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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当干儿子吗?当然可以啊!”我捏了捏小羽粉嘟嘟的小脸蛋,“以后绝对是帅哥!领出去迷倒一票小女生!很有面子哦!”
“不是……就让他s当你的孩子,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是他的母亲……”燕蓁神色平和,眼睛里却是深深的哀默。
我吃了一惊,没有一个母亲愿意跟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宝宝划清界限吧。更何况,燕蓁本来就是一个温柔到近乎懦弱的人,可以让她如此狠绝地做出这样决定,背后的原因究竟是有多无可奈何……
“蓁蓁,办法总比问题多,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到你呢。”
“谁都帮不了我,你根本不知道凌墨的家族有多可怕。”说到这个,燕蓁脸上的血色渐渐退尽,温柔精致的容颜像是覆上了一层霜花,苍白得几乎透明,“我希望小羽有人疼爱在该做什么的年龄就做什么,像正常的孩子那样长大……”
“是因为这样,你才跑出来的吗?”虽然想不出燕蓁说的‘可怕’是什么,但我在岛上见过凌墨那种扭曲的生活方式。
“还有别的事情……”燕蓁的眼中一片迷茫,“他的世界非常可怕,你根本想不出的……”
“孩子我带着没问题。”看到燕蓁这样,我马上应下来,“跟我的宝宝差不了几个月,就说是双胞胎,不会有问题的。你跟我住一起,也不用跟小羽分开,其实也没什么。”
“不行?”燕蓁摇摇头,“我不能跟宝宝在一起,这样不安全。只要他们找到我,就会发现小羽。我不能冒这种风险,我输不起的。”
“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嗯。”燕蓁点点头一脸坚定,“我一路上几乎都是搭车或者自己走了这么远,趁他们没找到之前离开,就没人知道我来过这里,宝宝就安全了。”
“这个咱们从长计议,就算是要离开,也得好好安排一下。”燕蓁像现在这样绝对不行,身上连个证件都没有,真是寸步难行。她能从尼斯那么远跑到这里来,也算是个奇迹了。
“只要孩子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别人想要保护一样东西靠努力,她却要靠放弃。燕蓁这种对未来失去希望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她还这么年轻,不该是这样的。
“就算是为了宝宝,你也不能这样。”我认真地对燕蓁说,“你还真打算永远都不见小羽了?不怕我苛待他啊?”
“我知道,你不会的。”燕蓁眨了下眼睛,“如果不是你,换了别人,我绝对不会把孩子给她的。”
“你这么说,我可是压力山大了。”我冲燕蓁笑笑,“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我尽量帮你安排好一点,就算一时无法保护小羽,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回到房间,如果燕蓁要一个人生活,真要从长计议了。至少要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就算是隐姓埋名地生活,也不能四处流浪吧。我想了半天,这个问题我真解决不了,只好跟爸爸求助了。
我大致跟爸爸说了燕蓁的情况,爸爸沉思一阵:“这件事情爸爸来安排,你不用管了。”
“好……唔……”宝宝忽然动了几下,它之前也会动,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厉害过,把我吓了一跳。
“小晚,怎么了?”爸爸听我一声惊呼,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
“没……没事儿的。”我把手覆动得厉害的地方,它的动作就缓慢了一些。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去医院,别自己忍着……”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您放心吧。”
“别逞强,要是觉得累,那些课程就停一停。学校就在那里,晚点儿再学也不会跑了。”
“我知道,预科班的课程就快结束了,我没觉得累。”预科班主要就是过语言关,还涉及一些专业课的基础概况。我发现那些书我自己都看得懂,就算落几节节课,也不会有跟不上进度的感觉。
燕蓁做完月子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法国,爸爸说像燕蓁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在国外是很容易引起人注意的。所以爸爸安排她去了香港,听说她喜欢做陶艺,还帮她找了合适的学校。
燕蓁走后,小羽只能由保姆带着,离开了母亲他很不习惯总是哭闹。可能之前我经常抱他,保姆搞不定的时候,我还能哄好他。
预科班的课程结束后,我就在家安心待产,还有,带孩子。
我的宝宝是在八月末到来的,爸爸在两周前就专程赶过来陪我了。从产房出来后,我在观察室观察了两个小时,然后才被送回病房。
爸爸把我放到病床上,我就被婴儿床里笑笑的人儿吸引住了——刚出生宝宝包着粉色的小被子躺在那里,纷嫩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眼睑上覆这绒绒的小睫毛。
吴姨把宝宝抱起来,笑着对爸爸说:“老爷您看,小小姐跟小姐刚出生时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爸爸的眼睛里腾起薄薄的水雾,小心翼翼地托起宝宝的身体,脸上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嗯,是很像小晚呢。”
“小小姐笑了呢。”吴姨眨了眨眼睛,“连性子都很小姐一样,喜欢让老爷抱呢。”
生宝宝实在太耗费精力了,我觉得自己连抬起手臂,摸一摸宝宝的力气都没有。因为惦记着要回来看宝宝,在观察室时才强撑着没睡着,看到眼前的一幕,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宝宝平平安安地来到了我身边,这真好。
宝宝快出生时,我就没办法睡一整晚了。现在睡了长长的一觉,我觉得终于是从疲惫的泥潭里挣脱出来了。我翻了个身,由于睡得太久,身体的关节好像都僵住了。
吴姨看我醒了,马上来到我身边:“大小姐,您想要什么?”
“我想喝水。”嘴巴干干的,舌头都快动不了了。
“您别急,我扶您起来。”吴姨把我扶起来,给我身后靠了个大大的枕头,然后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我。
我喝完一整杯水,偏过头发现婴儿床是空的:“宝宝呢?”
“小小姐一早就醒了,老爷怕吵着您,抱到外间去了。”吴姨笑着说,“小小姐喜欢老爷抱,我抱着还不乐意呢。”
“给您煲了汤猪肝汤,您喝一点儿吧。”吴姨一边盛汤一边说。
“啊?为什么要喝这个奇怪的汤。”我皱着眉看了看吴姨端给我的汤,我好像就没怎么吃过内脏之类的东西。
“老爷从国内请了专门做月子餐的厨子,还有一个营养师,这是他们搭配的营养餐。今天是猪肝汤和八宝粥,还有麻油冬瓜。
“……”这是什么搭配,除了八宝粥听起来还正常一点点,其他都是什么鬼。
“猪肝汤是补血排恶露的,对您的身体有好处,您多少吃一点吧。”吴姨开始推销怪兮兮的汤。
“哦。”我尝了一口,有点点腥,基本还能接受。
忍受了半碗猪肝汤,吃粥时我才发现这是一个杯具,月子餐里的每样东西都跟平时吃的不一样呀。八宝粥里放了好多种果仁,还被打成糊状,我吃了两口就果断放弃了:“吴姨,以后还是您做饭吧,这个月子餐我真享受不了。”
“呵呵。”吴姨笑笑,“行,等咱们回去,还是我来料理您的饮食。”
“对了,小羽没事儿吧,我都两天没见到他了呢。”燕蓁走后我基本每天都在家,就没跟那孩子分开过太久。
“没事儿呢,我就知道您不放心,早上打电话回去,阿姨说挺乖的。”吴姨把我剩的饭收下去,然后说,“老爷,小姐已经吃完早餐了。”
爸爸抱着宝宝从外间走进来,裹着薄毯子的宝宝躺在爸爸的臂弯里,看起来睡得很安稳。
“又睡着了啊?”这孩子绝对随我,喜欢睡觉。
“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估计快醒了。”爸爸坐到椅子上,抱孩子的姿势相当娴熟。爸爸的话音刚落,似乎是为了配合外公一般,宝宝打了个哈欠,薄薄的眼皮儿一掀,露出黑水晶一般清透的眼仁儿。
我的心都漏跳了一拍,这样的眸子对我来说很熟悉了,即使是几个月没有再见过,在看到一瞬间依然觉得熟稔。
“外公的小公主,来给妈妈抱抱。”爸爸把宝宝送到我面前。
孕婴课上教过怎么抱宝宝的,可理论和实际差太多了。面对这软哒哒的小人儿,我手足无措了。
“先托住她的头,然后是身子。”爸爸把宝宝放到我怀里。
“唔。”我小心翼翼地托着宝宝的身体,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她觉得不舒服,“爸爸,您真厉害,我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被你练出来的。”爸爸笑着摇头,“你小时候就是我抱大的,只有晚上才肯睡在婴儿床里。白天就算是睡着了也要抱着,一放下就哭得不行。”
“您真是老爷抱大的,一天到晚的抱着。而且只要老爷抱,处理公事都是一手抱着您,一手签文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