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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
Ron很快提了一桶酒过来,还是上好的红酒。
季承渊随手扯过一张椅子,端坐在椅子上的他宛若暗黑帝王,他看了一眼姜振廷和徐达,两个人已经脸色煞白,他不由得讥笑,“敢动我季承渊的妻子就要想到后果。”说完他做了一个响指:“服务员!”
男服务生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和西裤,他应声走过去,紧张的直冒汗。
“请给我妻子倒一杯温开水。”他的声音干燥、拘矜,但分外悦耳。
他甚至用了“请”字,这一刻的季承渊,没人会想到他跟先前暴力躁动的季承渊是同一个人,像极了人格分裂的人,矛盾的结合体。
血性,但优雅,这就是季承渊。他可以当着众人的面,不惜危及自身名誉,只为维护自己的妻子。
顾颜凉看着这样的季承渊,想到的不是霸道总裁,不是腹黑暴力,而是暖男。
在她眼里何为暖男,一个男人只对一个女人好,那便是暖男,对一堆女人好,那是中央空调。
她的季先生只对她一个人好,只暖她一人身心,自然是暖男。
这些年来,季承渊鲜少交际应酬,尤其在媒体面前,惜字如金,鲜少露面,更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寡淡、冷漠。
在兰安市,他的魅力和知名度远据当红明星之上,无人企及的受追捧,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显赫家世,还有他出色的能力和让人惊艳的外表。
平常这样的男人就是一个万人迷,如今发起飚来,最初会给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女人看了无不仰慕。
他坐在那里,把最简单的白衬衫穿出了贵族气质,就算衣着有些许凌乱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
他轻松的在暴力和温润之间游走,让人惊艳,更然人惊骇。
直到有突兀的惨叫声响起,众人心弦一紧,全都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季承渊竟踩着徐达的一个手背,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有笑,极其撩人:“是这只手吗?还是另外一只手?”
徐达吓得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的惨白,整个人更是浑身发抖,他说话的双唇发抖,牙齿打颤装在一起发出咯咯咯咯的声响,说话间嘴里血水流出。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他出手几欲要了徐达的命……
但徐达犯事其实并不止于如此这般让季承渊动怒,他怒的是姜振廷也敢打她女人的主意。
想来兰安市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肖想……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毁了徐达的手的时候,他停住了。转而拽起他,声音冷冽,“不是要请我妻子喝酒吗,我让你喝个够。”
然后大家就看到他一手拽着徐达,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整个头都按到了盛满红酒的桶里。
徐达挣扎,红酒溢出,地面上流淌过猩红的液体,没有人知道那全部是红酒,还是掺杂了徐达流的鲜血……
现场兵荒马乱,人心惶惶,原本觉得季先生打架甚具美感的一些个女人此刻也噤了声,暴力美学不是一般人能欣赏的。
这样的季先生让人觉得害怕。
但顾颜凉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坐在季承渊的对面,服务员给她拿了一杯水,还拿了一把椅子,呵呵,这服务必须打满分。
顾倾心看傻眼了,姜振廷是真的怕了。
再看徐达,徐达的头被按在红酒里,双臂扑腾挣扎,看上去窒息导致了极具的痛苦,季承渊适时的松开了手。
徐达得了自由,往后一退摊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待缓过气之后,他喃喃出声:“疯子……疯子……”
季承渊就那么坐在那里,怎么看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如果不是他在理,是肯定要被贴上草菅人命的标签的。
他优雅的从裤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
宴会现场,金碧辉煌依旧,衣香鬓影依旧,但一片死寂,众所周知杀青宴被搅黄了。
季承渊侧过身,看向姜振廷,姜振廷被他打得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破裂,面颊浮肿的厉害,他不似徐达,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抗摔耐打。
四十多岁的姜振廷老脸不用说是面上无光的,他到底是低估了顾颜凉,那女人心思够狠,季承渊亦是。
“姜总,我们之间的账确实需要好好算算,这样看来上一次倒是我处理的太仁慈了。”
季承渊的话仿佛淬着冰,让姜振廷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季承渊,中年男人的眸子犀利,但已经是难掩的苍老,带着些许的浑浊,果然是后生可畏。
“季先生,我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死咬着,试图装傻。
“我妻子泼水让你醒醒脑子,看来没什么效果啊。莫思喻可是什么都招了,你知道她为什么招吗?”
季承渊卖了个关子,他是不会当着这些人的面说莫思喻爱上他的弟弟季勒言,莫思喻做梦也没想到季勒言会替顾颜凉出头……
“吉安市你放藏獒,如今这是打算演疯狗?姜总,你做什么总裁啊,改行演戏更适合你。”
季承渊的嘴吧向来毒辣,一番话说的姜振廷脸上青白交错,像极了水彩画的调色盘。
“我没有,季先生你这么说我也无从辩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季承渊笑了,这个男人的一个笑往往会有很多种意思,此刻他是讥笑,敢做不敢当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丢人!
但季承渊远比众人想的要猖狂:“辩解?你不用辩解,我说你有罪那就是有罪,你解释也罢,不解释也罢,我都给你定罪了。”
说完他嚯的站起来揪住了姜振廷的衣领,这副样子看的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谁敢劝啊,唯一能劝的、敢劝的也就只有顾颜凉。
但是她正一边喝水,一边欣赏……
顾倾心一只手挎着姜振廷的胳膊,她是个孕妇,丢脸却也不等不支撑住姜振廷,她甚至都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有些许的颤抖。
人啊,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顾倾心的心里也是苦不堪言。
季承渊根本不给大家反应的机会,就听到“砰”的一声,随后是一声惨叫,他劈断了姜振廷的胳膊。
突然吃痛,姜振廷整张脸都扭曲了,疼的冷汗直冒。
季承渊拍了拍自己的手,随后又在白衬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仿佛手上沾了污秽的脏东西一般。
这动作很羞辱人,尤其是姜振廷这种在兰安市有头有脸的人。
“姜总,断胳膊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要是跪下跟我妻子道歉我会考虑放过你。否则——或许我应该考虑打断你的腿,这样你脑子才会清醒,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季承渊多狂傲啊!但没人敢劝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顾颜凉这个季太太不求情,季承渊是不打算住手了。
季承渊擦了擦手之后再次揪住了姜振廷,这次顾倾心是彻底吓懵了,她看着眼前的季承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这般惧怕,但季承渊却可以。
她的双眸眼神有些空洞,那般的不聚焦。她一只手狠狠的拉着姜振廷,那意思很好懂,她希望姜振廷认错,就算不下跪,但诚恳的道歉是必须的。
季承渊这样的人,高高在上,倨傲清贵,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任何人安插莫须有的罪名,顾倾心在心里哂笑,这时候的她倒是选择相信季承渊,也不相信姜振廷……
可真是好笑啊!
姜振廷哪里会下跪,别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了,就是有破铜烂铁他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顾颜凉下跪的。
“颜凉她还要叫我一声姐夫……”
姜振廷这话没说完,就被季承渊狠狠的砸了一拳,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分外的惨烈。
姐夫?就凭你也配?
这一刻就连顾倾心都不敢用姐姐的身份去求季承渊,她跟顾颜凉这姐妹在之前可连陌生人都不如。
更何况是姜振廷,还不算姐夫呢,就算是姐夫,羞辱小姨子又算什么事?难怪季承渊要揍他。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众人也不由的面露鄙夷之色。
季承渊拉着姜振廷,直接就把他按进了盛着红酒的桶里,原本一整桶的红酒如今只剩下半桶,他狠狠的将姜振廷按进去,一边命令Ron:“添满。”
Ron站在那里,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她看了一眼自家的少夫人,可真淡定啊!淡定的他都想哭了……
颜凉面上淡定,但心里却是各种滋味都有了,她从没想过会要她性命的人会是姜振廷。
生意场上你死我活大家商场上见输赢,但这样卑鄙、龌龊的事情出自姜振廷,她怒,她恼,所以看着他被虐,她无动于衷。
躺在凶神恶煞,獠牙狰狞的藏獒身下,她死里逃生,这一切都是姜振廷该受的。
自作孽不可活!
顾倾心捧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吓得脸色煞白,腿都站不稳了。
她看着在酒桶里挣扎的姜振廷,又看看冷酷无情的季承渊,面色惨白,心如死灰。
顾颜凉没想到顾倾心会求她,竟然用跪着的姿态……
当场她就震惊了,之前在陵园,她们还那般亲密的说着,她不是不理解顾倾心,只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何苦丢了自己的尊严?
为了孩子?
感情都不牢固了,孩子也不是灵丹妙药。
果然,顾倾心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但整个宴会很静,所以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她说:“颜凉,我的童年没有爸爸,我的孩子不能走我的老路。”
闻言,颜凉皱了眉:“我饶过他,他不见得会饶过我们,你真的看不清楚他的人了吗?”
顾颜凉对姜振廷没有一点心软的意思,但所有人都知道顾倾心是她的姐姐,两个人都流着顾家的血液,姐姐给妹妹下跪?
“你起来吧。”
顾颜凉说完便没有再看顾倾心,她走到了季承渊的身边,柔声道:“承渊,累了吗?我们回家吧!”
季承渊把善后的事情交给了Ron,他便不再理会徐达。
行凶之后的他,先是用手帕擦了擦拳头上的鲜血,随后双手插腰吁了一口气慢慢转身,眸光在地上扫了一圈,最后凝定在了大理石地面上的某一处。
那是一件黑色西装外套,之前为了方便打架被他随手扔在了地面上面。
季承渊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弯腰捡起外套,抬手抖了一下上面的浮灰,随手将外套搭放在了肩上,慢慢走向颜凉时,嘴角噙着一抹温润、优雅的微笑。
他走上前,将西装搭在了颜凉的身上,揽着她往外走。
还没走出旋转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啪”的一声,以及姜振廷的怒喝:“谁让你跪了?我现在还要靠一个女人求活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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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生打了一章了,估计真要累残了。
下一章季承渊要为了老婆的事业去努力刷存在感了,所以应该会是甜甜的一章~\\(^o^)/~大家晚安~
☆、22 季先生,人前人后不一样
宴会上的多数人呆呆的看着季承渊,他一步步的走近颜凉,两个人转身往外走的时候,男人嘴角笑容柔和,带着无视众人的狂妄,仿佛那笑只为颜凉而展现……
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受辱的徐达、姜振廷。
季承渊出手那么狠,别人看的是心惊胆颤,但颜凉看的却是心生欢喜,这些点滴温暖,刻在了她的心间,生出了五彩斑斓的花朵。
花朵的名字叫——幸福。
折回黑色的迈巴赫里,季承渊拉过她的手,俊雅逼人的脸上隐隐带着一抹无奈:“太伤脑筋了,颜凉会不会觉得我很暴力?”
颜凉忍不住笑了,一边笑一边点点头,是啊,确实很暴力。
看着她笑,季承渊忍不住嘴角慢慢扬起,“小坏蛋,我为你出气还笑我。”
季承渊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把披在她肩上的外套整理了一下,又体贴的帮她把几缕凌乱的鬓发整理好,薄唇勾起,故意逗她:“暴力吗?嗯?”
安静片刻,颜凉若有所思道:“你会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