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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他的脸上都挂着和煦亲切的微笑, 仿佛自带的便是满满的真诚。
如果不是知道“故事”真正的情节和被省略的所有内容, 又故作不知,觉察到他从一开始就打算试探的意图——
西里尔恐怕也会被迷惑过去吧。
这是魔术师最喜欢做的事情,也是魔术师最擅长的伪装。
他知道。他早有领教。
在这样的前提下, 再看某人的进一步表演, 西里尔的心态也是非常平和的。
“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呢,西里尔?”
“感谢您的分享, 听到了最后的结局, 我感到十分欣慰。”但是,西里尔又道:“只不过,有一个小小的困惑。我在想, 故事只提到摩根因为弟弟的出生放下了执念,未免放弃得太简单了。”
“呃。”魔术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顿时一噎。
西里尔:“按照您的描述,我略微猜测了一下,认为她不太可能会放弃为父母报仇。报复的对象是那位国王, 嗯,可能还得加上帮助国王的那个魔术师……”
某魔术师(突然僵硬):“……”
“从摩根的角度看, 公爵夫妇的悲剧, 就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吧。”西里尔又说:“当然了, 就算从我这样的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也是这么认为的。”
某魔术师(突然心颤):“……”
他本来是可以及时调节的,但没料到, 不懂事的傻孩子在这时义愤填膺地冒出来了一句:“对哦!真的很过分啊。老爷爷,摩根没有报仇吗?”
“……报了。摩根,她各种意义上都能算作如愿以偿。”
魔术师的脸隐约蒙上了阴影,笑容有一瞬间显得没那么自然。
他心口痛。
眼角的余光扫到西里尔听到这个回答后,竟也像是更加欣慰地笑了起来……
魔术师的心口更痛了,有些想吐血。
“哈哈哈,真好啊真好。”
宇智波带土也跟温柔大哥哥一起笑,过了一会儿,他倒是把最沉默寡言的另一个人想起来了。
“泉奈老祖宗,你怎么不说话呀?”
不得不说,自来熟的带土小朋友很适合活跃气氛。以往主动搭话的工作是西里尔在做,现在被他自然而然地接过去了。
他老祖宗已经对这个称呼免疫,之所以不说话,只是因为莫名地被牵动起了一分思绪。
“你说的这个女孩儿,前后的性格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存在逻辑问题很正常。
宇智波泉奈大概有必须理顺逻辑的强迫症。
“嗯?摩根啊,她……”
魔术师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身边一空。
西里尔拍拍手站了起来,说道:“毕竟遭遇了亲人死去的巨大打击,性情大变并不奇怪。”
“事实上,因为重要之人发生变故而受到刺激的例子,完全不在少数,甚至还有可能往极端的方向发展呢。”
这像是随口的感慨,但却戳中了宇智波泉奈的某个不明显的心思。
关于他的兄长宇智波斑。
要说宇智波斑在十几年后突兀地背叛了家族,摧毁和自己一手建立起的村子,甚至跟挚友千手柱间反目成仇——宇智波泉奈是怎么都不愿相信的。
虽然近些年,他为与千手间的争斗花尽心思,与兄长的交流渐渐减少。
但宇智波泉奈最清楚不过,兄长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背叛”二字,怎么可能安在那个男人身上。
有一定的可能性……兄长那里,出现了极其严重的变故,才导致——
宇智波泉奈忽然心头钝痛。
能够猜到些什么,但又强行将古怪的情绪按下去。现在的线索还太少,他需要耐心。
然而,不管怎么说。
现有的线索,无一例外,源头都牵连在至今都神秘兮兮、还丝毫马脚都没露出来的魔药店主这里!
只可惜眼睛还不是很好用,不然黑发青年的气势还能再翻几倍,用目光在扮猪吃老虎的店主脑门上烧出两个窟窿。
仿佛有所感应,阴险狡猾的店主走过来,宣布:“啊呀,我差不多该回去熬药了。你们继续晒太阳,等我熬好了药,再端过来给……”
“——我就不用了!”
宇智波泉奈一秒离开了轮椅。
不用别人指路,他自己就能找到路回去,并且借健步如飞来证明自己身体大好,不需要再服用稀奇古怪的魔药。
“咦,不用了吗?多喝几次调理调理,身体能恢复得更好。”西里尔试图劝说。
然而,宇智波泉奈断然拒绝:“不要。多准备的我的那份,就给——带土吧,他更需要多补补。”
宇智波带土:“???”
“再不行,给那个奇怪的男人也行。啧,我看他也挺虚的。”
魔术师:“???”
带土是真的虚,就不用说了。但魔术师活蹦乱跳,还有心情讲故事。
看不见但闻得到的冷漠宇智波:“走一步飘一地的花,香味快把我熏死。搞出这种花里胡哨玩意儿的家伙,怎么可能不虚。”
说、说得——完全没有道理,纯粹就是随便坑害拖人下水!
但魔术师一时居然无言以对。
因为,西里尔居然恍然大悟般地点头了:“确实,我一直在思考,这是不是法术的效果。要一直维持法术,的确挺费精力的,高文先生,我给您也调制一瓶精力药水吧?”
金发青年望来的双眸柔软似水,落入了点点阳光,就像夕日下铺洒黄金雪的碧潭,这就是他的心上人。
被这样期盼地望着,魔术师心中再怎么拒绝,也要露出高兴极了的笑容:“哈、哈哈哈哈,好呀,没想到还有我的份。不过西里尔,带土的药最优先,我的不着急,你如果累了,不做我的也完全没关系——”
“不累的。”西里尔这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不关照魔术师阁下的身体:“我可以用两个坩埚,很快就能处理好,这次带来的材料也足够。”
“啊,说起材料,高文阁下不要担心,虽然精力药水需要用上某些虫类的触角和鱼类的腮,但绝对可以保证……”
吃不死人。
可味道,还有喝的人能不能突破心理屏障——那就不能保证了。
“高文”是一个从来没做过魔药的魔术师。
他对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熬出来的苦汁完全没兴趣。
然而,现在……
西里尔的勺子在坩埚中缓缓地搅拌了一圈。
面上笑嘻嘻,心里惨戚戚,魔术师被灌了滋味绝对永生难忘的魔药,他的表情想来也十分有趣。
“唉,我……超感兴趣的!!!”
这里就是宇智波与千手两族厮杀的战场。
宇智波一族擅长火遁,千手一族使用的忍术多样,两族之人混战在一起,就是如此壮阔且惨淡的光景。
宇智波泉奈隐约察觉到自己在做梦,是因为他不仅回到了熟悉的战场,还在这里看到了千手扉间。
背景依旧是漫天火焰和巨树,水龙和土墙在身周腾升。
冰冷的流光在眼前一闪而过,那是铖亮刀锋反射出的凌厉,隐晦间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宇智波泉奈变为赤色的双瞳中奇异图案转动,他抽刀斩向就在几步之遥的白发男人的脖颈,未有半分留力。
同样的,对方那张冷静的脸在下一瞬放大。千手扉间凝聚起的水刃直捣他的心脏,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粉碎他的胸膛。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是撞到一起就会不死不休的死敌,对。
仇恨的堆积来源于一次次凶狠的互下死手,来源于两族之间的敌对。而最开始,千手和宇智波是为什么开始厮杀的,可能许多族人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没关心。
因为,不再有人在意。
因为,在僵持了无数年的互相杀戮中,无论是千手还是宇智波,都有已经无法计算的人死去。
如果最先还能找到一个正常的理由,那么到了如今,再多的外因都被身边亲人朋友的鲜血冲刷干净,只有纯粹的“仇恨”留了下来。
说来也巧。
宇智波泉奈的父母兄弟,是被千手的人杀死的,亲人只剩了兄长宇智波斑一个。而千手扉间那边也是一样,只剩下了一个兄长千手柱间。
两边的兄弟都是族内实力排列一二的强者。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之间的大战别人根本插不上手,那么,每次都会杠上的另一对死敌,就是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
宇智波泉奈两次险些死掉,不用说,都是千手扉间的手笔。
第一次,千手扉间偷袭,几乎将宇智波泉奈砍成两半,如果不是喝了神奇的药水,宇智波泉奈早就死了。
第二次,宇智波泉奈耗尽写轮眼的瞳力,把重伤还给了千手扉间。但结果却是,他自己也差点死掉。
所以,他才会说:“我一定要杀了千手扉间。”
这是宇智波泉奈的执念,除非两人之中有一人死掉才能消失。
“一定,一定……杀了他!”
这又不止是单单针对于千手扉间一人的执念。
还有仇恨。
失去重要之人的恨意,从始至终都在堆叠加深。也许,只有两族之中有一族彻底灭亡才能消散。
宇智波泉奈从没想过宇智波千手两族还有和解的可能性,他压根不去想,因为根本不可能。
然而,这样一直厮杀下去,会走到怎般糟糕的境地,宇智波泉奈还是没有想过。
是啊,这执着,这恨意,无休无止。
就像千手扉间和他。
宇智波泉奈想,不是他被阴险的千手干掉,就是他削掉千手扉间的脑袋,除了这两个结果,再无第三种结局——
……本来该是这样。
就连“梦”,呈现出的,都是他在愣神之时身体被斩碎的那一幕。
“呜呃——”
撕心裂肺的剧痛没有现实体会到的真实,但却勾起了当时的记忆。
宇智波泉奈双目赤红,一时竟忘了自己在做梦。
他的身体裂开了,目下流淌血泪,但还能动。
“千·手·扉·间!!!”
他握紧染血的长刀,怒喝着冲向就在前方的白发男人。
可是,再愤怒,长刀也未能如愿刺穿千手扉间的心脏。
梦的场景如被烟云替换,让崭新的画面映入宇智波泉奈的眼中。
这……是现实中才发生过的。
宇智波泉奈就在现场,但他看不见。没想到,到了浑噩的梦中,那时发生的一切还是以这种虚幻的形式让他目睹。
仇人还是那个仇人,相貌却跟记忆中略有变化,似乎成熟了很多。
仇人还是那个仇人,但他面对自己时,竟少了最重要的——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丢失的“仇恨”。
千手扉间忽然不想杀他了。
那个男人拖着一身重伤,还带着几个更重的拖油瓶,不动声色地护着他们,只有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宇智波泉奈跟千手扉间不熟,就算在战场上,也几乎没说过几句话。
可他冷不防发现千手扉间变了个性子,跟自己认为的完全不同,心中居然无比惊疑。
还感到极不习惯,再加三分没来由的忐忑不安。
十六年……
他莫名地又想起了这句话。
十六年。
难道,真的有如此荒谬的事情。
在他毫无察觉之时,时间,真的……
“——对呢,过去了十六年呢。”
“?!”
梦境之中,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道声音。
不是西里尔,嗓音完全陌生,却冷漠地、轻飘飘地、语气古怪地来了一句肯定。
宇智波泉奈惊诧。
继而,他就被震惊醒了。
冷汗在瞬间打湿了单薄的后衣,宇智波泉奈一下子坐起,还未来得及回想梦中的怪异。
清晨已至。
他的床边没有人,可门所在的方向,却是猝然间漏进来极其明亮的光线。
“西……里尔?”
宇智波泉奈哑着嗓子,以为是那个古怪的店主在那边。
然而,并不止。
在宇智波泉奈醒来的前一刻,西里尔刚好去开门。
他打开门时,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刚好出现在门口,脸上的踌躇犹豫和矛盾的坚定挤在一起,还没分出胜负。
谁知道屋内的人早知道会有人来打扰,提前把门开了。
千手扉间的跟班之一(尴尬):“……”
“呃、呃呃……”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西里尔扶着门,一言便点出了重点。
被说中了心思,这个还有些青涩的年轻人纠结一闪,终于咬牙。
他猛地低头。
“实在很抱歉——我们本来不能提出这么过分的请求。但是,老师他的伤势加重了,没有医忍,也没有急救的药物……”
“能请您,伸出援手吗!”
宇智波泉奈一脚踩在那白色生物的头上,当即就有生理性的厌恶感由心而生。
他看不见白色生物的模样,但这个反应就说明,对方给他的感觉非常糟糕,一靠近就莫名有种把这家伙的脑袋踩碎的冲动。
这很奇怪。
“不知道。”
西里尔回答。
“之前捡到带土的时候,在附近见过它一次。我本来以为它是这个世界特有的类人形植物,还具有独特的活动能力,一时好奇,想研究一下有无药用效果,这才生出把它找到的心思。”
魔药专家的职业病犯了,也没办法。
可他的食指弯曲,轻抵着下唇,将探寻的目光落到下方,极有深意的微笑就浮现在了唇角:“结果,这时候再看,叶子消失了……它好像不是简单的植物呢。”
猛地寒颤。
说的是被宇智波泉奈踩着的那个。西里尔刚说完,白色的古怪生物就恰到时候地哆嗦了一下,仿佛很害怕的样子。
假的。
“肯定是在装啦。”
魔术师把法杖收回来,明显对此生物兴致寥寥,但视线落在后面的“同伴”身上,却要积极响应:“西里尔这么温柔,我们也很有礼貌,没有动粗……哎呀呀泉奈阁下,你的脚,真是粗鲁啊。”
——说得好像先前一法杖把阴阳脸敲得七晕八素的人不是他一样。
“捡到带土的时候就见过?”宇智波泉奈很自然地忽视了魔术师,敏锐地捕捉到重点。
“嗯,当时,它似乎想要靠近带土,把他带走。”西里尔道:“这次出现在这里,看来是有意识的行为,可能也与带土有关?”
“那小子能有什么值得惦记的地方。”
宇智波泉奈有些不信。
这白色生物摆明了有所图谋,先不说其真正目的为何,没遇到他们之前的宇智波带土,还是离死就差一个西里尔的状态,除了刚觉醒还丢了一只的二勾玉写轮眼,压根没有可以图谋的。
以前是个小吊车尾,现在……
三个大人往喧闹之处望了一眼,隔了老远,都能看见耍完帅的带土小朋友手舞足蹈,和自己的好朋友小白毛吵作一团,还没一边的女孩子成熟可靠。
没救了。
三人摇摇头,把注意力转移回来。
“这样的话,就直接问他吧。”
西里尔建议道。
多简单的办法,问就行了——前提是被审问的对象要配合,说的也都是实话。
这一点可以放心。
仿佛无所不能的魔药店主友情赞助出了又一瓶具有神奇效果的魔药,给这白色生物灌下。魔术师再用法杖敲一敲它的脑袋,很好,它就可以说话了。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你的名字,来历,是不是受谁驱使,想干什么……全部都要说哦。”
在得到嘴巴自由的白色生物听来,这和煦温柔的话音阴测测的,自带了万分恐怖色彩。
然而。
眼珠子转悠一圈,外表看着还算憨实的白色生物张嘴,正准备装傻哭述。
意想不到的是,张嘴后一鼓作气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成了:“我是白绝,宇智波斑大人制造出来的仆人——噶哈哈哈!太天真了,宇智波斑这个蠢货!我永远追随的大人乃是大筒木辉夜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