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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痛,先是从背后袭来,然后贯穿了她的身体。
江姿婳每呼吸一下,脸色就苍白一分,清晰可闻的血腥味再次涌上喉咙,太恶心,但她不想吐,所以死死的咬着牙关,可嘴角,依然有腥红的血色不受控制的流下。
胸口传来一阵湿濡,略略低头,是血把她的衣服给染成了暗红色。
她侧身,只看到雀灵站在她的身后,一手还握着插入她胸口的匕首,她神情木讷,眼神空灵,心灵阴暗的一面被无限放大,便被恶魔操控,宛如行尸走肉。
江姿婳往她身上塞了一张平安符,平安符的功效有安神的作用,希望能起到作用,紧随,又用力甩一巴掌上去。
脸颊一疼,加上气息里斥着血的味道,雀灵眸的光微微闪动,片刻,感觉吵的她脑袋生疼的尖刺的声音平息消失,没有可怕的东西缠着她拉她一起下地狱,渐渐地,一双浑浊不清的的眼眸,正一点点的恢复清明,可没多久,她脸色吓得铁青失色,手像是碰了什么可怕的病毒松开,唇微微颤抖,“我···我···”
她干了什么?
雀灵在奔溃的边缘徘徊,她年纪还小,根本接受不了自己拿刀刺伤江姿婳的事情,尽管那不是她的本意。
江姿婳没说话,她太疼了。
对比之前受过的皮外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算什么。
这一刀,可是插入了她的血肉,心脏。
心脏若是停止跳动,那她也活不了。
怪雀灵意志不够坚定吗?
说真,不怪。
她太小,十几岁的年纪正处于敏感时期,性子又爱憎分明,容易冲动,情绪不好控制,很容易就掉入猎人的陷阱,这一刀,就当坐是老天爷对她的考验。
“对不起。”
雀灵眼中有泪,紧随夺眶而出。
“扯平吧。”江姿婳忍着痛开口,“以后坚强点,别这么容易被心魔蛊惑了。”
但这话,并没有安慰到雀灵,心里太愧疚,眼泪一直流个不停,哭泣的声音,为这个夜色添了几分悲凉。
江姿婳轻轻呼口气,浑身的力气被抽空般,双腿发软,缓缓倒下。
雀灵伸手把她扶住,边哭边喊:“我求你,别死。”
“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耳边的哭声太吵,受伤了受不了折腾,江姿婳虚弱回应。
而且她一点都不想死,她的求生欲很强。
总归,这一刀,不至于致死。但如果长时间不止血送去救治的话,情况还是很危险的。
雀灵抹了抹眼泪,收住哭声,哑着声音,“那呸呸呸,我不说,你千万别出事。”可是,当她双手沾满江姿婳流出的血时,心里还是很怕,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坏人,人家好歹救过自己的命,若不然她早被水覆没在龙墓下死翘翘了,结果她做了什么,后悔,愧疚,难过,这些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兰泠静静的望着这一幕,唇角的笑愈发妖冶,还有些得意。
当然,只是结束江姿婳的生命远远不够的,她要让她的灵魂彻底这个世上消失,要不,被她吞噬也可以,成为她的养分之一,这样一来,可谓一石二鸟啊,江姿婳不复存在,就连天瑜也能够一并解决。
不过眼下,需要对付的有时渊,以及路清河。
时渊的厉害,兰泠领教过,决不能让他再次救回江姿婳,至于路清河目的也了然,想江姿婳死,而后夺取魂晶复活天瑜。
江姿婳咳嗽一声,一口血从唇齿间溢出。
恍惚间,她似是感受到一抹心疼不已的目光紧紧的锁住自己,就在夜空的上方,果不其然,她缓缓抬头,便对上那双发红欲裂的黑眸。
时渊大概是被她受伤的样子吓到了,不复以往的冷静从容,身体紧绷,手背青筋暴跳,戾气横生。
紧紧是发怔两三秒,身影化作流光,朝江姿婳奔去。
不禁,她眼睛有点发酸。
见到时渊,不想轻易就这么死了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只是她的状况确实有点糟糕。
与此同时,路清河身影亦是幻做一团光影,同样朝着将姿婳去,速度也不慢。
兰泠瞥见,唇角轻勾,指尖一缕黑气化作长鞭,轻轻一挥,便朝路清河扑过去。
路清河停下,一个侧身躲过,右手浮现淡淡青光,紧随,青光凝聚,赫然是出现一把弩弓。
弩弓是银色的,他两指拉弓,便是有细细碎碎的青光凝聚成箭,旋即松手,青色流光咻的一声,带着强大的气流,似是要划破空间,掠向兰泠。
他们打了起来。
只不过过了两招,他们的攻击转向时渊,将他拦在半路。
“滚开。”
路清河:“抱歉,不能。”
“时渊,我记得我说过,我会把从你这里受到的屈辱转而报复在江姿婳身上,看,我做到了,她就快死了。”兰泠笑。
这话,彻彻底底的把时渊激怒,他神情冷如寒霜,本来,江姿婳胸口中刀的一幕就把他刺激到了,如今骨血里融着的都是暴戾和杀意。
伤害他宝宝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杀气一现,时间静止般,天地万物似乎在害怕而朝他俯首称臣,希望他能息怒。
只是,一侧曾是幽冥尊贵的时而阎殿之一,另一侧,是化作天地异物的女魃,实力照样不容小觑。
一时间,形成三国对立的局面。
江姿婳缓缓闭眼又睁开,见此一幕,她开口,“我需要处理一下伤口,你去我住过的帐篷,帮我带急救箱过来。”
“恩恩。”
雀灵点头如捣蒜,转身便跑。
她跑的很快,因为着急。
匕首还插在她的后背,江姿婳没有让雀灵给她拔刀,这一拔,血只会留的更欢快,不能躺着,她只能侧身靠着石头支撑自己,因为刀所在的位置太危险,不能随意乱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前方的战斗,打的激烈,震震动荡回响在耳边,江姿婳的气息越来越不稳,视线有点模糊,看不太真切。
雀灵跑去取东西,期间她跌跤好几次,磕的浑身是伤,但她没时间顾自己的伤,一骨碌爬起来,继续跑,她找到江姿婳所说的急救箱,拿起来又往回跑。
跑快点,再快点···
明明是大冬天,汗水却从额头滑落,流尽眼睛里。
六百米···
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见到江姿婳的身影之后,她道:“我把东西···”猛然间,她声音戛然而止,只瞧,有一缕肉眼难以发现的黑气萦绕在江姿婳的右手臂。
江姿婳听到她的声音,余光撇过去,只是,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动不了,一股阴邪的魔息紧紧的缠着她,此时此刻,她不知是胸口痛,还是手臂疼,只是身体上的疼痛,对她精神上来说都是一种凌迟。
雀灵跑过去,猛然间,身体撞到一股阻力,整个人被弹飞出去,手中的急救箱啪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全撒出来。
她身上封魔印记里的魔物,正在吸收外界邪祟气息,而它,正试图撞开时渊之前留下压制它的禁制。
那禁制是时渊下的,他自是有所察觉。
目光微挑,时渊眼眶愈发腥红。
这时,轰然一声。
时渊肩膀被兰泠的黑雾掠过肩膀,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瞬间泉涌,可他浑然不觉,甚至不觉得痛。
明明长相明艳,姿色倾城的女人却露出世间最恶毒的笑容,她笑看众生沉沦,笑看那个因为江姿婳而心惊害怕的大妖。
他浑身带血,像刚从血海中沐浴而出,鲜血让本就清俊白皙的面容蒙上浓浓的凌厉,更像一个妖孽,不顾一切,只为去到江姿婳身边。
兰泠见他宁愿受伤,甚至不躲避他们的攻击,只为去到江姿婳的身边,眼里,泛起狰狞郁色,身边的黑气幻化朵朵黑莲,她冲过去,将时渊笼罩在黑暗中。
很快,黑色迷雾被白光吞噬,时渊从中突破,离江姿婳又近几步。
兰泠不顾一切的阻拦他前进的步伐。
路清河眼神有点复杂,眸光落在江姿婳身上,似是有些犹豫,只要他出手,可以解救她一把,但那抹犹豫最终被固执打败,他想天瑜复活,所以也是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被困再禁制里的天师看着前方的打斗,不禁吞了吞口水,那女魃和路天师是要把那大妖逼疯吧,他们看得既是心痛又焦急,而且担心大妖真的失控暴走,他身上的力量已经很不稳定,想帮忙,偏是破不开结界,倘若那姑娘真的死了,那大妖会不会就此覆了整个天下,让这里所有人给她陪葬?
冒出这个念头,他们打了个冷颤,不是没有可能。
不出两分钟,他们担心的还是发生了,江姿婳禁制被破,封魔印记里的魔扑腾而出,围绕在她身上的黑雾更浓,只瞧,她的右手被黑气侵蚀,肤色变黑,精血被慢慢吞噬,就好像刚摘的鲜花生命不长渐渐枯萎。
越疼,江姿婳的脑子缺越清醒,她眼角滴落生理的泪水,眼里,是倔强,亦没有被魔给侵蚀心灵,可她的生息流逝的更快,再过不了多久,这具鲜活的身体就会被吞噬,紧随,就轮到她的灵魂,等黑暗将她彻底吞噬淹没,天上地下,再没江姿婳这个人。
忽是,左手的手指微微牵动,江姿婳用尽最后力气,驱使她的左手拿出包里的玻璃瓶,那里装的,全都是人鱼眼泪,她拧开盖。
“别。”
江姿婳的手微微颤抖。
“宝宝,你等等我,不要把人鱼眼泪弄在自己身上。”
江姿婳的身体已经被魔气同化三分之一,而人鱼眼泪的净化能力太强,没有把净化的力量稀释直接往身上倒,她只是普通人,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这大抵是类似于传音秘术的技能,时渊被实力不俗的女魃,阎殿夹击,却还分出心神在她身上,若不是因为她,其实他们根本伤不了他分毫的。
他因她,失了分寸,慌了手脚,江姿婳的视线瞥见时渊肩膀上那深可见骨的伤痕,心更疼几分,而她,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微弱,江姿婳垂着眸,轻喃:“时渊,你不要只光顾着我。”
“还有,我等不到了,只是肉身死亡而已,没什么的,如果我有机会轮回转世,你等等我,不准喜欢上别人。”
这不是时渊要的结局,他根本见不得江姿婳在他面前死去,“别这样,宝宝。”
“你专心点,不要在受伤了,我心疼。”
说完,江姿婳抬手将人鱼眼泪滴在印记上,一阵强烈的白光把她笼罩。
人鱼眼泪没入她的身体,瞬时,她承受的是比刚才还疼数倍的痛苦。
江姿婳用了最激烈的办法跟早封印在她体内的魔同归于尽。
不知过去多久,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是她所眷恋的,熟悉的。
江姿婳迷迷糊糊的听到时渊在一遍一遍的喊她,声线微微发颤,温柔似水,又含着恐惧,可她很累,不仅是身体,还是意识,所以,做不出任何回应,很快,陷入混沌,她闭着眼,身体在人鱼眼泪的净化下变得透明。
时渊拥着她,不断的朝她灌输自身的力量,可却受到了排斥,时渊眼睛通红,抱得更紧,嗓音微哑,又唤:“宝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怀里的人,重量越来越来轻,忽然间,江姿婳眉宇间那彼岸花浮现,连带着周围,开始长满了彼岸花,风徐徐吹过,妖冶红艳的花瓣随风飘扬,通透的灵魂从肉身里飘了出来,紧随,肉身化作零碎的星光,在空中散去。
路清河恍然两秒,“天瑜。”他连忙摊开手心,彼岸花盛开。
时渊伸手想去触摸,想把江姿婳的灵魂给藏起来,然而,他手伸过去,却被不知名的力量阻挡在外,屡屡几次,仍是失败,他脸色一白,眼神沉的可怕。
兰泠身影一晃,似乎想将江姿婳的灵魂给捏碎,但结果,同时渊无异,根本靠近不了。
路清河跟着上前,本是想将天瑜的魂晶给抽出来,可事情却偏离他预想的轨迹,在他手心的彼岸花朝着江姿婳魂体飘去融合在一起。
彼岸花的花绽放的更娇艳,缕缕花香钻入他们鼻息。
那股力量不断的灌入江姿婳的灵体里,渐而,属于她的灵魂味道却越来越淡,感知到的,是全新的陌生的灵魂气息。
时渊扑上去,被那陌生的灵魂气息撞飞倒退几步,他喉结滚动,眼眸深黑,略显空灵,浑身散发阴郁骇然的气息,就在这时,状况又发生转变,盛开的彼岸花瞬间枯萎凋零,哐当的一声,灵魂碎裂···
天瑜没有活过来,她们的灵魂气息一同消散于天地之间。
路清河跟兰泠皆是一愣,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兰泠,她发出笑声,“呵···”她笑声渐渐变得放肆,“路清河,你简直就是个笑话。”
“怎么会这样。”路清河呢喃,天瑜为什么不回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此时,云破月开,月光为山脉勾勒轮廓描绘风骨,淡淡银辉洒落他们身上。
可忽然之间,天色又变了,仿佛要塌下来般。
日月再次便的晦暗,掠过的风凝滞着杀气。
雀灵刚才摔晕在地上,幽幽醒来,还未看清什么情况,就看到那大妖,柔软光泽的黑发渐渐长长,直至曳地,俊颜妖孽,气息却骇然可怕,他身上的白衬衫染了血,就像是从深渊地狱归来的神邸,
不止雀灵注意到的,包括离时渊不远的兰泠,以及路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