害过小莹,高泉也没有任何犯罪动机。
毕竟在小莹遇害的前一天晚上,高泉去过小莹的房间,哪一个凶手,会蠢到留下如此大的嫌疑呢?
那究竟是谁杀害了小莹?
接受审问的高泉,忽然对于教授说道:“那个,我倒是有个线索,说出来能不能算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