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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局的人在裴府应该是再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不过人也没有撤走的意思。
沈晏均一离开前厅,他们又开始继续将裴府的人一个一个地叫进去接着审问。
说是什么审问,其实就是把人叫进去胡乱吓唬一通,而且前厅里还放着从保卫局的审讯室里搬过来的一些刑具。
别说做什么坏事了,便是有那念头,这下也得给通通吓没了。
裴府的下人个个抖着腿进去,再抖着腿出来,活都干不好了,府里上下都乱了套。
老太太那里,裴行长是彻底不让她管事了,府里大小的事情都交给了裴思远的大嫂,就连库房的钥匙跟账本都一并给了她。
这事二房跟潘如意这边都没意见,潘如意自己的东西要过来了,府里的东西给不给她都无所谓了,她也不缺那一点。至于二房,她巴不得呢,现在这么个烂摊子,大房顶着了,她乐得轻松。
裴思远的大嫂觉得自己也是倒霉,碰着这么个时候接了手。
中午那顿饭都是她自己站在厨房盯着才做出来的,不然府里一众老小还得饿着肚子。
这午饭一吃完,她就钻到二房的屋子里跟她发牢骚去了。
裴思远的二嫂上次被她坑了一把,防她防得紧呢。
裴思远的大嫂说什么,她也不像上次那样,随随便便地就接话了,两人来来回回地,就跟打太极似的。
二房一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样子,裴思远的大嫂也看出来了,不过她也没在意。
这裴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掉。
这么简单的道理,就算老二媳妇不懂,老二也是懂的,她倒也不怕二房背后对她使什么绊子。
她现在唯一拉心的就是裴思远那边。
裴思远的大嫂接着连地叹了好几口气,问着二房,“你说这事真是玲珑做的?”
裴思远的二嫂笑笑道,“这我上哪知道去?现在保卫局的人不正在府里查吗?是谁做的总是能查出来的。”
裴思远的大嫂只是觉得事要真是玲珑做的,人都已经抓了,这保卫局的人又何必一直在府里面盘问,弄得大家都不得安全。
不过这话她也就敢在心里面发发牢骚,当着大家的面可不是不敢说的。
她又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些人要问到什么时候,这下闹得府里人心惶惶的。”
裴思远的二嫂连忙道,“大嫂你可别说这样的话,朝煦可是落了水,差点命都没了,这要是你家朝阳,你还不得心疼死,这老三媳妇已经够克制的了,从朝煦落水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依我看,就该让保卫局的人好好地查一查,最好把这府里查个干净。”
反正她是主子,又没干什么缺德事,她知道是不怕的。
裴思远的大嫂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句,“你说的也对。”
她面上陪着笑,心里却道,二房那话她自然是张口就来,这府里不是她当家,她也不必担心乱不乱套的。
累的苦的都是她好吗?
早上她身边的丫鬟被保卫局的人叫过去,出来的时候都吓得哭了,她还反倒过来安慰了那丫鬟好一会才把人给安抚住。
唉,这都是什么事。
裴思远的二嫂明显不想跟她扯这些,免得自己又稀里糊涂地被她绕进去坑一把。
“如意她妹妹过来,你不去招呼一声?”
裴思远的大嫂不爱听什么,她偏挑什么说。
裴思远的大嫂正烦这个呢,她原本以为沈晏均他们过来看一眼就该走了,他们来去匆匆的,她不去招呼,也算不上失礼。
可这都过去一个时辰的时间了,他们还在府里。
这府里就只有女眷在,老太太那边,她只求她这时候别生事,别的也不指望了。
这裴夫人好像也被裴朝煦落水的事情吓得不轻,早上裴思远的大嫂过去看她的进修,老太太精神都不大对的样子,整个人都萎靡了。
但府中事多,她也顾不过来,只能吩咐丫鬟好生照顾着。
裴思远的大嫂在二房那里呆了一会,最后觉得这事她推脱不了,这才吸了口气,准备往裴思远的院子里去。
她这边刚出二房的院子,那边裴思远的大哥就从银行里回来了。
见着人她愣了愣,“你怎么回事了,可是银行那边有什么事?”
银行那边前阵子出了问题的事她是知道的,但裴思远的大哥也没跟她细说。
今天这个时间见着他回来,她不免又往那个方向去想。
裴思远的大哥摇摇头,“父亲让我回来的,他怕今日沈少校他们还会过来,就让我回来看看,他们若是过来,府中总得有个人才是。”
裴思远的大嫂松了口气,“正好,我刚准备去思远那边呢,沈少校跟如意她妹妹都过来了,还带着孩子,你赶紧过去看看。”
他过去了,她倒是省事了。
裴思远的大哥连连点头,气都还没喘匀就去了裴思远的院子。
沈晏均本来是没打算多呆的,她原本想着等解决完裴思远这边的事再带潘玉良跟沈天卓一块去见廖局长。
但他也没有想到廖局长居然约他私下里见面,他猜着廖局长应当是发现了什么,但又不好让裴府的人知道,所以才让这边的人假装什么都没问出来,没有在裴府的人面前透露半点口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还真得抽空去见一见廖局长了。
不过未未今日破天荒的十分给面子,玩了许久也没有要往他或者潘玉良身上爬的意思。以往他在府里,若是把他放下来玩,玩不到两刻钟,他就该一副快累得不行的样子,揪着人的大腿往人身上爬要抱才行。
沈晏均训练了他许久,走路没练熟,这爬的功力倒是日益渐深。
未未对揪将军尾巴这件事乐此不疲,还好他小,揪的力气小,揪着也不疼。将军跟他就像两个孩子在玩似的,未未一揪它就跑,等跑开了又在那等着未未追上去。偶尔还拿自己的尾巴去甩未未的脸,未未一边吐着不小心吃到嘴里的毛,一边大笑。
难得见未未这么高的兴致,沈晏均便干脆留了下来,其他的事情都抛到脑后了。
裴思远的大哥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又是狗又是孩子,满院子的跑着,不过跑的基本是裴思齐跟将军。将军一跑,裴思远就冲到前面去堵它,好让未未追上。
不难看出,将军也就是做做样子,它要是真跑起来,别说裴思齐了,就是赵副官也不一定能追得上他。
将军一看到裴思远的大哥,止住脚步,冲着他就声音洪亮地汪了一声。
裴思远的大哥被吓得一抖,也不是他胆子小,只是将军这一叫唤,他就不由得想起被咬得血肉模糊的秦姨来。这能让人不害怕吗?
未未听见将军的声音,站在原地眨了眨眼,认真地看了裴思远的大哥一会,忽然一张嘴,也冲着他喊了一声,“汪!”
院子这边的几个大人齐齐黑了脸。
裴朝煦因为腿伤不能跟他们一块疯跑,被潘如意抱在怀里正郁闷呢,这会也来了劲,紧跟着未未学了起来,也开始汪汪叫了。
将军配合地又汪了起来,裴思齐也觉得好玩,加入了阵队,一瞬间院子里全是汪汪声。
裴思远的大哥被他们叫得头皮发麻,脸上挤着笑,边往里走边道,“玩的真好呵。”
潘玉良过去把未未抱起来,招呼着裴思齐也不要再跑了。
“好了,大家休息一会,喝点水。”
潘如意赶紧让杏儿春兰去帮潘玉良。
裴思远见着他大哥,假装客气地说了句,“大哥怎么来了?”
裴思远的大哥道,“我刚从银行回来,得知沈少校来了,就过来看看。”
沈晏均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各部。
裴思远的大哥没有裴思远的皮厚,又没有他父亲那般阅历。
说出来丢人,虽然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比沈晏均也大了不少,但别说跟沈晏均闲聊什么了,就是多看他一眼,他也没那个勇气。
特别是裴思远这边接二连三的出事,明明跟他没什么关系,但一面对沈晏均,他就跟自己有罪似的。
裴思远也看出他大哥的难受劲,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便主动地问,“大哥,银行那边没什么事吧?”
裴思远的大哥抬头看了他一眼,明白过来他的用意后立即说。
“最近遇上些小麻烦,这不才让我回来了,父亲也是抽不开身,要不然他一定会自己回来了。”
裴思远一副感同深受的样子,“也怪我,要不是朝煦出事,也能帮帮你们。”
裴思远的大哥装模作样地道,“诶,亲兄弟说的这叫什么话,朝煦出事,我这做大伯的也心疼着呢。”
潘玉良抱着未未不说话,脸上忍着笑。
潘如意也是一副忍得辛苦的样子,只有沈晏均脸色还算正常,好似这兄弟二人说的什么话他都没听到似的。
裴思远看了眼沈晏均,又继续道,“银行的事可是棘手?”
裴思远的大哥点着头说,“有点棘手,父亲处理起来都有些吃力。”
潘玉良这边快要忍不住了,她偷偷地戳了戳沈晏均,示意他赶紧说句话阻止这兄弟二人,不然的话,她真要笑出声来了。
沈晏均咳了一声,一抬眼就见裴思远跟他大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看着裴思远道,“行了,你回头去找赵副官,有什么事能帮上的,赵副官会看着办的。”
裴思远的大哥脸上连忙堆起笑,“唉呀,真是太感谢了,实在是感谢啊,我们思远有沈少校这样的亲戚,真是三生有幸啊。”
沈晏均还没说什么,裴思远便道。
“行了,大哥,你就别再继续恶心我了,你回去啊,这边不用你陪着,父那里我会跟他说的。”
裴思远的大哥嘿嘿直笑,“那我走了哈,三弟,改天大哥请你喝酒。”
裴思远叹了口气,“大哥,你这是谢我还是害我呢。”
这种话当着潘如意的面说,这酒他还能喝得上吗?
裴思远的大哥正高兴呢,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请动了赵副官,虽然是裴思远帮忙的,但他也算是做了件大事了,他也没再管裴思远,嘿嘿地傻笑着走了。
等他一走,潘玉良就再也没忍住笑出声。
“姐夫,好啊你,同你大哥合着伙地坑晏均哥哥。”
裴思远扬扬眉,“这怎么能是坑呢,赵副官不过顺手帮个忙而已,不费什么力气的。”
沈晏均斜了他一眼,“有些人,平日里倒是会装,这到了关健时候还是能看得出来孰轻孰重了。”
这一出事,家也不搬了,还合着伙演戏让他帮忙。
潘玉良也点头附和,“晏均哥哥说的对。”
裴思远笑着道,“都亲都亲。”
沈晏均也没多说什么,就像裴思远所说的,不过顺手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帮了就帮了。
他把未未接过去,摸了摸他的脑门,低声问他。
“可还要玩?”
未未眼睛一亮,冲着沈晏均张了张嘴,然后又奶声奶气地汪了一声。
他这一开头,裴朝煦也开始了。
沈晏均脸色僵了僵,叹口气说,“你这院子还是得少来。”
他说完顺势抱着未未起了身,“我一会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你们要是有事就给我摇电话,我若是不在找赵副官也一样了。”
裴思远跟潘如意齐齐起了身,沈晏均抖了抖怀里的未未,“跟哥哥说再见。”
未未一扭头,直接冲着一边的将军摆了摆手。
潘如意哭笑不得,“真得赶紧走了,一会该要把将军给稍回去了。
他们今天从营里出来既没有带赵副官也没有带王进,只从营里叫了个会开车的。
沈晏均让他先将他们送回了府,他下车把潘玉良送进府后就没再往里走。
“我还要去办点别的事,你就在府里别出去。”
潘玉良不知道他担心什么,但还是依言道,“好。”
沈晏均又返回车里,直接回了营。
他回营之后先去处了点别的事,然后又带着赵副官去了廖局长那里。
现在的保卫局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只要一往里走,就明显感到不同。
陈局长在的时候,这保卫局哪里有个保卫局的样,里面的人个个都跟几天几夜没睡过似的,没有一点样子。
如今廖局长管得严,这气氛都不一样。
赵副官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廖局长管起人来倒是有一套。”
沈晏均嗯了一声,“廖局长可是上过军校的人。”
人的境界自然是不一样的。
等进了廖局长的办公室,廖局长先是同他客气了一番,然后将人都遣了出去。
等到他办公室里没人了,沈晏均才问,“廖局长这么神秘,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廖局长看了赵副官一眼,沈晏均有些奇怪,但还是道,“廖局长有什么话旦说无妨。”
廖局长这才道,“也不知道算不算查出什么,只是问来问句,别的什么没问出来,倒是从一个外面给裴府送菜的人那里得知……”
廖局长挠挠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过了片刻,他再又继续说,“有人看到过那秦姨拿过别人的银子,我让人顺着这根线查了查,最后查到了二夫人头上。”
沈晏均跟赵副官都愣了愣,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廖局长口中的二夫人指的是谁。
廖局长又补了句,“沈府的二夫人。”
那是赵红梅无异了!
沈晏均的眉头皱起来,“廖局长没有弄错?”
廖局长摇摇头,“我的人只查到二夫人这里就没再敢往下查了……”
万一查出点什么不该查出来的东西,他后悔都来不及。
沈晏均看了赵副官一眼,赵副官也是十分不解。
这赵红梅跟裴府的人无怨无仇的,跟潘如意他们更谈不上有什么过节,而且赵红梅这人跟沈妙玉不同,她虽然一身的臭毛病,但也没干过什么坏事。
这也是沈司令跟沈晏均一直忍她的原因。
只是这害裴朝煦落水的事,那可是要人命的事……
廖局长见沈晏均不语,又继续说,“还有那个丫鬟……现在还在牢里关着,不知沈少校有何打算?”
沈晏均想了想道,“那秦姨虽然死了,死无对证,但这事说不定跟他儿子儿媳都有关。”
他这话一句,廖局长便立意会过来,连忙道,“沈少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顿了顿,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二夫人那里?”
沈晏均道,“这事我来处理就好了,辛苦廖局长了。”
廖局长连忙道,“哪里哪里,没有坏沈少校的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晏均既然来都来了,廖局长还想着要不要跟他说说报社的事。
不过这事他刚开了个头,沈晏均就打断他道。
“这事我改日带个人过来,廖局长同她细谈。”
沈天卓的事,廖局长也听说了,想着沈晏均要培养人才,他便也没继续往下说。
“那就按沈少校的意思办。”
沈晏均点点头,“这事让廖局长费心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廖局长道,“沈少校有事就先忙。”
沈晏均跟赵副官一脸凝重地从廖局长的办公室里出来,等上了车,赵副官起动车子。
“少校?接下来去哪?”
沈晏均一手放在身侧,一手撑在膝上,他揉揉发疼的眉心,良久后才说了句,“回府吧。”
赵副官将车子往司令府的方向开,他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眼沈晏均。
“少校,会不会是红衣的事情被二夫人知道了?”
但是若是赵红梅是知道了赵红梅的事,她找的人应该是红衣,怎么会找到潘如意头上去?
沈晏均道,“有可能。”
赵副官道,“那红衣岂不是有危险?”
沈晏均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眼,眉头越拧越深,“你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赵副官立即闭了嘴。
沈晏均叹了口气道,“红衣的事你看着办,你去给查一下,如果二夫人真知道了红衣的事,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赵副官立即应了声是。
赵副官把沈晏均送到司令府后,趁着沈晏均下车的时候,他赶紧问了句。
“少校……”
沈晏均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有话就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他现在可没心情陪他玩盲猜的游戏。
赵副官道,“少校,我能去看看红衣吗?”
自从上次沈晏均跟他说过红衣的事后,赵副官就再也没有去见过红衣。
只能偶尔从王进的口里得知红衣现在过的还不错。
沈晏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要是说不能,你就不去看了吗?”
赵副官的下巴动了动没说话。
沈晏均道,“你跟王进要是因为这种事情打起来,我就一枪毙了你。”
赵副官立直身子敬了个礼,“是。”
沈晏均没再多说,转身进了府。
赵副官开着车先去买了些米面,然后便去了红衣那里。
红衣见着他不禁有些意外。
赵副官道,“少夫人让我来给你送些米面。”
红衣有些奇怪,“我这还有得吃呢。”
见红衣这边无事,赵红梅也好像没找过她的样子,赵副官不禁松了口气。
他面不改色地道,“等过段时间忙起来,少夫人怕顾不上你,你屯着吧,总是用得上的。”
他样要去成都的事,红衣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有多想。
他点点头,“这种事你随便找个人送过来不就行了,做什么还自己送过来。”
赵副官只顾低头搬东西,一边搬一边道,“无事,我今日从营里回得早,就顺手做了。”
红衣现在有了身子,也不敢上前,站得远远地看着赵副官忙着,嘴里客气地道。
“那真是麻烦你了,改日让王进请你喝酒。”
赵副官笑笑,“你现在有了身子,喝酒的事以后再说吧。”
见着赵副官笑,红衣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但还是顺着赵副官的话道,“也成。”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对了,我今天兴血潮做了些饼,你反正是一个人,我做的多,拿油纸给你包一些你回去吃。”
赵副官点点头,“这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