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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来了哑炮管理员费尔奇还是会很难办,于是我快步跑进了另一条走廊。这条向下的走廊有些昏暗,两侧墙壁上的火烛奇迹般的闪烁着黄绿色的光芒。四周越来越安静,只剩下我的鞋子与地板相碰撞的声音。正当我放松警惕时,黑暗中突然伸出一根小木棍,尖端直指我的鼻尖。
……怎么了……?现在流行用筷子打劫么?
劫匪先生,下次你换成用牙签会更潮更时髦的。真的,不骗你。
正在我吐槽之时,我看清楚了潮人劫匪的脸。哟,白毛啊,没想到咱还挺有缘,这么快又见面了。
“……萧铅笔?”白毛的声音里透着点点不可思议,他的眉头皱得很深,最后冷哼一声收起魔杖以不屑的语气说道,“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这句我听懂了个大概,于是斜眼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扣我分?你有‘P’么?”
我,萧铅笔,左右眼视力均为1.2,无夜盲症。
即使是如此黑暗的环境里我也可以看清楚白毛小哥从头顶到脚跟都没有别着那亮闪闪的级长徽章。
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忽悠新同学,这样不好,不好。
我摇摇手指,把白毛推到一边,自顾自的继续前行。心想英国娃娃们从小吃啥长大的,一个三四年级的小鬼头都能比我长得高,这世界太悲催了。
我摇头叹气,双手插在口袋里驼着背继续向前走。在我身后的白毛兄突然冷哼了一声,惹得我不由得回头去看他:“笑啥啊?”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继续向前,大概会跑回格兰芬多寝室躲在床底下哆嗦吧!”白毛嘲讽地说。
我没听懂,于是疑惑地看着他。我以前只听说过“被自杀”,可现在因为这该死的英语,我“被聋哑”了。我搜刮尽脑海中的词汇,建议他:“同学,说慢点。”
白毛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他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身体却突然一僵,眼中满是遮掩不住的敬畏。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敬畏肯定不是冲着我来的。心里一咯噔,我如电影慢镜头般转过身,看见那个穿着黑色宽大长袍的男人正优雅地站在我身后三米处。
不能瞬间失明的话……那我还是自挂东南枝吧……
我与秃叔紧张的对峙着(大误!其实秃叔的气势完全压倒了我的),正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高手之间对决(又误!)“敌不动我不动”的道理我还是略懂一二的。
秃叔唇角略带笑意,蛇眼毫不避忌地打量着我,直到看的我心里发慌才不紧不慢地说:“哟,萧铅笔啊。”
敌动了,我要怎么动……?
A.摸头傻笑两声:“哟,是秃叔啊~晚上好呀~夜这么深了你怎么还不睡啊,小心眼角长鱼尾纹哦!”——X。这样说搞不好会被当做是在讽刺他。
B.假装失忆疑惑地问他:“对不起,你是谁啊?”——X。估计这样说会被他用钻心剜骨咒折磨到承认“我没失忆只是想装傻”……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我就全身发抖。
C.一句废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揍人——XXX!哪天我要是活腻了一定会选择这一条的,比跳崖撞车来的实在多了。冲撞秃叔,那可是公认的最简便最快捷无痛楚不成功包退货的死亡方式啊!
D.敌动,我还是不动……——√。就这条吧……反正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在没有更多选项的情况下,我只好内牛满面地选择继续装石膏像,并在心中祈祷着蛇不都是只关注会动的生物么,我就这样直楞楞地站着,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可叔叔不但看见我了,而且不打算放过我。我那“秃叔你视力不要超过0.1”的恶毒诅咒被上帝关了小黑屋。
他面上的笑意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转过身去,红色的竖瞳却是一直在盯着我看——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的身后跟着另一个人。那个人站在距离他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看来这个多疑的家伙依然不肯放心地把后背交给自己的属下。
突然就很想讽刺一句:这样活着累不累啊秃叔。不过一想到这样说估计我的生存几率会更低,我还是乖乖地暂时闭上了嘴巴。
幸好从黑暗中走出的那个人并不是贝拉特里克斯,不然我看到那张浮尸一般卡白的脸时搞不好会直接晕倒。不过既然是油桃兄嘛……嘿嘿……
秃叔对他吩咐了什么,我看到斯内普的眉明显皱了一下。旋即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装着有奇怪颜色液体的小瓶,走向我强制性地抬起我的下巴,似乎是想逼我喝下这莫名其妙的玩意儿。
秃叔,油桃兄,你们都太傻太天真了。
他们都知道我只是个冒充混血的标准麻瓜,甚至可能知道我完全对魔法一窍不通,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手里有很多很长的棍子,而现在,我正打算用其中的一根越过秃叔光秃秃的脑门戳一戳挂他身后树上的油桃。
在秃叔看不见的角度,我笑迎油桃兄,用口型对他说了声:“莉莉……”
果不其然,那只挂在树枝顶端的油桃被长木棍戳得晃了晃,摇摇欲坠。
我叫萧铅笔,女,十九岁未满,夜游霍格沃茨,寻得可听懂中文的隐藏NPC一名,成功(待考)策反秃叔手下第一马仔油桃兄。
004_Teachers
[油桃兄,小妹我跟着你有肉吃么?]
之前就说过,我的视力是很好的,所以斯内普眸中闪过的那一丝复杂情绪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并不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可人之将死总是会爆发出这样那样的潜能。
于是我很适时地露出祈求的表情,吸了一下鼻子,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斯内普教授,莉莉她在天上看着你呢。”一边说一边还抬眼望了望天——似乎真的就可以透过霍格沃茨的天花板看见带个光环站在云端弹竖琴的莉莉似的。
我知道没事揭人家的伤疤是很不厚道的,可在“活下去”这个硬道理面前,厚道算个毛啊!不管有没有用,总之抢先把紫薇那条“皇后娘娘,十二阿哥正在窗口看着你呢”的经典理论抛出去再说。
事实告诉我:此举,有效。
油桃兄明显动摇了,捏住我下巴的手力道也小了很多。
我心中一安,一叹:想保住小命可真是不容易啊。
一句话还没有感叹完,那边秃叔叔突然发话,他只是简简单单“嗯?”了一声,周身的空气却全都冰冷了下来。秃叔果然是堪比摄魂怪的强效制冷机。
斯内普顿了片刻,怜悯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把药剂灌进我的嘴里。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一直向下,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过就这样被奇怪的药剂呛死就好了——我宁愿现在被呛死也不愿待会儿在秃叔的魔杖下被折磨。我挣扎着想要逃跑,可秃叔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他卡住我的脖子向上一提,我整个人就像小兔子一样被拎了起来。
我被勒得说不出话来,委屈的眼泪只能和着那奇怪的药剂往肚里流,心说:秃叔你究竟多高啊,怎么我一米七二我竹竿儿就被您这么轻轻松松拎起来了?
“说,你究竟是谁?”现在的秃叔很有警察叔叔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气质。
“我……我……”说不出话来TAT,我拼命地捶打他干枯且苍白的手,那手上留着尖长指甲,力道大的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肤里。
站在他身侧的斯内普嘴唇掀了掀,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倒是白毛兄有些发慌,离得远远地劝阻:“公爵……在霍格沃茨杀人……不太好吧。邓布利多他……”
秃叔瞪了他一眼,白毛兄立即噤声,并下意识的往斯内普身后缩了缩。
“我一向没什么(……),所以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秃叔松了手,任由我跌坐在地上,毫不客气地发问。
虽然他的话中夹杂了一些我听不懂的单词,但根据上下文联系,估计秃叔想说的是“耐心”这个字眼。为了不再惹恼他,我快速报上自己的名号:“萧铅笔。”
听到这个明显是绰号的名字秃叔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也许在他看来名字这种东西本来就只是一种代号,就算我说我叫“厕所”他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你为什么会(……)霍格沃茨?”他淡淡扫了我一眼,然后迅速移开了视线,仿佛看到了什么污秽之物。
他是想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胡乱猜测着。
我打算给秃叔普及一下穿越知识,以免今后他拿我当特意混入霍格沃茨的麻瓜奸细看,可我的嘴却先于大脑说出了“我不知道”。奇了怪了,难道我一摔连控制神经也摔出问题了……?
听到我的回答秃叔沉默了许久。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被他看穿了——然后开始踱起步来。我看着他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一面觉得好笑一面琢磨着刚才那药剂怎么还没毒发。
“(……)时效快到了。”一直俯视着我的斯内普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在对白毛兄说,催他回寝室睡觉什么的,后来才发现原来这句话是对秃叔说的。秃叔的竖瞳习惯性眯起,恶狠狠盯着我说:“那好,最后一个问题。你(………………………………)?”
秃叔你在跟我玩有奖竞猜游戏么?
我一脸茫然地回望着秃叔:“秃叔,我听不懂,你还是说中文吧。”
秃叔比曹操还白的脸突然关公了,然后张飞了……
很明显,他生气了。
我完全不知道他的怒点在什么地方。喂喂,这个时候要生气也应该是我生气吧!我忿忿地盯着他的秃脑壳,如果不是因为实力不够我真的很想撬开看看那里面究竟装没装大脑。
“今天晚上大家都很有精神嘛。”
就在我和秃叔深情对视(大误)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苍老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大喜,回头一看,哎哟喂,果然是校长邓布利多。我飞速爬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窜到长胡子老教授身后。
“邓布利多你也很闲嘛。”秃叔讥讽地说道。他侧了侧脸,示意斯内普和马尔福退下。
第一马仔油桃兄神色复杂地瞥了我一眼后退场领夜宵去了。
油桃兄,你不要遗憾,你现在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但以后我会带着很多麻烦屁颠屁颠跑去找你的!我在心中默默地吐槽。
白毛哥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也瞥了我一眼,我被他眼中的同情戳伤了。那种看到将死之人的悲悯是嘛意思啊!你难道没有看到守护神邓布利多教授都来了么,你个瞎眼的!我“哼”了一声,扭过脸去,白毛哥一愣,不可置信的神情在他面上一闪而过。随后,他昂着下巴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骄傲离开了。
斯莱特林休息室前只剩下两位江湖大哥……不,是一位大叔一位大爷对立,我勉强算个添头。
邓布利多大爷捋捋胡须,半月形的金丝眼镜后睿智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线:“人老了,就容易睡不着,出来溜达几圈。”他慈爱地将我护在身后,“格兰芬多的新同学可能是迷路了,可以让她先回去么,汤姆?”
秃叔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看了,垂在身侧的手因用力握紧而显得更加苍白。他缓缓地,带着饱含毒汁的语气说:“当然,为什么不。”
我如蒙大赦,连“晚安”都忘了跟邓布利多教授说,火速奔向来时的路。
兜兜转转一刻钟后,我悲哀地发现:邓布利多教授其实有当预言家的潜能——我真的迷路了。
杯具啊杯具,餐具啊餐具!
抱头蹲地画了几十个蘑菇之后,我一拍脑门,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问路。在霍格沃茨城堡里自然没有可敬的警察叔叔,但却有着数不清的会说话的画像。我卖力叩着墙壁,企图把他们都吵醒。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冒出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呜……呜……”我拼命地挣扎,此时我的不仅后悔英语没学好,也极度后悔每次上体育课教女子防身术时我都拿生理期当借口逃避练习。
歹徒劲儿很大,他不耐烦地说:“闭嘴,跟我走。”
呀?油……油桃兄?
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我下意识点点头,于是我被油桃兄华丽丽地拖走了。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多到油桃兄停下来的时候我还一脸痴呆像,只隐约觉得让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