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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有个长眼的’,君十三暗忖。
一把将扇子收起来,也不扇了。
“姑娘,这会儿才想着找扇子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君十三往前走了一步,正站在丁当。
红色的绣鞋这才映入眼帘,丁当一时没有听清来人的声音。
“这位姐姐,若是不介意,能不能将扇子还给我,小女子必有重谢。”
君十三不料丁当线条儿能粗到这个程度。
虽然他挚爱大红,但这宽广的肩膀,这雄浑的声音。
这绝世无双的容颜,到底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有心刁难,君十三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
“重谢?不知姑娘打如何谢?”
丁当这才正视,眼前之人竟是位风骚的公子。
“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惊艳,丁当却没有欣赏美男的兴致。
眼前的人再美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丁当可没有忽视这男人话里的刁难。
“不忙,咱们还是先来谈谈要怎么谢。”
君十三虽说心里已经没留多少闲气,却是不会轻易被丁当三言两语打发了。
“以公子的意思该如何?”
微躬的身子直了直,丁当从不会让自己显得低声下气。
毕竟歉已经道过了。
君十三抬头目光顺着沁芳楼看去。
“沁芳楼屹立于桐州十年不倒,只是生意却不如之前了。所谓‘盛极而衰’当如是吧,若是你有法子将这沁芳楼起死回生,我便将这扇子还你如何?”
“当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公子想来被丁当气得不轻。不过区区一把扇子,公子何苦苦苦刁难?”
“不过区区一把扇子?哈哈。。”
君十三不禁仰天长笑。
“区区这一把扇子拿到江湖上不知要有多少人争破了头颅,偏偏被你这丫头得了去,偏偏倒是个不晓事的!”
“那君十三可是这么了不得的人物吗?”
丁当万没想到不过一把折扇竟有如此大的来历。
君十三却没心情回答她的话。
料谁遇到这种事,心里也是不爽得很。
“不管这扇子姑娘是如何得来的,不过既是得了,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这买卖姑娘是接是不接?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姑娘还是早拿主意的好。”
话说到这儿,君十三已是有些烦了。
虽不知眼前之人的身份,丁当多少猜得出来,眼前之人怕是与那君十三有些渊源。
若当真如他所说,这扇子却是非要过来不可了。
“无论如何,公子这要求却是苛刻得狠了。”
丁当话未说完,君十三却是不欲再听。
折扇在手,人已飞身直奔二楼而去。
“我需要时间!”
丁当不敢再啰嗦,又是一声吼,君十三这次却是没有被吓住。
“七日,七日之内!这是我能容忍的最大限度。”
“诶,我要去里面看看!”
“红玉!”
君十三头也未回,那楼下自有红玉照料。
些许小事,君十三自然不用操心,刚刚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如今兴致败了,自然回来了。
“可是谁惹了公子不开心么?”
不过转眼之间,君十三已经身在浴桶之中了。
喷香的玫瑰花瓣浮在水上,君十三双目微闭。
“还不是那个磨人的丫头,惹得那么多人为她说好话,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几分本事。”
“不过一个丫头片子,哪里用得公子如此费心?”
红芙又给君十三添了些热水。
“若单单是飞白也就罢了,只是那位都说了,怎么能等闲视之,此女必有些过人之处。”
舒服地叹了口气,君十三仰躺在浴桶里,对红芙的话不置可否。
红芙睫毛微闪,显然知道君十三口中的那位是谁。
既是得那位看重,自是不凡。
“怎的?可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吗?”
君十三忽地由慵懒变得犀利。
顷刻间便游到红芙跟前。
“公子恕罪,红芙不敢。红芙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红芙双腿微躬刚想跪下,却被君十三的手截住了。
挑起红芙的下巴。
“我知你不敢,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起些不该起的心思。不是我非要拦你,那位,不是你能想的。”
君十三从未对红芙如此严厉,只是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不慎重。
“红芙不敢!”
又是一句不敢。
只是君十三哪里肯信。
“你如今也十八了,今天就你来伺候吧。”
这一句君十三却是要了红芙。
听不到回答。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奴婢愿意。”
一连几个愿意却是将不愿表露了个彻底。
君十三不想再听她多话,一把将人扯进桶里,便要灭了她的那些要不得的心思。
不是君十三非要强人所难,若是狠心些把她配了小厮,或是干脆让她在这沁芳楼里接客,才是真的委屈了她。
到底是自个儿身边儿的人,君十三下不了这个狠心。
暗叹一声,一用力,便听见身下之人的低泣声。
怜她初次,君十三也多些温柔小意。
“可是委屈?”
事毕红芙的眼角儿还挂着泪珠儿。
君十三到底还是问了句。
“能得公子垂怜是红芙之幸。”
将头扭过一边,红芙失了清白,又丝毫没有防备,哪里肯看他。
“既是如此,为何不肯看我?到底是觉得委屈了。罢了,你下去吧。”
君十三强迫谁这还是头一回,不过也是为了她好。
滋味确实不好受,顿时熄了再要她的心思。
到底是她心有不愿,不过弄了一回,便没了兴致,由她想个明白。
只是红芙哪里敢走,她自是明白君十三的用意。
生了不该生的心思,自是她的不是,如今若是失了公子的宠爱,她哪里还有活路。
“也罢,你自想通了再说。我走便是了。”
说罢,君十三湿着身子便将衣服罩在身上,走了出去。
不曾回头看过一眼,独留红芙在浴桶之中黯然伤神。
不知是在悼念刚刚失去的清白,还是在悼念自己刚刚被公子宠幸便又失宠的事实。
对付女人,君十三向来不用费些许气力,便有的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