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要我们降城

兰亭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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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头的黑衣人大手一挥,身后弓箭齐发,刷刷的射入那些护卫面前的泥地中,众护卫倒退了一步,“王爷。”

    德王大掌紧紧一收,额前青筋猛跳,冷厉道:“你等何意?驿馆前行凶,目无王法了?”

    “王爷,我等江湖中人,向来目无法纪,王爷若要再往前走,可得想好了。”

    众黑衣人依然满弓而待。

    德王眼底狂怒,凶光逼人。

    想来这些人是不让他离开。

    他想要做的事,想来别人也想到了,会是谁?

    年画?

    绛紫锦袍角重重一甩,似一道惊人闪电无声划过,“走!”说完转身入内。

    众护卫紧随着入驿馆。

    诸葛流望着那消失的背影,眸光微闪。

    真让年画测中了。

    ……

    时已五更。

    年画在厢房内来回的踱步,神情凝重。

    她实在无法入眠。

    前前后后思量,越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德王所为,此人,当真是伏在皇帝身边的一匹老狼,狠辣、凶残。

    “年元帅。”三水敲门。

    她眸光一闪,想来是诸葛流那边有消息,快步走去开门,“如何?”

    三水双手捂到嘴边,边哈气入屋,返身关上了门,挑眉,“年元帅真猜中了,德王方才要出城,被诸葛大叔拦下了,气得不行呢。”

    “好,那便好。”年画淡笑。

    “年元帅,都已五更,你快歇着吧。”三水奔到火炉边取暖。

    年画想了想,“好。”转身往内屋走。

    “我就在外屋,有事儿喊我。”三水道。

    现下形势复杂,他可不敢马虎。

    年画淡声应,也不再坚持让他出去,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

    太阳破云而出,如烂银碎金般,耀眼刺目。

    残冰渐融,水迹点点,在阳光下闪着晶亮。

    “元帅……”

    砰砰敲门声把年画唤醒,她睁开眼,脑中一闪,跃身而起。

    “哦,是秦将军啊。”

    外间传来三水迷糊似未睡醒的声音。

    “你小子,睡那么死。”秦江槐瞥眼扫三水。

    三水挠挠头,笑道:“下次不敢了,秦将军,你稍等,我去请年元帅。”

    “江槐,有何情况?”不待他入内,已穿戴好的年画大步而出。

    秦江槐脸色沉重,道:“皇上果然是被苏镜劫去,这苏镜一早便在城外叫嚣了。”

    年画心一沉,眸光寒冰飞掠,“走,上城楼。”

    说完大步向外走。

    “你先吃早饭再去吧。”秦江槐拧眉喊,“反正已是被劫。”

    “不吃。”

    扔下两个字,已不见人影。

    秦江槐无奈,大步追出去。

    三水也不敢懈怠,小跑奔了跟着。

    东城搂上已是人声沸鼎,众人似在争执什么。

    “年元帅来了。”有人喊。

    “末将见过年元帅。”众人施礼。

    年画抬了抬手,道:“诸位免礼。”

    急步走到城墙边,眸光向城外看去。

    距护城河几十丈外,黑压压的天留大军,整齐而待,喊声震天。

    “降城降城……”

    在大军阵中,高台搭起,高台中间绑着一个黑袍身影,不是月祐潾还能是谁?

    虽然心中有准备,年画依然感到心似被无数棉絮塞了,堵得慌。

    “年元帅,真是皇上,苏镜要我们降城,现下怎办?”秦太尉浓眉拧成了一条线。

    “年画,你看你,皇上因你……”

    “德王爷,这是阵前,请王爷自重。”年画冷眸犀利一扫,沉声喝住。

    德王抿抿唇,扭开了脸。

    苏镜坐在庞大的战车上,抬手制止那些呐喊,大声喊道。

    “姓年的,乖乖降了,你们的皇帝都在本太子手中了,你还逞什么强?不然,你们的皇帝可有苦头吃了。”

    月祐潾抬眸远望那城墙上,依稀看到那张与年画一模一样的脸,弯唇苦笑。

    只为确认那个人,自己落此下场,悔吗?

    微仰头看那如水清蓝的天空。

    父皇,皇儿对不起您,对不起月氏列祖列宗。

    年画看着月祐潾,她似乎看到那苦涩、不甘,心底涌了五味杂陈,眸光如薄冰刀刃掠向苏镜,沉声道:“江槐,弓箭手射他阵前。”

    “是。”秦江槐应了转身挥令旗。

    “年画你这是作甚?”德王转头看,恼声喝。

    年画眸光如冰峰上那一柱千年寒冰,冷冷看他一眼,凝定不言,德王眸光闪烁一下,抿唇噤了声。

    城上万箭齐发,齐刷刷射在天留军阵前,一排箭刺入泥地中,坚挺铮然,似一条警告线。

    “哈哈哈……”空中传来苏镜狂肆的笑声,“姓年的,你带种!”

    “苏镜,吾皇若少一根寒毛,你休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年画冷冷喊道。

    苏镜眸光凝定,探究的远望那城墙上之人。

    清瘦身影,气势倒是不弱。

    “降了,本太子保证还你一个活人,若不然,杀了你皇,看你还能撑得了几日?”

    年画冷笑,“苏镜,你真当别人是无知小儿?本元帅降了,你会给本元帅一个死人,或者加上本元帅的人头。苏镜,你别以为胜券在握,你一日得不到你想要的这月玄国江山,你都不敢对吾皇怎样的,本元帅若不降,你困着吾皇亦无用,用这般下三烂手段,有本事与我军打过,战场上见真章。”

    听得她这一番话,秦太尉等人纷纷点头称赞。

    高台上月祐潾微微笑笑。

    这年华,倒是有些骨气,与年画甚像。

    苏镜身子怔了怔,仰脸看向月祐潾,眸色深沉。

    这姓年的说得甚是有理,自己即便是捉了这皇帝,未必就一定能取得了这月玄国江山。

    想到此处,恼声喊:“少废费,想让你们皇帝活着,你就给本太子降了。”

    城墙上,一抹月白身影让人扶着缓缓走来。

    “快,出城攻其不备,给他苏镜一个下马威。”易容成凤君晚的柳飘飘冷声道。

    “凤右相……”

    众人施礼。

    “无需多礼。”

    柳飘飘立在年画面前看她。

    年画拧眉,他这是作何?先前没说要出城交战。

    秦太尉道:“凤右相,若此事出城战,只怕他苏镜把皇上推到阵前便麻烦了。”

    柳飘飘淡勾唇,道:“他不敢,正如年元帅所说,他不敢让吾皇受半分伤的,他要用吾皇换这月玄国江山,他爱护皇上都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