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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笑了，她迫不及待问道，“好吃吗？”
李顾聿斜唇，笑意分明道，“还可以。”
歌云心里陡然乐开了花儿，能被眼前人承认，是天大的殊荣啊，她想都不敢想。
胸口起伏了一下，深吸了一口面的香气，她咽咽口水，“我就说很好吃的。”
不想，肚子也跟着哀嚎了一声。
李顾聿一瞬不熟的盯着她看，歌云红着脸，十分难为情的抿住嘴角。
“要一起吃吗？”他抬了抬筷子，神色温和的问道。
她圆碌碌的眼睛探询的看着李顾聿，只见他嘴角的笑意一丝不苟，表情也正常。
“那，我就……吃两口好了。”
李顾聿不语，从桌上又取了双筷子，递给歌云。
只见眼前人柳眉一弯，深陷的一双大眼盯住了面，更显大而明亮，逶迤生媚。
李顾聿手肘斜支，手背抵着侧颊，看到那女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他不觉想笑，便将手指按上眉心，揉了几圈。
“唔，我再给你下一碗吧？”歌云用指腹擦了擦嘴角，尴尬的瞟了一眼碗里。
她吃了两口，真的只是两口，可面却已经见底。
“不用了，刷碗吧。”
李顾聿轻声，双臂一叠，下巴压了上去，眉眼凑近歌云，她这才看得透彻，那盈于他眼的暖色，只是如湖水影月般的假象。
半夜12点35分，她才将最后一个碗刷完。计算一下，她足足刷了四个多小时啊！
这个李顾聿，明明一个人住，买这么多碗是要批发吗？单用以储碗的房间，就是普通人一百多平米的房子！
他分明是故意整她，因为他说了“还可以”，没说“好吃”，所以，她刷碗，刷他全家珍藏了不知多久的数百个碗。
“刷完了？”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歌云赶忙按开了手边的灯。
大半夜的，李顾聿一个人直直坐在沙发中央，是要吓死人吗？
她还以为他早就睡了，伸个懒腰走出来，打算自己默默回家。虽然附近没车，可只要走一个小时，就能看见值夜的蹦蹦车。
“恩……李校长精神真好，早点睡，我走了。”
又打了个哈欠，歌云低头就往门口走去。
“你要回家？”
不然呢？
她道，“留下也怪不方便的，我还是回去……”
“没留你，只是，有点事。”
“还有事？”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
李顾聿看着她，幽幽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这表情真让她联想满篇，鬼节？不对，现在都11月了，但，双11也过了，能是什么日子？
她摇摇头，却见李顾聿起身，递来一部手机，和一沓厚厚的打印纸，漠声道，“给这些人发短信。”
“短信？”她莫名其妙。
李顾聿手斜插入松垮的运动裤中，嘴角噙起一丝薄弧，“刚来中国市场，对这些人不熟，就帮我发，祝福短信吧。”
祝福短信？可这又没过年又没过节的，上去就祝福人全家真的好吗？
“怎么，不愿意？”李顾聿声音微沉。
想到合约书，她哪还能那么坦诚，只能违心应下，心想，反正是祝福短信，群发一下就好了，也不难。
可随后才知道，李顾聿哪里是要她发短信，公报私仇才是目的。
他手机空空如也，需要她一个个存联系人，一页六十个联系人，他还给了她厚厚一沓！如此也罢，更神经的是，祝福短信不能从网上荡，不能重复，还要情感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