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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芊芊满脸悔恨,她为什么要挑衅凤栖止?若是知道凤栖止真的会射杀她,她一定不会挑衅凤栖止的!若是知道她有求凤栖止的这一天,她一定不会挑衅凤栖止的!
然而,一切都晚了!
她恨!她不甘心!她不要死!她要活着!
纵然不甘不愿,但是心脉被重创的季芊芊还是渐渐失去了意识、停止了心跳、没有了脉搏,却依然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仿佛不明白为何方才自己还可以得意洋洋,此时却要失去了生命。而她脸上残留的悔恨和不甘的表情,仿佛在诉说,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的话,她一定不会在凤栖止面前得意忘形,一定不会挑衅凤栖止的。然而,人死如灯灭,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凤栖止看着僵硬地倒在地板上、了无生气的季芊芊,心中没有丝毫的高兴,有的只是凝重和不安。那些黑衣人是宁重派来的肯定不会错,在暗中放冷箭的,是宁重的人也不会错。宁重的人竟然放冷箭将季芊芊杀死,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只怕这件事最终的目的就是用来对付她。
凤栖止正想着,容安匆匆赶来,和他一起来到的,是乌衣卫。
“阿止,你没事吧?”容安几步走近凤栖止,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凤栖止摇摇头:“我没有事,倒是姬月受伤了,不过也无大碍。”
“嗯,没事便好。”容安看到凤栖止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朝着乌衣卫和他带来的人道,“四处搜索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凶徒,若是有的话,立即绑回来。”
“是。”无论是乌衣卫,还是容安带来的人,都连忙答应,随后开始四周排查。
很快,宁重和东方启等人便来到了现场了。与容安、东方启第一个关心的是凤栖止不同,宁重来到现场一眼便看到了死在地上的季芊芊。
“芊芊!你怎么啦?芊芊,你没事吧?”宁重蹲下来,伸手去摇动季芊芊,有些恐慌地开口道。
在确定季芊芊已经身亡之后,宁重踉跄地站起来,摆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随后大声吼道:“是谁?谁杀死了芊芊?”
凤栖止秀眉紧蹙,手渐渐握成拳头。宁重何时对季芊芊有这么深的感情了?摆出这一副模样,是在演哪一出?莫非……
“阿止,你怎么啦?”容安发现凤栖止的不对劲,低声问道。
凤栖止抿抿嘴,捋了捋思绪,压低声音道:“容安,我好像落入宁重挖的陷阱了。”
“怎么回事?”站在凤栖止身边的东方启听到了凤栖止的话,开口道。
凤栖止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问道:“打猎的箭,是不是都有记号的?”
“对。”东方启点点头,“特别是在比赛的时候,为了容易区分猎物是谁的,每个人拿的长箭都有序号标记的。至于谁拿了哪一个序号标记的箭,总共有多少支,则由发箭的将军负责记录。”
凤栖止眼中泛起危险之意,果然如此!
东方启还想问凤栖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宁重已经转向了凤栖止了。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季芊芊为何会死在这里?”宁重盯着凤栖止问道。
凤栖止表情微冷:“摄政王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公主遇到了刺客,刺客杀死了季芊芊。本公主也没法阻止,只能深表歉意。”
“没法阻止?”宁重一副不相信地表情,随后转向了宁玖州,“州儿,你说,季芊芊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宁玖州见问,摇摇头:“父王,州儿也没有看清楚这箭是从哪里来的,更不知道为什么芊芊就这样离世了。”
“我看到了!”宁玖州身边的一个随从忽然开口道。
宁重看向那一个随从,开口道:“你说,你给我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将事情说一遍。本王倒是要看一看谁如此无法无天,敢杀害我大周的县主。”
“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遇刺之后,姬月公主受伤了,县主出言嘲讽了姬月姑娘。公主就扬言要一箭将县主射杀。后来,公主果然一箭将县主杀死了。县主声望前,还求公主殿下陪她。”那一个随从看了看凤栖止,又看了看宁重,开口道。
宁重听了这个随从的话,装出一副难以置信而又痛心疾首的模样看向凤栖止,随后又朝着宁玖州身后的他的随从道:“你们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所站在宁玖州身后的随从都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胡说!你们胡说八道!杀死季芊芊的那一支箭,分明是从树林暗处放出来的冷箭,你们竟然说是公主殿下杀了季芊芊,简直胡说八道。”
“对,季芊芊就这样的人,还不配我姐姐出手,我姐姐才不会因为她脏了自己的手呢。”
“对对对,你们这样子诬陷公主殿下,难道不怕株连九族吗?”
沈律言、小轩和唐满看到凤栖止被冤枉了,都十分愤然,纷纷站出来帮凤栖止说话。
“你们才胡说八道,你们是凤栖止的人,自然帮凤栖止说话!这不能算证据!”宁玖州身后的随从也指着沈律言几人道。
宁重看着宁玖州,开口问道:“州儿他们谁说的是真的?”
宁玖州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回父王,栖止妹妹确实和芊芊发生了矛盾,栖止妹妹也确确实实说要一箭杀死芊芊。但是这箭到底是不是栖止妹妹射的,我就不敢确定了。我当时有片刻愣神,所以没有看清楚这箭是从哪里来的。”
“嗯。”宁重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朝着身边的陆展飞道,“陆将军,你怎么看?”
“回主上,其实,要搞清楚这一箭到底是不是公主殿下射的,很简单。无论谁,进入猎场前拿到的箭的序号和数量都是记录再按的。只要查一查县主中箭的序号,在查一查这序号的箭是谁用,最后将她手中剩下的和用过的箭都集中过来,看数量对不对,这样或许便可以找到杀害县主的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