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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县牢,李幕遮发现田通早不见了人影。
李幕遮给了那牢婆子一些碎银,让她好好照料牢里面的那姑娘。
宁小鱼的情绪有些低落:“当家的,你说她会没事吗?”
李幕遮不确定,虽说身不由己,但她毕竟杀了人,他既不是刑部的官,也不是一方父母,决定不了这姑娘的命运。
沐堂堂搂着宁小鱼:“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汤够:“我也觉得没事,她杀的那几个人,三个是杀手,一个是想非礼她的泼皮,能有什么罪?”
顾青瓷:“首先要证明那几个是杀手,不然的话,以马知县的行事风格,估计不会采信。”
汤不够:“那怎么证明,总不会那些杀手的腰上都另块牌子,上面标着我是杀手吧。”
李幕遮:“这倒是有可能。”
汤不够:“怎么可能,世界上有这么蠢的杀手吗?”
汤够认同道:“就是,挂着牌子去杀人,那太傻了。”
宁小鱼:“杀手带令牌很正常的好嘛,电影电视里经常这么演啊。”
汤够:“那只是文艺创作而已,真正的杀手怎么可能带着令牌。
宁小鱼反问:“要是带了呢?”
汤够冷笑:“我一口就把牌子吃了。”
这时候田通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冲李幕遮他们说道:“那四个死者里有三个是杀手,剩下一个是犯了事的通缉犯,那姑娘不但没罪,说不定还有功。”
汤不够连忙问道:“怎么确定那三个就是杀手?”
田通举了举手里提着的三块铜制的令牌:“在他们的身上搜出来了这个,而且他们的后槽牙里有毒囊,明显是杀手的特征。”
宁小鱼笑了起来。
汤够瞬间脸色苍白。
田通瞄了一眼汤够,冲李幕遮问道:“他怎么了?”
宁小鱼:“没什么,只是看到了晚饭,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晚饭?”
田通环顾四周,好像没什么能吃的东西啊。
宁小鱼伸手指了指田通手里的杀手令牌,刚要开口说什么,汤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里。
汤够:“她说错了,她说得是好看,这令牌真是好看。”
田通又瞄了一眼手上的铜制令牌,好看吗?
汤够对宁小鱼低声说道:“是我输了,我请你吃饭吃大餐,怎么样?”
宁小鱼踹开汤够:“大餐不够,我化妆品都快用完了。”
汤够道:“这个你找书生啊,是他的职责范畴啊。”
宁小鱼瞪他:“你胡说什么,关他什么事。”
顾青瓷一脸无辜,这确实没他什么事。
李幕遮从田通手里拿了其中一块令牌,打量了起来,这令牌巴掌大手,入手还有些沉,周围绣满了云纹,前面是一个【火】字,后面是编号【庚】,另两块是也是火字,编号是【辛】和【壬】。而三块令牌的共同点,就是都奇怪的字体刻了一句话。
“书生,过来辨认一下,这几个字什么意思。”
听到李幕遮的叫唤,顾青瓷如蒙大赦,立即凑到李幕遮的身边。
顾青瓷拿着令牌,仔细盯着那几行字:“当家的,那就是拼音,你拼出来不就得了。”
李幕遮再辨认了一下,还真是拼音:“坑爹呢这是,明朝哪来的拼音啊,说了多少次注意年代背景,合着没一个人记住啊。”
沐堂堂笑着说道:“你自己也没少做不尊重朝代的事。”
李幕遮没话说了,低头默默拼读起那段拼音来了。
“sha、shou、mei、you、jia……?”
嗯?
李幕遮:“杀手没有假期?”
猛地将令牌怒摔在地。
这不还是坑爹嘛。
田通捡起令牌,还用力吹了吹:“怎么说也是证物,可不能摔坏了。”
李幕遮有些不好意思直情迷。
田通问道:“那个姑娘怎么样了,有没有说什么?”
李幕遮:“说到是说了一些事情,只是对你的帮助不大。”
田通:“她说什么了?”
李幕遮指着令牌:“她说你们找到的那三具尸体确实是她杀的,而且她知道他们是杀手。”
田通道:“这姑娘什么来历啊?”
李幕遮:“这个要你自己查了,我不方便说。这案子你们别审得太深,早点结案比较好。”
田通还想问点什么,李幕遮摆手道:“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一步了。”
走了一会儿,沐堂堂才开口说道:“你也不信任田捕头?”
李幕遮道:“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少,不然会节外生枝,说不定反而连累了田捕头。”
沐堂堂想起在京城时,跟怡红楼斗智斗勇的过程,认同地点了点头。
宁小鱼:“当家的,我们现在是去城北吗?”
李幕遮:“对,先去把那位姑娘的老相识找到再说,看看她到底故弄什么玄虚。”
顾青瓷有些担心:“她不是说那边有杀手吗?我们就这么过去是不是太危险了。”
汤够道:“书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这里还有三个武林高手。”
李幕遮:“当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我们悄悄地去。”
汤不够心领神会,立即缩头弓腰做出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是这样过去吗?”
宁小鱼一脚踹他屁股上:“滚蛋,你这只是猥琐。”
李幕遮想了想,说道:“我们不用这么多人过去,汤够跟我两个人去就行了,其他人留在县衙,要是两个时辰后我们还没回来,就靠你们叫田捕头来救我们了。”
沐堂堂不无担心的说道:“还是让汤够和汤不够一起跟你去吧。”
宁小鱼道:“我也要去。”
顾青瓷:“你不许去,当家的带汤够和汤不够去就够了。”
宁小鱼:“不行,我一定要去。当时是我让那些姑娘签字的,她现在变成这们我觉得我有一部分责任。”
沐堂堂:“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你揽自己身上干什么。”
宁小鱼:“有,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不然的话我没法安心。”
李幕遮道:“那就让小鱼儿和汤够跟我去,其他人留在县衙这边等消息。”
沐堂堂点点头,既没有跟李幕遮依依惜别,也没有说什么注意安全之类的话,那行为都太弱了,她认为自己跟李幕遮之间的联系已经过了这种肤浅的阶段。
李幕遮带着汤够和宁小鱼离了县衙,倒也没有直接往城北走,先找人打听了小石岗破庙的所在位置,接着混进了一帮往北去的灾民中。
总体来说,城北仍旧是鱼龙混杂,相当危险。李幕遮是去救人的,不想再沾上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