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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业走了,何逍却叹了口气,眼睛一转,笑道:“静姐,你喜欢当老师吗?”
江静想了想,苦笑着说:“刚开始挺有热情的,过了几个月也就麻木了,日复一日的,当个铁饭碗捧着呗,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了?”
“换个工作有兴趣么?到我公司去做公关,以后免不了要和老外打交道。”何逍说,他不是看上了她的才,而是想保护好她,即便自己给不了什么,也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嗯。
“真的吗?我明天就辞工作..”她看起来很高兴,求之不得。
“当然是真的,至于薪水么..看我心情看你表现!”何逍哈哈一笑,风度地拉开车门示意她进,开车。
转眼间,已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施工项目有条不紊地进行,形式喜人,按照当前的速率,只需几个月小区就能落成了,毕竟不是什么大楼,好盖。
正值暑假,艳阳天中午,火热火热的太阳悬挂在空中,搞得大地就像是个巨型蒸笼,闷!
这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有钱人们可以去海边避暑或是躺在空调屋里边看电视边吃冷饮,而对于这些民工们来说,等待他们的只有在曝晒之下汗流浃背。
何逍是个人性化老板,此时他正在工地旁的小棚里给大家分西瓜,也算是让大伙解解渴解解馋吧。
啃着西瓜,他望着已经被清理干净打地基的荒地,喜上眉梢,只是那眼神之中多了某种东西,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
今天他刚做完一件事,派人把那大厨从四川给抓了回来,当着警察的面指证王建业,老东西赔了两万块钱还要被拘几个月,解气!
何逍本性善良,但经过这些日子的商场打磨,他变了许多,知道有时候必须用点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而不是一味的忍让。
懂得了这点,他才算真正跨入了江湖。
皮肤黝黑的民工们边吃西瓜边闲聊,天南海北地吹,从儿子吹到孙子又从孙子吹到以后的孙媳妇。虽然他们没啥梦想,但至少有个盼头,朴实可爱。
“看,那啥鸟?”有个大爷竖起手臂直指天空,像孩童看见了飞机似的。
“喔,老鹰吧?”
“鹰你个姥姥..你家鹰白的啊?”
民工们看西洋镜似的抬起头,议论纷纷,正当何逍也抬头看上一眼时,忽听“砰!”的一声,旋即只见那大鸟扑腾了几下,哀叫坠地。
操,猎人?!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何逍看见了一名不过20岁左右的小青年,精悍短发黑背心,在这走两步就得抹把汗的天气里,竟然还蹬着双皮质军靴。
大鸟的坠点距离民工们不过十来米,那青年旁若无人地走过来捡起,对同伴笑道:“这玩意儿可值钱了!”
“哈哈,骄哥就是吊!”
青年肩膀上扛着一杆气枪,外形精致气阀很长,价值不菲,看来也是个有钱主子。
何逍本来是没打算说什么的,可当他看到小青年望向民工们时的轻蔑眼神,火腾地上来了!
“那哥们,兴致不错啊跑来打猎。”他说,言语很尖利。
“呵,打猎怎么了,又不是你家的。”青年听出了他的不爽,趾高气昂地答道。
一旁的陈直听不下去了,喝道:“猎杀珍惜鸟类要坐牢的知道么?!”他是个爱鸟人士,家里还养着两只鹦鹉。
青年一听,更加不屑了,嗤笑一声,突然枪口对准他,冷冷道:“我就猎了怎么的?你能怎的?!”
在特种兵面前玩气枪,简直是班门弄斧,陈直笑了笑,转头和周冲对视一眼,周冲会意,把自己的宝贝皮箱子丢给他。
“小子,你连拿枪的动作都不对,还好意思玩枪?”陈直笑道,取出g36娴熟地耍了个枪花,吹个口哨。
“你算老几,竟然还来数落我,要不咱俩比比?”青年挑衅道,嚣张气焰更甚,因为他从没见过g36,以为是杂牌气枪,哪里比得上自己的进口货。
“好啊,敢不敢玩的刺激的,玩对射?”陈直淡定地说,微微侧着脑袋,很清晰地看见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喉结也蠕动了一下。
“还是..还是打靶吧..”青年说,表情难堪。
“好,那就打靶,打移动靶!”陈直上膛拉栓,意气风发道,他奶奶的终于能过过枪瘾了!
周冲很默契地点点头,捡了块砖头振臂奋力一抛,砖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就在即将下坠之时,只听砰的一声,碎石乱飞!
在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华丽枪法,何逍今天终于亲眼见到了,不禁带着民工们鼓起掌来,叫好!
“阿冲,瞧不起我啊?来两块!”陈直不满地说。
“好!”周冲麻利地捡起两块砖,抛!
“砰!”
枪声之后,是沉默,人们没有喝彩,因为这枪不是陈直打的。
“那个..草,走火了!”小青年尴尬道,拍拍枪身苦笑。
“你特么走火对着我干什么?!”何逍暴露跳起,冲上前去一把攥起他的衣领,猝不及防地猛扇一巴掌,手掌触碰那脸的响声很脆,比枪声还脆。
刚刚,那颗走火的钢珠从枪口喷出,直接从他的耳朵旁擦过,那呼啸声就像是死亡的宣判,瞬间的恐惧感,幸亏特么的有惊无险!要知道气枪近距离威力不亚于步枪!
看着惊慌失措连连道歉的小青年,他忽然联系到了另一件事,很奇怪。
“话说,你有没有在城里打过枪?”他清清嗓,问。
小青年一怔,瞧了瞧周围挺着胸膛怒气冲冲的特种兵们,犹豫道:“有..还是没有啊?”
“别特么娘们唧唧的,说实话!”
“那就有..不过我都是打些小麻雀什么的,连猫狗都没碰过,没伤过人..”
“别废话,我问你答,在没在新坪篮球场附近打过?”何逍怒视着他,喘了几口粗气后,屏住呼吸。
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感觉这小青年就是当年把自己打伤的那个,这种深仇大恨,就是再宽容也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