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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进柔软的榻里,夜里几多静谧。
落叶风声,疏影花和。
那人坐在她榻便,墨眸深如幽潭,温凉的手掌细细抚过她的眉眼。
末了,轻轻浅浅的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偿。
陷入睡梦的清宁眉目舒展,忽然伸手揽住了他的手臂。
紧紧拉着,微微温凉的温度握在手中,好像这样就十分安心一般。
安眠枕上的玉容淡淡,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他索性侧下身子,在榻上半倚着,也不想扰了她的好梦些许。
遇上这个一个人,似乎总能无尽的刷新容忍度。
他那一句思之如狂,何止是谈笑那样简单。
只可惜这夜半三更时分,她早入周公梦。
他却流连深闺中,淡淡的含着笑叹了一口气...
外间的小丫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终于还是忍不住推门进来。
“小姐,你都泡这么...”
些许月光下,知影愣在了房门口。
目光穿过珠帘,看着榻上半拥着的一双璧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秦惑微微了回眸,面上并无多少变化。
只朝着门外轻轻挥了挥手,眸色难掩温柔。
即便是梦游,见过容王爷在这出现过好几次的知影,一时也反应也不过来。
身后不知道什么出现的知影,忽然拉了她一把,然后默默把房门给带上了。
屋里没有点灯,一切都平静的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知暖快被拉回了自己的小房间,才忽然想起来一般道:“不对啊,刚才小姐在沐浴呢,容...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房门koi站了那么久,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妥。
知影一脸迷茫的道:“你都没看见,我怎么知道?”
开玩笑,这丫头要是能看破主子的身手。
那他们这帮影卫还要不要活路了?
知暖默默了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心下一阵纠结。
“可是小姐刚才在沐浴啊,他就这么进去,岂不是...”全部被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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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又修养了两日,在阮府里足不出门。
一场大雨过后,院里的紫藤花架迅速生长着,碧绿越发的显得无比鲜活。
什么百合绿豆汤、冰镇酸梅轮番上阵,清宁的饮食就全部进入了降火去温的状态。
阮梁桦忽然进入了一种异常忙碌的状态,府里头每日上门的人都络绎不绝。
有时候直到深夜里,书房里总也还有人在谈着话。
似乎是因为,北和帝的身体越发的差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怡公主的婚宴上,亲眼看到谢依云惨死,受了上门惊吓。
如今朝中都是人心惶惶,生怕北和帝一个不小心就驾鹤西归。
膝下无子,原本中意的继承人又被远逐。
这年轻一辈里,还真挑不出一个能够和容王爷相抗衡的皇室子弟。
阮梁桦之前明显是偏向秦逸轩多一些的,虽然平阳王府倒台的时候。
他并作出太过明显的帮衬,但是对于容王来说。
一个有过异心的吏部尚书,还真是有些留不得。
难怪他这样着急结党营私,估计还抱着什么背水一战的心思吧。
清宁淡淡放下手中的茶盏,望向不远处的阮府书房。
阮梁桦对她而言,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更何况,以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
这位阮尚书,恐怕和她这副的血缘关系都不存在了。
这样一来,她还真是什么都不用顾忌了。
清宁正站在窗口发着呆,一旁的知暖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袖。
“小姐,你看那不是徐侍郎吗?”
小丫头的声音明显带了难以置信,前两日刚拖延了和安怡公主的婚礼。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阮府,怎么招人八卦的事情。
可不是徐然能够做出来的。
清宁稍稍回想了一番昨晚的那几张薄纸,凤眸微微一暗。
便看见府里的小厮领着徐然进了主院。
阮梁桦一袭长袍从书房迎了出来,“徐侍郎可是来了,快请进!”
姿势语态,同前几日那些来往了多年官员,并无什么差别。
“尚书大人!”
徐然同他见过礼,两人便一同进了书房。
小厮随后带上了门,轻手轻脚的从两侧退下。
“徐侍郎和老爷有什么好说的!”
知暖看得很是困惑。
加上之前陆陆续续进府的大臣,小小一个阮府书房,几乎已经聚集了朝堂的半壁抵住。
清宁面色微寒,一把拉住了知影的手臂。
“走!”
事出有常必有妖!
不管是什么情况,她总要亲身听听才放心。
知影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带着她避过了几处下人行走之处。
成功潜进阮梁桦的书房附近。
白日里不比晚上好掩藏,好在这一处的下人都被支开了。
清宁趴在门缝里粗粗看了一眼,里头足有十几人,皆是掌政大臣。
“容王生性不仁,若他登基,我等必为其所不容!”
长期被剥夺实权的兵部尚书开口道。
“平阳王世子圣心已失,现在恐怕早已不是其对手!”
一众大臣十分的忧虑的点头符合着。
“长风侯好酒贪色,更是难当大任!”
“一旦吾皇...”
十分担忧的大臣一想到北和帝的身体,还是忍不住换了一个词汇“病危,北溱江山何人为继?”
这些话,在议政殿自然是不好说,也不敢说的。
如今一在北和帝面上提立储的事情,立马就会遭到无边的怒火。
这一点其实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没有一个人,能容忍在自己病重的时候。
一众臣子们,最先考虑的是,怎么抱紧新皇帝的大腿。
“旭王长子生性仁厚!若他登位,必定能够造福社稷,宽待百姓!”
一众苦着脸的大臣之中,阮梁桦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
他这话一出,一众人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有人接口道:“阮尚书高见,旭王长子性情敦厚,继承帝位是再合适不过!”
清宁好好回想了一番,那个旭王长子是何方神圣,竟然这样得大臣的心。
“若是旭王长子能够登临大宝,也是我等的幸事了!”
随即有大臣叹息道。
她这会儿也终于想起了那一位旭王长子是什么鬼。
虽说同样是皇室血脉,却因为偏好诗词歌赋,异常的崇尚文学。
时不时的做几首酸腐陈词,不求上进,据说父子两都是一个德行。
北和帝也看他们十分碍眼,索性把人放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为净。
这样一个人,当个闲散王爷还好。
登临皇位,只怕是连他自己想都不敢想吧。
帝王处世无能,必然就要多一张这些肱骨大臣。
这些权臣的地位,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涨。
知影在身侧冷笑了一笑,“也亏这些老头说的出来。”
显然也是对那位旭王长子有所了解的。
清宁淡淡了扫了里头,一直没有开口的徐然一眼。
这帮大臣们,明摆着要搅弄风云。
他一直做事清正的,又在这里干什么?
在场的大多都是阮梁桦的亲信门生,还有些从前不见来往的,显然也关系非同寻常。
心下正疑惑着,正看见阮梁桦的目光一转。
落在低头品茶的徐然身上,带着些许试探问道:
“徐侍郎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