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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宝宝,一边是爸爸,他们对我来说都太珍贵了,我根本没有办法选,更不能拿他们来冒险。我闭了下眼睛,看似思索,其实是在拖延时间。我必须给尹争一些时间,让他提前做安排。其实我对让尹争处理这么棘手的问题也没什么把握,但是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客厅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两个黑衣人拖着桑筱柔走过来,桑筱柔的脚都使不上力气,哆哆嗦嗦地被半拖半拽着扔到我面前。
桑筱柔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好,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衣服不至于衣不蔽体,但也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了,脸上的妆也被眼泪弄花了。她这副样子,一看就让人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脸上那惊惧怔忪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把蜷缩在地的桑筱柔提起来,桑筱柔像是触电一般哆嗦起来:“啊……别碰我……求你……别碰我……”
我看看桑筱柔又看看桑心蓝,再是不喜欢桑筱柔,她此时这般模样也很难让人恨起来:“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的公主病需要好好治一下,所以就让人好好地服侍了一番。”桑心蓝冲我晃了晃手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你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应该会自杀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如果你死了,谁来陪我玩呢。让你看到她,就是想告诉你,什么违法犯罪,我根本……不!在!乎!”
“筱柔,来,跟你姐姐说说,你们的爸爸怎么了……”桑心蓝捉住桑筱柔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提起来,然后转向我。
桑筱柔定定地看了我半天,然后哇地一声哭起来:“姐……姐……”桑筱柔爬到我身前,抱住我的腿,“姐……你带我回家……我会听话的……再也不会跑出来了……呜呜呜……”
“不是让你说这个!”桑心蓝抬手抽了桑筱柔一巴掌,她长长的指甲刮破了桑筱柔的脸,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说你爸爸!”
“啊……爸爸……爸爸……”桑筱柔尖叫一声,双眼失神地瞪着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爸爸的手变得好冷,我怎么搓都暖不过来……呜呜……爸爸……”
“我爸爸在哪儿?我要见他!”我瞪着桑心蓝。
“可以。”桑心蓝冲一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带靳太太去看看我大伯父。”
我有些踉跄地站起来,刚迈了一步,桑筱柔抱着我的腿不撒手:“姐……姐……不要丢下我……我以后会听话的……”
我叹了口气,把桑筱柔从地板上拉起来:“我们先去看爸爸。”
大概是看到我对桑筱柔还不错,桑心蓝幽幽地开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可不是我绑她来的呢……她听说跟我走就能把你给玩死,就乐呵呵地跟我来了。”
我握着桑筱柔胳膊的手僵了一下,其实这种可能性我刚才就已经想到了,只不过想到归想到,跟听到还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我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跟着黑衣人往前走,捉着桑筱柔胳膊的手不但没松,反而握得更紧了。我从来都没指望桑筱柔不在我背后捅刀子,所以她真的这么做了,我也谈不上失望。
我们被带到一个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最醒目的就是正中间的床。那张床很大,爸爸被搭在床边上,一翻身就会摔到地板上的样子。
桑筱柔看到那张床,忽然尖叫一声,抱着脑袋蹲到墙角里,嘴里念念叨叨,听不清在说些什么。看到桑筱柔异常的表现,我才注意到那张大床格外凌乱,而且房间里也隐隐弥散着靡乱的味道。
我马上意识到这里刚才发生过什么,恶心地感觉直逼喉咙。我捂住嘴呕了两下,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吐出来。
我不知道发生那些事情时,爸爸是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如果在的话,我希望他是昏迷的。因为我根本无法想象,一个父亲在清醒的状态下,知到自己的女人被那样对待却无能为力,会是怎样的心情,那太残忍了。
我快步走到爸爸身边,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是暗沉的青色。他的手确实很凉,指尖儿也泛着青紫。这些症状有些像先心病患者细胞缺氧的表现。
我握着爸爸的手紧了紧,身后的门被推开,桑心蓝款步走来,细细的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想好了吗?如果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桑心蓝轻笑一声,“我不会伤害你,让你好好地跟老公孩子过美美的小日子,等到了夜深人静时,再接受良心的拷问,为自己的行为忏悔,痛苦得睡不着觉……呵呵……”
“我可以打掉孩子,跟靳君迟摊牌。”我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但是,现在我就要带着我爸爸离开。”
“成交……”桑心蓝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爸爸的睫毛突然抖动得非常厉害,他的嘴巴哆哆嗦嗦的,似乎想说什么。我忽然意识到,爸爸虽然不能动也说不出话,但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桑心蓝跑到这里,就是来刺激爸爸的,她什么都知道,一切都是故意的。她简直就是个魔鬼!
我握住爸爸的手,轻声说:“爸爸,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回家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说的真动听,我都想要相信了呢,呵呵。”桑心蓝媚眼如丝地冲我笑,我却恨不得撕烂她这张得意的脸,“你们的状况只能越来越糟!”
“我照你说的做,如果你不给我解毒剂,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会让你们死的,死了就不会痛苦了,我还要看着你们生不如死呢。”桑心蓝拍了拍我的脸颊,“不是说,爱之深,责之切?靳君迟爱你爱得不行,我就想知道,当他知道你背叛他时,会用多狠绝的手段报复你,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桑心蓝眼中闪过一抹阴狠,“靳君迟一直站在制高点俯视别人,得知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会是什么样子,我看看他还能骄傲得起来么……”
桑心蓝确实有手段,她深谙如何将一个人的尊严和骄傲踩到脚下。她知道你的弱点在哪儿,然后毫不手软地一刀戳下去,看到别人痛苦,她就能得到快乐和满足。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机,桑心蓝一把捉过去:“我劝你不要乱来,如果你敢耍花招,解毒剂我砸了也不会给你!”
“我只是让人来接我。”我镇定地看着桑心蓝,尽可能地表示出我没有什么所谓的‘花招’,“你该不会以为我一个人就能把爸爸带走吧。”
“你做手术和靳君迟摊牌我都要亲眼看着,安排好就通知我。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你都拿不到解毒剂,别拿我大伯父的命开玩笑哦,你是玩不起的。”桑心蓝把手机还给我,“顺便给你说一下,不要自作聪明地研究解毒剂,解毒剂与ALT药剂使用同一份血清制作才有效,如果血清不同,只能死得更快。”
我给尹争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尹争说他会让他的助手过来,我无比虔诚地对他说了谢谢。尹争的助手很快就过来了,是两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穿过桑心蓝一票人高马大的打手,显得很不起眼。
“桑小姐。”他们走到我身边,“可以走了吗?”
“嗯。”我点点头。
这两个人将床单对折了几下,很快就弄出个简易担架的样子,稳妥地将爸爸从床上移了下来。他们先走出房间,我走到门口时,看到桑筱柔依旧像傻了似的蹲在角落里。
我沉声道:“筱柔,回家了。”
“回家……”桑筱柔没有焦距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亮光,看到我已经走到门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到我身边,“姐……别丢下我……不要……”
“走吧。”我捉住桑筱柔的手臂,带她离开了那个让她恐惧的房间。
“我等你电话,要抓紧时间哦,大伯父的情况可等不起。”桑心蓝‘好心’提醒。
尹争的助理直接把我们送到了医院,我一下车刚想跟尹争说话,他冲我做了个‘禁言’的手势。然后对那两个助手说:“先把人送去病房。”
尹争冲我偏了下头,示意我跟着他。桑筱柔此时像个走丢了的小孩,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尹争指了指桑筱柔,对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说,“把她安顿一下。”
医生刚想拉住桑筱柔的手,她就大喊大叫地挣扎:“别碰我……别!”
那个医生有些无奈地看着尹争,尹争却说:“直接敲晕或者打针镇静剂,这种事情需要我教你?”
那个医生选了哪种方式我就不清楚了,因为尹争已经把我带到了一间有很多奇怪仪器的房间里。他先用一个像是机场安检用的那种探测仪给我身上扫了两遍,然后才开始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