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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漫无目的
秋心猝不及防,就被推下洞来,他连忙集气,真气破体而出,护在周身,不过由于其丹田只有原本十分之一大小,又是重伤初愈,真气少得可怜,能够用来抵挡阴煞之气的寥寥无几,还有丝丝缕缕阴气触及身体,瞬间在其体表结成白霜,秋心脸色大变,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冻成冰块。
无奈他只能暗自祈祷快些到底,并四处借力,以凝聚更多真气护在身前,只是如此,随着不断下坠,耳边阴风呼啸,阴煞之气越来越浓郁,护体真气被消耗的近乎于无,秋心心中大骂灰衣道士与银面人,一边想着若是再不能到底,恐怕阴煞之气入体,一命呜呼。
一念及此,秋心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双足猛蹬石壁,可是此处周围石壁,积年累月早已被阴煞之气侵蚀地十分松垮,不同于刚进入洞中石壁,无处可以借力,根本停不下身来,秋心见此,双手也抓入石壁,顺着黑洞滑落下去,伴随着被其蹬落的石粉末,一齐被吞没在翻滚呼啸的阴煞之其中。
就在秋心绝望之时,其胸口突然亮起一道乳白色光芒,却是其胸口贴身佩戴的玉佩,正向外散发出水波般白色光芒,突如起来的景象让秋心不明所以。
他只是听师父说母亲为保他不死,去极北苦寒之地之地寻来玉佩,后来在洛城之地被算命道士一语道破为天山派至宝,接着在须弥山上被密宗方丈以此识得自己身份,想必师父也认得这玉佩,那为什么又要隐瞒此事。
而且这枚玉佩他自小随身佩戴,除了小时候火毒发作之时,紧握着它,稍稍有所缓解,等他长大却毫无感觉,与其他玉佩并无不同,之时后来为了避免麻烦,秋心才将此戴于胸前,想不到今日救他一命。
随着白色光芒不断渗出,竟然抵挡住阴煞之气不再近身,只能在秋心身旁飞过,有惊无险躲过一劫,秋心这才借着光芒看清四周,身后出口早已不见,而身前还是一片黑暗,丝毫没有到底的征兆。
于是他接着向下,失去了阴煞之气的威胁,秋心心中没有了顾及,脚下加快速度,也是生怕玉佩散发出光芒不知何时就会散去。
随着他不断下坠,石洞渐渐变得平坦,秋心落地向前走去,而在此地,揪心看见多具人骨,早已失去血肉,稍一触碰,就化作白色粉末随风飘散,见此秋心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若是没有玉佩护体,他此时也会成为这些白骨之中的一具。
想必这些人就是被银面人派下来寻找火金石的人,想不到还未见底,就被阴煞之气侵蚀,死在此处,没有过多停留,秋心顺着黑洞继续向前走去。
有了玉佩带来的光芒,在这黑洞中也多了些安全感觉,不知阴煞之气从何而来,随着越走越深,阴煞之气竟似凝成实质,护体光芒也被吹得摇晃起来,秋心暗道一句糟糕,足下生风,闭上眼睛,躬下身体,向前跑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玉佩光芒消散的那一刻,秋心终于跑出了石洞。不等他睁开眼睛,便觉得脚下一空,急忙撤步,却已经来不及了,混乱中伸手抓向周围,睁眼一看,才发现是一块尖石。
定下心神,这才向下看去,秋心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微动,身下不知是多大的坑,其中遍布着白骨,无边无际的白色充斥着秋心的眼球,让他脸色一白,急忙翻身向上,站在洞口。
刚刚只顾着向外跑,没有看脚下的路,若不是及时抓住岩石,只怕已经掉入坑中,与尸骨为伍,虽说秋心从小忍受火毒之痛,性格坚韧,毕竟只有一十六岁,见到此景,心中仍是一阵一阵后怕。
如此多的人死在此地,难怪会有这么浓郁的阴煞之气,飘在空中,聚而不散,只有在身后洞口阴煞气息源源不断飘入洞中,索性在此处地面到没有十分浓郁的阴气,但也让秋心很不舒服。
大坑之上不知是什么散出光芒,将此处照亮得如同白昼,在大坑周围绕有窄小的石台,紧接着便是石壁,整个地方就向一只封闭的圆球,除了身后这条通道,放眼望去,竟然还有七条一模一样的通道。
秋心蹲下身来仔细查看身后石洞,洞口石壁上不不满了白色骨粉,秋心用手拨开粉尘,渐渐地显露出两个大字,阳乾,秋心隐隐觉得自己在何处见过这两个字,于是他顺着石台走向左手边最近的通道。
果不其然,其他洞口也写有字,分别是,阴坤、阳震、阴巽、阳坎、阴离、阳艮、阴兑,加上之前的阳乾,正是五行八卦之中八卦,而秋心出来的黑洞正是阳乾,见此,秋心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坐在地上。
此地正是书中记载的乾坤八卦阵,顾名思义整个阵法暗含道家五行八卦,但是却只有一道生门,而秋心从阳乾之门进入其中,想必就是唯一生门,若是按照原路返回,尚且有一线生机,但是如何抵挡洞内阴煞之气,此时玉佩已经彻底失去光芒,而且倘若回到石窟之内,没有取得精火石,等待自己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相比之下,秋心更加不愿意进入其他七洞,这满坑白骨就是最好见证,进也不得,退也不得,秋心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在不知多少里外的泰山,等到午时鸣过金鼓之后,整个广场便安静下来,其余两宗宗十二派代表依次进入场中高台就坐,俯瞰下方众人,接着是隐宗掌门及六位堂主入座,台下众人也投来羡慕眼光,场中气氛也达到极致。
看见人已到齐,主座之上,隐灵子一身青袍,站起身来向在座众人抱拳行礼,而其他各派之人也站起来一一回礼,之后隐灵子开始讲话,声音不大,却十分威严,传遍整个广场,讲话内容无非就是一些隐宗历史,欢迎来泰山学艺等一些俗套之语,不过也引得众人侧耳倾听。
此时,京墨的心思却不在此处,踮脚四处张望,不时在人群中走动,不多时便回到原地,身边凌芷瑜见此,道,“京公子有什么事吗?此时隐宗主正在讲话,切不可举头张望,对其不敬。”
京墨闻此叹声道,“秋公子果然没有来,只怕…只怕已经…。”说完又是重重的叹息声,一直坐在其肩头的小白也十分沮丧,上了泰山,它就在四处寻找,可是丝毫没有主人的气息。
二女闻言,也转头向四周看去,不过并没有秋心身影,只是在场外一片空地,今早在山下见到了那一男一女却坐在一边,而其他拜师之人也没有靠近,自动让出一片地方,显得十分突兀。
凌芷芩见了却不高兴了,没好气地道,“我说京公子,那两人究竟是何人,好大的架子,隐掌门在台上讲话,台上坐的都是各派弟子,代替各派掌门前来,哪里轮得到他们坐着。”凌芷瑜也投来询问目光,心中也十分好奇。
京墨闻此终于收回目光,向着二女说道,“那两个人可比在场坐着的有些人身份高多了。”
“本姑娘不信,你看密宗位置,虽然那恩施不招人喜欢,可是他是密宗方丈亲传弟子,还有其身旁的恩觉,也是亲传弟子,才有资格坐着,那两个人怎么也不会比得上恩施恩觉二人吧。”说着指向台上两位黄袍僧人,坐下的恩施正一脸平静看着隐宗掌门。
而其身边站着的恩觉却感觉到了凌芷芩所知指,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凌芷芩脸色一红,放下手来。
此时京墨说道,“虽然不及此时他两身份,却也是一般无二,若是我没有猜错,那黄衣女子便是如今梓州大荒王朝公主,大荒皇帝龙匡唯一的女儿,而台上大荒王朝所派正是其弟龙升,也就是那位公主的亲叔叔。不知这个身份能不能坐在场下?”
被恩觉看了一眼,凌芷芩自觉羞怯难当,此时又为京墨所说吃惊,向着那女子多看了几眼,见其举手投足确似皇家之女,于是接着说道,“姑且信你,那另外一人呢,只有十二三岁,又是什么身份?”
“宗家单传,唯此一子。”京墨手摇纸扇,似乎识得此人,轻声说道。
此人身份似乎比什么皇朝公主更加引起二女强烈反应,一直没有说话的凌芷瑜开口道,“是岐州宗家吗?”
“正是,姑娘既知晓岐州宗家,必然听说过台上那人,一把断魂刀所向披靡,天下人人闻之生畏,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宗无悔,十二三岁的少年便是其亲子。”
三人一同看向台上,确是有一人此时还背负着一柄刀,自顾闭目养神,神色冷淡,但是台上众人却对其十分客气。
收回目光,凌芷瑜问道。
“大荒与宗家既然也是十二派之一,却又为什么要送后人来隐宗学艺,岂不是舍近求远吗?”
“今时不同往日,听说隐宗要重启剑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