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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准点在楼下，武敏一下车就听见一句“敏敏”，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吧？！
回头就被搂进一个满怀，她瓮声瓮气地捶了人后背：“你要闷死我了。”
张晨阳下车，下意识地想冲上去掀翻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听武敏这么一说，明白是熟人，而且好像自己不够格。
那男人把人松开，一脸宠溺地说：“让你圣诞节不回来，我只能过来看着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你确定你不是武老师派来的奸细？！”
武敏一脸嫌弃的表情，将人推远点，听见张晨阳虚咳，才想着介绍：“张总，这我四个发小之一，程铭”
然后指着张对发小说：“我boss，张晨阳张总。”
程铭仗着身高优势把人往手臂下一带，稳稳夹住，伸右手，说：“张总好，我家敏敏请你多关照了。”
张晨阳扫了眼略挣扎的武敏，借力一胳膊把人拉出，才点头：“好说，幸会。”
两个男人握手，暗自角力。
松了手，武敏的头遭了秧。
“喂，200武你又喝酒了”，程铭吼完，把人往后面推，“后备箱有礼物自己去搬，都是你的，一个都不许剩。”
还真是发小，吼人的语气都一个调。
武敏临走踹上一脚，“死开，不准再叫这个花名。”
因她一年级起总是双百，一起皮的另外四只，幼时考不过又气不过，就这么叫到大。
“张总，以后请不要我家敏敏应酬你的酒局，她胃不好。还有天色不早了，你请回吧。”
你家敏敏？呵！
签的是我家卖身契。
领地危机意识特别强的张晨阳心底鄙夷一番，面上轻笑：“于公，程先生似乎管不住；于私，我无事不急。”
武敏在后面大喊一声：“我去，喂，你放这么大束花准备明天送小情人？”
刚被噎了，现在得意地大笑的程铭，提高分贝：“你的，怕你离了没人送礼物，哥哥我勉其难地买了一把，感动吧，明天陪我过圣诞。”
“她要加班，没空。”
张晨阳两步跨过去，接了武敏手上的箱子往楼上走。
“张总，明天周五还加班呀？”
武敏傻眼，然后另外抱了箱子，又被人抢走。
程铭一人扛两箱水果，霸气地说：“什么破工作，辞了，哥哥我养你。”
看着两个上楼去的背影，武敏回头看了眼红玫瑰冒冷汗，没拿，她回答：“老姐我选择加班，谢谢老弟。”
电梯里等人的张晨阳，无声地笑了。
······
我靠，两人都不走的节奏。
“你们俩，茶也喝了，准备坐到什么时候，我困了，两位财神爷，好走不送。”
武敏拱手，送客。
程铭起身，“我明天下班去接你。”
张晨阳接到：“用不着，她和我有局。”
程铭看他两眼对武敏伸手，“把钥匙给我，我在家等你。”
武敏下意识地递出去，被张晨阳伸手挡了，对程铭得意地说：“她明天不回来。”
争锋相对棋逢对手。
武敏看出两人诡异眼神，很可怕，但实在也很好笑。
果然是善斗的雄性动物。
“200武你敢夜不归宿，我弄死你。”
“程先生，你管得是否······”
“姓张的，你管得着么你。”
撸袖子，摩拳擦掌了。
她一腿插到两人中间，凹凸曼造型，“停，想打架？出门右转，慢走不送。”
说着把两大男人推出了门，扔出两双皮鞋，伸出头友情提醒一句：“楼下花坛翻修有板砖，慢打不谢。”
“喂200武，有你这么对青梅竹马的，啊？”
张晨阳穿鞋就走，没理会扰民的人。
他出门打车回基友酒吧，在路边看见一熟人，准备打招呼，不过是无视他的模样，他就直接伸手拦车。
顺眼望去，往旁边走去的人，截住刚才和他叫嚣的男人，两人居然打起来了。
有意思。
能让贺少生气亲自动手的人还真少了。
他看了两眼，才上车。
拿了手机，准备把视频发给武敏，转念间作罢，只发了条回家的短信。
半小时收到回复：
【少来，大圣说你返场了。】
而后是一连串回复：
【好好过节。】
【悠着点。】
【出了人命，还得我断后。】
张晨阳继续问：你发小和你关系很好？
武敏：和你与大圣一样的交情。
张：他对你有意思。
武：巧了，大圣对你也有意思。
张：别转移话题。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武：无可奉告。
扔手机睡觉的武敏不知道的是，那晚她发小也被带到孙二少的场子。
贺少出现在绝迹，大圣瞬间腿软。看了看四下，没找到他家老大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上前招呼着，并且一把拉住打算走的张晨阳，让他是兄弟就不能见死不救。
正好空了个包，几人转场，十分钟不到，贺孙中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孙大少现身，还另外带了几人。
一场硬仗，干到最后，所有人都停下看贺少朋友和港荣张太子，掐上了。
第三轮，左一杯深水炸弹，右一杯轰炸机。
最后孙老板实在看不下去，到门口拦下送酒的人，还藏着掖着撤了桌上的，扶着人去厕所。
张晨阳今天带的就是一学生，还是一搞艺术的，怎么见过这种场面，中途直接被孙老板善后，叫人给送回学校。大圣当时还在想，要是武敏留下他们赢的几率估计能大三层。
吐完的两人回来后一看对手，还挺硬气，愣是坐着没动。
孙老板直接竖了大拇指，得了张晨阳一记蔑视。
只有贺少看出人喝多了，带人走，看样子乖巧得不行。
张晨阳看着既恶心又好笑，一时松懈，最后瘫软在沙发上，被基友一把捞起，怕他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小张总伏在孙二少肩头，笑个不停。
孙大少临走看了眼两人，带的人也跟在后面，抢着去送贺少。
孙老板也把自己的人散了，等人都走光了，才问上一句：怎么结上梁子的。
他们这一帮人虽然看不上贺、孙的做派，但也不会轻易结仇，今儿这事有蹊跷。
张晨阳躺在沙发上，抽烟提神，“你知道那小子谁吗？”
对呀，谁呀，怎么能和贺二搭上关系，过来砸场子。
“谁？”
“武敏的发小。”
孙大圣内心邪笑：还好她不在，若是真在，那场面才叫一个好看。
张晨阳：“前一秒在她家遇上，后一秒就跟过来了。”说完扔了车钥匙就走，刚刚吐过，还算清醒，没让孙老板扶着。
卧槽，这又是哪茬，是把你当情敌了？还是你把他当情敌了！”
专业招呼代驾的孙老板，转而眉头一锁：“糟糕，绅士张真的要被收服了。”
“还没喝够。”
听见折回来的人，孙老板仗着酒壮人胆，豪气了一把，憋嘴：“我不回，还得打烊数钱。刚才贺少那包买单没，小十万了吧。”
酒保摇头，没敢抬头，用眼神偷瞄老板身边的人，恭敬地回答：“是，大少签单。”
“我艹艹艹。”贺二这祸害又他妈喝霸王酒。吃我的，喝我的，还叫人来管我，干你大爷的。
张晨阳回到酒店，迷迷糊糊地翻出微信，发了一堆语音，好似打了胜战一样，很高兴。
武敏睡眼朦胧地听了句，而后越来越清醒，一夜无眠，眼角又红了。
【我喝多了】
【想你，很想你】
听到这两条的时候，第一反应，发错人了？！
【你发小真他妈能喝】
【呵呵，我也不是盖的，敏敏，喊你喊得这么肉麻，娘炮】
有病吧，真喝多了。
【不准你喜欢他】
【只准喜欢我】
就准你自恋霸道，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我呸。
【我喝多了，你明早上来酒店】
【负责来酒店叫醒我】
【还有汤，醒酒汤】
【武敏，听见没有，只准喜欢我】
【给我点时间，我会喜欢你的】
【你要让我爱上你，好不好】
【爱上你，我就娶你】
······
重复听了三遍，没听错。
看不出想不出，小张总还有话痨体质。
麻蛋，谁稀罕你娶我。
想娶我的，都排到大街上了。
你不过就是被其中一个刺激了，我知道，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