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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沈君仪神秘地来到了一家私人医院,两个小时后脸色苍白地从医院里出来。
一阵风吹来,将她手中的检查单吹落在地,她却毫无所知,被她身后一个拉着小女孩的妈妈捡到,奇怪地看了一眼,连忙有些欣喜地喊她,“小姐,你的孕检单掉了!”
沈君仪一直没有反应过来,如游魂般脚步轻晃,走错了方向都不自知。
直到这位妈妈追上去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她的肩头,“小姐,这是你的孕检单吗?”
沈君仪低头,脸色扭曲了一下,迅速将这张薄薄的单子抽了过去,却什么也没说就想匆匆离去。只是目光不经意间打了个弯,她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漂亮的小女孩,扎着小小的羊角辫,眼睛晶晶亮像是两颗黑葡萄,肉嘟嘟的脸蛋粉扑扑的很可爱。
这位妈妈很热情,看到她的目光所在,立马开心地将有些羞涩往她身后躲的女孩往前面推了推,“妞儿,来,叫阿姨!”
“阿姨好!”小女孩声音甜甜的,说完后猛地一头扎到她妈妈的腿后面,沈君仪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收起脸色,冷冰冰的毫无感情。这位妈妈没有发现,喜滋滋地说:“说起来今天检查出来我又怀了一个,她爸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很开心……咦?人呢?”
沈君仪躲进一个灌木丛里捂着嘴巴默默地哭泣,不要说了,这个孽种她绝对不会留下来!
不知无声无息地哭了多久,沈君仪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旁边干呕了一阵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前面那家养老院停。”
养老院,沈君仪走进一个房间,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面孔歪曲流着口水,有些恶心,她没有靠近,隔了一个床的距离,冷淡的声音响起,“爸,你身边有没有钱?”
要不是认为当初那么会敛财守财的沈禾初身边会有点钱,他那么大一个拖油瓶她们早把他扔了,也不会花那么多钱把他丢在养老院里。
现在她们已经三个月没交钱了,不知道养老院会不会把他丢出去……两姐妹都不愿承担他高昂的赡养费,尽管这点赡养费可能连她们一个包包的钱都不到,她们还是觉得浪费。
沈禾初好不容易认出来人是谁,浑浊的双眼立马冒出一阵亮光,迫不及待地朝着她伸出手,手指弯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让沈君仪一阵嫌恶,强忍着恶心,她又一次开口:“你这里还有钱吗?”
沈禾初嘴巴动了动,说了什么沈君仪根本没有听到。她只好凑近点听,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清,却被沈禾初扯住了衣服,“呕!”他在她身上呕出一团恶心的异物,沈君仪瞪大眼睛也跟着呕了起来。
一时之间,两人呕作一团,传出的响声惊动了外面的护工。沈君仪见此拿着包包匆忙逃了,被他们碰见肯定又要催她交费。
逃出去的沈君仪很快找到了李沐泽,不找罪魁祸首好好勒索一下她不甘心。平白无故被夺了清白身子,还意外怀了一个孽种,说来说去都是她吃亏。
要不是为了向李沐泽索取赔偿,检查出有身孕的那一刻她就会把这孽种做了。
“咚咚咚!”她敲门三下,没一会又敲了一阵,里面明明有声音却没人开门让她格外烦躁,于是扯开嗓子喊:“李沐泽你个孬种,快开门!”
“谁啊?烦不烦!”李沐泽半晌揉着头发打开门,见是沈君仪,眼里闪过一道奇怪的光芒。
一股浓重而刺鼻的异味充满李沐泽身后的出租屋以及他身上,狐臭加脚臭,还有各种不知名的异味混杂在一起,令沈君仪怀疑他是不是被李兴泰假释出来后就没洗过澡。
沈君仪朝他身后瞥了一眼,只有一张桌子的毛坯房出租屋里还有另外三个男人,一人穿着衬衣,一人打着赤膊,一人身上裹了条被单啪嗒啪嗒抽着烟。
这三个男人全都看着门口的她,目光诡异而奇亮,沈君仪一时没有发觉,她还沉浸在李沐泽落魄到这种地步的惊讶中。
只见出租屋内的桌子边随处可见泡面盒加烟头,桌子上摆着扑克显示这四个男人刚刚正在打牌,再没有其他东西!至于睡的地方……天呐,竟然用几张破旧的门板当床!
李沐泽怎么落魄成这样?沈君仪勒索他的想法瞬间减了一大半,她的神情变了又变,最后依旧不改对他的鄙夷,“垃圾!”她骂了一声转身想走,却被头发乱成鸟窝的李沐泽一把抓住。李沐泽的声音还算正经,可里面暗藏的危险和扭曲她并没发现!
“你来这里做什么?”其实李沐泽这个时候已经恨死了沈君仪,当初要不是和她的事闹大了,他也不会沦落成这样,被彻底驱赶出娱乐圈不说,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如果不是靠他以往的狐朋狗友接济,他还不知道在哪个街头流浪。
至于李兴泰,他的豪宅以及五千万早就被沈君娅败得差不多了,剩下来的一点也被他赌输了,还倒欠人家一笔巨款,然后现在被扣留在赌场出不来。
沈君仪想着大不了自己出做人流的几千块钱,于是她哼了一下,“我和你无话可说!”转身就走。
“站住!”李沐泽还有话说。
沈君仪加快脚步,想到刚刚那几人看她的目光就一阵发抖,只是在她快要跨出单元楼门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她身后捂住她的嘴巴将她强行拖曳了进去,“唔唔唔!”她目眦欲裂地看着外面路过的行人却发不出半点求救的信号!
“嗵!”沈君仪被粗壮的男人毫不怜惜地甩在地上,“啊!”她短促地尖叫了一声,眼前一阵发晕。
“妈的婊子竟敢咬我!”将沈君仪拖过来的并不是李沐泽,而是那个打着赤膊的男人,“小李,对付这种女人就要来硬的!”
“谢谢豪哥!”李沐泽连忙点头哈腰给他点了一支烟。“谢?”豪哥嗤了一下,“你在我这儿白吃白喝多久了?”
明白他的意思后,李沐泽浑身一僵,突然被另一个男人推了一把他才如梦初醒,“豪哥,这是我不要的女人,您尽情享用好了!”
“啪!”一个男人突然踹了他一脚,“你小子胆子不小,你不要的女人给豪哥?”
“对对不起豪哥,这个女人还是干净的,她以前还是富家千金呢,瞧这模样身材也是数一数二的,豪哥您尽管享用吧!”李沐泽完全没有替沈君仪着想,与之相比,还是自己的小命和利益重要。
沈君仪恢复清醒就听到他这样说,惊得怒骂出声,“李沐泽你个混蛋!”声音发着抖满是不可思议。
李沐泽视若罔闻,跑到门板那里给他们铺床,谄媚至极,“这个女人没人管,大哥们尽管玩吧,玩死我负责!”
“李沐……呜呜!”沈君仪被三个大男人抬着手脚往门板上一扔,噩梦正式来临。
几个男人嘴巴上还骂骂咧咧的,“妈的老子我好久没碰女人了!”“快让我也爽一爽!”“唔,果真是极品,好紧!”
李沐泽在旁边看得心动不已,吞了吞口水,在女人一波又一波的闷哼声中说了一句,“能不能带我一个!”
“速度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
“卧槽,底下怎么出了这么多血!”“你们谁把她撕坏了?”
一阵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响起,等到李沐泽红着眼又过去一个高潮时,他才发现沈君仪已经昏迷不醒,而另外三个男人突然不见了踪影,“怎么回事?”他没怎么在意,胡乱摸索了一阵后才套上衣服穿着拖鞋,去外面的小卖部买了几盒泡面回来。
吃完泡面,沈君仪依旧保持那个姿势,李沐泽撇了撇嘴闷头一睡,第二天午时醒来侧目一看,“啊啊啊啊!”惊恐的尖叫声从男人口中接连传出,他被吓得屁滚尿流,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门外!
沈君仪死了!
下体一滩泥泞血迹,浑身伤疤,脸色酱紫,睁着眼睛和嘴巴死不瞑目,就那样瞪着他……瞪着他!
啊啊啊啊!
李沐泽慌不择路跑了不知多远,当晚就被警察抓住,几天后就以犯罪凶手判罪,即日枪毙!
李兴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刚答应了赌场的一个要求才被放了出来,至于什么要求,需要等找到沈君娅再说。唯一的一根命根子就这样没了,李兴泰一开始浑浑噩噩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到他在喧闹的大街走了一会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扑在地上,“沐泽啊!我的儿啊!你就这么死了?当初我就不该带你来魔都……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呜呜呜!”
李兴泰意志消沉了好几日,恢复正常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沈君娅这个贱人骗到赌场去做鸡!低级女支!用以偿还他在赌场欠的高额赌债。
等到他好不容易找到沈君娅的时候,发现她又勾引了一个男人。李兴泰躲在电线杆后面,老脸扭曲成一团,阴暗诡谲,自己和沐泽就是被沈家这对姐妹害成这样的!
他要报仇!
沈?又是沈!李兴泰想到沈平安和以往的沈清苏,快要将一口老牙咬碎!
他要报仇!
沈君娅挽着的男人是个年轻俊帅的海归富二代,被她一副雨后海棠般的模样打动,就行动果决地向她求了婚。
她还没跟他发生什么关系,他就愿意为她花各种钱,大笔的钱!沈君娅享受极了这种被男人追捧的优越感,虽然退出娱乐圈无事可做,但好歹有个CEO男朋友愿意养她。
只不过这种优越感享受了一阵后就变成了烦躁,在她想要献身给这个男人时,他却拒绝了!所以沈君娅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不行,才不愿意动她,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婚后才会和她在一起……
还海归呢,沈君娅怀疑他是不是冒牌的。虽然每天大手大脚地花着他的钱,她还是毫无安全感!直到李兴泰找上门来,沈君娅跟他在自己的新房里滚了一圈床单,她的安全感才慢慢回笼!
“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行!”沈君娅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发现自己的身体里住了一头饥渴的猛兽,离了男人的滋润就会变得格外的暴躁!
“哈哈!”李兴泰粗糙的大掌游离了一阵,“你想不想看大世面?我带你去看好不好?那里是销金窟、欲望的天堂……”
“那还等什么,你快带我去!”沈君娅毫不怀疑,趁着CEO男朋友出差就跟别的男人偷情的感觉很是刺激,不做犹豫就跟李兴泰去了一家地下赌场,就再也没有出来。
是夜,月圆,突然变得猩红如血,银灰色的窗帘被夜风吹得荡起一丝涟漪。静谧,安详,清甜的呼吸,白瀚月猛地睁开眼睛,漆黑暗沉,一片冷静。
沈清苏沉浸在美好的梦乡中毫无所觉。
白瀚月的目光凝在某处,一紧,在一道白烟从沈清苏的身体里钻出来的时候,迅疾出手一把勒住!
【主人快醒醒,快救救……咳咳,银家!】傻烟被男人掐着脖子发出窒息的惊呼,沈清苏支吾了一声,在男人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得更香。
见此,傻烟知道必须要亮出绝招了,连忙开启与外界对话模式,“主人的老公大人……你快松开银家!银家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傻烟在白瀚月手里一阵乱扭,却挣开不了丝毫。
这下傻烟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明明有大力金刚之力的主人也屡屡逃不开白瀚月的魔爪了!
“你是谁?”白瀚月轻轻问了一下,嘶哑的刻意压低声线,显然不想吵醒她。
“银家……银家是主人的宝贝!”傻烟说出自己的重要地位,想要白瀚月因此放开它,却低估了男人的醋性。
“她的宝贝?”白瀚月危险地重复了一遍,手中更加用力!
“啊啊啊!有人要杀烟啦,杀烟啦!”傻烟扯开嗓子喊叫,弄得白瀚月一阵烦躁,用力之后竟然发现捏不死这个从沈清苏身体里钻出来的怪物。
“主人的老公大人不杀银家,银家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第二天早上,沈清苏迷迷糊糊地吃过白瀚月喂到嘴边的早餐,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却被男人又喂了好几样东西,半晌她打着饱嗝发现已经睡不着了,“你改行了?”
“嗯?”
“专门在家养猪了?”
“嗯!”白瀚月重重点了个头,嘴边的笑容十分可疑,惹得沈清苏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从醒来笑到现在?”
“没什么!”白瀚月将嘴角收了几分,收好东西后发现她换了一身运动服。
沈清苏拽着他的胳膊,笑容爽利地说:“走,我们出去打一遍拳,减肥加锻炼。你想养猪,我可不想变成猪!”这事有前车之鉴。
如果是以往,白瀚月肯定毫不犹豫跟她去了,可是现在他却站得如同一根木桩,“不想打拳,我们去射击吧。”
“不,我就想打拳!”沈清苏刚刚在脑海里把他们教给她的拳法都过了一遍,发现融会贯通结合起来会有更好的妙用,这会正准备试一下效果,看到白瀚月无动于衷,她哼了一下,“你自己变成猪吧,我不奉陪了!”朝他挥了挥手就要自己去打。
“别去!”白瀚月抿了抿唇,有些为难,“要不然我陪你逛街吧?过几天是秦琨的婚礼……”说了十分钟后终于打消沈清苏想要打拳的想法。
和男人疯狂shopping的沈清苏自然没有怀疑,回来的时候还享受了洗澡按摩加人体服务,才再一次睡了过去。
不过她还是有些怀疑的。
比如饭量大了,白瀚月解释:“夜里活动量大了吧。”
“不对啊,这几晚活动了吗?你怎么突然没性趣了?”沈清苏忐忑不安,白瀚月不会那么快就过了新鲜期吧?
结果白瀚月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此景配上一根烟更好,只是白瀚月不抽烟,她不喜欢烟味,现在也不能抽烟。
沈清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比如白瀚月最近老是背着自己在看什么书。
这会她进门就发现男人迅速将一本书收到身后,然后坐在了屁股底下。“你在看什么?”沈清苏蹙着眉,眼睛在他身上乱瞥,“你屁股底下压的是什么?”
“没什么。”白瀚月装着冷静看着外面的风景,耳朵却竖着时刻注意她的动静。没一会她就走了过来,“你让开给我看看你压的是什么!”
“没什么!”
“让开!”
“不让!”
“唔唔!”沈清苏被男人霸道地按在床上一阵乱啃,很久之后两人气喘吁吁地松开,牵着一丝暧昧,沈清苏面色酡红地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说:“压的不就是你吗!”
“那就压得更厉害点吧!”沈清苏拉下他的脖子有些渴望,这都快一个星期了,很异常不是吗?
“……等等吧!”白瀚月心里在滴血,狠狠地滴血!
“等?白瀚月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矜持了?”沈清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目光里的怀疑看得白瀚月想要立刻就证明给她看是不是她胡思乱想的那么回事!
这时,傻烟以沈清苏的眼睛都看不见的姿态出现在白瀚月面前,亲切地讨好,“主人的老公大人,轻一点的话是没事的!”
“滚!”自己两口子在这儿亲热,一个外星生物突然出现捣乱,还是以这种口气,压着满身欲望的白瀚月当场怒了,结果低头时看到沈清苏泫然欲泣的面容,“你叫我滚?”她的声音尽是难以置信。
白瀚月忙哄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的不是你,我怎么会让你滚!”
“哼,你自己怎么不滚!”沈清苏再也不相信他的话,无论男人怎么讨好她也不听,直到某个旖旎的晚上才冰雪消融,床头打架床尾和。
秦琨的婚礼也在这个时候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