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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瑾瑜那会早恋的时候我还小,自认为风里来雨里去可以光明正大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却出了岔子了,而且这岔子其实出得有点无奈。
我跟瑾瑜认识得挺早的,大概四五六岁左右的样子,除去初中,我和瑾瑜是一块儿上的幼儿园,小学 ,高中。
然后再要上大学的时候,我却因为有事耽搁了,再然后,我们也就出了岔子。
最初很多人都会觉得我跟瑾瑜是青梅竹马,其实不是,我家城西,他家城东,从我家拐到他家,需要绕过一条长长的西临江,如果坐公车,需要将近两个小时,不比现在宽大的大街,那时候的铁榆大街还没有翻新,西临江边也还种着一排老榆树,上面凝聚着z市的城市文化,榆树的老树皮上写满了号码广告,比如一些办假照假证的电话,或是可以治疗某特殊疾病的权威专家热线。
z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像我和瑾瑜一个城西一个城东还能聚在一起上幼儿园,不能说不是缘分。
我们幼儿园是在城西上的,所以我就问瑾瑜,你一个城东人,干嘛跑到城西来,瑾瑜笑笑说,我妈一直认为城西的女娃比较好看,所以就把我放到城西来了。
我们小学是在城东上的,秦女士给我的答案是,我上小学那阵特别粘人,为了不耽误她那酒店生意就让我到城东住校了。
至于上初中,家长们开始注重我们的学习成绩而有了择校意识,为了孩子能上好个重点,砸钱砸血,花样百出。我那时候的学习成绩并不需要秦女士如何的操心,很顺利能进一个区重点,而瑾瑜他比我厉害,家里的人脉也比我家牛逼,轻轻松松进了省重点初中,在最牛逼的学校度过了他的初中三年。
然后是高中,当时z市什么都不多,就是考生数量惊人,尤其是在我们那届中考的时候,中考生达到了一个高峰,所以那时能考上z市最好的高中的困难程度不亚于考个重点大学。秦女士对于我能考上z中很意外,相反如果我只进一个普通的市重点,比如二中或附中,她更能接受点。
没有什么意外,我和瑾瑜高中又在一起了,还被分配到同一个班。
刚上幼儿园那会,我并不怎么搭理瑾瑜,相反,我老是觉得瑾瑜偷偷在关注我,甚至借故接近我,比如纸工课的时候喜欢跟我一组,玩游戏的时候选择跟我一边,中午午睡的时候还要挨我边上睡。
小孩子多少有点逆反心理,我尤其严重,所以可以想象,我那时候有多讨厌瑾瑜,不过幼儿园那会,我就深知为人之道,所以不管我多讨厌瑾瑜,在表面上,我对他依旧和和气气,吃午餐的时候还会夹给他我不喜欢的胡萝卜。
瑾瑜那会思想特简单,他是城东过来的,幼儿园里的孩子多半是城西的,所以那时他觉得我很照顾他,就愈发跟我好了。
因为瑾瑜长得好看,需要表演节目的时候,老师喜欢让他上台,比如念念儿歌,领舞什么来着。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六一庆典领舞的样子,黑色西装裤加白衬衫,一条大红色的丝绸在他脖颈处带了个蝴蝶结,细软的毛发打着香喷喷的ㄠ12褪俏逦迤椒郑钔飞戏交够烁龊斓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那时候自己不怎么搭理瑾瑜,想起他模样却是清晰的,相比对于我自己,除非看到小时候的照片,我都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什么模样。
而瑾瑜就应该对我小时候的样子印象深刻些,因为后来他老取笑我,明明以前挺好看的呀,现在是不是长歪了啊?
有没有长歪我不知道,不过我自认为自己长得不错,白皮肤大眼睛尖下巴,虽然算不上美女,但是连对长相挑剔的秦女士都认为我暂时还找不出需要整容的地方。哦,忘了说下,秦女士是我的妈妈,自称是z市女强人翘楚,不过秦白莲是爱夸张的主,虽然我也觉得一个单身女人能把一家普通小宾馆变成一家三星级小酒店是挺难的的,但是z市人才济济,秦白莲最多只能是个先进妇女模范,而秦白莲却说她的本事让她的酒店挂上了三星标志,而是把我养大了。
18岁之前,我不认同秦白莲这句话,我觉得自己挺好养的,学习成绩从来不需要她操心,该拿的奖一样没少,该走的路大致都走了,不该走的弯路,基本也没走。哦,除了,我跟瑾瑜早恋的事稍微有违校规校纪。
但是18岁之后呢,秦白莲说为了我那破事,头发都白了不少,虽然她现在已经把一头卷发染成了深棕色,但是秦白莲说的并不假。
幼儿园结束进入小学,我和瑾瑜的关系稍微疏远了点,我自认为那时候他存在装酷心理,爱理不理人的,明明身高不如我,头却抬得比我高,整个人感觉像是革命小战士一样。
瑾瑜虽然现在有一米八多的个子,但是小学三年级之前都是我比他高点儿,模样是瘦瘦小小的,衣服穿得很干净,左侧裤袋里还会放着一张小手帕。
幼儿园不算,一路到高中,瑾瑜的学习都比我好点,至于好多少,说不准,不过基本上数学都能比我多个几分,有时候我语文比他强点的时候,他的英语又超上来了。当然,前提是忽略一二年级那简易的满分卷,那个没比性。
我一直是挺傲气的,用秦白莲的话来说,心眼有点高了。所以对于瑾瑜在学习比我强这个事实,我是不服气的,他就是用功呗,如果按脑子评判,我肯定是比他强点的。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我俩都是二百五的主,可能我还更二百五点,夏白文说的对啊,没见过你那么傻帽的,你们家坟头是不是冒青烟啊,积多少福才能整出你这多奇葩啊。
夏白文是我高中同学,上学的时候还挺简单的一个姑娘,等出社会摸爬滚打几年后,立马修炼了一张毒蛇。
我和瑾瑜第一次牵手的时候是小学一年级上台带红领巾的时候,因为第一批,数量并不多,十几个孩子手拉手站在红旗飘飘的领奖台上。
高年段的学姐上来给我们佩戴红领巾,我瞅了眼给瑾瑜佩戴红领巾的学姐,长得比我这位要漂亮些,身段也不错。
我们站在领奖台上宣誓、行注目礼、唱国歌,瑾瑜就站在我身边,声音细细小小的,奶声奶气的童音绕在我耳边像录音机里面唱花鼓戏似的,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瑾瑜,真是怀念。
前几天跟小表妹聊天,她问我跟瑾瑜在小学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我摇头说没有,表妹一副可惜的表情,说我跟瑾瑜其实根本不算早恋,现在小学谈恋爱才算早,你跟他根本不算什么。
我小学那会是爱玩的,不爱做作业,整天疯来疯去,而秦白莲也不怎么管我,她认为孩子的自我成长非常重要,所以从小学到高中,她对我的管教都是宽松而纵容的,比如小学二年级热播《鹿鼎记》,我常常逃学回家,秦白莲知道这件事,认真教育我逃学是不对,无论做任何事都要有正当的理由,所以当天她给我准备了一叠病假条,让我每天给老师一张直到《鹿鼎记》放完。
因为这件事,同班同学都认为我生了大病,关怀问候不断,连瑾瑜都认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开始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千万别想歪了,瑾瑜对我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绝对不是电视里放的那些生死离别的情话,那时他才多大啊,而且还是一副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
他跟我说啊,生了大病的人都会到一个不同的地方,而他姥姥就在那里,他的意思很明白,是让我带个信,说他很想姥姥。
多纯真的孩子,多纯真的话啊,想姥姥是吧,成啊,你咋不让你姥姥把你带走,把你带走呢?
小学五年级开了一堂新课程,叫生理教育,男女分开上,主要是跟体育课换,比如女生上体育课的时候,男生就上生理课,反正就是男女生把生理教育课和体育课换着上。
明明不算事的事,因为学校折腾得有点故作神秘,引发了学生的强烈好奇心,无论男女都想知道对方上什么课程。
而我就问过瑾瑜,你们上什么课啊,有意思吗?
瑾瑜说没意思,就是那样吧。
我又问:“就是那样是哪样啊?”
瑾瑜被我折腾烦了,一双初具模型的凤眼瞪了瞪我:“那你说,你们上什么了,不会上了什么见不得人了吧?”
我笑着说:“我们才不会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不信就跟我们女生一起上去啊。”
瑾瑜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以后有阵子我让他帮我削下铅笔,他头都没有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