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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不知为何来了一股可疑的悸动，许红妆抬头朝他快速看去，只见那双眼眸深沉如海，泛出几分从前未有见过的紧张。
只是此时情况紧急许红妆并没有在这事上多做逗留，而是果决地抽手往外面疾步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脚步直往许月笙的院里走去，话里紧着，显然是着急万分。
莲香摇头，亦是一般地惶惶，“奴婢不知道，刚刚连翘与奴婢这般说了，奴婢便只想着告诉小姐了。”
看来得到了那处才知道，只是这能出什么事情？
许红妆心里着急，脚步从着快走最后都变成了小跑。
等着跑到许月笙的院里只见的大夫已经出来，许红妆忙上去问，“我二姐如何了？”
大夫先是福了福身，面上闪过些末尴尬道：“无碍无碍，小姐莫担心。”
无碍？许红妆诡异地看了眼一旁红着脸的连翘，随后快步朝房内走入。
许月笙靠在香软枕上，一张脸蛋白的吓人，连着唇色都褪去了两分，她走上前去在床边坐下，手指主动地捏了她的脉。
“只是女儿家的常事。”说出这句话时许月笙苍白的面色染上两分红意，是害羞之状。
“葵水……”许红妆突然就了然了，同时捂上脸蛋，已是满心的无可奈何。
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原来都是瞎担心一场，只是女孩长大所该有的东西啊。
“若是不痛的话我是能知道的。”许月笙见许红妆这般小声地解释道：“没有人和我说过来这个肚子会痛的，我开始以为是生病了便就叫了大夫。”
“这下可好，被一个男大夫知晓你来了葵水可是能让我笑上好几年了。”无可奈何之后许红妆已是缓了过来，摸了摸她发凉的手，语气里不乏关心，“现在可还是痛着呢？”
“大夫给了两颗止痛丸吃了，虽还是能感觉到疼楚但已然好了诸多了。”许月笙乖巧地回答。
看着那苍白的面色以及冒出的冷汗就知道她刚刚开始是痛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许红妆啧了一声自责道：“我早该想到这事的。”
葵水是女人一生中最不能忽视的东西，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许月笙会经痛也就一直都没有在意这事，现在看来，这事情还是要好好地在意一下，而且连着她自己都要一并在意，不然到时候疼起来，她岂不是也要苦了？
“这事怎么能怪你？”许月笙好笑地拉过那放在一侧的手，这脸面却是越发地红润了，“我之前听母亲说，来了葵水便就是真的长大了，等着来年过了及笄，怕是……”
就能嫁出去了。许红妆在心里补齐后话，只是这心里也不知是都想到了什么，竟是不觉得有什么好开心的，反倒觉得人生至此就没了意趣。
最难得的或许不是长大而是不长大。
许红妆心底一阵感慨，到底还是要恭喜一下这许月笙今日的这事，毕竟，她是开心的。
叶榕青在不久后跑进来，听到是因为这事的时候竟是喜极而泣活得像是她们真正的母亲一般。
许红妆心里忽的不爽，寻了个借口就走出了房间，见着天色尚早就让莲香带着该带的东西坐着马车去往了千橡寺。
“小姐，这要出了城的话回来时候怕是就晚了。”还未出了城门时莲香就提醒道。
“你若是不愿，可尽管下车。”许红妆心底很是不舒服，近乎于已经听不进话了，此时只想着去看看章氏。
她只是忽然觉得章氏好惨，一生年华还未享受一半便就已经入了地里，至此与她们天人永隔，再难享天伦之乐。章氏去的时候，是否也会后悔没让她留下让她见上最后一面？
莲香看着那泛出红晕的眼睛忙道：“奴婢不说这些话了，小姐不要难过。”
许红妆别过视线，忍着眼内的厚重水雾后闭上眼睛靠在了身后。
管他们如何去想，总归这嘴巴是长在其他人的身上就算她说上一百句自己无辜，那些想要把眼睛留在她身上的人依然会说她不个好姑娘。
无论她怎么做，已经都是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畏首畏尾，才不是她做事的风格。
一连串鬼怪的事情都放在她的身上，若说那些人不是故意针对她怕是也无人相信。
她便就不信这整个京中除了她还没有哪个姑娘出去一夜未归的，不是说一定要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说是出去礼佛也没有的绝对是不可能的吧？
想着这些琐事许红妆更觉得这日子更加难过。
马车到了千橡寺那处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看了下时辰已然不早。
莲香担忧之色渐浓，“怕是回去这天也要黑了。”
许红妆扫了她一眼，登上楼梯见了那千橡寺，比起印象里，这千橡寺好像是破了些？
她疑惑地放慢了脚步道：“怎么好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没呀。”莲香看了一眼单纯地道：“奴婢瞧着和以前一样气派呢。”
气派？不不不，反而是不气派了。
怀着疑问许红妆入了这寺内，确实是比从前要来的冷清许多，周围没有什么和尚，也没点着什么香，反倒像是个空寺。
许红妆随意扫视一圈后直接往牌楼那处大步走去。
或许一切只是她太过多疑罢了，这千橡寺就算不是顶尊贵的地方也绝对不是个小地方吧？就算不开了大概也会和她们告知一二的，今日不在寺里，怕是下山去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到了该点灯时候了，这处却像是无人生存一般地落了灰，白净的手指一抹便就黑了一片。
“难不成这住持是抛弃此处离了开去？”许红妆心底疑惑更深，结果莲香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指尖后推开眼前的门扉入了里头。
四周灰尘乱洒，迷着鼻子咳嗽出两声。
莲香快速扫了扫前处的灰尘，心内不由惶恐起来道：“奴婢瞧着这处不大妥当，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是不妥当，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吹树叶以及些微幡布的声音，木鱼声更别提有了，若说此处是个好寺，不如说是个废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