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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本想着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无奈今日一听到自己的老四竟然因为这件破事被康熙把脑袋都打破了,当时憋在心里面的火气就忍不住了,就许皇上做得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却不许自家老四直谏几句了不成?
皇后祈求地望向了太皇太后,恳求道:“老祖宗,四个孩子都在外头跪着,这日头这么大,孩子们可怎么受得了!更何况老四还受了伤,皇上还没给请太医,我……我实在是担心。”
纵然心里面再恼火康熙的不要脸,但当着太皇太后的面,皇后的理智还在,避重就轻就只说了担心太子他们和老四的伤,半点儿都没提皇上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太皇太后哪里能猜不到皇后的心思,这会儿太皇太后心里面也很火大,玄烨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的,如今天下太平,玄烨做些出格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大局,太皇太后是忍住了没开口。
前两年康熙纳了汉女入宫,太皇太后见到他虽然宠爱汉女,但是在位分上还算不糊涂,便也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什么反应,也和皇后似得,难得糊涂了。可是这件事,皇上出去胡闹,本来就已经不是什么体面的事,为了这么个糟心事儿,还罚四个阿哥在大日头下面跪着,还伤了老四,太皇太后的火气便也都起来了。
她原本还含笑的眼眸中已经笑意全无,冷森森的有些摄人的光芒,叫皇后见了,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连忙低下了头,心道,这些年老祖宗虽然吃斋念佛,无论是前朝后宫几乎都诸事不问,越发的慈眉善目,可今日一见那眼神,皇后便知道,老祖宗这些年不出山,但早年间那杀伐果断的脾气,还是没有变。
只听到太皇太后说道:“宣太医,一起去前头看看去。”
皇后听了这话,心里面大定,有太皇太后出面,皇上无论如何都要给太皇太后脸面!没多久,太医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太皇太后带着皇后,以及赶来的太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跑去了胤禩他们罚跪的地方。这来来回回的,也耗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今日这天气,万里无云,日头火辣辣的在天空里挂着,烤的人都只愿意往房檐下的阴影里面躲。太皇太后他们到了前头,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大日头下的四个孩子,当时两个女人都心疼坏了。
尤其是皇后,看到老四的额头还渗着血丝,当下眼圈就红了,手紧紧地攒着帕子,想要立刻过去看看儿子的伤,可她毕竟是跟在太皇太后身后,此刻心知在这件事上,自己的分量比太皇太后差得远,若是冒然就过去,反倒是帮倒忙,便只得先忍了住。
太皇太后已然开口让太医过去给老四看伤,而此时康熙也得了消息,连忙出来迎皇祖母。他这会儿气已经消了不少,看到太皇太后不由心中也十分羞恼,讪讪地上前说道:“皇祖母,您怎么来了,这么热的天,该是孙儿去给您请安才是。”
太皇太后心里面生气,便也顾不得皇帝的脸面了,当下没好气地说道:“等你去给我请安,我的重孙子们就都要被这大日头给晒晕过去了!好好的孩子们,便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该好好教导才是,哪有动不动就这般罚跪的道理?你看看老四那孩子,头上还带着伤呢!”
叫太皇太后这么一通数落,康熙不由得也脸红了起来,其实他刚刚发热的脑袋降温以后就有些后悔了,刚刚这四个不孝子在书房里面一通大放厥词,但总归也只是书房里头那几个人听到了,他一生气,叫他们统统都跪倒外头去,外头人多眼杂的,岂不是把事情传得更广了些?
这会儿他便也顺势低下了头,给太皇太后告罪了一番,随后便让四个阿哥都起来,太子他们十分恭敬地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这会儿忙把人都带去了屋子里面,叫随行的太医给他们都看了看。好在老四只是皮外伤,太医给包扎了伤口,说是静养几日便无碍了,随后另一位太医又给太子等四位阿哥都开了些去暑气的药。
这会儿佟皇后已经心疼的看着老四包扎好的脑袋眼圈通红,老四看到皇额娘伤心,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在外面那样的冷硬,反而有些手足无措的安慰皇后道:“皇额娘,儿子没事,累得皇额娘担心了。”
皇后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只说道:“你皇阿玛那个脾气,你何苦非要和他顶撞?”
老四抿了抿嘴唇没说话,眼下他也并不后悔刚刚在书房里面和皇阿玛说的那番话,那是他的真心话,他相信,总有一天皇阿玛会明白过来,知道谁才是忠心耿耿,谁是不值得信任的小人。想到此,他看向太子、老八和小九的眼神也变了变,无论之前起了什么龃龉,刚刚那会儿三个兄弟都站出来和他一道劝谏皇阿玛,他也是有些触动的。
这头皇后领着太医给四位阿哥看身子,内里面,太皇太后也在和康熙说话,太皇太后的神色有些严肃地看着康熙,正色说道:“皇上,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我觉得几个孩子虽然有些莽撞了些,但话里面的道理却是对的。那些个汉臣,难道皇上你还不明白,他们的骨头都是软的,说起来勾心斗角,他们厉害,可要说忠心,又哪里能忠心得过咱们自家的孩子们?你被他们哄昏了头不成,竟如此磋磨孩子们,真是叫我伤心失望。”
康熙这些年虽然乾坤独断惯了,不大愿意听到旁人不同意的声音,可是太皇太后对他而言的意义不一样,对这位皇祖母的话,康熙还是听得进去,此时面上有些发红,心中虽然也羞恼,但是却并没有生出怨恨来,因为他知道,这世上,皇祖母不会害他。
可是即便如此,康熙还是有些话不能对太皇太后明言。他其实又何尝不清楚那些个汉臣惯会奉迎,论起忠心来,还是自家人要靠谱呢?可是……太子他们如今,对大清定然是忠诚的,对自己这个皇阿玛呢?他们那崇敬的目光,看向的是自己这个皇阿玛,还是自己屁{股}下面的龙椅?
这些隐秘的心思,康熙没有办法说给太皇太后听,而解不开这心结,他就永远没有办法去全心信任任何一个儿子。就像刚刚老四说的那话,若是换了个满御史来说,也许康熙还不会那么生气,只会觉得忠言逆耳罢了。可是老四这么说,康熙就忍不住心里面怒意滔天,他这么费尽心思的栽培老四,就是为了去平衡日益不安分的太子和老八、老九他们,结果这会儿老四竟然当面给他没脸,就差没明晃晃的说他是昏君,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再想深一层,说自己是昏君,老四下一步,是不是就想取自己这个昏君而代之了?
而他的这番心思,虽然没有度太皇太后明说,但是太皇太后历经皇太极、顺治和康熙三代帝王,其中还要再加上个壮志未酬的多尔衮,对这些有野心的男人们的野心还是能够猜透七八分,见康熙的模样,太皇太后无可奈何的心里面叹气,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疑心了。若是误会,哪怕是真的矛盾,也总有方法能够化解,可这没来由的疑心,便是压下了一次,却总会在不经意间又冒了出来,除非玄烨能够自己想明白,否则,是根本没有办法劝解的死结。
想到这一点,太皇太后心里面也很不好受,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最后说了句:“这件事还是到此为止吧,那些流言碎语,总也不那么好听,这回,便把人留在江南行宫,不要带去宫里面了。”
太皇太后指的,自然是那天晚上伺候过皇上的女人,康熙听了这话,顺从的点头,这会儿闹得这么尴尬,他对那女人也没了什么再宠幸的心思,便也就此丢开了手去。第二天,太皇太后还是把李家的老太太叫来叙话,言辞间还是不着痕迹的传达了她有些不愉快的心情。
李家老太太业已把儿子给训了好几次,怪他引着皇上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这会儿叫太皇太后又给数落了一番,越发的诚惶诚恐,也忙表忠心,道出李煦已经和苏州知府、江宁知府等地方官开始整顿地方上的那些个流言蜚语,让两位主子放心。
有了地方上的大力整顿,那些个康熙皇帝的风流韵事果真便没人再提了。可康熙这一次南巡,来得时候先是在途中就被内务府的人气了个倒仰,还不容易在江宁得了万民拥戴回过了些心气,便又在临回京的时候闹出了这么个糟心事。康熙觉得,这第二次南巡,也有些不圆满,心情在回程的途中,便也不那么愉快了。
不管怎样,回程还是十分顺利的,刚刚入秋的时候,圣驾便回到了紫禁城。此时,宫里面的选秀已经结束了,因八贝勒、九阿哥都没选福晋,纵然贵妃已经给小十定下了毓秀,这会儿也没有叫弟弟娶亲娶到哥哥们前头的道理,因而贵妃只是先给毓秀和小十订了亲,至于什么时候迎娶过门,还是等九阿哥的婚事定下来再行决定。
这亲事在明面上确定了下来,虽然没有正式定下成亲的日子,但是过了明路以后,安王府和钮钴禄家的走动便频繁了起来,钮钴禄家对安王府十分礼遇有加,便也是在对京城里的所有人昭示,他们家十分看重毓秀,看重这门亲。
这些年来,安王府一直都有些走不踏实的感觉。老王爷在去世之前,王府已经每况愈下了,这会儿毓秀虽然不是王府正经的孙女,但自小养在王府的情分好歹宫里面贵妃和十阿哥是记得的,否则钮钴禄家也不会上门示好。京城里明眼人都看得出,安王府,这哪里是嫁出去一个外孙女,分明就是招了贵婿进门。
便不说旁的,之前只一个毓秀在万象居办了个女儿国,安王府其他人可都没在万象居置办产业。可这亲事一定下,在圣驾回京以后,十阿哥便同八贝勒、九阿哥登门安王府拜访,走后安王府的几个爷一路送到了大门外,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过后没几日大家就都知道了,九阿哥竟然非常大方的,给了安王府他那华清新池两分的金股。
两分虽然少,但金股却是难得。再加上十阿哥如今也领了内务府的差事,虽然还是个光头阿哥,但身份已经大不相同了。众人都有些羡慕,不知安王府是走了什么好运,原本京里面前段日子都在传,皇上不喜欢毓秀那女儿国的做派,这一次选秀,毓秀准是要吃苦头的。却没想到,人家毓秀这回,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但却也有人好似揣摩透了康熙的心思,想了半天,这九阿哥是万象居的主子,十阿哥统领内务府,未来的十福晋还在万象居里有一门生意,这日久天长的,十阿哥和十福晋是一家子,难保不会和九阿哥之间产生些什么摩擦,要真那样,乱子可就大了。
不管心里面有这样想法的人有多少,佟国维是全然没这么想的。他叹了口气,皇上这些年越来越固执了,这样的想法乍一看好似可行,可是皇上却低估了几位阿哥之间的情谊。佟家可是被几位阿哥联手上门了好几回的,佟国维心里面非常清楚,有八贝勒在中间,九阿哥和十阿哥两个,便绝对没有任何反目的机会。
佟国维忍不住想着,这雍郡王的性子,要是能和八贝勒换一换就好了,他女儿在宫里头,也不至于为了雍郡王这么操心。儿女都是债啊,女儿在跟着皇上南巡之前,可是给雍郡王看好了一个伊尔根觉罗家的秀女和一个他他拉家的秀女。两位秀女都是满八旗的女孩子,虽然一个是正蓝旗,一个是镶蓝旗,都是下三旗,但好歹都是满洲旗的秀女,别说是给雍郡王做格格,便是抬一个做侧福晋,在旗籍上也是够了的。
偏偏佟国维比谁都清楚,雍郡王在他这里可是露出过口风的,非常讨厌那些在万象居女儿国厮混的女子,而如今皇后选好的,已经叫贵妃指给了雍郡王的这两个女子,还都是女儿国的成员,甚至那个伊尔根觉罗家的秀女,还在万象居夺得过胭脂榜的魁首,听自家孙女说,那丫头,是个外柔内刚有大主意的。
再一想雍郡王那个性子,佟国维觉得真是头疼,感觉到,雍郡王的后院,只怕要不安静了。不过这些他也没法让妻子和女儿讲,平心而论,如今雍郡王的后院却是全是包衣,也委实是太不像样了。这会儿女儿精挑细选八旗女子给雍郡王充实后院也是再和理不过,佟国维现在只希望,雍郡王能够理解女儿的一番的苦心,不要再揪着什么女儿国的小事再折腾了。
还没等雍郡王那头后院闹出什么事情来,两封密折,一封来自江宁织造府,一封来自闽浙总督,齐齐落在了康熙的案头。康熙先打开了曹寅的密折,看过之后,整个人脸都是铁青铁青的了。
原来,就在圣驾离开了江南不久,之前才被压下去的流言蜚语,又迅速的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其实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事,大家心里头都清楚,流言越是压制,便越是传得沸沸扬扬,只是这件事有损皇上的脸面不说,又惹得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都跟着不痛快,还累得太子、雍郡王、八贝勒和九阿哥四位皇阿玛罚跪半个时辰,江南的官员哪个敢不尽力在圣驾还在江南的时候拼命压制底下的流言。
这会儿圣驾离开了,又到了秋收的时候,官府忙着管理政事来来不及,哪里还有力气再去压制流言了?因而这流言便也死灰复燃了,并且,传得越发的有鼻子有眼,从康熙的身上,一路编排到了先帝顺治爷的身上。
不知是谁先起得头,竟从顺治皇帝最宠爱的董鄂妃身上联想到了当年的秦淮八艳之一的董小宛,也不管年纪对得上还是对不上,便煞有其事的说起,那在宫里面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董鄂妃,便是当年的董小宛。
这话太过劲爆,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在传话的过程中,便连细节处,都被编排得煞有其事。大抵是秦淮上的那些人不乐意见到苏州河的那群人天天拿着康熙皇帝去了他们那边找姑娘伺候的事来炫耀,便才编排出了这么一同顺治皇帝和秦淮名艳的香艳传闻来。
这事儿涉及到了先帝和董鄂妃的名誉,曹寅得了风声,纵然吓得后背都湿透了,也不敢隐瞒,当下便递了密折去京中,叫康熙看了,气的鼻子都差点儿歪了,又不能把这件事上拿出来叫大臣们参详,只得自己平复平复心神,给曹寅批复了折子,叫他一定要严厉查出幕后到底有没有主使人,并且一定要将这些不实的谣言彻底地压制下去。
刚刚批复完曹寅的密折,康熙喝了盏茶,把翻腾的心绪才压了下去。这会儿他也有些后悔了,当初要是做得再小心些,不叫这件事露了痕迹,便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糟心事儿了。又过了半刻钟,康熙这才翻开了闽浙总督的密折,这一看,康熙的脸色变益发慎重了起来。
竟然又有海寇骚扰福建海域,这次他们抢掠的,竟然是围海养殖海产的海场,俱闽浙总督得到地方的上报,损失数额极大,甚至还有万象居的管事被海寇掠走了去,扬言要官家支付五百万两白银才放人。因万象居如今事关重大,闽浙总督不敢私自定夺,这才连忙发密折奏报康熙。
万象居……康熙手指轻轻扣了扣桌案,眼中精光不住得闪动,过了好一会儿,康熙便叫人去传六部尚书、大学士、太子和几位阿哥统统来乾清宫议事。不多时,众位满汉大臣并几位皇子便都到了,又和从前一样,大臣们以满大学士佟国维为首站在一侧,皇子们以太子为首站在了另一侧,等着皇上说话。
康熙简明扼要的将闽浙总督呈上来的密折给下面所有人说了一通,众人闻听都是一阵愕然,这海寇一贯都是烧杀抢掠一通后跑回海上,原本朝廷还会派福建水师提督去清缴海寇,但海寇却很狡猾,十分难以寻到踪迹,到最后,清缴海寇的事情便让人有些头疼,朝廷甚至还有守旧的大臣们开始劝皇上禁海。
禁海事关重大,朝廷上两派大臣吵了这么多年也没吵闹出个结果来,此时依旧是悬而未决。可这回海寇竟然不仅仅是抢夺了粮食财物,竟然还抢走了两个万象居的管事,甚至荒唐的提出了让地方上拿出五百万两银子的巨款去赎回那两个管事,这简直是件闻所未闻的事儿,便是见多识广的部官和大学士们,也都一时难以整理出头绪来。
更别说,这事儿又和万象居扯上了关系,前阵子皇上和万象居较劲的事儿大家还都清清楚楚呢,这会儿便没人想要冒然开口,都想着听听皇上的口气是怎么个意思,他们好依照皇上的意思行事。
康熙见这群大臣们一个个都当起了鸵鸟来低着脑袋不说话,就把目光放到了一众皇子身上,九阿哥早就跃跃欲试了,见康熙的目光落了过来,便第一个开口道:“皇阿玛,那是万象居的管事,人命关天,万象居不能不管,区区五百万两银子,不叫皇阿玛为难,万象居还是拿得出的!”
这有银子,说话就硬气,但是这股硬气,却是直直的有些刺痛了康熙,让他不由得不悦的瞪了一眼小九,呵斥道:“此处不过是小节,堂堂朝廷,为了两个平民百姓就给那等海寇交纳什么赎款,简直是荒唐透顶!”
见康熙这么说,小九还要分辨,群臣那边大学士吴琠便出列道:“皇上所言极是,此时关乎到朝廷的体面,依微臣看,那群海寇胆敢侵扰良民,当派兵清缴,以振朝廷威势。”
他这么一说,兵部尚书席尔达十分赞同,连忙符合道:“奴才复议。”
户部尚书一听就不乐意了,连忙出列道:“皇上,如今北方战事才平定不过两年的时间,军费上还有些吃紧,此时若是水师再兴兵,只怕钱粮上有所紧张。”
席尔达不满的瞪了一眼户部尚书,这家伙就知道哭穷,谁不知道,和噶尔丹打仗那会儿,皇上可是开了内库给户部补贴的,去年年景又好,各地的粮税、关税都收得齐,要说户部没钱,他才不相信。
户部尚书心里面直叫苦,户部去年虽然亏空少,但架不住这些年一直在往外掏银子,不说别的,但是给直郡王、诚郡王、五贝勒建府,修缮热河行宫等等就花了不少钱,那些事并不不清楚,工部和内务府还不清楚吗?他使眼色给工部尚书,请他帮忙出面一道拦着皇上兴兵。至于内务府那头,十阿哥一门心思就扑到万象居去了,只怕是指望不上。
果然,工部尚书很有默契的出来站在了户部这一头,群臣在乾清宫里就争执了起来。独独佟国维和李光地不说话,他们两个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既不是大朝会也不是小朝会,皇上可不是什么政事都要把阿哥们叫来一起参详的……他们不由得想起了上回皇上派八贝勒做钦差出使陕西的事,不由得心下一动,越发的闭口不言了,任凭那些个部官们在那儿争论细枝末节。
果然,等到康熙挺烦了,便开口让所有人都闭嘴,这才直接开口问向佟国维道:“舅舅,这件事你怎么看?”
佟国维老神在在地开口道:“皇上,此事是剿是抚,不能草率下定论,还是要查明事情的原委才好处置。”
甭管皇上是不是又动起了派阿哥们出京办差的念头,这话先说出来,总归是不会错的,若是皇上真有这心思,自然会顺势说下去,便是没有,他这话也不算说错。因此佟国维说得很是从容,而康熙听了,心里面不觉点头,便道:“此话不错,朕也是如此打算,此事总透着些蹊跷来,若不查明,朕心难安。”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大臣们也都醒悟了过来,都知道了皇上叫那些个皇子们来此的意思,便也都不再争论了。皇子那头,太子心知肚明康熙是绝不会放他出去福建的,压根就没起心思给自己争取,反而把心思在八弟、九弟和十弟身上转了一圈,想着既然和万象居有关,自然还是自己人去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