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且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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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湖灵原本还抱着期待, 想着她好歹是方府千金, 也开了口, 这要求也不过分,只是让, 她又不是不付钱, 结果, 对方竟然毫不客气拒绝了。

    方灵湖一张俏脸顿时就涨红一片。

    张着嘴, 羞愤赧然不已。

    尤其是心上人还在跟前,那种耻辱感更是铺天盖地袭来, 让她脑子嗡嗡的忘了反应。

    她身后站着跟来的贴身婢女红双,看自家姑娘这模样, 也气了:“这位公子好生无礼,我家姑娘不过是让你让,又不是抢?你何必这般不成人之美?这般小家子气?”

    焦昀也不恼,懒得跟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淡淡开口:“那你何不问问你家姑娘为何夺人所好?”

    方姑娘看上聂柏昶, 她这意思她也明白。

    无非是看出聂柏昶欢喜这玉佩,想从自己这边让出她买下后送给聂柏昶,所谓成人之美, 不过是投其所好。

    可前提是,要聂小柏愿意。

    聂柏昶神色淡淡,显然对这小姑娘没上心。

    即使如此,即使东西真的让给这小姑娘,聂柏昶也绝不会要, 只能舍弃这两块欢喜的玉佩。

    一边是方家只是见过两面的小姑娘,一边是聂小柏欢喜的东西,他当然不给。

    开玩笑,聂小柏欢喜的东西,别说方姑娘开口,就是她爹站在这开口,他也不让。

    掌柜的本来还担心闹起来,就看到那公子直接看他一眼:“还不包起来?”

    掌柜的赶紧喊人过来。

    那红双还想说什么,被反应过来的方湖灵赶紧拦住:“别说了!”

    “可姑娘他……”

    方湖灵到底面皮薄,福福身:“对不住,是湖灵……唐突了。”

    大概着实没想到这个小县来的仵作竟然连她的面子也不给,头一次脸上没光,这个人丢大了,她生怕更加惹来聂公子厌弃,只能匆匆攥着帕子离开。

    焦昀也没了闲心逛下去:“走,吃东西去。”

    聂柏昶看他一眼,也没问为何拒绝方湖灵,心情却仿佛很好,很轻颌首,那模样让焦昀想起小时候聂小柏就乖乖跟在他身后黏人的模样,心情更好。

    所以干脆直接付了银票后,打开装着两枚玉佩的檀木盒子,“你想要哪个?”

    聂柏昶懂了他的意思,他一个,他一个。

    聂柏昶点了那个白玉带红絮的。

    焦昀立刻拿出来,直接就换下聂柏昶腰间下方坠着的那块玉佩,他今日穿了一身靛青色,白玉也配。

    聂柏昶就那么站在那里,低垂着眼瞧着因为低头给他系玉佩刚好能看到的玉冠。

    他仿佛往前凑一下就能碰到对方的额头。

    不过他依然站着没动,只是呼吸放轻了,怕自己突如其来粗重的呼吸以及狂跳的心脏起伏的胸膛暴露他此刻因为他的靠近而生出的念头。

    焦昀很快系好,退后两步,眉眼舒展开:“好看!”

    果然聂小柏无论何时都是最好看的。

    他顺手把另外一枚挂在身上。

    掌柜的在一旁笑眯眯夸赞:“两位公子这么一挂,走出去就晓得你们是亲兄弟,长得都一样好看,丰神俊朗,俊俏得咧。”

    焦昀斜睨他一眼:“我们真像亲兄弟?”嘴角上扬着,心情极好。

    掌柜的一听拍对了,赶紧颌首,睁眼说瞎话:“像极了,那眉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公子你这兄长长得高一些,否则,那绝对像是双生子。”

    焦昀最喜欢听别人说他跟聂小柏像兄弟。

    仿佛这么一说,他们的关系更亲近一层。

    结果,这喜滋滋的眉眼还没展开,就听到后一句,顿时瞪了掌柜的一眼。

    掌柜的一愣:“公子?”他说错什么了么?刚刚不还挺高兴?

    焦昀一瞥聂柏昶,果然看到他正在强压下嘴角的笑,捣了他一下,拿过送给方老夫人的锦盒,往聂柏昶怀里一塞,差点没翻白眼,拖长声音:“别笑了,柏哥哥——你再笑就没小姑娘欢喜你了。”

    聂柏昶听着那声,只觉得天灵盖往下伸展开,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愉悦的舒坦。

    而另一边,方湖灵丢了人,回去后就躲在房间里大哭一场。

    明个儿是方老夫人的寿辰,方老爷在京赶不回来,她这个当家主母只能尽心尽力。

    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就听说方三姑娘回来就开始关起来哭。

    她过来询问缘由,一开始方湖灵还不想说,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三年前对方来那次她只是觉得那位哥哥长得可真好看,当时她身为方家年纪最小的姑娘也最受宠,加上她爹又是知府,她平时娇惯就哭着喊着说要嫁给他。

    当时都只当做戏言。

    可随着一年年过去,她发现对方的音容面貌仿佛刻在脑海里,她再也没见过长得这般俊俏的公子。

    尤其是好多次听到爹与侯大人说聂大哥的学业是如何的好,怕是日后不可估量。

    前几天他们来时她就偷偷在方府见过一次,甚至比三年前还好看。

    这次不期而遇,她本来以为对方看到她也是高兴的,可……谁知一盆冷水浇下来。

    方夫人眉头紧皱:“灵姐儿,你的心思娘知晓了,只是,这门婚事娘不能答应。你如今及笄,却见识的人太少,等你祖母过了寿辰我们就要启程前往京城,到了京城,适龄的青年才俊多得是,他并不合适。”

    以前她就听夫君提及过这事,想让灵姐儿许给那聂柏昶。

    可她却不愿意。

    聂柏昶虽然之前院试拔得头筹又如何,他一个小地方来的,如今连个举人也不是,即使真的当了举人,他还是个孤儿,谁说养大他的那家家产还可,却不过是个商贾之家。

    等到了京城,灵姐儿是太仆寺卿的嫡女,就是说给世子也是尚可。

    方湖灵的眼圈顿时就红了:“娘!”

    方夫人是个聪明的,瞧她这模样就知道如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她的脸:“灵姐儿,不是娘不帮你,如今他连是举人都不是,这样好了,你先歇下心思,你还年轻,这事还不着急,等明年,他若是今年能中举,那明年定会进京参加会试,若是到时候他真的高中,娘就替你保这个媒如何?”

    方湖灵红着眼,“娘,你说的是真的?”

    方夫人笑笑:“自然是真的。”

    等到了京城,见多了更好的人,眼界宽了,自然也不会就盯着一个小秀才。

    焦昀还不知方夫人的心思,他第二天和聂柏昶来方府贺寿本来还担心再遇到方姑娘,不过好在没遇到,等送了礼吃了顿饭,早早就带着聂柏昶回去温书。

    接下来几天,焦昀也没出去,整日就盯着聂柏昶温书。

    等到了时辰就让人送来膳食,专门挑选温补的膳食,这样终于到了初八这天。

    明天就是初九要开考第一场。

    聂柏昶倒是很淡定,反倒是焦昀睡不着,翻来覆去,担心万一考不中聂小柏会不会伤心?他要怎么安慰?

    聂柏昶就住在他隔壁,听着他这边细微的动静,忍不住嘴角弯了弯。

    焦昀还在烙煎饼,门却响了。

    焦昀赶紧去开门,外头是抱着枕头的聂柏昶:“有点紧张,我今晚能睡在你这吗?”

    焦昀眼睛一亮:“行啊,我们兄弟两好久没一起睡了,来来。”他终于有事干了,聂小柏需要他贴心的安抚。

    聂柏昶也没客气,上了榻躺在外侧。

    焦昀侧着身躺在他身边,“是不是担心明日的考试?不怕啊,大不了咱们过三年再战,怕啥,你这年纪还轻,就是三年后也不过二十,还是很年轻的举人老爷。”

    聂柏昶也侧过身,轻声应着。

    焦昀开始绞尽脑汁絮絮叨叨说着,最后自己反而不知何时睡着了。

    聂柏昶抬手熄了烛火,望着近在咫尺的人,闭上眼,也很快睡下。

    焦昀翌日起来神清气爽,他陪着聂柏昶去了贡院,等门关上,他才回去。

    聂柏昶要考一整日,他也没回小院,则是去了成衣坊改了容貌后,就去了城外一处院子,这里是苗崇俊专门请大师来雕刻玉龙的地方。

    焦昀过去后,摸出一块玉石,也开始雕刻。

    聂柏昶要考三场,初九、十二、十五,加上发榜在九月,还有半个多月,足够他刻完一条玉腰带。

    焦昀接下来三场,白日里送聂柏昶去贡院后就去雕刻。

    这么等到了十五终于考完最后一场,焦昀接到聂柏昶,直接拉着他去了酒楼,特意点了一桌,谁也没请,就他们两个,畅畅快快吃了一顿,席间觉得好歹是考试结束,焦昀让人拿来一壶酒水。

    焦昀酒量是不行,可如今身边有聂柏昶在,他还挺放心,小喝两杯,就算是醉了,不还有聂小柏的么。

    焦昀果然酒量不行,等从酒楼出来,就感觉走路有点飘。

    聂柏昶搀扶着他往回走。

    这时天已经很晚,街道上也没几个人,焦昀心情极好:“终于、终于等到了,聂小柏你以后是成大事的……你昀哥看好你!特别看好你!”

    聂柏昶把他的肩膀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往回走,边轻声应着。

    焦昀喝醉酒就容易絮叨:“真的,我已经说好了,明年你去京城,我就把生意弄到京城去,到时候,我们兄弟双剑合璧……”

    聂柏昶觉得一颗心热热的,只要能跟他待在一处,如何他都不介意。

    “若是我这次能考中,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聂柏昶望着前方,迟疑许久之后,这个念头在心里一次次盘旋,盘旋许久之后,还是没认出伸.出一根树枝,开始试探。

    “秘密?”焦昀偏头,捏着他的脸,“聂小柏你还藏秘密啦?你藏的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聂柏昶:“自然不能现在说,等以后……”

    焦昀好奇心起来,死活缠着他现在就说。

    聂柏昶却耐心哄着,却如何都不开口。

    焦昀最后嘟囔了一路,最后回了院子就已经快睡着了。

    聂柏昶抱起他回房,帮他脱了衣服擦了一下,盖上被子,听着他熟睡的呼吸,最后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熄了烛火关了门。

    他站在那里仿佛怀里还残留着刚刚抱他回去的热度,只是就在这时,聂柏昶突然眼神一厉,朝一处看去:“谁在那?”

    他话落的瞬间,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院子墙角的暗处走了出来,是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眉眼间瞧着竟是有几分眼熟,只是对方眉眼底带着常年压抑的戾气,只是在看向聂柏昶时,眼底终于露出些温情,轻唤了声:“表弟。”

    聂柏昶周身的警惕不降反升:“你到底是谁?”表弟?他不记得自己有个所谓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