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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又去了丰台大营的消息传到慈禧这里,慈禧的心中也是有些模糊不清。
朝廷建一支强兵镇慑地方,有利于重建朝廷威严。这点慈禧的同意的,如今这支新军确实也练的不错。如今北洋各部皆败,唯有新军打了一场胜仗。世铎也说过,这支新军比之北洋淮军更强。
对于这支摆放在京城门口的新军,虽然说眼下是让世铎掌管着,但是慈禧一直都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去年末把荣禄调回来,也是为了将来接替世铎掌管新建陆军。自新军成军后,皇上向来都是极少涉足新军之事,也正是因为如此,慈禧才稍微放心下来,想着平平缓缓的把荣禄推上去,彻底把心头的这块石头搬掉。可没想这人还没开始推,rì本人就打过来了。而皇上却一改往rì的样子,再三的到丰台大营去,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实在猜不透。
“世铎,新军那边你还是要多花点心思,这个时候,外面都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要是京城这里再闹出什么乱子来。这天下,这朝廷还不彻底乱了!”慈禧看了一眼满脸惶恐的世铎说道。
“回太后的话,自第一师出征辽东后,第二师各团长皆是我满人后裔。依奴才平rì的观察,寿山等人对朝廷还是忠心的,并无不妥之处……”
见世铎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慈禧也不免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世铎虽然可靠忠心,可朝务能力上终究还是欠缺太多。想到此,她不露声sè的说道,“军营当中的事情要小心留意,京城内的治安也要更加用心。传一道旨意给荣禄,让他把步兵统领衙门看好了,出了什么乱子,惟他是问。”
世铎等人慌忙答应了一声。心中却都是暗暗地琢磨着太后忽然说出这一番话后面的意思。
“这场战事,看皇上的心思是铁了心要打下去了,今天把你们几个叫来,也是要听听你们的意思。按理说。小鬼子欺人太甚,我也是赞同皇上的主张的,可是眼前大清一败再败,我就是闹不明白了,洋人的坚船利炮我大清也有了,李鸿章的淮军也是久经历练地,怎么就会闹到今rì的局面呢?”一提到眼前的战局,慈禧便是说不出的怒火和烦闷。50大寿是rì本人来搅局,如今60大寿又是rì本人,这rì本人跟哀家有仇呀。
坐在下面地三人当中,当属孙毓汶最能体察慈禧心思了。听慈禧从新军的事情转到眼前的战局上面,他在心中把两件事情连起来一想,慢慢的琢磨出一些味道出来。
太后并非是不赞同和rì本人打,却担心打败了如何收场,眼前的朝局,皇上一力主战站在最前面,倒也还符合太后的心意,将来战局万一有不测,太后就好出来说话以章显圣明。可又担心着皇上借着这场战事把兵权拿了过去,所以太后才会对新军地事情那么上心。这一层意思或许才是太后心中最忧虑的事情。政治从来都是含而不露,意思都在话外,从来不会说明白地。
孙毓汶想明白了这一层,心中一动,躬身说道:“回禀太后,眼前的战事虽然对我大清非常不利,但是在辽东、辽南我大清还是有7、8万军队在那边,如今海陆皆小胜一场,此时若不言战,恐怕朝廷不好面对天下人。故微臣以为,朝廷还是要拿出和rì本人决一死战的态度出来,以激发天下人忠勇之心……”脸sè好坏表示一个人的心情如何。孙毓汶抬头看了一下慈禧的脸sè,又接着说道:“微臣兼管兵部,以微臣愚见,战至如今之局面皆由各部互不统属,缺少一个主持大局的人,这仗一打起来,各部就自行其事,这才是战败的关键。故微臣以为,接下来和rì本人的这一仗,朝廷当选拔资望深厚的重臣总揽战事,方才能收克敌制胜的实效。”
慈禧默默地看了孙毓汶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依你们地意思,当调何人前往呢?”
“微臣举荐两江总督刘坤一。”孙毓汶大声说道。
仅以战事而言最合适的人选还是李鸿章,可李鸿章不争气,北洋一败再败,此时再用李鸿章总揽战事全局,且不说有没有效果,朝野内外的舆论恐怕都不会答应。这个道理慈禧也是明白的。
想了一会儿,慈禧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让刘坤一去吧。世铎,军机处即刻拟旨,以刘坤一为钦差大臣,前往辽东总揽与rì作战的各项事务,关内外防剿各军均由其节制。至于刘坤一空出来的两江总督的位置,就让张之洞先填上吧,两江也不能没有得力之人啊!”
“仗是要打的,与rì本和谈的事情暗中也要抓紧布置,治理国家,不能仅凭血气之勇,这一仗赢了还好说,要是再败了呢?你们还是要想的更加深远一些。奕劻,你管着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与洋人联络的事情要多用点心思,能够说动洋人出面斡旋,也算是为咱大清多留一条后路啊……”
而此时的李鸿章却突然昏倒在地,连rì来的劳累,加之前线一再退败,终于刚到的电报成了压垮他的最后的稻草,众人见李鸿章昏倒,纷纷围拢上来。而李鸿章手中的电报却悄然滑落,直到一位参谋将电报捡起,上面写着:8月27rìrì军进攻柚岩,至入夜,柚岩失守。又是一rì陷落。
běi jīng火车站
自大十字铁路计划开始之初,běi jīng火车站的修建工作同时起动。在东便门以西,东单和建国门之间长安街以南,东临通惠河,西倚崇文门,南至为明代城墙遗址,这片占地超过20万平方米位置的区域被规划为běi jīng火车站用地。从光绪十八年十月正式破土动工,经过近二年的建设,总建筑面积5万多平方米的建筑群已经全部建设完毕。车站布局为纵列式,分为到发场、交接场、调车场。běi jīng站站舍大楼坐南朝北,东西宽218米,南北最大进深124米,站前广场面积也超过30000平方米。
běi jīng火车站由于同关内外铁路管理和工程技术人员同为美国人主持,故此火车站也由美国人设计。然而最终拍板的光绪却全然否决的美国人那种欧式主体带着美国人zì yóu奔放的设计图。光绪要求火车站在造型上要体现出中国传统建筑风格。建成的běi jīng火车站大楼巍峨矗立,立面分中部和两翼三个部分。中间顶端是一个新颖的大扁壳屋顶,外立面由灰、红两sè砖砌成,其中夹白sè石条,正中巨大拱顶高悬,拱脚处镶嵌云龙砖刻雕饰。屋顶的两旁对称地矗立着两座具有深厚民族风格的钟楼。钟楼的屋顶是用金黄的琉璃瓦盖的,一共八面大钟准确为人们报时。售票处和托运处分处大楼两侧。候车室在正中间大楼内,但不同与国外火车站候车室在一楼的是,běi jīng火车站候车室在二楼。而一楼开辟为服务处、贵宾室和敬老爱幼专用候车室。二楼的候车室一共有四个,左右分开。中间一条长长的进站天桥连接候车室和五个站台。每个站台长500米,宽15米,每个站台均安装风雨棚。站台中间的地道是出站口。
当光绪的设计意图出来的时候,引起来在华各国建筑专家的好奇。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理念,引得众人纷纷来到京城。各国建筑专家们对此设计理念各有说法,但都同样认为:这是一座极具后现代主意的设计理念,这是当年世界上最先进火车站管理理念,这是世界上第一次对各种全新结构设计的大胆尝试。原本单独由美国人设计,这一下各国建筑专家纷纷参于进来。光绪灵机一动,在火车站外墙上搞了一个“修建纪念碑”,所有参于设计和修建的人都将在上面留名。一时间,各国建筑专家为能加入běi jīng火车站的设计与美国设计师们差点打起来。而这些专家们为表现自己的优异而带来的全新的结构设计和计算方法,让无数清国的助理们所学颇多。因为建筑专家们的热议,在全球各国引起běi jīng火车站建设热,同样也吸引了无数美术专家的加入。此后,běi jīng火车站便成了各国新建火车站的样板工程,无数各国专家来běi jīng参观学习。
直至今rì,虽然火车站主体已经完工,但还有大部分装饰工作没有完成,依然有大量工人还在工作。
但是今天,大雨滂沱之下的夜晚,大清皇家陆军第二师将同第一师一样从这里踏上前住辽东征战的路程。无数士兵井然有序在调度官的安排下进入火车站,站台上一列列火车正有序装载着士兵、武器、弹药和各种后勤辎重。而此刻,光绪却不在火车站,他想在临离去再见见某个人。也许这会是最后一面。
火车站贵宾室内,唐绍仪找来第二师主要负责人在这里碰个头,主旨只有一个。如何保护皇上的安全。
“我将会留在锦州的参谋部内,为辽东各部筹集作战物资。前方战事就拜托各位了。”唐绍仪环顾四周,低声道:“皇上亲征,固然能激发士气,亦能有效调度东北各部协同作战。如今rì军势大,田庄台一战势在必行。然,自古战事胜负难料。皇上必竟是皇上,胜自是不用说,但凡出现不利必须要将皇上安全带出。皇上身系天下安危,绝不能让皇上做这样孤注一掷的举措。”
“请唐大人明示,我等该如何行事。”王士珍等人纷纷说道。
“王大人,请让你的参谋部jǐng卫连紧跟皇上身边,冷大人的侍卫也需寸步不离。如果真当战事不利,冷大人的侍卫和王大人的让jǐng卫连分内外两部保护皇上撤离,第二师各部也需调集jīng锐打开安全通道。”
“我常在皇上身边,以我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定不会走。那时该当如何?”冷峻说话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但此次话语中有些担心。
“力劝。若皇上实在不听,冷大人……”唐绍仪右手做刀状,狠狠往下一劈:“就是打晕皇上,也要强行把皇上带出来。冷大人,能做到吗?”
冷峻一笑:“奴才怕是天下第一个打晕主子的奴才了。不过,唐大人可以放心。”
“那我就放心了。”唐绍仪看看四周:“说句难听的话,就算现在这里的人都死光了,也要保定皇上安全。我也实话实说,朝廷中已经有人开始安排投降事宜,但因皇上反对而不敢明目张胆。天下朝局如此,唯有皇上愿血染沙场。请各位紧记,要想振兴国家,皇上是唯一的希望了。”说着唐绍仪突然跪了下来:“皇上安危就拜托各位了。”说完盈盈拜下。
唐绍仪此举让在场军官们无不感动,也纷纷跪拜:“请唐大人放心,我等必保皇上安全。”
京师大学堂内,一片宁静。今rì皇上在午门宣布海陆各胜一场,但大家都明白,一场胜利改变不了什么。所有人安静的坐在宿舍内,低头沉思着什么。
突然,女生宿舍门口大妈喊了一声:“安茜,有军爷找。”
不明所以的安茜批上件衣服拿了雨伞走下楼去。
门口看见光绪笔直的站在雨中,安茜嫣然一笑走上前去为光绪遮雨:“没想到你李大少爷还是新军的军官呀。””
光绪却没有回话,只是勾勾的着她。眼前这个青chūn,活泼,有些调皮的女孩的脸上慢慢地出现了一丝红晕。
“你怎么了,说话呀。”
“临去之前,能见你最后一面,吾愿足以。”说完光绪转身而走。
“你说什么呀。”安茜脸红着拉住光绪的衣袖,低头小声的说:“你要想见我,随时都可以来呀。”
光绪甩开安茜拉着他的手,毅然调头而去。
这时安茜才发现刚刚光绪话中说了句最后一面,为什么是最后一面?安茜忙问:“你要去哪?”
光绪头也没回:“去死。”
从大学堂出来,光绪就沉着脸没有说话。侍卫也只能安静的跟着。金水桥前,光绪望着金壁辉煌的紫禁城。这次之所以要亲征,实际上也是为了权利。皇帝亲征,无论胜败,那些和皇帝一同从战场走下来的军人就会唯皇帝命令是从。那他就有了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在这个一切权利都要以军事力量为基础的国度,掌握一支死心效忠皇帝的军队就意味着权利。也只有手中握着国家最高的权利,才能真正去改变这个国家未来的命运。
可如今面对的是田庄台血战,rì本没有国力去支持长时间的作战,也就意味着rì本需要尽可能快的做到击溃清军主力,做出威逼京城的进攻姿态,迫使清国投降,割地赔款。田庄台的血战本来就不可避免,现在清国皇帝出现在田庄台,那rì军更会集中全部兵力进攻,并会力求活捉清帝以增加谈判筹码。而且战争本来就有极大的不确定xìng。
对光绪而言,这是一次赌博。用生命做注的赌博。输了一无所有,但要是赢了,那就赢得了整个天下还有未来。所以光绪要赌他一次,就是输了,光绪也不可能会被活捉,这点他已经做好的准备。一个国家的皇**战死了,那这天下还有谁敢与rì本人言和。光绪敢去赌的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是穿越者。光绪相信上天会保佑他不会死在战场上,要不然还让他穿越来干么。
醇亲王府前,光绪再一次停了下来。四岁从这里出来好像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光绪敲开了大门,门房吓的连忙进内堂通报。
做为光绪生母的叶赫那拉?婉贞才睡下就听到皇上深夜来访,连忙起来急忙穿上正式服式,从内堂而出。
大厅门外,大雨依然下个不停。光绪独自一个站在院中,家奴们拿着伞却不敢靠近,两个侍卫远远的守在门边。婉贞从大厅而出才到门廊下,只见光绪对着他跪了下来,恭谨的磕了三个头,如同儿子对母亲磕头一样。婉贞泪水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四岁离家多少年才见一次。虽然贵为皇帝,可做母亲的更希望能看着儿子长大。
光绪站了起来,举起右手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句话也没说出门而去。
门外,光绪骑马而去。我李明为你尽了孝了,光绪你也知足了吧。
门内,婉贞泪如决堤。那是我的儿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