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嘤咛

拾三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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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杜天行究竟是在哪里,林妙根本没有深想,更不像二木头和水生那样提心吊胆。

    她认定杜天行在泉州,如果不把泉州挖地三尺,她决不会换地方。

    你若问她为何这样执拗,她还是那个理由——

    杜天行的想法肯定是和她不一样的,她认为会去兴化,所以杜天行就会去泉州。

    眼看就要到泉州了,她的心情反而紧张起来,她紧张的不是杜天行有没有在泉州,而是二木头和阿钉,还有那些侍卫。

    一路安全,不应该这样安全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出事了。

    阿钉代替她被抓走了!

    而她这个和镖局子混在一起的未婚先孕乡下丫头苟存下来。

    “五奶奶,泉州到了,咱们要和镖局子分开了,我先去找个客栈吧。”水生看出五奶奶魂不守舍,如果都像她一样,怕是要全都发呆了。

    林妙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呆呆地看着前面的大道,阿钉还活着吗?二木头会保护她的,可若是二木头也出事了呢?

    镖师们已经招呼着他们帮着搬货物了,到了泉州,镖局的差事完成,大家就要分道扬镳.

    搬货这种事当然不用大肚婆帮忙,就连寿娘子也过去跟着搬搬抬抬,只有林妙站在路边发呆,嗯,发呆。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几匹健马从大路上飞奔而过,所有人都在干活,谁也没有抬头去看,直到那几匹马跑出很远,水生和寿娘子才听到传来五奶奶的声音:“五爷,那是五爷!”

    噗通一声,装着金华火腿的箱子掉到地上,水生飞快跑过来:“五奶奶,您说什么呢?”

    林妙看着已经远去的那几匹马,目光茫然,喃喃道:“我好像看到五爷了……”

    “您仔细想想,那真是五爷吗?”水生抹一把已经淌到眉间的汗珠子。

    林妙懊恼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大肚子:“我没看清……我就是感觉刚才他离我很近……”

    水生急得朝自己的脑袋打了一拳……他总不能去打五奶奶吧。

    都怪他太笨,竟然无法理解五奶奶伟大的思维模式!

    一一一一一

    接到延平府传来的消息,杜天行没有迟疑,他只带了四五个人,便一路狂奔赶往延平。

    那个笨蛋竟然从京城来了,二木头没有拦着她,还陪她一起来了!

    耳边只有猎猎风声,两侧的树木整整向后倒去,忽然,他硬生生勒住缰绳,问阿木:“刚才你看到一个大肚婆吗?”

    阿木摇头,他和杜天行一样,什么都没有留意。

    杜天行没有再问,一夹马肚,继续前行,可是没走几步,他忽然掉转马头,返回他们的来时的路。

    众人不知出了什么事,也纷纷跟上。

    一群人正在清点货物,旁边还有插着忠胜旗子的马车,一看就是镖局子正和主家办交接。

    杜天行的目光在人群中掠过,然后他就看到正在发呆的那个乡下丫头。

    挺着大肚子的乡下丫头。

    他忽然有种要打人的冲动!

    他跃下马奔,直眉瞪眼走过去,托住那丫头的后腰打横抱了走来,边走边问:“你掉到煤堆里了?”

    “是碳灰……”

    已经怔住的众人长舒一口气,水生又打了自己脑袋一下,竟然真的让五奶奶给蒙中了。

    五爷不但真的在泉州,而且在大马路上发呆也能遇到。

    杜天行把林妙肚子冲上横抱在胸前,马儿走得很慢,他紧闭着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听着林妙语无伦次:“阿钉假扮成我,可能被抓了,你快去救她,还有二木头。”“我没有不听话,你不要骂我,是大爷和二爷要杀我,他们还说有个孙大人要杀你,我这才来找你的。”“我带了好多布,都是咱家绸缎庄子的,可是全都卖赔了,少赚好多钱。”……

    “还有吗”他终于开口。

    “在运河里,死了两个人,其他人也都伤了,现在还没有好呢……还有,我已经不吐了,寿娘子说我的胎已经安稳了。”

    杜天行的脸上终于露出浅浅的笑容,他腾出一只手,伸进林妙粗糙的衣裳,在她圆鼓鼓的肚子上轻轻摸索。

    “现在没事了,一切有我。”

    嗯,林妙当然知道没事了,只要有杜天行在,什么事都不怕,天塌下来都有他给她顶着。

    她的眼皮直打架,马又走得很慢,而杜天行带着汗味的身体离她那么近,她感到很踏实,好久也没有这么踏实了。

    于是她睡着了。

    见她好一会没有说话,杜天行低头看她,才发现这个笨蛋已经睡着了,口水流出来,沾在他的衣袖上。

    他嫌弃地皱皱眉,快要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不长进。看到她傻站在路边,一副丢魂的样子,他原本想狠抽她屁|股一顿,可现在却又不想了,他想要她,狠狠要她。

    林妙一直在做春|梦,梦中她把杜天行推倒一次又一次……然后,她醒了。

    烛光把罗帐内染得妩媚旖旎,她吸吸鼻子,就闻到非常熟悉却已久违了的味道。

    接着,她就看到她的双腿被推得曲了起来,那个好看的脑袋正伏在她的腿间……

    “不要……”她嘤咛一声,却把他的头紧紧夹住了。

    见她醒了,他却仍然不舍得放开她,声音低哑,如同砂纸摩擦着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再要一次,我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