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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屋内只剩下艾若和林如海的时候,气氛有些凝结。
“不高兴了?”林如海觉得奇怪,查清事实,她不该是高兴的吗?怎么瞧着,好像闷闷不乐的?
“没有。”艾若只是觉得,情况有些荒谬。
“那你为何板着脸呢?”林如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事情未解决之前,她还会笑,现在解决了,反倒板着脸了。
“你说的处理······”艾若想了想,“卖掉吗?”
林如海忍不住笑了起来,肩膀都不住的抖动着,末了,他抹了把脸,摇头笑道:“卖掉也算是一种法子。不过,你以为放火烧了院子,污蔑了当家太太的处罚就只是卖掉吗?”
“你不会是真的要······”都弄死的话,牵连的好像多了些。卖掉确实不太可靠,毕竟那些人在林家服侍的时间长了,现在外头还有人对着林家虎视眈眈的,一旦落到那些人的手上,怕是会挖出不少东西来。
“一大部分。”林如海倒也不瞒着艾若,其实他是有意的,想要让艾若知晓,将来在生这样的事情,直接反击,严重的话直接悄无声息的弄死他们就成了。
“人多了,不会被现吗?现在等着抓你把柄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艾若有些担心的说道。
林如海听了很是安慰,浑身都舒坦极了。
“不用担心,林家的院落被烧,外头肯定是知晓了,现在卖一些出去,自然会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至于真正要处理的那些人,暂时先放到庄子上去,悄无声息的处理了,谁也不会知道。就算知晓了也不怎么要紧,出卖主家联系外人,这样的罪名送官府也是死罪。”
再说了,谁家不曾处置过不忠诚的家奴呢?
“那荣国府那儿?死了人总要探察一番的,真的不打紧吗?”艾若觉得不太可能,黛玉身边的丫头死了一批,她们怎么可能不猜测到林如海这儿来?
林如海挑眉一笑,道:“自然要探察的。只是若儿,你要明白,一下子死了一堆人,要嘛是有人故意而为,要嘛就是会传染的病。”
艾若有些明白了。“头一个出事的,不会是荣国府的人吧?”
“自然是的。”林如海冷哼出声,最先开始本就应该是荣国府的人,这才是最安全的法子。
艾若点头,心里明白,这下子黛玉自然是不用担心了。
“不过,你就不担心传染到姑娘身上?”
“会有人提醒玉儿小心的。”林如海倒是不担心这个,他既然敢如此行事,自然会提前做好准备,他就是想,能不能趁此机会弄死荣宁二府的几个主子。想要暗算他?他自然也不会客气的。
有来有往,待客之道也。
“其实,这一次自然是不止荣宁二府暗中动了手脚,想来京城里也有人按耐不住了。”林如海神色也有些凝重,要知道南方这儿本就比较繁乱,各方人马聚集,想法设法的想要淘些好处,拉拢些人才。
他想要坐稳这个位子并不难,毕竟他的年纪摆在那儿了,经历的多了,懂得自然也多了。不过真要说,情况确实有些不同了。
之前还不曾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想要弄死他,现在他们却等不得了。难道京城那儿出事了?
可并不曾有消息传来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其实林如海不知道的是,大家知道盐政使有钱,况且林家百年荣华,家底自然是不少的。京城里那些皇子为何对着南方繁华地区虎视眈眈的呢?最重要的还是为了钱啊。
荣国府的老天太为了钱,可是什么都不顾了,别的人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心动?再说了,得了钱,又得到林如海的位子,一举两得的美事,谁不想要啊?
真要说,林如海没钱,想要弄死他取而代之的本就多了去,知道他有钱了,心思就更活泛了些。只要林如海死了,到时候孰是孰非还不是由着他们来编,到时候林家怕是一个铜板都不会留给荣国府了。可笑贾母还以为到时候她得了银子,另外的人得了林如海的位子呢。
“为了什么?”艾若看着林如海,轻声问道。
林如海轻笑,道:“还能为了什么?各为其主,争那个位子罢了。”
艾若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真要弄不好,站错队了,到时候问题可就大了。
“皇上现在很老了?”若是很老了,问题可就严峻了。
“倒也不算太老,还不到五十岁呢。想来等他去了,还有十来年呢。”林如海倒是记得清楚,反正他现在就先依靠着皇帝,暗中稍微偏向一些那个下任皇帝就是了。
“所以说,其实还是有些早的。”现在应该是积攒势力的时候,不过太早有举措了,也容易被皇帝知晓啊。
“你以为他们现在不开始准备,十年后开始赶得及吗?再说了,皇上也不是不知道,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皇上自己这么走来,皇子们自然也是如此的行事。只要不会太过分了,皇上是乐见其成的。”
为了得到一个最适合的皇帝,皇上会放任他们去争斗,当然前提是不能危害到皇帝的权利。
“你不会有人掺与进去了吧?”艾若问他,若是掺与进去了,那就只能尽量争取胜利了。
林如海摇头,表情微带着丝严肃,道:“我本是皇上的人,这一点大家都知晓的。”
“可你说你得罪了不少人,他们还巴不得你死呢。”
“是啊。因为拉拢不成,所以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了呗。”林如海忍不住冷笑出声,道:“要知道皇上的人若是被拉拢了,其中的好处可就大了。”
“皇上要是知道你被拉拢了,你的麻烦也大了。”艾若蹙眉,所以说,还是不要搀和进去了,那可是要命的。
林如海失笑,道;“我自然知道。放心吧,我不会这样做的。”
“而且就算我真的错了,自然也不会叫皇上知晓。”
瞧着艾若微有些惊诧的脸,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道:“别担心,都会没事的。”
“别以为只有你一个是聪明人,能当官的,能做到高位上的,可都不会是傻子。”艾若提醒他,虽然这一些林如海肯定比他知道的更多,可要是他被迷住了眼睛,谁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如海抬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笑道:“放心,我还希望看着我们的儿子娶亲生子,女儿嫁个好人家呢。怎么可能不顾及自己,不顾及林家?”
艾若面上有些烫,撇嘴轻哼,道:“什么儿子女儿的,你想太多了。我可不认为自己还能生的出来。”
“自然是可以的。”林如海很有信心的回答。“若儿身体无碍,总会生出我们的孩子来的。”
“可是你的身体不怎样······”艾若故意挑林如海的伤口,他眉头抽搐了下,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低头咬住她的鼻子,轻轻的舔了一下,不怀好意的说道:“要不,试试?看看是谁的身子更糟糕些?嗯?”
“赛老先生说了,你中毒了,老爷。”艾若抬手轻推林如海靠近的脸,一脸的嫌弃道:“真要能生,传给孩子也不好。老爷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这事吧。”
“赛老头的话能信吗?而且,他有说过会传给孩子嘛?”林如海并不曾将身上的毒当做一回事,反正艾若肯定有办法。
“他有说不会吗?”艾若拉开他环在腰间的手,站了起来,走开两步这才转头笑了笑,道:“再说了,我可不认为我有这个福气。老爷可是说了,自己怕是命中注定无子了。命中注定的事情,艾若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如海表情僵了僵,很是苦恼的想,他真的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吗?
有吗?他怎么不知道呢?
“老爷不记得了?”瞧着他的表情,艾若忍不住皱着眉头,随即一想,也是,有些时候说出口的话转眼就给忘记了,谁都有这样的经历。
不过命中无子这种话,他会说出口肯定是心里早已经想过千百遍了,可现在瞧着林如海的神色,他是真的给忘记了。
林如海会忘记也不能怪他。这句话距离他现在,几十年了,而且后来他还有了儿子,更不曾将这话放在心上了。现在猛然听艾若提起,他也觉得自己确实曾经这般想过,可他对艾若说过吗?
他记不得了。应该是没有,有的话,应该也是对贾敏说的。在贾敏悲伤于没有儿子的时候,他心里虽然难受,可还的安慰她。
“不记得了。”林如海很诚实的回答道。
艾若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抿着嘴看着他,林如海又接着说道:“若儿可是相信这话了?”
艾若眨巴了下眼睛,她现在也不知道,毕竟林如海确实没有儿子,她对于生孩子什么的,其实还不曾真的设想过。
总觉得好像太早了。
至于和林如海,说真的,他们之间虽然有过亲亲抱抱的,可最后一步,楞是不曾做过,所以说,生孩子什么的还是太早了。
趁着艾若皱着脸考虑的时候,林如海走到她跟前去,抬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嘴角,轻声安慰道:“我们会有孩子的,别担心。”
“有了孩子才需要担心,没有的话,才无需担心。”艾若忍不住反驳他。若是真的生了孩子,她自然会偏向自己的孩子,现在同黛玉已经不怎样了,难道林如海就不担心将来她和黛玉会更加糟糕吗?
林如海一楞,随即也想到了黛玉,摇摇头,笑道:“有了孩子才好,需要担心什么?”
等孩子出生后,玉儿病不在家,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等玉儿出嫁了,孩子才几岁,也不会有什么纠葛,至于过后,更无须担心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玉儿自然不能也不会同家里的弟妹计较什么的。
艾若直勾勾的盯着林如海的眼睛,他只是温和的笑着,眼神很是坚定。
“确实说这些太太早了,不是吗?”艾若微微一笑,怎么忽然就说道这儿来了?孩子又不是你想就会有的。
“不会太早了,也许明年的现在,我们就可以抱着我们的孩子了。”在林如海的计划里,说道孩子确实是时候了。
艾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明年的现在?哈,他是真着的想多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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