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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爷爷沉默寡言的一直抽烟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默默起身低语道:“以前的事还是别提了,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
安奶奶闻言,擦干净了眼泪,低声介绍道:“我想先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如果安安能答应跟他断了联系,以后好好工作,我就带她回去。”
“如果她还是这么倔强,我就带她去北方,反正离南港是越远越好!”
秦爷爷弓着腰坐到了安奶奶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后,沉声劝说道:“文英,孩子已经大了,依我说,你还是把真相告诉她吧!”
“是认祖归宗也好,还是隐瞒身份嫁进段家也罢,你该让孩子自己做主。”
“不行!安安是我的命根子,我绝不能再失去她!”安奶奶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扭头看了眼屋里,紧张的摇头说道:“她嫁给谁,也不能嫁进段家!我那么含辛茹苦的把她养活大,怎么能眼看着她又进了虎穴狼窝!”
秦爷爷闻言没再劝她,只低声叹道:“段家的这个小少爷,也不知道是不是个靠得住的人,若是靠得住,安安就能放心交给他……”
“不行!当年大少爷是靠得住的人吧,可是最后又怎么样,还不是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这次就算我一头撞死,也不能让安安再去重蹈覆辙!”安奶奶口气异常坚定,平放的手,也跟着紧攥成了拳头。
“那这样下去,安安这孩子可怎么办?”秦爷爷捏了捏烟袋,一边掏烟丝,一边低声叹道:“你看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真是让人担心。”
安奶奶扭头看了眼安然房间,眼里流出了一抹担忧,但是很快又被固执取代。
“她现在还小,能懂什么****!等这几天的难受劲一过,肯定会忘记过去!”
秦爷爷看她固执己见,知道多说无益,长叹了声后,起身站了起来。
看着他往院门去了,秦奶奶连忙也起了身,低声招呼道:“文英,天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送走了秦老夫妻俩后,安奶奶在安然床边坐了片刻。
熟睡中的安然,脸庞上的泪痕犹在,秀气的眉头也紧皱着。
安奶奶心疼的低头亲了下她额头,看她和衣而睡,本想帮她脱去外套,可是又怕惊醒了她,想了想,还是没去碰她。
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后,她难过的低语道:“安安,奶奶的狠心,都是为了你好,同样的错误,奶奶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
第二天早晨。
安然是在一阵鸡鸣声中醒过来的。
鸣声清脆有力,尾音悠长,比闹钟的急促铃声悦耳多了。
福利院的条件虽然不好,可好歹也算是城里,她还从来没这么真实的听过鸡鸣。
新鲜好奇中,头发也没梳,就睡眼惺忪的出了房间。
安奶奶正在院子里淘米摘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面色安详的开口道:“安安,你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在这里还是平常些好。”
被她一提醒,安然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段洪送她的大衣和靴子。
小集镇的条件如此落后,她穿得这么时髦,确实有些太显眼了。
咬了下唇后,立即回房换了身运动服出来,顺便把头发也束成了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