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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雪白纤足的何琳发疯地在洛阳的街道上披头散发地狂奔着,那不是因为身后那些禽兽不如的官兵,只是因为自己此刻已经如残春日暮中的无根落红般身无归处。
身后的那些禽兽说:父亲死了,叔叔死了,姑姑疯了。
就在刚才,自己的祖母也死在乱刃之下,没有人记得她被朝廷封为舞阳君。
他们说自己的叔叔何苗是乱党,勾结十常侍杀害了自己的父亲,所以要尽诛叔叔何苗的家人,可是他们一个都不放过。
男人,杀!女人更惨。
那个与自己情同姐妹的父亲的小妾的身体承受了四五个男人。
曼妙的身体在抽搐,高贵的面孔在扭曲,动听的嗓音在悲叹。
一天之间,这个世界全变了。
自己居然杀人了!杀了那个把臭烘烘的嘴凑向自己的副将。
在那个人的眼里,自己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何家大小姐,而是这个副将独享的美食。
所幸如此,自己才得以脱身。
可是那又如何?自己到底归向何方?
何琳渐渐放慢了脚步,像初春的雪人般融化在地上,听天由命了。
身后的官兵狞笑着围了上来。
何琳茫然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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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画戟在吕布的手中美妙地弯曲起来,好似飞扬的流苏,割向了王越的腰间。
果然如此!
王越深深地知道,眼前这把妖异的武器招式可以变化万千!
刚才仅仅是如长枪一样前刺,现在却已经像长刀般劈砍。
只是那火般的涌动没有分毫的变化。
在下一刻,王越的长剑神乎其技地劈中了方天画戟的右月牙和戟尖之间的缝隙,而后剑身倾斜,要推开了方天画戟。
吕布早就料到王越此招,在王越的手腕还未动时,方天画戟再一次旋转起来。若是王越不放手,长剑马上就会被搅断。
放手?哼!堂堂大汉第一剑师会放手吗?
那是一个剑手宁死也不会丢失的尊严!吕布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胜利。
岂料王越偏偏放手,长剑在方天画戟的高速转动中被甩向了另一边。
难道王越弃剑认输了?
异变突起,王越身子一矮,左手竟然去抓正在高速旋转的方天画戟的戟身,宛如灵猴般身子一兜,在方天画戟的下面由右至左,右手不差分毫的抓住了正要被甩飞的长剑的剑柄。
吕布心中佩服,实在想不到王越竟能在败中求全!
不过王越亦不好受,方天画戟传来的力量如火般烧灼了王越的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左手手心的白嫩肌肤更是被完全磨掉,鲜血淋漓。
还未回过劲来。
方天画戟又至,同时传来了吕布无比冰冷的声音:“若你能躲过此招,我吕布便终身不在用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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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琳被推倒在地,胸前的衣服被一把扯破,那如抹布般破烂的丝绸在天空中舒展。
一只大手已经伸向了何琳吹弹即破的如玉胸膛。
何琳抬头仰望天空,眼中只有那一片丝绸。
冰冷的大手已经落上。
耳边却想起了惨叫声。
何琳缓缓看时,却见一只断手落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同时一个声音懒懒地传来:“你们还真差劲,就会这老一套。算了,就让在下教你们做人吧——做死人!”
那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竟可令何琳的心从混沌中安稳下来。
昏倒,最后映入何琳眼帘中的是一个英俊的青年。
那青年见何琳昏倒,微一错愕,便看向周围的士兵。
官兵们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睛,被激起了无限的凶残,并没有因为眼前这青年人不错的武功而退却,反而蜂拥而上。
一时间青年人的身前身后尽是刀光剑影。
青年人瞳孔收缩,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但路见不平却视而不见,其是大丈夫所为?
手中长剑被磕飞。
哎,只怪自己学艺不精,看来学了那么多的兵书计谋还抵不过多练几天剑术,只能下辈子再说吧?
看着已经架到脖子上的长刀,青年闭上眼睛认命了。只是脸上的微笑还是那么浪荡不羁。
蓦地,破风声至,惨叫声起。
青年奇怪的睁开双眼时,却见一群护卫簇拥着一个中年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身后都是双膝跪地,没有头颅,从脖项处喷出鲜血的官兵尸体。
还有在半空中漂浮的十来个脑袋。
其他人早已经吓得跑了。
“你这人真有趣!武功不济,还敢救人,你叫什么,我司徒王允很好奇。”
青年一把抱起了昏倒在地的何琳,眼中闪过怜惜,看向司徒王允微笑道:“大恩不言谢,我司马懿认下你这个朋友了!”
竟是司马懿和王允,两人的相遇不知道又会给这早已经风云变幻的天下带来什么未知的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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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这边,方天画戟流火般砍向了王越的脖项!
王越双手抱剑,格挡在了方天画戟上。
可惜不是月牙和戟尖之间的缝隙,在久战之下,王越左臂上的伤影响了王越长剑的精准度,这一剑挡在了右月牙上。
方天画戟诡异的颤动,那团燃烧的火焰蓦地扩大了一倍。
只有王越心里清楚,方天画戟沿着自己的长剑的剑身高速地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左月牙已经割向了自己的脖子。
王越闪电般后退。
吕布立马横戟,看向这值得尊敬的对手。
王越眼中涌现出满足,就在此时,脖项处出现一道细不可见的红线。
鲜血喷出。
“师父!”一直在留意王越、陷入苦战的史阿见到自己的师父如此情景,状若疯虎般扫开身边的敌人,策马向王越奔来。
王越头都未回,淡淡道:“史阿,你说得很对,这风声很好听!莫忘记师父嘱咐你的事情!”
言罢倒地,一代剑师,得偿所愿,战死沙场!
而此时远在益州的张天忽然心中一阵悸动,就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张天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在乱世中失去的第一个将领竟然是三国第一剑师王越,那个亦师亦友的老顽童。
史阿头脑发胀,早忘记王越对自己的嘱咐,向吕布冲来。
吕布冷笑,一挥方天画戟,罩住了史阿,霎那间便如同千百条雪白的丝带般裹住了史阿的身体,仿佛剪不断理还乱的万般柔情。
已经状若疯狂,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替师傅报仇的史阿就看见眼前那无孔不入向自己袭来的方天画戟好似雨后春笋破土而出般让人防不胜防!
霎时间,史阿就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五次。
自己衣服上被对方的细小气旋破开的五个小洞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画戟!自己绝非敌手,自己的师傅输给眼前这人,果然不冤。
为什么不杀自己?难道是在卖弄还是在怜悯自己?
史阿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生性轻浮之人,尤其是对战场上的对手不尊敬的人,再加上眼前人让自己失去了身平最亲近,最尊重的师傅,无意间,吕布竟然成了史阿眼中最仇恨的敌人。
吕布哪里知道自己刚才手下留情的那一招竟然给自己招惹了一个一辈子的敌人,不过以吕布的性格,就是知道了又何妨,所以吕布只是斜着眼睛看向史阿,冷哼一声:“不及你师傅王越多矣,力量到还不错!你还不配死在我吕布吕奉先的方天画戟之下,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再练几年吧,现在的你不要说做我的对手,就是当王越的徒弟的资格都还不够。”
史阿眼中闪过怒色,不过知道自己此时多说无益,自己蓄势待发的一招被人家轻而易举地破去,这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如此,自己那苦练了多年的,连自己师傅都不知道的那一绝杀之招又如何?
心到手来,转瞬间挺拔如山的吕布的身前身后好似擎天玉柱般被已经使出了绝杀之招的史阿白云一样变化莫测的长剑所缭绕……
此招一出,吕布的脸色郑重起来,低喝道:“有点意思!”
方天画戟再一次爆出了连王越都心醉不已的流幻火焰。
就在此刻,以此时完全十二分超长发挥的史阿的锐目,竟然也产生了幻觉,那条名震天下的方天画戟仿佛变成了两条,在吕布身体的左右两侧同时出现。
若是从上空鸟瞰,你会发现方天画戟那巨大的戟头变成了太极中画龙点睛的两点,史阿使出的绝杀之招击出的无限光华根本就挤压不进吕布的身前。
史阿一咬牙,完全放弃了防守,全力进攻,一把长剑挥舞的更快了,刹那间,整个的时空都梦幻得不真实起来。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的缓慢,空气中带着一种海啸的狂怒声,整个沉静的夜都不安分起来,旋转的气流令人感到身心都为之扭曲,仿佛哪里都是暴风眼。
吕布终于动容,那方天画戟在吕布双手高速的晃动中再一次变成了火把,整个燃烧起来,奇快无比的劈在了史阿长剑的剑尖上。
再下一刻,史阿的剑影中不知不觉被附着上了一种诡异的红色,就好像一层铺在水面上的油被点燃了一样。
史阿心中大骇,才发现自己的长剑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自己贯注在长剑上的力量不受控制地四散飘飞,完全没有着力点,仿佛掉进了一个黑洞,这种情况自己其实也遇到过,那就是和那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主公张天私下切磋的时候,和主公对阵时的感觉颇为相像,只是那强劲的吸力数以百计的增强,无论你投入了多少天地间少有的能量,都完全填充不满。
可是史阿却无法后退,,自己的这绝杀之招就是必杀之招,一剑既出,有死无生,有去无回,惟有不断地增加自己的力量,丝毫不留余地。否则便是吕布的反击之时,自己最后的结果就是步自己师傅王越的后尘,同时心中懔然,吕布韧性的坚强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史阿更由现在吕布展现出来的实力判断出来,这个吕布实际上是攻守全能!
有不弱于自己师傅的守,更有不弱于张天的攻。
全无破绽!
问题是现在的吕布表现出来的实力还不足以作为参考,要知道现在的吕布可是在与自己师傅王越战斗过后。
若是一上场便与自己交手呢?
武器收回,在满是武器光亮的残像中,两人擦身而过。
再次对视,史阿身上的衣服不再是破洞那么简单了,全身密密麻麻的伤口,血流不止,索性伤口都还不深,不会致命。
吕布的脸上却平淡得很,身上也很干净,只是也开始正视史阿这个对手了,淡淡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勉勉强强可以当王越的徒弟了,你师父是我吕奉先身平第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今天我不杀你,你总不想你师傅暴尸荒野吧。”
吕布绝对没有半点恭维违约的话,开玩笑!!!以一柄长剑对自己的方天画戟!天下只怕不再作第二人想。
王越虽败犹荣,他还是当之无愧的大汉第一剑师。
在假设若是王越没有因为救刘协而受那一支雕翎箭,即便不是吕布的对手,也不会惨死当场。
要知道王越与自己的战斗无比的凶险,长剑对方天画戟本就不公平,若是换成了自己和王越异地处之,那自己多半是要弃剑认输,打都不打了。而且王越还负伤在先,若是公平决斗,王越岂会败得那么早?
更何况自己与王越酣斗多时,要是说自己不累,那就是骗人了,没有与王越对战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这大汉第一剑师的可怕之处,那种完全不符合常规的进攻方式,令你绝对想不到王越下一刻要出的招式。
所以一身都在追求旗鼓相当的敌手的吕布决定放史阿一马,不为别的,只会未来自己有一个能和自己战的旗鼓相当的对手,一个能让自己久未沸腾的热血沸腾起来的对手。
独孤求败,那种寂寞的感觉又有谁能理解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