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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说,那苏镜大营中之人便是他的小儿子,他早该想到,金素容与金太妃是姐妹,自然是把孩儿给了金太妃,又怎会是凤君晚呢?他一家子都被凤君晚耍了一道。
唇角微动了动,无声苦笑。
“胡说八道。”德王拍案几瞪眼,“那稳婆已是疯了,明明掉井里死了,又怎么做什么证?明明是凤君晚暗中寻人假冒,你们休得听他胡说。”
彭王转脸看他,面色湛冷,不悦道:“德王,皇上是你的侄儿,直呼皇上名讳,你且收收口吧,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那稳婆早让皇上救下,而且这当堂验了血认亲,德王,本王再说一遍,当下救太上皇驱敌要紧,皇上无暇计较前事,若皇上追究起来,哼!德王,你好好掂量吧。”
一语软软硬硬,说得德王脸色微白,大手捧了茶盏,不停的的喝茶,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心底一阵哀呼。
当真是大势去了。
*
清冷大街,一匹通体雪白的大马向城门奔去。
“年元帅~”柳飘飘骑马在后头追着,“不可出城,等等我……听我解释。”
师兄真是的,自己的女人也不亲自来哄哄,这回可不好收拾,看样子年画真是气炸了。
“元帅~等等我们,我是三水,我也是不知情的……你等等我。”三水骑了马越了柳飘飘前头,转头狠狠瞪他一眼,“二师兄,你不讲义气,连我都瞒着,太欺负人了。”
柳飘飘哭笑不得,大声道:“这又怎叫欺负人呢?事情重大嘛,你若知道了,依你那性子,那铁定会穿帮,师兄要的是万无一失。”
“哼!万元一失,这下可有一失了,年……元帅那儿,师兄铁定得失。”三水狠抽了马鞭,“换了我是年元帅,亦会恼……恼到不想原谅。”
“有那么严重吗?”柳飘飘打马快速跟着,“不就瞒着点儿事儿吗?说清楚便好了。”
“你是不了解年元帅。”诸葛流打马闷声跟上,大声道:“快快跟上吧,不能让她出城,危险。”
“她那是宝马。”柳飘飘把马儿抽得自己都心疼。
眼看年画到了城门口,大声喊了,“喂,兄弟,别让元帅出城。”
“二师兄,你省省力气吧,那是元帅,守城小卒敢不开城门吗?”
“唉,师兄让她当这元帅,真不知是喜还是悲了?师兄不在,这儿就她最大,谁制得住她啊?”
“少废话,快快跟着便是了。”诸葛流打马飞奔。
年画刷的出了城,三人急奔至城门,亮了腰牌,齐齐奔出。
年画向着石雁山狂奔。
上得山,奔至那堆坟土处,下马便冲去用手扒那堆土,不一会儿满手都是血,她似毫无知觉,脸色苍白,眸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坟土,双手不停的挖。
“年元帅……”
那三人奔了来,跃身下马,震惊的看她。
“元帅……画儿姐……”三水快步扑至她面前,拉扯了她双手,那入目的泥血令他心底一颤。
画儿姐是气疯了气糊涂了。
“画儿姐,不要挖了,二师兄说那……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大师兄没有死,他……他现在是皇上,你清醒清醒。”
柳飘飘与诸葛流顿足,这般情形,他们亦觉不好受,到底是骗了年画,能说什么呢?
年画忡怔,双目失神,七魂少了六魄似的,直愣愣的看三水,“他没死……他没死,是啊,他没死……他多神通啊……他说他会一直在,原来……真的在……这个大骗子……”
突然猛的站起身,蹭蹭后退几步,双手紧握成拳,冲那堆坟土怒喊,“大骗子……大骗子……”
那吼声在山上回荡,几分怒,几分怨,几分恨。
绕着山林穿破云层,旋入人心髓,竟是化不去悲凉。
那三个男人忡怔。
三水抿抿唇,站起身上前扶了年画双肩,他感到那削瘦的肩头在不停的颤抖,亦感到了她心底深处的痛。
师兄真的是伤害到她了。
“画儿姐……别这样,我们担心你,你这样会伤了身子的,师兄……他会心疼的。”
“他心疼?他心疼的是他的皇位。”年画双目掠过一抹湛冷光泽,化作刀刃凌厉射向柳飘飘,“你,你们真无耻。”
一切就是凤君晚的一个局。
挣开三水双手,一步步走向柳飘飘,“他根本就没有受伤,他装作要死的样子,逼我承认身份,逼我为元帅是为了引皇上前来沅西城,他放消息给苏镜,让苏镜把皇上劫去,他让你来装扮成他,利用我控制三军,牵制住秦太尉,拌住德王,他好回京登位去,哈……多好的计策,多完美的计策。”
一字一句如若山林冷冽的风,令人心头微颤。
“不是,你有些误会了。”柳飘飘抬手轻摆,微拧了长眉,道:“那夜,师兄真的受了伤,真的……伤得极重,他说,用一招置死地于后生,他……亦苦恼,他明知你是谁,可你又死活不认,一切一切事情正好到了一个点上,师兄便想一次解决了,他……他亦是用命博回来的,他差点儿就死了……你说得没错,他知道皇上,不,现在是太上皇了,会来见你……其实这般做亦是为了太上皇好,更是为了少死一些无辜的人,他不想看到血流成河,他不想令太上皇失了颜面,太上皇真正的身份,想来你也知……师兄终是觉得太上皇亦是无辜,所以最终保有他太上皇的身份……师兄已是很仁慈了,年元帅,你体谅体谅一下师兄,他不容易,他不能亲自来与你解释,是因为他的伤还没完全好……那三支箭是真的射在他身上。”
年画伫足,哈哈冷笑,“多么好听的借口,说得好像他有多么伟大似的,耍足了阴谋诡计,不惜把身边所有人全骗了,这般坐上那龙位,取得这江山,他的心能安吗?他能安睡吗?他这叫做无耻。”
柳飘飘眸内微微闪了不悦,“年元帅,这江山本就是他的,他这般做,为了减少死伤减少流血,顾及了太上皇的颜面,更保全了皇族的颜面,他有何错?”
诸葛流脸色亦微黑沉,道:“年元帅,不可这般说皇上,他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