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反其道另辟雷池

楠伽入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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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了张登的叙述,众人陷入了沉默。很不解,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小白纠结于自己竟被其带到了一个陌生的角落,猜不透。

    柳云修却是懊恼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出错,张登竟然是邓大当家的!大蟒山竟是定都城的延伸,想要儿子打老子?开什么见鬼的玩笑!

    东青表示,哦?很有趣。

    小白将手中把玩的酒樽放下,神色无比怪异的看着张登,措辞了好一阵,方说道,“呃,我们能帮你做些什么?”

    “什么也帮不到。”张登淡淡笑道。

    陷入谜一样的沉默,挣脱不出。

    “这酒后劲儿挺足。”张登醉眼熏熏笑道,述说着自己的过往时,本想在浅尝即止的逢场作戏,却不曾想到酒虫泛了起来,喝了个过瘾,说了个透彻。

    若周雀在其身旁肯定会暂避锋芒暗道一声,要坏事!这厮仗着一股酒劲,耍起了酒疯可啥事都敢干!

    目光游离到了柳云修身上,隐约与当年火光下的面庞重合,眉间的血怒越发堆积,双瞳喷着火焰。

    撅了鱼竿,什么陷阱,取我刀来,去他妈的兵不血刃!老子今儿个非宰了柳云修不可!

    酝酿,深沉吐一口气;豁然,摔杯猛的站起!

    一把薅住柳云修的衣襟,恨力一拽,猛的将其按在桌子上,举起青筋暴露的右手,铁锤般的拳头猛然砸下!

    琴瑟合奏随之而断,尖叫痛呼接棒响起。

    电光火石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抵住柳云修头颅的铁拳,却迟迟未能砸下,喷火的双眼看着青筋暴露的右臂悬于半空,这不可能!

    “好好说话不好么,动哪门子手。”小白挺直腰身靠在椅背上,左手心向天把玩着虚无,手指轻挑轻声道,随之张登的手臂被硬生生托起!

    ……

    瑟瑟抱做一团,双目失神看向屋外,天也黑了下来,哪里还有那三人的身影,是啊,已经过了好久,不由得嘴唇一扁抽泣两声,隐隐脚步声豁然惊觉,耳中开始回想起那句安慰,“别怕,一会儿会有人来收拾的。”仍记得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双手沾染着血。

    是园子里的人,默不作声的走了进来,开始收拾残局。

    不由得去看。

    左手握住那柄匕首,右手却按在其肩膀,被人一刀贯穿脖子钉在桌子上,哪来的匕首多大的仇?微微皱眉,不该管的别乱问,恨力一拔,血溅满身,暗骂两声抗起那具尸体,转身离去。

    “别对外说,都先回家吧。”如此安慰。

    ……

    小观园琉璃俏雅居内。

    小白一双手满是油花,向前一推将满桌狼藉尽塞到东青那边,不拘小节的撰起桌布擦了擦手,随后从胸襟中摸出那枚玉佩,青碧色透着桌上火烛越发耀眼,正中竟雕有云龙纹,形散意浓,细打量竟非人为雕刻,古韵盎然。

    挑着舌尖翻弄着牙缝里的肉丝,连带着说话都没个好调,“这玩意倒是个宝贝。”

    “就因为这干起了杀鸡取卵的勾当?”东青取过一旁的方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嘴角,习惯不屑道。

    “哪能啊,这顶多算个搭头,大件儿得是张登这个人,一天半天养不熟,可咱有得是耐心。”说的云里雾里却也能听个大致懂。

    “你可真舍得,拿人命换人情,万一人家承了你的情,又不肯为你卖命,那你这买卖岂不是血亏?”东青问道。

    小白倒是混不在乎,“反正这人呢,是今天碰巧逮到的,留着干喂食又未必套得出话,强势下的镇压,我还得总防着背后一刀,好巧不巧用得上,他柳云修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东青忍不住眼角抽搐,这拿人当阿猫阿狗的语气似曾相识。“觉得值?”

    “反正不亏。”终于舔下那道肉丝,嘴里咀嚼特成就,一耸肩混不在乎。

    ……

    张登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手臂被一股力量举起,瞬间捕捉到对面小白那打趣的神情,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却松开了按住柳云修的那只手,抄起桌上酒壶猛的朝着小白砸去!

    酒壶在小白眼前裂成两半,从耳畔掠过,酒液在空中溢出,在其面门瞬间停驻凝做一团,随着小白轻启唇角,哧溜,吸允进嘴只留一股酒香。

    “别闹,好好说话。”小白好心提醒道,却威胁韵味十足。

    张登重重的喘息一声,缓缓落座,却在一个盲区瞬间抽出小腿上的匕首,悍然起身直刺过去!

    “都玩这套,烦不烦啊你们!”匕首在眼前停止,小白无奈的神情中隐隐做怒。

    张登睚眦双眸,恨力再无法刺进分毫,颓然松开手,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气,低垂着头瘫坐毁椅子里,斜眼瞅着小白,梳理着崩塌的认知,根本无从和平静。

    失去束缚的柳云修缓缓从桌子上爬起,揉着巨痛的脖颈,不讲道理的悍然袭击险些要了自己的命,稍缓疼痛再抬头看向张登,杀机尽显!

    心照不宣,可明面上的话还是要问的,“为什么?”再没其他修饰,冷的直刺人心仿佛跟真的一样。

    张登怵然站起身,一把握住那柄仍悬在空中的匕首,恨力却未动分毫,惊弓到了柳云修却也换来了其一声冷笑,一张满是硬茧的大手却迎上了那刚展露出的不屑目光,耳光彻响!“笑你麻痹!”开腔如吼大骂道。

    粗鲁,见张登竟是要乘胜追击,小白错愕一捂额头手指轻勾,将其捆到了椅子上,无形的束缚,挣脱不开。

    柳云修咬碎了一口牙,吐出一口血沫,也不骄做的去揉发肿的脸颊,只伸手抿去嘴角血迹,咬牙切齿一字接着一字犹如刀斧砍出来一般,“我要杀了你!”简陋的狠话却夹杂着血腥味儿,没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小白见状随手将柳云修也捆缚在椅子上,心中莫名有些凄凄然,耗时心血所造就的完美的铺垫,循序渐进正待收割,却毫无端倪的,一丝预兆都不显,顷刻间破裂,心碎了一地!

    恨不得指着张登与柳云修的鼻子骂,“就烦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玩不起别玩啊。”

    怒有心生,扫向两人的目光都带有不掩饰的怒火,静静的,凝成一股阴霾,笼罩在众人头顶……

    那柄匕首悬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