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行 第一百三十九章 建业(12)

鼎宗显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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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寻听明白了张奂的意思。无非就是暂时妥协,让乔荣担任情报总管一职。乔荣接任此职之后,就不会再与徐大争夺暗卫之人员。

    这样徐大就能安稳坐上暗卫统领一职。待徐大完全掌握住暗卫之后,再想办法除灭乔荣。

    不过黄寻可不想这么做,于是对张奂说道。

    “张师,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不过若是让乔荣得任情报总管一职,那乔荣必会慢慢查出许慎的真正死因。到时候乔荣掌握了许慎的死因之后,于我等来说就十分被动了。

    乔荣完全可以因之而联系孙协或者许慎的子女,那时便是后患无穷矣!所以此事决不能相忍,必须立刻将乔荣除灭之”。

    “远达,若是如此,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啊。许慎刚纲覆灭,马上又要除灭乔荣。那建业暗卫立将骤生波澜,人心必然完全散逸。日后再拢聚人心,势必如聚沙为塔矣!从长远来说,大为不利焉!”

    “张师,你所思乃是想完全保有建业暗卫之编制。但说句实话,于我自身来讲。自舅父殁后,许慎对表弟不闻不问,建业暗卫俨然已为许慎之私产也。

    如今许慎覆灭,乔荣又起。是欲效许慎之谋,慢慢蚕食暗卫,将之变为乔荣自身之私业矣!况暗卫中人还有附从于乔荣之辈,与乔荣共相僭图,谋夺暗卫之基。

    如此之暗卫,于我来说本就是毫无信任之基础。正所谓‘蛹破成蝶,冰融为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之后,方有大立焉’。故而我意已决,宁愿暗卫伤筋动骨,也要彻底除灭附骨之疽”。

    听到黄寻如此决绝的说辞,张奂遂应道:“既然远达已经下此决定。老夫自然愿遵照远达之意而行之。老夫这就去联络影刺统领,让其出手,除灭乔荣”。

    “好!一切就有劳张师了”。

    张奂告辞离去之后,黄寻又唤来徐四吩咐道:“徐四,你去帮我查查隐蕃的情报”。

    “主将,属下可否询问,为何要查探此人?”

    “我昨日在富春楼会友之时,有一好友特地提起,此人可能阴谋不轨。我想着既然好友郑重提起此事,那便去查查看吧。也许会有利好之消息,日后于我等有大用矣!”

    “是,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去查”。

    徐四说完,马上去办理此事。

    黄寻将手头上的事情,都交给属下去办后。开始梳理一番,自己现在应该去干什么。

    黄寻思来想去,突然想到,自己到建业已有近十日了。还没有去拜访自己的岳家祖父,步氏之宗长步骘。

    最开始黄寻身陷牢狱之时,李开就曾提议去求托步骘相援。但却被张奂以步骘保全名声,反而会避嫌不管此事为由所否定。甚至有这种可能,步骘会为了显示自身的清高,来对黄寻从严处置。

    所以黄寻自出狱以来,就压根忘了自己的这位岳家宗长。但现如今暗卫诸事顺遂,黄寻也打点好了与吕壹之间的关系,在建业暂时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了。

    黄寻觉得自己既然作为步家的准孙女婿,那必须要去拜见这位步家的宗爷才行。黄寻下此决定后,准备待孙秀放学归来。就去问孙秀,关于

    步骘的所有消息。

    待至黄昏时分,孙秀从太学归来。黄寻前去相问道。

    “表弟,为兄已经将谋刺一案,暂时处置妥当。吕大人已经有言,可让为兄安心在建业行事。所以为兄今日是想来问表弟一事”。

    “表兄既然已无牵连之事,那不知有何事相问?”

    “表弟,是这样的。为兄与步家虽只是定亲,还未正式成婚。但步家之宗长步骘大人,如今在建业为官任职。为兄作为其准孙女婿,理当前去拜见致礼。

    但为兄只知步骘大人在建业为官。具体是何官职,居住于何处,有什么规矩讲究,为兄却是毫不知情。故而前来相问于表弟,请表弟将所知步骘大人之情形,悉数告于为兄知晓”。

    孙秀闻言回道:“原来如此!表兄,步骘大人乃是我朝之柱石,建国之元勋,深受陛下之信重。故而被陛下任为司空,位居三公首辅之职。表兄要去拜见步骘大人,的确需要做足礼仪才是。

    首先就是表兄亲自去司空府递投拜帖,以彰显表兄之诚意。而司空府署理拜帖之后,会予表兄一份回贴,上书何日何时,让表兄前去拜见。

    要知道司空府门庭鼎沸,表兄或许要等待个十几日,甚至月余时间,才可能会轮到表兄前去司空府拜见”。

    听完孙秀的讲述,黄寻马上说道。

    “表弟,你可能误会为兄的意思了。为兄听表弟刚才所言,那是后生晚辈,职僚下属行的礼仪流程。而为兄身为司空大人的孙女婿,理应划为亲属一类。这孙女婿去拜见岳祖父,难道也要走这一套礼仪流程吗?”

    “表兄,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按礼仪流程来说,是得这么做才行”。

    “表弟,我觉得必会有另外一套,亲属上门拜访的做法。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不过还多谢表弟告诉我这套礼仪流程,为兄会去寻找其他的办法,达成此事。表弟,我就不打扰你了。为兄先告辞了”。

    “表兄,你不跟我随母亲一起用膳吗?”

    “说起这事。表弟,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为兄前些时日得罪了舅母,所以这段时间我都是避着舅母。怕舅母又看见我,徒生怒气啊”。

    “表兄,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为什么一点儿都没听母亲提起过此事?”

    “表弟,这事说来话长。为兄便长话短说了。为兄听人言,陛下将要派三舅前去辽东,宣抚公孙渊。

    为兄因之卜得一卦,卦象显示此为大凶之兆。为兄因此马上前去向舅母相告,说辽东之行乃是大凶之事。劝舅母诫告三舅,千万要推拒了身赴辽东之行。舅母却说为兄是咒诅三舅,勃然大怒,将为兄斥喝出府。

    为兄出府之后,幸而遇到张师。为兄故求张师,前去相劝舅母。在张师的劝告之下,舅母才相信了此事。这才救得三舅脱离此难,所以三舅才避免了此次辽东之行啊!”

    “什么!我前些时日得知三舅坠马受伤,还前去探望。没想到三舅坠马受伤之缘由,竟还是因表兄而起!”

    “表弟,此事为兄绝不是无中生有。此次陛下派遣使团前往辽东之行,必是有去无

    回。

    为兄将话撂在这儿,若是这次使团安全回返,为兄就直接不当这校尉了。情愿来侍奉表弟,成为表弟的终身仆从”。

    “表兄,何至于此!我也没有说什么不相信的话啊!我只是为三舅的受伤缘由,是因表兄而起,感到惊讶而已”。

    “既然表弟愿意相信此事,那我们就将此事揭过不谈。好了,时辰不早了。表弟去陪舅母吧,为兄先告辞了”。

    “弟恭送表兄”。

    黄寻与孙秀辞别后,召来李开说道。

    “兴业,我现在才知道,当朝司空就是我岳祖父步骘大人。兴业,你去打探一下,司空府出外采买办事的人。找到这些人后,直接用钱财打点好他们。

    然后将我步家孙女婿的身份告诉给他们,让他们想办法与司空府的管事联络,或者你直接找到管事这一级的人。我得依靠这种办法,才能前去拜见步骘大人”。

    李开闻言,问道:“主公既然身为步骘大人的孙女婿。为何不直接光明正大的,以亲眷身份前去拜访步骘大人?”

    “兴业,我现在只是与步家定亲而已!还未完婚之前,与步骘大人就不能算做亲眷。还得走上下级僚属的这套仪礼,才能见到步骘大人。

    但是听表弟言,步骘大人贵为当朝司空。门前投递拜帖之人,络绎不绝。我若遵行此仪礼,没有两个月的时间是见不到步骘大人的。而且司空府不一定会接纳我的拜帖。

    故而我只能让你去接触司空府中管事之人,用这办法‘偷渡’进司空府”。

    “主公,这‘偷渡’是何意?”

    “此意你可以理解为,你带孩子上船渡河,本是要交钱与船家。但是你为了不让孩子交渡费,将孩子放在一个笼子里,用黑布罩之。然后对船家说,这是你到对岸去贩卖的货物。

    船家按人头收取渡费,自然不会对货物有所上心。这样那孩子便算‘偷渡’过河。由此而言,我用‘偷渡’来喻指,不以常规仪礼走正路,而行偏门之道,达成事情的方法”。

    “主公如此解释,那我就理解主公之深意了。主公放心,这事就教给我去办。定会让主公得进司空府,面见步骘大人”。

    “嗯!兴业,那一切就拜托给你了”。

    黄寻将这事情交给李开之后,自去与张奂商讨暗卫之事。李开则叫来孙秀的管家孙民,问道。

    “孙管家,请问在哪里有集市,可采买建业之物产?”

    孙民听后回道:“李统领,建业北城乃是陛下所在之宫城,南城则是百姓所居之地。至于集市多会聚于东、西两城。

    东市繁华鼎盛,多贩卖达官贵人所用之绫罗绸缎,胭脂珍品。故富春楼等奢华之所亦设在东市。而西市则贩卖盐果菜蔬,油肉粮鱼,是百姓所喜去之地。不知李统领欲采买何物?我可派人为向导,引李统领前去”。

    “多谢孙管家将建业之情况,相告于我知晓。我只是想去集市巡游一番而已,倒并无特别想买之物。现在既然知道东、西两市的贩卖之物产,我便自去可矣!”

    “好,李统领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