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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外丢失财物和护照,难道不是第一时间去找大使馆和警察局?这个女人现在在他这个陌生人面前磨蹭是想干什么?
说完,他就抽出了自己的手,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些不耐烦,“这位女士,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连忙又去拉长离的衣袖,长离再次避开,女人顿时慌了手脚,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医生,医生,不能去找大使馆和警察局,他们会把我送回国的,我不能回国,不能回国,一旦回国就真的再没有希望了。”
长离的语气变得更不好了,“这位女士,我想你没有听清楚,我问的是你现在想要怎么办,而不是你的过去是怎样的,如果你不愿意去警察局和大使馆,那就请你自己去寻找住所,我并不能想到其他能够帮助你的方法。”
女人听到长离这么不耐烦的语气,动作更僵硬了,她哽咽着说道,“医生医生,你帮帮我,你帮帮我。你收留我好不好?你收留我好不好?”原来这个女人的最终目的是要长离收留她。
可是一个沦落到异国他乡的怀孕的女人,有了问题,不去找警察局和大使馆,反而来找他这个无辜的路人,她到底是抱着怎样的目的?
一个单身的女人,贸贸然的就要另外一个男人收留,她是真的天真不谙世事,还是愚蠢呢?长离认为是后者。想要他收留?他看上去是那么好心的人?
他果断的摇了摇头,“不行。”说完,他的手一动,一个巧力施展,就骤然的将女人带出了诊所,然后他再瞬间将诊所的大门关上,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女人看到他这么毫不拖拉的动作,赶紧追了上去,“医生,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你就不能收留我吗?”
长离被烦的不行,他漠然的转过身来,双手插在风衣的袋子里,问道,“我收留你?就代表着我不仅要负责你的人身安全,还有你的日常饮食与生活用具,不仅要耗费金钱,还要消耗我大量的精力哦,对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那是不是说,我还得负责,保证你孩子的健康,让他顺利的生下来,等他生下来之后,还要负责将他养大。”
说完他就神情冷漠的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女士,你的算盘打的太精了。”
听到这么一番包含着恶意的揣测,女人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要你收留我一段时间,等我的护照和钱包找回来了,我会马上离开的,我有钱,保证不会占你的便宜。”
长离伸出手,放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以示停止,“女士,你以为照顾一个孕妇和刚出生的婴儿是单单一个金钱的问题吗?我耗费这么大的精力与时间,与我照顾自己的妻子与孩子有什么不同?我为什么要做这么愚蠢的事?”
女人显然没有抓住重点,她急忙的问道,“你有了妻子和孩子?”
长离无语的看着她,“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没义务做这种事,也不想当接盘侠。”
说到这里,这个女人还不明白长离的意思就有些愧于她以前受到的夸奖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医生,我只是想寻找一个暂时的居所,没想要图谋你什么。这个孩子,我会自己一个人养大的,绝对不会麻烦你。”
长离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女人,“一个人养大孩子,你?”
他摇了摇头,“你不行。”一个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女人,能够完完好好的带大一个孩子,他不信。
女人看到他的否定,心中的不安再次决堤,她嚎啕大哭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同胞的,为什么他一点爱心都没有?
长离看着女人替泗横流的丑态,毫不留情的转身而去,他照顾自己都来不及,怎么会有那个闲心去照顾一对陌生母子?
在临走之前,他还是留下了一句话,“如果不想自己流落街头的话,就去找救护站。”
这是他给这个女人的一句忠告,说罢,他便轻轻地摇了摇头,一个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的人,又怎么会有能力养育另外一个孩子。
一个生命的诞生,代表的不仅仅是延续,还有责任。他是一个独立的生命,有权平安顺遂的长大,去追寻他自己的道路,而不是被另外一个孩子像做游戏一样的诞下。
可这件事情到底与他无关,孩子,是那个女人孕育的,他并不能妄加出手。
等回到家,已经是六点了。这个常年被雨点笼罩的城市,夜幕似乎降下得十分快。
他烧开了水,滚滚的热气,从咽喉蔓延到肺腑,让他全身一松,似乎整个人浸泡在阴寒天气中的寒意都已经被驱散,他把玩着手上的白瓷杯,目光放空,看来今天这个女人就是天命所在了,他不禁摇了摇头,真是草率的天命。
又是一杯热水滚滚而下,驱散了他身体里的疲乏他也是今天才降临的,一降临就遇到了那个女人,连喘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他知晓,如果按照事情的发展,应该是他把那个女人带回家,好好的照顾他们母子二人,让他们不必感受,流落异国他乡的痛苦。
然后在这段相处的时间中,他应该对那女人情愫暗生,然后爱屋及乌的将那孩子视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直到孩子亲生父亲出现的那一天。
真是个正正经经的接盘侠,他想到,然后他嗤笑了一声,走下了吧台。接盘侠?她也配!
他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凭什么让一个突兀出现的人打乱他所有的人生计划,让他走向另一个不是他所希望的结局?
他是医生,可不代表他同情心泛滥,比起救助一段跌落到谷底的人生,他更想好好爱护自己的人生,去完成自己的目标,如果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的人生只配给他人做嫁衣,那他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他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