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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的开幕仪式,没有几个人,不大的办公场所里摆放了几台电脑和一个机柜,灯光闪烁,可见是个服务器,只是因为刚开始,没有像裘爷资本那样规模的机房,裘泽夏甚至不无恶意的想以Arthur现今的数学模型,那么吃资源,这么点服务器能不能跑的起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需要关心的,很明显Arthur在很早之前就有开始准备这个事情了,到场的人虽然不多,也都很陌生,除了自己给他堆了一千万的红花,其余几个人也都签了支票,虽然看不清具体数字,但是只是远远的看过去,那一串模糊的零自然也不是小数目了。Arthur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这个疑问涌上心头,但是旋即裘泽夏便放弃了思考,这些现在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没有太多的程序。几个人站在一起合了个影,Arthur就挥手让底下的人去开始工作了,对于场面活Arthur并不注重,这一点也不知道是他留美时就有的习惯还是跟着裘泽夏以后潜移默化形成的,总之这是一个好习惯,至少裘泽夏看到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人脸上都是满意的表情,把钱交给这样不务虚的人打理,第一印象就不错。
坐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看着Arthur和那些投资人寒暄了几句后就也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裘泽夏心想这Arthur还真是积极,马上就进入了战斗状态,走到他门口敲了敲门,“我先走了,你知道在哪里找到我,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在屏幕后面抬起头,Arthur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你要找收割机决战了吗?”
“啊?”裘泽夏被Arthur问的愣了愣,找收割机就是要找他决战?难不成自己不能找收割机聊聊?交流交流?
这种想法说出去自然是没人信的,毕竟两家现在这针尖对麦芒的情况。但是裘泽夏却真的没有太多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这个打自己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四大山在各地都是不是有驻点裘泽夏不知道,但是作为观察员,他还是有资格住百越山在帝都里的一个驻点。在四环内的一个小区,百越山买了一排高层,表面上还是普通居民区,但是进门以后就是另一个天地,门禁之后抬头就能看到一块金丝楠木龙圈烫金匾,上书百越山三个大字,只是没有落款,这倒是和一般的牌匾不太一样。再往里面进,设计上就不是太走心了,白玉背景墙上是一副《兰亭集序》的摹本,几个红木圈脚花盆架上摆放着几盆报春石斛兰,斜对角是大厅,一套前清风格的降香黄檀镂空祥云靠背水墨椅心太师椅,四周共八把,围着一顶鸡翅木根雕山水茶几,这个画面让裘泽夏的嘴角不禁抽动了起来,这些物件想来不会是假货,百越山的面子在那放着呢,但是这个设计师估计就只有五毛的水平吧?这样的搭配也是突破天际的有创意啊。
因为还只是观察员,所以这里的消费都不能免单,那是正式成员才有的待遇,好在观察员的收费也很低,至少四百元的房费只是外面一个三星级酒店的房价,但是裘泽夏推开房门的一霎那就深深的被百越山的用意所折服,完全是五星级的豪华套间标准,除了窗外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其他一切都没得说,从床头柜上拿起小册子,裘泽夏就真正明白百越山为何会这么做了。
只对观察员以上的人员开放,2楼和3楼是餐厅,客房只有两层楼,相对应的就是观察员在5楼,正式成员在6楼,7楼以上全是各种商务场所和娱乐设施,说白了这里就是一个百越山的私人会所,没有百越山成员的身份无法入住,同时收费相当便宜,想来也不指望这个赚钱,正式成员更是全部免费,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裘泽夏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的单子,看着收费一百的泰式精油和总统包厢无限畅饮只要五百,他不禁想要呻吟出来,百越山所谋甚大啊,不然这样的亏损绝对是支撑不下去的。
端着餐盘站在2楼的自助餐厅里,裘泽夏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色和五十元的收费标准,再次为百越山的手笔所折服,挑了些海鲜和蔬菜,吃完便上楼去了。
7楼是个酒吧,装修是参照着美剧里那种乡间酒吧风格,
有台球桌,有点唱机,裘泽夏进去时还没有一个人,酒保站在吧台后面擦拭着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水晶玻璃高脚杯,想着待会还要和那人谈话,满嘴的酒气似乎不太妥当,于是点了杯柠檬水到台球桌边,从墙上抽出一杆球杆,瞄了瞄便打出了一击。
将三号球顺利送进中袋,裘泽夏瞄了瞄4号球准备打底袋时,斜刺里一根杆子极为霸道的伸了过来,抢先将白球击出撞上了4号球,在底袋裤口来回撞了撞,最后还是没有进洞,端着球杆,裘泽夏再次俯下身子,重新开始瞄白球,“原来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见球没进,来人也不恼,倒是裘泽夏的话让他发出了笑声,“哈哈,我当然有失手的时候,当年被淮海路狙击了上千万这案子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要是一直赢,这世界首富的位置早就是我了,哪能轮得到那些白皮猪。”
弓着身子,让自己的眼睛将4号球与白球和底袋成一条直线,裘泽夏右手轻轻推了推架在左手上的球杆,白球缓缓的向前,轻轻碰了碰4号球,应声落袋,“这个倒是,不过你的身家恐怕也能上榜了,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掩盖的好,那个叫胡润的外国人挖不到你们的具体信息,恐怕你们早就上榜了。”
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奈,“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法子啊,比你是多了那么点,但是我最多能动用的钱多,属于我的其实也就那么点,你要这么捧杀我我也没办法,是不是?”说着将球杆一伸,在不远处候着的球童忙不迭的跑了过来接过,来人的手顿了顿,“给我老规矩来一套。”
球童忙不迭的点头跑远了,见这个人不打,裘泽夏也忽然间就索然无味,将球杆放在球台上,靠着边点了颗烟,“赵哥怎么有空来帝都?”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华东第一基金掌门人赵一强,笑吟吟的看了看裘泽夏,赵一强往边上走去,选了张红丝灯芯绒北欧雕花沙发坐下,指了指对面示意裘泽夏也过来。
也不知道服务员刚才是在那里躲着,进来打球时就看到球童和酒保,现在一坐下立马就有个穿着OL制服的服务员闪现在旁,半蹲着从中间的玻璃茶几下面掏出一个烟灰缸放在裘泽夏面前,还细心的往里面添了一些水,然后静悄悄的退下了。
努了努嘴,裘泽夏在这个宽腹游龙胎壁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心道这么个瓷器当烟灰缸,百越山在这处处显露出土豪的气质,与自己中低调清秀的映象对不上啊。这个地址还是上次在越城那乡下的农家大院里的小天地里开会时赵一强告诉自己的,百越山在全国各地都有类似的地方,规模大小不一样而已,帝都这里这个自然是最好的一个地方,现在看来,豪是豪了点,但是好那是算不上的。
将整个人完全的靠在椅背上,赵一强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坐姿,看上去没有什么防备,也不具备进攻性,在谈话的时候倒是很容易占到便宜,“我有个朋友在帝都,他有一些消息要告诉我,所以我就来了。”
什么消息值得华东第一基金的赵一强亲自跑到帝都来用自己的耳朵听?裘泽夏的瞳孔缩了缩,但是很明显无法问出口,业内做市不靠一些内部消息那是不可能的,连散户都知道这个道理,J.P.摩根当年为了更快的得到英国市场的报价专门拉了一根电线到自己的办公室,信息时代虽然让资讯的传递几乎做到了零时差,但是真正有用的信息,依然还是有时差,每个时代那些上层阶级都有一些优势来维持自己的地位,古时是技术优势,现在便是信息优势。
一人不问,另一人当然不会主动说,但是赵一强能给出这样的回答,裘泽夏知道这是示好,但是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何这个人会想着给自己观察员的身份?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要求他履行过什么义务,倒是这次来帝都,自己一时兴起想着来这里看看才发现不说正式成员“山人”,只是自己这个观察员便每年有一次带八个人来这里的权利,现在的他还没有完全逛遍这里,仅仅是房价和餐费都可以看出百越山压根没指望靠这赚钱,装修之奢华,用料之考究,一点都不比那些超星级酒店差。
这边想着事,赵一强的“老规矩”已经到了,还是刚才那个OL制服服务员端着一壶酒和一碟花生过来,轻轻放在两人中间,赵一强就吃这些?裘泽夏不加掩饰自己的惊讶,赵一强却故做高深的微微一笑,从松软的椅背上直起身子,拎起酒壶给裘泽夏也倒了一杯,半透明的琥珀色液体从壶嘴里流出,顿时一阵酒香就飘散开来,裘泽夏也是略懂酒的人,只是一闻便知是十年陈以上的黄酒,拿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闻着,闭着眼睛享受了好一会,裘泽夏才睁开眼问道,“多久的?”
“二十年陈微兑水的原浆酒,恩,这么说有些不严谨,应该是我自己调配出的兑水比例,从酒厂里拿来时还是原浆,你尝尝,我觉得我这个比例调的很好。”赵一强朝裘泽夏摊了摊手,将酒的出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对方。
入口绵滑,如含暖玉,确实是好酒,放下酒杯,唇齿生香,再看向那碟深褐色的花生,裘泽夏自然知道这寥寥几颗花生必定也不简单,赵一强朝旁晃了晃食指,然后对裘泽夏说,“吃吧,我再叫一碟好了。”
摆了摆手,自己刚刚在楼下吃自助吃饱了,此刻没有太多的食欲,前期铺垫了这么多,裘泽夏对于这个同龄人不禁也升起了敬佩之心,倒不是因为他是华东第一基金老大,而是因为他这步步为营,处处留招的行事作风。
服务员再次送上一碟花生后,赵一强朝服务员说了声“都下班吧”。不一会整层楼的酒吧就剩下裘泽夏和赵一强,此刻赵一强没有再嬉皮笑脸,而是认真且严肃的看着裘泽夏,“听说你在打听收割机的住处?”
刚捏了颗花生打算放嘴里,赵一强的问题就到了,自己刚刚拜托Arthur做的事,赵一强这里就马上知道了?也对,自己要打听的话其实更应该问赵一强,他肯定知道和自己并列江湖四大的收割机住哪里,但是这事再仔细分辨下,此中还有三味,一味是消息传播的如此之快明显有猫腻,二味是Arthur和赵一强难不成有联系?三味就是赵一强或者百越山在自己身边有人。
能有今天的成就,赵一强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一流的,裘泽夏沉默的表情让赵一强马上就明白了事情发生了误会,忙笑笑说道,“我今天见的是个医药ETF的朋友,你那个海龟正好托到他去打听,他就来问我了啊,一来二去么我当然知道肯定是你在找收割机了。”顿了顿,赵一强继续说道,“老裘,你知道我们百越山为什么在这里搞这么一出戏么?”
隐约中裘泽夏能猜到原因,不过还是从赵一强嘴里听到标准答案更好,赵一强也不卖关子,“除了我,另外几个山人都是做实业的,他们做生意那些套路你也懂的,这些年很多事情都在发生了变化,所以为了帝都里这些关系,我们才不得已在这里搞了这些,除了我们几个人可以随意带人过来,观察员如果不提前和我们打招呼报备,你们每年只有一次机会带人,这些都是为了保证隐秘性和安全,上面你还没去过吧?嘿嘿,你上去就全明白了。我话说到这里,想必你也知道了,收割机的盘龙资本后面有多深多广的藤蔓估计你现在还没有太多的概念,见面没有关系,但是我代表其他几个山人希望你不要把事情搞僵了。”说着赵一强拿起微微有些凉下来的黄酒抿了口,“从我个人角度讲,前端时间收割机确实有些过分了,但是不好意思,我是最新的一个山人,说话还是不够份量,尤其那几个老的,嘿嘿,越来越怕事了,所以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叫你克制啊。”
这场对话中,裘泽夏一直微微低着头,让赵一强无法看清此刻他的表情。两人中间的空气有些干涩,赵一强甚至感到嗓子有些痒,便用力咳了咳,过了半晌,裘泽夏才抬起头,“放心,我打起架来连自己都害怕,赵哥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想问问他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有没有什么弥补的可能,别的就没什么了。”
“好吧,明天晚上十楼的888号房,记得来唱歌。”赵一强留下这句话后,便起身朝外走去。
看着茶几上赵一强没怎么动过的黄酒和花生,裘泽夏笑了笑,只是那个笑容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