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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老爷在上海到底过的怎么样的事潘玉良很快就忘记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孩子的事情总是琐碎的,况且她还算是新手,本来还是一个手忙脚乱的状态。
若不是有丫鬟中奶娘,她应该没有一次能搞定。
不过,佟禄跟钱珠儿离开,未未又被抱去了沈夫人的院子里,潘玉良跟沈晏均独处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以往潘玉良觉得自己是特别有粘人的那一个,特别是有了身子之后,好似只有在他身边她才有安全感。
便现在她发现沈晏均才是格外的粘人,而且还总是动手动脚。
红衣胆子越发的大了,未未只要不在潘玉良身边,她便总是寻着机会溜出去看未未。
阿板又是根木桩似的,别说让她主动说点什么了,你同她说话她都不一定能应你。
这机会来来回回便给了沈晏均了。
夜里也就算了,这青天白日的,潘玉良哪里能由着他来。
沈晏均忽然一下子就了身般,总是一副要将她了拆入腹中的样子。
潘玉良那点拳脚功夫全用上,也没能阻止某人发狂,虽然多数情况下,潘玉良也就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半推半就了。
潘玉良月子里养出来的那些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沈晏均嫌她没好好吃饭。
潘玉良反驳,“明明是你累着我了。”
没几日时间,梁医生就再次进了南院。
潘玉良这日早上起来突然就晕了一下,虽然很快就缓过来了,但觉得是自己一直往沈夫人院子里跑,没能照顾她的红衣还是紧张兮兮地去把梁医生给请来了。
沈夫人一听说潘玉良不舒服了,也抱着未未来了南院。
梁医生皱着眉给她把了脉,不可置信地又重新捉了一次脉,最后放开潘玉良的手,看着沈晏均,嘴巴动了动。
“有事便说,可是哪里出了问题?”
梁医生咳了一声,沈夫人也道,“有事旦说无妨。”
梁医生只好道,“少夫人这是纵欲过度。”
梁医生话音一落,整个屋子都安静了,就连方才一直在乱动的未未都安静地呆在沈夫人怀里。
几个丫鬟尴尬地盯着地自己的脚尖,笑也不是,忍着又难受。
沈夫人也学梁医生,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
潘玉良的脸已经她身上盖着的红色绸被一个色了,她将被子拉高,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连根头发都没露出来。
沈晏均摸摸鼻子,挥手让几个丫鬟都退了出去,然后才道。
“这要是因为这个不舒服,也当是我才是,怎么会……”
梁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少校常年习武,身子自是比一般人要好一些。少夫人是女人,又刚生产完没多久恢复起来便没那么快,这个……房事还是不宜过多,需节制才行。”
说着又道,“哦,以防万一,一会我也给少校把把脉。”
潘玉良虽然蒙着被子,但梁医生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她的耳里,她裹着被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下完了,不出明日,全府的人都该知道她纵欲过度了。
沈夫人道,“成,那你快给他也把把脉,还有……”
沈夫人看了眼隆起的被子一眼,哭笑不得,转过来接触到沈晏均略微有些不自在的神色,不禁白了他一眼,接着问。
“可伤了身子,需怎么办才好?”
梁医生道,“无事,少夫人身子底子不错,调养调养就能恢复了,不过,也得沈少校配合才是,这段时间节制较好。”
沈晏均咳了一声,示意他已经知晓,不用特地强调。
潘玉良这时却一把掀开被子,不过仍是不敢抬头,只弱弱地看了一眼沈夫人怀里的未未,道,“可是要吃药,未未他……”
潘玉良的话没说完,梁医生便心领神会过来。
他连忙道,“那就不吃药了,我开个膳食的方子,从膳食方面来补也是一样的。这调养本也是帮少夫人被被气血之类的,很多食物跟药的效果是一样的,只不过效果没有吃药那么快。”
潘玉良抱着被子道,“那便从膳食里补吧。”
未未还小,需要喂奶,虽然现在也基本是奶娘在喂,但好歹她也在做这件事,若是吃了药了,她肯定就不能再喂了。
梁医生点点头,又道,“我给少校先把个脉吧,呆会再去开方子。”
说着梁医生便起了身,走到了桌前。
沈晏均自己没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他倒不觉得有把脉的必要,但沈夫人一直盯着他,他也只好起了身,依着桌边坐下,将手放到了桌上。
梁医生把了脉,眉都没皱一下,“少校的身子并无不妥,不过还是要……”
这节制二字还没说出口,沈晏均就道,“行了,你给良儿开方子吧。”
“红衣。”
方才同大家一块退出去的红衣立即应声进了房,沈晏均道,“你看着梁医生开方子,看看可有少夫人忌口的,要是有就换成其他的,等梁医生开好后你再拿去厨房。”
红衣屈膝,“是,奴婢知道了。”
沈晏均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床边,沈夫人抱着未未坐到了床上,也没说话,潘玉良低着头,伸着手玩着未未的小手,听见他进来的声音她才抬了下头,鼓着脸瞪了他一眼。
沈夫人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骂了句,“浑小子,你都多大了,做事还没个分寸的。”
沈晏均觉得自己其他事情上都挺有分寸的,这件事……还真是没了分寸。
他态度良好地道歉,“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沈夫人又宽慰起潘玉良,“没事的,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沈夫人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嘴角还是没忍住地抿了抿,被眼尖的潘玉良发现。
她愁眉苦脸的,小声地道,“方才大家都听到了。”
沈夫人立即道,“没事,娘会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泄漏半句,不然娘让赵主管打她们板子。”
沈晏均也立即道,“你放心,梁医生也不会说的。”
沈夫人在,潘玉良也不好再拿乔,只得轻轻地嗯了一声。
红衣拿了梁医生的方子,先送了梁医生出府,又拿着方子去了厨房。
沈夫人知道她害羞,也没久坐,抱着未未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等沈夫人一走,潘玉良立即从床上一跃而起,站在床上对着沈晏均怒目而视。
“都是你!”
沈晏均低声认错,“是我的错。”
说着他又笑了笑,“也不全是我的错。”
潘玉良刚要反驳,他又接着说,“你这身子也太禁不起折腾了,看来是得好好改善改善。”
他上前将人抱起放回床上,“别的夫妻都是这样的,你瞧他们也没什么事,说到底还是你身子差了些。”
潘玉良没有跟他刚成亲那会好唬了,她脸上写着我信你的话才有鬼。
“你少拿那些话框我,你还去别人家看别的夫妻是怎么生活了不成?”
沈晏均被她的话说得一时语塞,他低头,在她嘴上轻啄了一口。
“这又何须去看,哪家不是日落也灭了灯,哪有那么早睡的,总要做点事。夫妻二人在房里能做什么,总不会是摸黑打架吧。”
沈晏均说的面不改色,潘玉良明知他在胡扯,也无法反驳,只得把自己往被子里一滚。
“我不想理你。”
沈夫人虽然不准丫鬟们把这事往外传,回头却自己跟沈司令把这事给说了。
沈司令嘴角抽了抽,道了声,“胡闹,当谁都跟他一样皮糙肉厚的?”
沈夫人扬扬眉,“这事也不能单从一面看,这不说明他们夫妻二人关系好吗,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梁医生都来了,他也知道分寸了,你莫要当众说他,免得良儿下不来台。”
沈夫人这个倒真是多心了。
沈司令很少当众说沈晏均,况且他都近三十的人了,当众教育早不合适了。
不过,沈司令虽然没有当众说沈晏均什么,但一家人在一块吃饭的时候还是道。
“近日司令部事多,你不要总待在府上,从明日起便去营中处理事情。”
说着又道,“未未还小,离不得人,你就莫要再教良儿陪着你进出了。”
潘玉良知道沈司令良之所以会如此说,一定是因为今天那“纵欲过度”的事情。
她羞得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沈晏均把她的脑袋往上抬了抬,对着沈司令应了声是。心里想着,到底他是亲儿子,还是潘玉良是亲女儿?
沈晏庭倒是有几分兴灾乐祸,还冲沈晏均挤了挤眼。
自从他不去学堂之后,沈司令就每天都逮着他去营里。他本来就不服气,沈晏均在家里闲着,他反倒要去营里帮忙这件事。
如今沈司令这样一说,他不禁十分高兴。
因为这件事,沈司令盯沈晏均盯得紧,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后,就让人去南院请人,说是车子已经备在门口,沈司令跟小少爷已经在车子里等着了。还道,现在军中经费紧张,他们就坐一辆车过去就好,不必浪费地各自坐车过去。
那意思,沈晏均是非去不可了。
沈晏均失笑,“如今倒成了裴思远那般,每天定时上下班了。”
潘玉良道,“那你还不快去,去晚了,父亲定要骂你。”
沈晏均故意逗她,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又占了点手上便宜。
吓得潘玉良大叫,“你忘了梁医生说的话了?”
她可不想当众再丢人一次。
沈晏均占了点便宜,意犹未尽地收了手,“父亲真是不解风情,他不也年轻过吗?”
潘玉良越觉得他越来越不正经了,推着他往门外走。
“你快去吧,再不去,父亲就该急了。”
沈晏均算着沈司令的忍耐时间也差不多了,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还是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
“你在府里乖乖的,等我回来。”
潘玉良本来打算恼他几句,想想还是没有,乖乖地点了点,给了他一灿烂的笑容,“好。”
沈晏均前脚刚走,孙艳菲后脚就来了,没见着未未有些奇怪。
“前些天这个时间沈夫人不是会抱着未未过来吗?”
孙艳菲喜欢未未,但也不会跑到沈夫人的院子里去看他,只能来潘玉良这。
一边的红衣道,“我们少夫人昨日有些不舒服,今日夫人过来的会晚一些。”
孙艳菲一愣,昨日她不在府里,倒是不知道,她连忙问。
“怎么了?可是带孩子累着了?还是吃坏了东西?”
为免红衣说漏嘴,潘玉良趁着她开口前道,“没事,都是红衣大惊小怪地,我就晕了那么一下,她就跑去把梁医生给请来了,没什么事。”
孙艳菲见她脸色还好,便放了些,“还是不能大意的了。”
潘玉良笑笑,“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别说我了,你呢,昨天又去哪里了?”
潘玉良说着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孙艳菲立即干咳了两声。
“没什么,我就是去街上随便走了走。对了,既然未未还没过来,那我晚点再过来,我那边还有点事呢。”
孙艳菲沈似地跑了,潘玉良看着她跟被狗撵了似的背影道。
“她这分明是在躲着我。”
红衣也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十分不解地挠着头,“孙小姐喜欢的那人可真神秘,这晋城哪家少爷用得着这么神秘啊?”
若是她真心喜欢那人,说出来是谁,沈晏均跟潘玉良一定会帮她,她借着司令府的势,想要嫁得好也不是什么难事。
红衣想着,忽然脸色一变,有些担心地说。
“少夫人,孙小姐不会是喜欢上了什么不该喜欢的人了吧?不然干嘛总是藏着掖着?”
潘玉良对这个不该喜欢的人有些不太了解。
红衣刚想说,比如说年纪大的,比如说家里有了太太的,转念一想,这些潘玉良全中,便换了话说。
“奴婢也是乱猜的,兴许不是。”
潘玉良有些迟疑地道,“应该不是吧,依我看,也不一定是哪家少爷,艳菲这个人,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会顾及对方的身份地位。”
说着潘玉良自己声音倒小了起来,孙艳菲一直不愿意说的原因,会不会说就是因为顾及着对方的身份地位呢?
潘玉良想了想,对着红衣道,“那日陪着孙小姐出府的两人是谁?你去把人找来,就说我有话要问他们。”
红衣刚要下去,潘玉良又道,“避着点孙小姐。”
这人倒是不难找,那几日沈元跟着沈晏均进进出出的,沈晏均安排了谁跟着孙艳菲,一问沈元便知。
沈元听红衣说少夫人要找那两人,还以为是孙艳菲那边出了问题,也不敢怠慢,连忙去找了那日同孙艳菲一块出去的两人。
沈元心中还是有几分忐忑,“可是出了什么事?可需要我帮忙?”
红衣道,“没事,少夫人就是问几句话而已,没什么事,你不用紧张,今日之事也不用告诉其他人,特别是孙小姐那边。”
沈元是司令府的人,又不是孙艳菲的人,潘玉良跟孙艳菲,他自然是会听潘玉良的。
红衣将那两人带到潘玉良面前,别说沈元紧张,这两人也是紧张的不行,深怕自己哪里没做好。
结果潘玉良却只是语气和善地问他们。
“那日你们陪孙小姐去了何处?”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潘玉良是找他们来问这个的。
其中一人道,“那日我们陪着孙小姐去了城南蓦河那边。”
潘玉良对那边倒是不熟,红衣道,“那边都是一些小户人家。”
潘玉良又道,“你们可见着了孙小姐见的那人?”
两人连连摇头,“我们只护送孙小姐到了院子门口,孙小姐没让我们进去,不过,听院子里的声音,院子里住的应该是个男的。”
这不……废话。
潘玉良道,“如果让你们再去一次,你们可认得路。”
两人动作一致地点点头,这点本事还是要有的。
潘玉良想了想,“那行,你们先回去吧,明日午饭过后,你们再过来。”
待那二人走后,红衣问道,“少夫人是想过去看看?”
潘玉良道,“是啊,我还挺好奇的。”
她主要是想帮帮孙艳菲。
红衣道,“要不让赵副官或者沈元跑一趟吧,少夫人您不用亲自去,让他们去也一样的。”
潘玉良摇摇头,“不用,我想自己去。”
不知道为什么,潘玉良总觉得孙艳菲一直藏着掖着的这个神秘人,似乎跟自己有某种密切的关系。
每次孙艳菲话说到一半,就被沈晏均打断,或是她自己吞了回去,几次她还瞧不出来,次数多了她哪里还能瞧不出来。
阿板这会在沈夫人那边,红衣见劝她不成,又道,“那我们带上阿板,再叫上沈元,反正现在晏庭少爷不去学堂,他在府里也是闲着。”
潘玉良道,“阿板可以带着,沈元就不用了,你以为孙艳菲每次出去是跟什么虎狼见面不成?哪里有那么危险的事情。”
红衣总觉得不妥,但也找不到说服潘玉良的理由。
“要不,咱们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大少爷?”
潘玉良连忙瞪她,“不许说,孙艳菲要说他每次都拦着,这要说了,她还能去的成吗?”
潘玉良又道,“就连阿板那边,你也不能先跟她通气。”
红衣绞着手,“奴婢是担心少夫人的安全。”
潘玉良道,“没事,明日我们拿着枪,再带上鞭子,你不是说那边住的都是小户人家么?又不是城西那龙蛇混杂的地方。”
红衣想想也是,城南一直是都是住着一些家里有些小钱,但也不算太富裕的人家,而且那边风气还算是,到了入学年龄的,不论男女,都进了学堂,倒也没有听说出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沈晏均被沈司令逮去了司令部,沈晏庭的兴灾乐祸并没有维持多久。
他到了营里,打算趁着沈司令不注意,像前几日那样溜掉,跟那些士兵混在一块。
他现在觉得特别的有意思的是,这营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有会种地的,有会甩鞭子的,有会打铁的,还有会杂技的……
几日的功夫,他现在已经能分得清五谷都是什么,也知道了打铁要趁火那句话的原意是什么了。
这倒还真是应了孙老夫子的那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
不过他今日准备开溜的时候却被沈晏均给逮住了,“去哪?”
沈晏庭连忙道,“我去巡视巡视,看有没有偷懒的人。”
沈晏均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用,这种事有人做了,你去我办公室读文件吧。”
说着也不等他拒绝就拎着他的领子去了他的办公室,沈晏庭对着沈司令张牙舞爪的喊救命也无济无事。
沈晏庭虽然一直在学堂里念着书,但到底是男孩子,再加上现在天气又冷,办公室里只烧了个碳盆。
他静不到一会就觉得又冷又无聊的,文件也念得磕磕绊绊的。
他念完一份,坐在办公桌前的发沈晏均头也不抬地道,“重念。”
沈晏庭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重新念了一遍。
这回到是没有上一次那么磕磕绊绊的了,只是有些专业性较强的词,沈晏庭不是很明白,断句似乎断的也不对。
待他念完,沈晏均又道,“再念一遍。”
沈晏庭觉得沈晏均就是在耍他,但也还是忍着气照做了。
第三遍读完,沈晏均才抬头看着他,“念完有什么想法?”
想法?他能有什么想法?
这是司令部文件,说的都是一些他不懂的事情,再说,他可从来没有那参军的想法。
沈晏均道,“你也看了不少兵书,看来全都白看了。”
沈晏庭道,“我志不在此,此消彼长,也是情有可原。”
沈晏均哼了声,“你觉得我哪里消?”
沈晏庭……
他做什么事事同他比?
沈晏均道,“你我生在这样的家庭,父母怜你年小,对你不做要求,但有些事你也要分得清楚明白。我与父亲是要真枪实弹地上战场的,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日我与父亲都不在晋城,或者……有别的什么事。司令府由谁来保护?”
沈晏庭看着严肃的沈晏均,头皮有些发麻,“大哥,你吓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