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舍身相救

有鱼会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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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唤“子日”的杀手几乎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应道:“老大,吃这口饭早就做好了受伤的准备,我信任你和子星大哥,一定会保我一条活命,其他都是小事儿。就算没有您说的这些待遇,这个头阵我也愿意打!这帮孙子已经上了咱们四个弟兄了,咱们接过那么多次大活儿,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呢,这次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绝不含糊!”

    要是上学考试的时候,选择题能蒙的这么准就好了,杜迷津在心里暗暗吐了个槽。女杀手不仅聪明,还阴险,让手下走在最前面,就算伤了,也是无名小卒,根本不可能压制住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对方已经开始集结人手了,再不采取行动研究怎么能打伤这个蛇蝎美人,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杜迷津看着梁祐焕手里的转经轮,想了想,赶紧问了句:“你刚才说转经轮可以同时发射两枚短箭是不是?那如果我能想办法打乱他们的行动轨迹,你是不是有可能一支短箭打中那个女杀手,另一只短箭挡住射过来的子弹?我就是问一下有没有可能,你不用想的那么严谨,直接告诉我,能不能拼!”

    梁祐焕见杜迷津说话的语气急促又严肃,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刚想叫杜迷津千万别轻举妄动。就听见杜迷津坚定的说了句:“行!看准了,就这一次机会,我把命交你手里了。你可以的!”说着话杜迷津直接站起身,梁祐焕一把没拉住,眼睁睁的看着杜迷津一步迈出堡垒到了阵法之外。对着远处的杀手朗声说道:“何必那么费事,婆婆妈妈的也配挣这要人命的钱吗!我就在这儿站着呢,有本事开枪啊,看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短箭快!”

    杜迷津说完,抬起握紧拳头的右手,对着远处的杀手。做了一个虚晃的动作。现在只有杜迷津一个人走到了阵法之外,看在杀手眼里,就是远处一篇月光之下。只有杜迷津一个人站在那里,周围什么都没有。又见杜迷津抬起右手像是拿着什么东西正在瞄准杀手们这边,千钧一发之际,哪里还有时间让他们看清楚杜迷津手里究竟拿了什么呢!女杀手下意识的往前错开一步。举枪瞄准杜迷津直接开了枪!杜迷津紧紧闭上双眼。生死交替之间,说完全不怕那都是骗人的。此刻的杜迷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生是死,就看梁祐焕这一把了!却不防突然一股大力从右边直接撞向了杜迷津,紧接着就是两声压抑的痛呼声同时响起,一声来自于远处的女杀手,一声来自于杜迷津的身边。杜迷津赶忙睁开眼,就见蒋佳轩紧捂着的左臂流血不止。显然是被子弹打中了。杜迷津的第一反应是,梁祐焕大庆中了女杀手。却没有挡开子弹,蒋佳轩怕自己性命不保,危急关头撞开了自己,结果却被子弹打伤了。这一认知让杜迷津既感动又心慌,她立刻趁着远处女杀手受伤,杀手们乱作一团慰问的时候,扶着蒋佳轩又赶紧逃回了阵法之内。

    “你是不是傻?不要命了吗?子弹有随便替人挡的吗!逞什么英雄啊,如果你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我只会恨你这么自私!”刚一回到阵法的保护范围之内,杜迷津就劈头盖脸的冲着蒋佳轩一顿喊,也不管外面的杀手是不是能听见了。杜迷津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让她柔声细语的问候一个人实在太难,这会儿这份不管不顾,就是她关心一个人的全部表现了。

    “你小点儿声,杀手们还没走呢,要是真把他们印过来,我就是再挨个十强八强的,也未必能保得住你啊。你是有多恨我,猜想看着我白白手伤啊?”蒋佳轩忍着剧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着牙强撑着力气说道。

    杜迷津看着蒋佳轩瞬间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满脸都是因为疼痛而渗出的冷汗,她本来还想埋怨几句,可是一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一颗一颗砸到了地面上。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都说了,有男人在的时候,这些危险的事儿轮不到你来做。你就是再强也是个姑娘,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坐视不理吗?这都是应该的,你就别自责了,其实刚才卓年也想跳出去推开你了,只不过我离你更近点,梁祐焕又在瞄准女杀手,我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宜,这才成功英雄救美的。所以真要谢的话,你就谢谢大伙吧,都挺心疼你的,我不是唯一的那一个。”

    杜迷津听到蒋佳轩说到“天时、地利、人和”,瞬间就想到了,就在刚才,自己还在指责蒋佳轩,说天时、地利、人和都指向他是杀手那边的人。却没承想,危急关头,就是这个被自己误解为坏人的人,拼死也要护自己周全。杜迷津低下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有些难堪的说道:“对不起,刚才还在怀疑你。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护着我,冤枉你了,你的伤没事儿吧?还能挺住吗?对方的女头目也受了伤,估计他们也不会恋战了,你再挺一挺,一会我送你去医院。”

    “你不用说对不起,对方很明显要杀的是你们工司里的所有人,没有人会真的引火烧身,只有我一个不是你们公司的外人,你不怀疑我怀疑谁啊?再说今天说吃饭也是我选的地方,怎么看,都是我嫌疑最大,人之常情,我懂,没怪你。至于中弹这事儿,都是小伤,放心吧,没那么矫情。好在是胳膊中弹,只要压住血管,别让血留的太快就行,挺得住的。不信你看,我还有力气吃你豆腐呢。”蒋佳轩说着为了不让杜迷津担心。他吃力的抬起另一只胳膊,揉了揉杜迷津额前的碎发,开玩笑的说道。

    “有点正事儿行不行!快用手压住中弹的胳膊。不然一会流血流死你!”杜迷津见蒋佳轩精神状态看起来还好,也稍微放下心来,嗔怪的说道。而在杜迷津和蒋佳轩这一来一往对话的时候,杨卓年和梁祐焕一直都没有说什么。杨卓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蒋佳轩的身份不做好,处处提防针对他,可是没想到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比自己更快一步挺身而出。杨卓年觉得自己误会了蒋佳轩,想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只能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在偶尔抬头时从自己的目光中明白自己的歉意。而梁祐焕的表现却别有深意,他也一直在望着蒋佳轩,只是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深邃的眼神似乎在探寻什么。至于究竟在想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边厢三个人围着蒋佳轩,各怀心思,而远处的杀手那边,此刻也颇不安宁。

    “老大,怎么样?你没事吧?箭射中的深不深?这箭里有麻药,总留在体内,可能会对你非常不利。你忍一忍,我帮你把出来吧。”叫做“子日”的杀手。蹲在倒地的女杀手旁边,担心的说到。

    “没用的。做了这么久的杀手…这伤势我自己能判断…这箭上的麻药不是一般的麻药…并不是…并不是涂抹在箭上的…而是把短箭原本浸泡…浸泡在药汁里。所以药效…极强。虽然…我被打中的是…肩膀,可是现在…整个…整个右半面身子完全…动弹不了。这麻药…见血即融,这会儿已经…已经随着血液流通到全身了…你这会儿…这会儿把箭拔出来…加快血液流动…的速度…只怕…只怕情况会更糟。”女杀手试着活动了一下右臂,却发现全无反应后,强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子语已经彻底晕过去了,他进组织也有些日子了,小来小去的伤也受过很多次了,绝不至于因为疼才这样的,想来也是这箭上的麻药太霸道,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咱们接连有弟兄受伤,现在连你也完全不能开枪了,这仗根本没法打。弟兄们也需要去医院,你也必须马上去医院,去晚了,你这条胳膊保不保得住就难说了,你可是咱们所有人里,除了子夜之外枪法最好的啊!还记得子夜说过的话吗?其他都是小事,保重自己才是真格的,不然钱是有命挣没命花啊!别犹豫了,咱们撤吧!”子星看着女杀手狼狈的模样,不忍心的劝道。

    “子星大哥,你别着急了,我听你的话。是到了该撤的时候了,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会有现在的结果。也不知道子夜怎么样了……”女杀手的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子星有些没听明白的看着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儿女情长的惦记着子夜呢,先想想你自己的伤怎么办才比较重要吧。但这话无论如何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子星只是进组织的时间比较长,才被大家尊称一句“大哥”,这次任务的统领毕竟还是受了伤的这位,他只能默默的等她发号施令,熟归熟,本分还是要守得。

    “子星大哥,通知其他弟兄,搀扶好受伤的兄弟,一点点往外撤!你先留在这里,要是谁敢出来阻拦,你就开枪,大不了输死一搏,咱们二人最后走!”女杀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大声的对身边的杀手说道。杜迷津总算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话,谢天谢地,除了蒋佳轩受伤之外,大家的命都还在,这一关总算熬过去了,杜迷津差点儿喜极而泣。而女杀手在等待其他人向外撤退的时候,突然隔空对着杜迷津这边喊道:“你们听好了,今天没能杀掉你们,是我技不如人。咱们上高水长,总还有再碰面的机会,下一次你们就没这么好运了。我倒是挺期待跟你们再战一番的,所以在这之前,你们一定要保重啊!”

    不知道为什么,杜迷津总觉得女杀手话里有话,这番话就像是故意说给某一个人听的一样,而很显然,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但不管怎样。对方已经下了战术,自己要是不应的话,气势上。总觉得矮了三分。输可以,但怂绝对不是杜迷津的性格。她刚想开口回上两句,就见蒋佳轩摆摆手,制止了自己,随口冲着外面大声喊道:“承让了!打打杀杀本来不是我们的本意,今日多有得罪,希望下一次见面能换一种方式。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蒋佳轩喊完,见杜迷津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他笑笑解释道:“杀手是以杀人为谋生手段的。所以他们会牢牢记住要刺杀的目标的一切特征,包括外貌、习惯和声音。今天这里光线这么暗,我才他们也未必能看清楚你的长相,我怕他们故意引你说话是想记住你的声音。以后万一在街上遇到。凭声音认出你,到时候你孤立无援的多危险,所以我就替你答了。”

    “那你就不怕他们记住你的声音?”杜迷津觉得有些奇怪,知道声音会暴露,为什么不变换个嗓音回答呢?

    “我原本就不在他们的刺杀范围,我又不是目标,杀手是不会轻易与其他人结怨的,我怕什么?”蒋佳轩不在意的说道。杜迷津听了,虽说觉得有些牵强。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也就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没有再理会这件事。

    等到杀手们都撤走,杜迷津确定了每个人都安全,一行人再浩浩荡荡的把蒋佳轩送到了医院后,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跟医生解释枪伤的时候倒真是废了一些口舌,先是杜迷津跟大夫说大家是一个剧组的群众演员,蒋佳轩也是其中之一,今天拍一场混乱的枪战戏,可是道具出了问题,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可大夫坚持要报警。后来保诚可怜兮兮的说,其实我们都是一个财团的各种职务,而蒋佳轩就是财团大少,我们的竞争对手为了和我们争夺一个庞大的资金项目,不惜******刺杀我们财团的少爷,一旦这事儿见报,财团股票一定会大跌,股民的利益就会受到影响,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要跟着遭殃,可是大夫还是坚持要报警。最后梁祐焕没办法了,威胁大夫说我们其实是一个黑帮组织,在和另一伙人血拼的时候,一个弟兄受了伤,如果大夫一定要报警,警察就会找到我们,那我们就只能杀掉大夫灭口了,不给医治就是死路一条,可大无畏的大夫就是坚持要报警。众人口干舌燥的说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能改变大夫的意图,大家全都懵逼了。最后还是林李非凡咬了咬牙,大出血的硬给大夫塞了不少好处费,这事儿才算圆满结束,这年头,果然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也多亏了这个无厘头又无比贪财的大夫,才让众人从刚才的惊慌知错中彻底回过神,体会到了真实的人间冷暖。

    安顿着蒋佳轩彻底在医院里住下来后,杜迷津本想着这伤是因自己而起,总应该留下来照顾蒋佳轩才说的过去。可是蒋佳轩一反常态的反复要求自己留在医院就好了,不需要任何人陪护,倒搞得杜迷津像是在倒追蒋佳轩一样。我们傲娇的杜迷津心里一个别扭,也就由着他去了,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医院。折腾了一晚上,大家已经疲惫不已了,互相安抚了几句,也就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直接休息了,只有杜迷津像是迟迟不舍得走一样,送完这个送那个,把所有人都送上了出租车之后,终于就剩下她和梁祐焕两个人还傻站在路边了。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的尴尬。杜迷津想和梁祐焕好好聊聊,她想问问梁祐焕到底有没有收到昨天的那条分手短信,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任何回复,是被无视了,还是直接被默许了。杜迷津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在意,她想了半天都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如果不是因为爱,那就是因为不甘心吧。但这话毕竟不太好开口,杜迷津在心里酝酿了好几个版本,但又觉得哪一个好像都不太好,眼瞅着梁祐焕一副马上要和自己道别的架势,杜迷津赶紧随便找个话题打算拖住梁祐焕,她开口说道:“那个刚才的事情你也别太内疚,你事先也说了,要同时打中两个不同的目标都很困难,何况还是挡那么小又来势那么急的子弹呢?是我因为情势紧迫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临时赌一把,才造成蒋佳轩的受伤的,我想他一定明白,不会在意的,你也别再多想了吧。”

    杜迷津说完话恨不得猛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情商都喂狗了吗?!这个时候提谁不好,非得提蒋佳轩,还是以原谅梁祐焕的口吻,这不是坐实了自己和蒋佳轩关系非比寻常吗!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她看到梁祐焕听了这话明显愣了一下,目光沉静如水的望着自己。杜迷津心凉了半截,她只能在心里不住的呐喊“祖宗,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我跟蒋佳轩一点别的事儿都没有啊,我跟你分手不是因为他,只是因为我们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而已啊!”可是梁祐焕怎么想杜迷津不得而知,这也完全不受杜迷津控制,他只是停顿了片刻后,平静的对杜迷津说道:“我没有什么内疚的,这点你可以放心。有时你看到的事实,未必是事实本身。人往往太容易受情绪影响,而忽略了原本的疑点,这件事我也还在想,有些地方还想不通,等我想明白了,我会和你慢慢解释的,希望你到时候会相信我。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医院了,我得朋友现在也在住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情况或许比蒋先生还要糟糕些。我出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总得抓紧时间回去看上一眼,心里才能安心。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咱们明天公司见。”梁祐焕说完抬手拦了辆出租车直接走了,只留下杜迷津一个人傻乎乎的没反应过来。这厮这话什么意思?是吃醋了吗?可是说的这么玄妙,真的只是吃醋而已吗?这个晚上实在浪费了太多的脑细胞,杜迷津懒得再去想别的事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回家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所有烦心的事就留给明天的自己吧。这样想着,杜迷津甩甩头,不去理会那些繁杂,抬起手也叫了辆出租车,总算奔上了回家的路。

    次日清晨,杜迷津破天荒的给自己放了个假,一觉睡到大天亮,才施施然的来到了公司。然而这样都是最早到的,可见大家经过了昨天夜里的疲累,今天工作兴致都不太高。不过也难怪,好不容易劫后余生,自然想放纵自己,多贪恋一会儿被子的温暖,谁愿意一大早上就被闹钟催着叫起床苦逼的上班呢?杜迷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耶,除了自己之外统统都迟到了,看来这个月的全勤奖也只有自己能得了,“独领风骚”的感觉想想还是蛮爽的。她一边低级趣味的yy着领奖金的时候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一边哼着小曲心情甚好的从柜子里掏出引星灯,托在手上迈着方步,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老样子,这沉睡的小雄狮,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看来天玑石也赖床啊。杜迷津在心内暗暗吐槽了一句之后,按照平时的日常,将引星灯再好好的收好,打开记事本,开始做今天的工作计划。

    可是还没正经写上两行呢,梁祐焕的话就突然再一次的杜迷津耳边响起——有时你看到的事实,未必是事实本身。人往往太容易受情绪影响,而忽略了原本的疑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