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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牧贞伸长脖子凑近柯玲琅，让柯玲琅有些不适。两个人挨得很近，柯玲琅在对上张牧贞噙着笑意的丹凤眼时，总有一种她好似一眼就被这个女人给看穿了的错觉。
下意识往后挪了一点儿，柯玲琅警惕地望着她，虽然不是很想说话，可还是不得不用沙哑的声音朝她问了一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张牧贞话中的意思，就好似只有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才会被关进这种连流动的空气中都带着阴森气息的精神病院一样。
“呵呵~”
张牧贞冷冷一笑，站起身朝她自己的床走近了两步，而后又回头看着柯玲琅，别有意味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吗？你是我自打被送进这见鬼的地方以来的第一位室友。”
大惑不解地挑了一下细眉，柯玲琅偏着脑袋，问：“什么意思？”
或许是因为张牧贞长得太美，美得让人不安，又或许是因为张牧贞所说的话都带着某种深意，才会让柯玲琅感觉这个女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才会让她觉得十分危险。
面对柯玲琅的疑惑，张牧贞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走到床边坐下，依旧保持着微笑望着正提高了警惕的柯玲琅，自顾自地问了一句：“你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被送进来的？”
柯玲琅觉得张牧贞问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搞笑：“这里是精神病院，能进来这里的，不就只有精神病患者吗？”
“精神病患者？”
张牧贞笑着摇了摇头：“我见过无数的精神病患者，有被害妄想症的，有双重人格的，还有表演型人格障碍的。我啊，看你哪一种都不像。那么，请问你是因为什么病才被关进来的呢？”
盯着张牧贞露出了笑意的眸子，柯玲琅突然有些讨厌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不适地别过头看着其他地方，柯玲琅犹豫了一下，虽然很不愿意，可又不得不说：“人格分裂。”
“哈哈哈哈！”
柯玲琅的话才刚刚说出口，换来的便是张牧贞带着嘲弄的大笑。她怒瞪着突然就放声大笑了出来的张牧贞，暗自有些恼火：“你笑什么？”
柯玲琅可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笑的，不管她是不是得病了，又是不是真的患有人格分裂症患者，这种事情总归是没什么值得好笑的吧？
张牧贞笑得十分夸张，好似柯玲琅真的讲了一个笑料十足的笑话给她听了一样，让她根本停不下来。她一边夸张地颤动着双肩，一边朝柯玲琅摆着手，笑着说：“没、没有。只是、只是觉得真的好好笑而已。”
“哪里好笑？”冷眼望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张牧贞，柯玲琅见她越是笑得开心，就越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莫名其妙。
柯玲琅可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讲了什么东西，能让她觉得好笑成这样？
“人格分裂？就你？”
张牧贞抬手擦去了从眼角笑出的泪水，看着柯玲琅，逐渐敛起了她脸上还带着泪水的笑容，莫名其妙地就严肃了起来。
再次走到柯玲琅面前，她俯下身沉默地凝视着柯玲琅，那种仔细得如同窥探一样的眼神让柯玲琅下意识地想要移开自己的视线，可就在柯玲琅转头打算看着别的地方的时候，却被张牧贞伸手捏住了下巴。
张牧贞稍稍抬起了柯玲琅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脸上再次露出了令柯玲琅觉得十分讨厌的笑容：“人格分裂？”
用左手的食指逐渐挨近柯玲琅的左眼，就在柯玲琅以为这个疯女人会用她修长的手指戳她的眼睛时，张牧贞却停了下来。
她刻意转动着食指，对着柯玲琅的眼睛画了一圈又一圈：“有一句话说的是没有错的，面由心生。你看看你这张脸，明明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可是细眉间却长出了几道半个拇指宽的愁眉纹。仔细看看你这张脸，竟然连一点儿笑纹都没有，你说你这是不是不正常？
还有一句话也说得对，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的眼神看上去严肃、刻板，带着自傲和不屑，空洞晦暗，一点儿精神、光泽都没有。
年纪轻轻的，又长着这么好看，可是一双大眼睛却跟瞎了一样没有什么神采，看来你是真的活得很不开心。至于人格分裂症，抱歉，我还真是看不出来你哪里不对劲。”
柯玲琅不屑地睨着张牧贞，真是有一种忍不住想对着她冷笑出来的冲动：“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别忘了，你自己也是精神病人。”
话一出口，柯玲琅就感觉到张牧贞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张牧贞在面无表情中松开了柯玲琅的下巴，垂眸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躺回自己的床上就像从来没有见过柯玲琅一样，将被子蒙在头上，旁若无人地开始睡觉。
柯玲琅安静地望着将自己包在被子里的张牧贞，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间，柯玲琅发现自己确实像她所说的那样眉间有着几道深浅不一的沟壑，又重新将视线移到了完全缩进了被子里的张牧贞身上。
不得不说，柯玲琅在这精神病院里一路走过来看到的都是一些神志不清的疯子，可是张牧贞却跟他们有着很大的不同。
张牧贞不像她刚才见到的那些人一样，有的表情怪异、有的在手舞足蹈中还胡咧咧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话，还有一些对着某一将物体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
张牧贞不但说话条理清晰，就连观察能力也非常得厉害，让柯玲琅感觉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正常人。
不但如此，张牧贞不仅是一位非常聪明、观察能力很厉害的人，更加是一位长得漂亮得就连柯玲琅都觉得有些过分的曼妙女人。
若有所思地眯了眯双眸，柯玲琅忍不住开始好奇张牧贞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被关进来的？
会不会她就像她刚刚问自己的那样，是因为得罪了某些不可以去招惹的人物，才会被强行送进这里的呢？
还是，张牧贞真的患有某种已经严重到需要被关进这种里三层外三层都包裹铁皮的房间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