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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颉一时反应不及,这个吻灼热的让他觉得仿佛是一团火焰从苏琅琛那蔓延到他身上,然后烧遍了他全身,臆想中的疼痛让慕君颉恍惚之间觉得自己似乎堕入深不见底的泥沼中无法动弹。
苏琅琛几近痴迷的亲吻着怀中的少年,似乎要通过唇舌的抵死缠绵而探进对方的灵魂。
许久之后,亲吻渐渐的开始转柔,不复之前的激烈,而是春风徐徐般的舒缓。
吻里饱含无比温柔的安抚和令人心醉的缱绻,然而慕君颉似乎根本无知无觉,心依旧停留在泥沼间。苏琅琛的手同时伸入慕君颉的衣衫,专挑这具躯体的敏感处抚摸流连,年轻的身体无可避免起了正常的生理反应,苏琅琛受到鼓励,缓缓向下,牙齿轻轻衔上纤细美好的颈项,然后又从锁骨一直舔舐到肚脐,在小腹上打着圈流连。
渍渍的唾液声在寂静的黑夜显得尤为*,苏琅琛最后伸手握住慕君颉身下温顺的器官,低下头,将其含入了口中。
久不识情/欲的身体完全经不起这种刺激,慕君颉的脖颈随即高高扬起,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身体感受到了无比的愉悦,心里却觉得整个人似乎瞬间被泥沼吞没。苏琅琛顺势分开慕君颉的双腿,更加卖力的吞吐着已经开始兴奋的小东西,细细舔舐每一处。
猛烈的快感让慕君颉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无意识的张了张口,然而声音却宛如初生小奶猫般微不可闻,随即被苏琅琛口中的吞吐声盖过了。
苏琅琛的动作完全是单纯的讨好和服侍,每一次吞吐都尤为深入,全然不顾深入时窒息般的不适。感觉到慕君颉全身紧绷即将高謿,苏琅琛突然又是一个深喉,狭小空间带来的灭顶快感让慕君颉立刻颤抖着释放了出来。
苏琅琛被呛的差点喘不过气,一滴不剩的咽下口中的液体,猛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顾不得管隐隐作疼的喉咙,苏琅琛抬头看向慕君颉,慕君颉眼睛里满是水光,连睫毛都湿漉漉的,长发瀑布一样铺在纯色被褥上,嘴唇因之前的亲吻而鲜红,衬的整个人更惨白,就如黑夜中的曼珠沙华,美得足以致命。
已经是寅时,再过一会天就要亮了,苏琅琛小心将慕君颉的里衣拢好,动作柔和的为慕君颉盖上被子,然后如当年在栖霞山庄的每一个临睡前的夜晚一样,轻轻在慕君颉的额上印下一个不带情/欲的晚安吻。
慕君颉困倦地闭上了眼,没有躲开也没做出任何反应。他只觉得身心都异常疲惫,头重的像灌满了铅,此刻对他来说不管是厌恶还是愤怒都是无法负担的情绪,甚至连移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苏琅琛撑起身体靠在床头,近乎痴迷而且贪婪的静静看着慕君颉的脸,直到他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稳均匀,然后伸出手抚平慕君颉睡去后依旧蹙起的眉头。
苏琅琛知道自己再次冲动了,明明清楚对待慕君颉唯一要做的就是忍耐,然而他还是忍不住一次次的失控。
他的宝贝其实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骄纵别扭的让人除了忍耐和包容之外什么都不能做,不然结局肯定只有一个,就是加剧他的反感和反弹,只能凡事都顺着他来。
苏琅琛比谁都了解慕君颉的个性,甚至了解他胜过自己。慕君颉脆弱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无比坚硬的心,对待感情更是冷静而自持,甚至可以用上自私这个字眼,在别人给予全部之前,他什么都不会付出。
所以赵曙连被慕君颉接受的可能都没有。
想通了这一点,苏琅琛将他的宝贝连着被子一起轻轻搂进怀里,在黑暗中微眯起了眼。
剩下的含烟和赵宗治,前者太脆弱,不用费力就能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完全不值一提,后者太死板,对待慕君颉不能光凭一味的等待,因为慕君颉永远不会主动走来谁的身边。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之前还悲观的觉得自己被绝望吞噬,之后又自信心膨胀的觉得怀里的人本来就是我的宝贝,我凭什么不能把他带回家好好养。
慕君颉虽然因疲倦而被迫入睡,却睡的并不安稳,不过才躺下半个多时辰就突然像做噩梦一样低喊出声。天已经开始放亮了,光线透过窗照进来,苏琅琛第一时间察觉到动静,立即起身,见慕君颉似乎被魇住了,神色痛苦,额上一头冷汗,并没有清醒。
“慕慕,慕慕。”苏琅琛摸了摸慕君颉的额头,竟然感觉有些热,又焦急又心疼的不断轻唤慕君颉的名字。慕君颉仍没有反应,反而越发辗转不安,甚至无意识的推拒苏琅琛的手臂。
苏琅琛于是不敢搂的太紧,只能加大音量,“慕慕,醒一醒,是我,我是琅琛。”
“……琅……琛?”慕君颉终于微微睁开双眼,眼神懵懂迷茫,似乎只是机械性的重复苏琅琛的话而已,思维仍没清醒,然后蹙着眉头嘟嚷了一句:“我不要吃早饭,你让婉姐姐把帘子拉上,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慕君颉的声音既轻微又模糊,苏琅琛却听的清清楚楚,顿时整个手都僵在了原地。慕君颉竟恍恍惚惚的以为他还在栖霞山庄,那时候因为小孩喜欢赖床而不喜欢吃早饭,苏琅琛每天早上都要又亲又哄的费好一阵功夫才能把他闹起来。
如果能回到过去,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暴躁和急切,没有逼迫和强制,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也许他最终等到了慕君颉的回应,也许他已完整得到了慕君颉的全部身心。就算是没有,也能每天看见他的笑脸,听见他甜甜的叫自己琅琛。
“宝贝乖,继续睡吧,我去让苏婉拉帘子。”苏琅琛低下头,无比苦涩的在慕君颉重新闭上的眼角吻了一下,替他把被子掖好,然后起身遮上了房间里所有的布帘。
所幸今日是休沐,不用早朝,慕君颉快到中午才真正醒过来,起床后任由仆人为他换上新的衣袍,然后束发洗漱,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模样甚至有些呆愣,让人以为他只是梦游。
苏琅琛一直没有离开,有些不放心的跟在慕君颉身后。
慕君颉始终没有看苏琅琛一眼,洗漱完毕后便径直出屋,苏琅琛轻轻拉住慕君颉的手,“慕慕……”
慕君颉甩开苏琅琛,下意识的反手一挥,只听啪的一声,巴掌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苏琅琛脸上。
这一下力道极大,慕君颉的手都隐隐作痛,响声回荡在整个房间,连伺候在一旁的仆人都被吓住了。
苏琅琛活了那么久头一回被人打耳光,忍不住愣了一下。
“滚。”慕君颉冷冷开口,语气冰的好像多一点情绪都是对苏琅琛的施舍。
苏琅琛昨晚挨下慕君颉的那一掌并不算轻,又没有运功调理,这一耳光再度引发他胸口血气翻涌,咽下满口腥甜,苏琅琛却是温柔无害的笑了笑,“……慕慕,你有点低烧,出门最好再加件披风。”
慕君颉的态度没有一丝缓和,甚至变得更难看,苏琅琛只能后退一步安抚他,“我马上就走,别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苏琅琛慢慢退到门口,不舍地看了慕君颉好几眼才出门,“记得要多吃点饭,不要吃太油腻的,不然肠胃会难受。”
慕君颉完全是心理性发烧,只要饮食清淡并且心绪平和,就能很快恢复。可慕君颉一点胃口都没有,什么都不想吃,导致不明所以的赵宗治异常担心,“总要稍微吃一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隔了半天慕君颉终于想到了一个,“我还要吃螃蟹。”
谁知吃完螃蟹下午就出了事,傍晚的时候慕君颉开始上吐下泻,热度也烧起来了,吐完之后整个人一言不发的倚在软榻上,明显很难受的样子。晚上赵宗治送公孙离的补药过来,一进院子正好迎面撞见端着水盆打屋里出来的含烟,含烟已经从严恒易那里听说了赵宗治的身份,却也顾不上行礼便焦急的道:“郡王爷,公子病了。”
赵宗治顿时变了脸,还没等含烟说完就大步向屋里走。
天还没完全黑,但整个严府都是灯火通明,可见全府上下对这位小主人有多上心。赵宗治进去的时候看见慕君颉正被秦云溪搂着,小心翼翼的喂大夫刚开的止吐退烧的汤药,慕君颉神色淡淡的看着秦云溪手里的药勺,根本不合作。
赵宗治上前把慕君颉从秦云溪怀里接过来圈进怀里,慕君颉眼睛烧的水雾雾的,脸颊也微红,蹙着眉的样子让赵宗治心尖子都颤了起来。
“刚才已经叫医馆的大夫来看过了,”严恒易站在一旁道,“饮食不周导致肠胃不适,过两日烧退了就好了。”严恒易说完,又看向秦云溪,有些微怒的说:“药凉了,下去热热。”
秦云溪向来只听慕君颉的话,纵然严恒易是长辈,秦云溪也是不服的,可这一次竟老老实实的按严恒易说的下去了。只因大夫说本来慕君颉若单单吃蟹也不会吐的那么厉害,毕竟吃的不多,但是蟹和柑橘相克,慕君颉偏偏又吃了几瓣橘子,——这橘子自然是秦云溪喂的。
慕君颉难受的一句话也不想说,生病了的少年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看得赵宗治心疼的不行。
太过溺爱果然是不好的。赵宗治认真反省,一边命人把养在池里还剩的几只活蟹全扔了,一边让暗七叫公孙离来。
就这样折腾到半夜慕君颉才睡下,公孙离的针灸很有效,后半夜的时候慕君颉的烧已经稳定下来,甚至隐约有降温的趋势。赵宗治已经打定了心思要为慕君颉次日的早朝告假,然而天才刚亮慕君颉就自己起来了,坚持要去上朝。
早朝后有尚衣太监乘着空隙而入,“严大人请留步。”
竟又是赵彦的传柬。这已经是第三回,慕君颉没想到这个不过十岁少年竟然会执着到这个地步,莫非赵家人都天生顽固?慕君颉忍不住冷笑一声,打开之后,唇边的弧度却更大了。
一如往常般的稚嫩字迹,这次竟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页。前半页写的都是些最近佚事,郡王深夜会见大臣,甚至皇子也可能牵涉其中,有结党营私之嫌,等等诸如此类,用了隐喻人和名;后边页则扯东拉西,只是为了一件事:邀请自己过去一叙。
慕君颉曾远远见过赵彦一面,身为皇家孙辈里的独苗,虽因备受宠爱而嚣张跋扈,却是断断写不出这种藏头露尾的文章的。
虽然这种事慕君颉早已想过对策,根本不用理会,但他却对这幕后之人起了好奇。
“我这就去。”
太监本来以为会再一次被拒,却突然听到了难得的松口,抬头只见眼前人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因为发烧的缘故,一双眼睛水润无比,唇色也烧的绯红,简直是风韵天成俊美无双,差点看愣了去,半天才回过神,带着慕君颉急急的往目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