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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米饭的话, 自然是要带着淡淡米香的刚丰收的新米, 蒸熟之后软糯鲜香, 就着泡菜都能吃两大碗,像是猫屋里这段时间用的秋田米,一直都让客人们赞不绝口。而螺蛳粉的粉条就正好相反,要用陈年老米, 而且是上好的陈年老米来做,才能拥有那种劲道爽滑的独特口感。
螺蛳粉的汤底也很重要, 比如广西当地螺蛳粉店的汤料, 大多用的都是传承下来的独家配方,幸平创真只是匆匆过客,自然不知道其中奥秘,但是自家妹妹的手艺, 他还是信得过的,也就加了点料将就用了。
不过, 要是幸平纯知道自己精心熬煮的高汤在幸平创真的眼里只是可以将就用的程度,恐怕就要跟他好好讲讲道理了。
只见幸平创真动作轻快地将漏勺里的粉条放入锅里煮着,同时从包里取出他带来的配料,酸豆角、碎木耳、腐竹纷至沓来, 至于新鲜翠绿的时蔬,猫屋的冰箱里大多都有,他就地取材,取了些清鲜的卷心菜、青菜、黄花菜出来切成小段,准备用做之后的配菜。
“嗯哼哼~”与幸平纯一样, 幸平创真独自烹饪的时候,嘴里也爱哼些不成调的小曲儿,不知是家族遗传还是偶然碰巧。仔细听的话,能分辨出他现在哼的是中岛美雪的一期一会,只是调嘛……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但此时的厨房里却还流淌着另一种声音,汤锅里的咕嘟咕嘟,和着菜板上厨刃与之接触的嚓嚓声,竟构成了某种悦耳的韵律。这种声音在整间房子里不住地交织回响着,连带着幸平创真的动作都产生了难以名状的节奏感。
幸平创真曾经名列远月学园首席的精湛厨艺,在属于猫屋的这一方小小厨房中全力施展着,与幸平纯烹饪时那悉心而精巧的动作不同,他握住厨刃的手指灵巧地飞舞着,时而停驻,时而跳动,而翻炒、滑铲、颠锅也是一气呵成,就如宴会上魔术师的表演一样令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如果说幸平纯在厨房里像是在花园中扦插裁剪的园丁,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温暖,那么幸平创真,毫无疑问就是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中杀伐果决的剑客,那在长年的食戟对决中锻炼而成的厨艺,保持着一如既往赏心悦目的高水准。
猪骨的醇香之下,如同巨龙盘踞的宝藏洞窟中掩藏着螺蛳的鲜美,气息馥郁的香料将本来醇厚的汤头调理得格外浓香,而原本其貌不扬的米粉在漏网中煮得洁白晶亮,犹如仙女魔法之下焕然一新的灰姑娘,光彩可鉴,还不会因为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而打回原形。
“木耳丝,酸豆角,青菜……”幸平创真一边动手一边想着自己吃过的螺蛳粉里的配料,“腐竹还有什么来着,对了,花生米!”
炸得酥脆,在嘴里嘎嘣嘎嘣响的花生米怎么可以被他忘记呢,他不禁为自己的疏忽暗自懊悔着。
除了精心熬煮的汤头与用心精制的米粉,配菜自然也是极其重要,不可或缺的,就如一场戏剧中不能只有罗密欧与朱丽叶,也需要劳伦斯神父为这场爱情作着见证一样,不论是缺乏哪味,都无法制成一碗鲜辣香美的螺蛳粉。
随着油锅里的热油逐渐升温,就该轮到腐竹与花生的粉墨登场了,外表朴实的它们就像初入都市的小镇青年,在纸醉金迷中渐渐镀上外表靓丽的金黄外衣,口感也变得酥脆可口了起来。
而在炸物完成之后,剩下的油也不能浪费,加上些干辣椒与辣椒粉,蕴含着花生与腐竹香气的红油也顺利完成,刚刚切好的木耳丝丢下来一顿爆炒,螺蛳粉的最后一味配菜就这样顺利出锅。
“不不不,这还不是最后一味呢……”幸平创真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继续从他带来的布袋里拿出真正的最后一样配菜——近似软玉般拥有着通透质感的酸笋。
最开始的时候,幸平创真也如其他人一样,以为螺蛳粉那奇特的臭味是因为汤头里的螺蛳带来的,后来才明白,原来加在里面的酸笋才是始作俑者。那连榴莲也要礼让三分,臭豆腐都要脱帽致敬的浓郁臭气,正是来自于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
人类最早的食谱出现于三千六百年前,印刻于古巴比伦尼亚的泥板文书上,但发酵食品的历史则更为古老,早在八千年前的高加索地区就已出现。不论是欧洲的酸奶、干酪、葡萄酒,还是日本的味噌、酒糟,都具有着极其特别的味道。
而华夏的发酵食品的历史也是源远流长,酸笋,就是其中的一种。春笋脆嫩,冬笋肥腴,这两季是品尝竹笋的好时节,在大熊猫的故乡呆了这么久的幸平创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酸笋的笋料却是取自炎炎盛夏,口味独特,而且摘取之后既不风干也不蒸煮,而是用酸缸来腌制发酵,以达到长久保存的目的。
由于被封在塑盒中气味不曾散发的酸笋,在取出的那一刻,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距离最近的幸平创真自然感受颇深,不过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味道,只是淡定地点点头:“嗯,要的就是这股味。”
“不知道小纯能不能习惯这种味道呢?”他摸了摸下巴,连自己都有些怀疑地喃喃道,“应该没问题的吧……”
螺蛳粉的话,当然也可以不放酸笋,这样的吃法并不是没有。但在幸平创真的眼里,要是不放酸笋的话,这一碗螺蛳粉就像徒有形貌不具灵魂的空壳,缺乏辨识而黯然失色,跟其他地方的米粉相比,也失却了独有的魅力。
常言道,爱屋及乌。爱一个人,自然也要包容他的全部。既然选择了螺蛳粉,又何必将酸笋的气味拒之门外呢,你说是不是?
更何况,这样的气味一旦习惯了,那就会变成迷人的自然发酵的酸香味了呢,像是幸平创真,每次吃的时候都要店家加两份酸笋,要的就是那股酸爽的劲儿。
“可惜没有卤蛋卤鸡爪,唉……”幸平创真还在惋惜着不能完全还原正宗的柳州螺蛳粉的味道,而酸笋的气味儿经热汤一激,早就晃晃荡荡飘出厨房外了。
“不好意思啊,龙马君。”幸平纯将汉堡排放在了饿得没精打采的越前龙马的面前,“让你久等了!”
“没事没事,来了就好……”越前龙马看见料理过来,立马坐了起来,抓起刀叉直接切下一大块放入口中狼吞虎咽着,感受着肉汁四溢的快感,“好好吃!”
“店长今天是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越前龙马那双金色的猫瞳如看见毛线球的猫咪一样,在一瞬间亮了起来,“感觉比平常吃的更美味啊!”
“哎?”幸平纯一愣,“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区别啊……”
她光是弥补之前错失的时间都已经费尽心思了,哪还有空去改变这道料理的手法呢。
“可是……”越前龙马大口大口地吃着,“今天的确实特别好吃。”
幸平纯还在思考着是因何缘故,冷不防却听见另一边的客人发声,“是饥饿感吧。”
“哎?”
吉尔伽美什优雅地抿了一口桌上的清茶,熨帖整洁的外套起伏着些微褶皱,而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因为饥饿感而产生的对于美食的渴求,或许是这世上效力最强的调味料也说不定。”
“这样啊……”第一次听见这位金闪闪的客人吐出如此具有哲理的言语,幸平纯不由得讶异地望了他一眼。
所以说啊,不具欲望,不具渴求的人类是如此的可悲又可叹,他们无法体会到这世上一切最真实的美好与最深沉的美丽,即使目睹着最值得惊叹的美景,他们那枯竭的荒原中也掀不起丝毫风吹草动。
放纵,享受,贪婪,肆意,拥有着三分之二的神格与漫长的近乎无穷人生的英雄王,喉间无声无息滚过笑意。
但他很快就因为某种难以言喻的气味而挑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味道?”
“唔……”坐在附近的黑子哲也捏起了鼻子,也左看右看地寻找味道源头,最后一脸疑惑地往桌子下面探去,“火神君,你是不是脱鞋了啊?”
这股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的味道,闻起来有些像是大汗淋漓的篮球比赛之后,一两个礼拜没洗的臭袜子捂在密不透风的运动鞋里的那种臭味,唔……有过之无不及也说不定。
“啊?”
看着身边的客人都一脸嫌弃地看了过来,火神大我连忙摆手解释:“不是啊!我鞋子好好穿在脚上呢!”
像是怕周围人不信似的,他的腿抬了起来,露出那双穿着篮球鞋的脚,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什么啊……”正吃着芝士焗饭的高木涉捂住口鼻,“这味道……”
不由得令他回忆起他刚刚入职的时候,第二次出警碰见的那具在夏天密闭的房间里腐烂发臭的尸体,在此间弥漫的臭味与那时推门迎面而来的腐臭味几乎不相伯仲。
“奇怪……怎么这么臭?”幸平纯也微微皱眉,当她发现那股臭味的源头来自于厨房时,不禁脸色一变。
现在厨房里……还有谁在来着?一想到那个答案,她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啊,这样就算差不多了吧……”在猫屋的厨房里,刚将熬煮好的汤料浇入碗中的幸平创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却冷不防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
“幸!平!创!真!”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幸平创真回过头,发现在厨房门口的幸平纯正以一种意味深长,甚至近乎冰冷的眼神瞪着他,原本白嫩的小脸如今有着泛青的趋势。
啊呀,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小纯的表情这么吓人呢……
“怎么啦……”幸平创真被她瞪得有些心虚,立马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同时脚步往左挪了挪,试图遮掩住身后的酸笋与螺蛳粉,“出什么事了吗?小纯你这么盯着我干嘛呀?”
“你身后的是什么?”眼尖的幸平纯却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眼神一直在幸平创真的身上来回打量。
“没……没什么……”幸平创真嗫喏了两下嘴皮子,却发现从那双琥珀色眼眸中折射出来的光芒更加锐利,心里有些发毛,“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感觉好可怕啊……”
幸平纯右手握成拳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一字一句隐隐冒着寒意:“哥哥,你上次不是跟我保证过不会再带奇怪的东西来猫屋了吗!”
幸平纯望着那头壮烈牺牲的铁锅与汤锅,心中默然哀悼了一会儿,就因为她的掉以轻心,才使得它们惨遭毒手……
“螺蛳粉怎么算是奇怪的东西呢……”幸平创真本来打算义正言辞地反驳,在对上幸平纯的眼神后,分贝不知怎的就小了一多半,底气也变得不足了起来,“很,很好吃的!不信你尝尝看……”
“我才不要呢!”
看到幸平创真端着螺蛳粉朝她走来,幸平纯捏住鼻子,感觉这臭气熏得脑仁儿都在嗡嗡地疼,身子往后倒退了几步:“你……你……你,你要干嘛!”
在她的眼中,幸平创真端着的简直是不亚于生化武器的大杀器。
“啊?”幸平创真被问得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是给你尝尝啊。”
不论对于螺蛳粉有什么样的偏见,在尝过这一碗之后,一定都会烟消云散,他对于自己的厨艺有着十足的自信。
但幸平纯却完全不打算给他机会,她向后踉跄了几步,退出了厨房:“我……我不要!”
为什么感觉眼前的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好臭啊……不行了,我要出门了……”
餐厅里的客人们正在议论纷纷,当幸平创真跟着幸平纯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那散发着臭味的源头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什么?”吉尔伽美什终于发现了幸平创真手上的螺蛳粉,脸上浮现出溢于言表的厌恶。
“那个人是……”黑子哲也见到幸平创真那头标志性的红发的时候,记忆有所复苏,“好像是店长的哥哥是吧?”
“嗯……”火神大我点头,“就是上次做臭豆腐那个……”
“怪不得会这样呢……”两人面面相觑,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有了些许的猜测。
“小纯,你就尝尝吧,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幸平创真还在孜孜不倦地劝着。
感受着那足以从发梢浸入皮肉的臭味,幸平纯威胁道:“你再靠近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这种东西别说吃下去!连靠近她都不可能办得到!
幸平创真只好立在原地,只是他手上螺蛳粉的味道却不曾停歇地向外扩散着,直至占据整间餐厅。
“这些下贱的家伙不知道又搞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污染了本王的视听。”吉尔伽美什嗤笑着望着坐在他对面的言峰绮礼,却发现神父望着螺蛳粉的眼神都开始发直了,他感觉有些不对,连忙出声唤道,“……绮礼?”
像是预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未来,吉尔伽美什的声线有一些颤抖。
“我想尝尝那个。”言峰绮礼的语气平淡,像是说出来的不过是想出去散散步,今天的天气很晴朗一般的小事。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吉尔伽美什不抱希望地说了这么一句,他自然看得出来,言峰绮礼并不是在跟他说笑,他的确在渴望着那一碗闻起来就很怪异的料理。
天生患有人格缺陷的言峰绮礼,无法体会到这世上的真情实感,连口中的味觉也迟钝淡薄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只能靠着往嘴里填满特辣的麻婆豆腐才能略微感受到些许的快感。但在此时此刻,他分明从那刺激鼻腔的发酵酸臭味中,闻出了一种如黑洞般混沌复杂,如八点档狗血剧般爱恨交织的味道。
那是他所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我想尝尝那个。”言峰绮礼用深沉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好吧……”吉尔伽美什拿这位共同度过圣杯战争的神父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勉强同意。
“哎哎哎,你们都不想尝尝看吗?”站在原地的幸平创真愁眉紧锁,“这个真的很好吃的……那边的客人,你要不要尝尝看啊?”
他的话换来的只是越前龙马的退避三舍与连连摇头。
“可以给我尝尝吗?”
“嗯?”幸平创真惊喜地转过头去,看见的是那张如雕像般古井无波的脸,“当然可以!”
“还真的有人想吃啊……”
“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摆在言峰绮礼面前的螺蛳粉已经褪去了刚出锅时的雾气腾腾,恰到了可以入口的热度,从未品尝过螺蛳粉的神父姑且按照吃汤面那样将粉丝与配菜搅作一团,然后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
“嗯……”
汤红粉白,热辣滚烫,光是将面颊靠近的时候就能感受到的温度,在米粉入口的瞬间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沾附着汤汁的螺蛳粉一旦开始在唇齿间嚼动,本来显得怪异的臭味在刹那间消失不见,转而涌现的是铺天盖地的发酵的浓郁酸香冲击着他的味蕾,这种奇特而精妙的转变,让言峰绮礼的眉头都不知何时舒展开来。
而浸完汤汁的米粉爽滑入味,不仅有着酸中带辣的螺蛳粉的鲜醇气息,自身本来就拥有的鲜甜味道也能被清晰地感知到,米粉的魅力不仅没有被酸笋与配料的滋味掩盖,反而凸显着那充满嚼劲的劲道口感,在口中仿佛充斥着盎然生机的小小生命一般,伴着辣椒油的辛辣气息在舌尖上跳舞。
炸得蓬松香脆的腐竹泡在汤里已经有些变软,混着螺蛳汤一起吃下去,竟有着豆浆油条的奇妙感觉,而又嫩又脆的酸笋嚼起来也很过瘾,青色的酸豆角的酸味恰到好处,连旁边的青菜都有几分逊色了。
“呼……”言峰绮礼将领口略微放松了一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继续咬下被红油浸染的酸笋。
螺蛳粉面前,人人平等。就如幸平创真在广西的粉店里见过的无数男女老少一样,神情肃然的黑衣神父大口嗦着螺蛳粉,手上还不停擦着汗,即使被辣到眼泪都下来了,筷子却仍旧不会停止夹起的动作。
再来一口,再来一口——
此时在言峰绮礼的脑海中,盘旋的永远是这样的声音,焦灼,烦忧,似乎都随着这一碗辣汤一同冲进了太平洋里,不复存在。
“感觉怎么样?”幸平创真回望了一眼周围目瞪口呆的客人们,脸上不无得意,“味道不错吧?”
“很不错。”言峰绮礼在品味螺蛳粉的间隙挤出些时间回答道,“真是很不错。”
吉尔伽美什颇觉有趣地看着言峰绮礼,在那张永远缺乏感情的脸上,他看到了什么?
是愉悦。
发自内心的愉悦,如同从悬崖底下盛开的花朵一般,在神父的脸上绽开。
“真有意思……”吉尔伽美什露出了悠然的微笑,他向幸平创真问道,“能为本王也来一碗尝尝吗?”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能令人如此愉悦。
而在那之后——
金发的王者盯着眼前的空阔世界,感受着直下食管的鲜辣热汤,以及唇齿间激荡冲刷扫过味蕾的螺蛳粉,身上像是有什么开关被摁响了。
比常人的味觉更为敏锐的他,自然更能体会到从这一碗螺蛳粉中如波涛海浪般浩浩荡荡而来的鲜美气息,是如何的令人沉醉。
“呲——”
在未经察觉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的上衣已然崩裂,如米开朗基罗手下的雕像般修长而挺拔的上身赤/裸着,露出紧致匀称的肌肉线条,未干的细密汗珠顺着白而无暇的肌肤流动,而后垂落于地板上,沁出点滴水渍。
“嗯?怎么回事……”忽然察觉到身上异变的吉尔伽美什,满脸不解地将衣服拉了起来。
螺蛳粉是吗?还真是有意思的东西。
“招待不周!”幸平创真一把将头上绑着的布条扯了下来。
“什么招待不周呀!”幸平纯拽着他的胳膊,“快点回去把厨房给我收拾干净!不然的话,就准备给你自己收尸吧!”
“哎?”
总之,尽管幸平创真与幸平纯都付出了十足的努力,但最终那一口煮过螺蛳粉的锅也没能去除那股奇特的气味,只好又重新买了一口,当然,钱自然是幸平创真付的。
至于在那天之后,冬木市的圣堂教会里总是挥之不去的螺蛳粉的味道,那就是别的人应当忧心的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螺蛳粉的气味有些复杂,全凭个人习惯吧,之前室友趁我不在,在寝室里煮了螺蛳粉,被我碎碎念了一个星期……
另外,古人诚不欺我,广西人是闻不出酸笋的气味的,评论里说螺蛳粉压根儿没有臭味呀的读者,真的大部分都是广西人呢……
嗦螺蛳粉的神父与闪闪,感觉是非常有意思的组合,尝试写了一下,嗯,心疼以后去教堂做祷告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