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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双手握住黎若水的双肩,“是真的吗?你告诉我,是真的吗?”
黎若水的肩膀被她抓得生痛,眼中噙着泪,“王爷,疼,你松开我好不好?”
诚王又忙放开她,看着黎若水,高兴得就像个傻子。兴奋了好一会儿,来回的踱步,慢慢的冷静了几分,“你怀了孩子,再嫁去平津侯府,是不是……”
黎若水心里一凛,她一番仔细算计到手的东西,如果轻轻的被搅和没了,她只怕真的想要杀人的心都没了。“能怎么办呢?王爷又不能……”
“若水,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没能让你跟孩子过上好日子,还要‘寄人篱下’,不过,你相信我,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过太久的,只要,只要……”不知道是癔症了,还是真的能做点什么,面上带着几分诡异,“到时候,不管你是谁,处在什么位置,有着怎样的身份,别说阻拦了,多少人只怕会千方百计的将我们凑在一起。”
所以,黎若水也算是明白了,按照诚王这意思,是她照常嫁到平津侯府去,让平津侯府给他养孩子,等到他大业得成,他就完全做得出抢臣妻,抢臣子的事情来。
黎若水其实很想泼诚王一杯冷水,就他,还想要抢皇位?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居然也能滋生出这样的野心来,最可笑还是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如此叫人发笑的一件事情,黎若水偏偏还要装作情深义重,什么都相信他,愿意等他的样子来,温柔又体贴,能够理解他,是世间最好的一朵解语花。
最后,黎若水甚至还亲自提出,嫁入平津侯府之后,可以为他做一些事情,哪怕诚王表示你不需要她做什么,因为那可能会很危险,黎若水也表现得很坚定,很执着。
如此这般,诚王自然是感动的无以复加,然后么,紧紧的抱着黎若水,不时的亲一下……
黎若水原来是想要尽快的将诚王给哄走了,因为现在真的很有几分走钢丝的感觉,万一被发现了,那什么都完了,谁知道这男人越来越过分,哪怕是告诉了他她怀孕的事情,瞧着他依旧执着的想要做点什么,明日成婚了,或者是因为孩子的关系,黎若水开始洁身自好了?
非也,换个时候,她倒是不介意做点什么,只是想着上回强迫着跟他发生了关系,这男人,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身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迹,而明天就要成婚,肚子里已经怀上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算了一下自己的生理期,孩子十有八九是诚王的,现在必须要将孩子变成华柏辰的,但是,不能在这个当口提及,毕竟时间上算来,跟华柏辰发生关系距离今日也就一月多一点,不是她能发现孩子存在的时候,因此,还要装不知道,明晚的洞房都要正常进行。
可洞房的时候,让华柏辰发生自己身上有痕迹,要怎么办?
别说什么灭了灯,黑乎乎的办事,这成亲,龙凤喜烛是要照整晚上的。
借口孩子,黎若水推拒的态度稍微能强硬点,但也就那么一点而已,如果当真是冷言冷语的拒绝,那岂不是直接崩了在诚王面前竖立起来的形象,所以带着泣音,柔弱又无助的一再的开口让他莫要留下痕迹,不然到明日的时候,她跟孩子都该去死了。
诚王瞧着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的……
于是范小公爷就坐在房顶上,看了一场活的那什么,不自觉的捂了捂眼,表示自己幼小纯洁的心灵遭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诚王绿了华柏辰,妥妥的。
该看不该看的,范小公爷也都看完了,至少在他这里而言,这出大戏可以落下帷幕了,好奇心被满足了,剩下的,自然就跟他没关系了,不对,这事儿原本跟他就没关系。
小公爷决定走人了,不过,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去,完全就不符合他无法无天的霸王形象不是,因此,还是得送点临别礼物给诚王才是,就一点点,小小的,只要诚王不是蠢到家,也最多就是被惊吓一下,绝对不会被发现的,礼物送到了,拍拍手,心满意足的离开回家睡觉去了。
只是原本的野鸳鸯,不管是黎若水还是诚王,都因为府里出现骚动,而心惊肉跳,热乎劲儿呢,就像是被浇了冷水,看上去真的是滑稽又狼狈,最后黎若水终于是惊险万分的将人给送走了,这回头撞见人,吓得她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因着这个,黎若水居然一时间没绷住,直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一干下人狠狠的责罚了一顿。
以至于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就好像是今日才认识她一般。
黎若水这会儿倒是没去管那么多,她不好过,自然也要别人跟着一起不好过。
这半夜等我时间,不知道多少人安眠,多少人辗转难侧。
华柏辰那里,亲娘懒得搭理他,相比较而言,黎若水这个多少人眼中的残花败柳,倒是被黎夫人给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任何人都禁止说任何闲言碎语,不然一旦被她逮到,就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如果黎夫人能做到不论什么时候对待孩子都如一的话,她大概真能称得上是一位护犊子的好母亲,只可惜啊……
而且,有些事情,禁止得越严重,反而激起了人更深的探知欲与好奇心,本来嘛,不管是什么事情传着传着也就传厌了,也就听厌了,自然就放到了一边,大张旗鼓的去阻止事情的散播,不知情的大概就是,各种“奇思妙想”,编造出的版本没有百八十个,也有八个十个的,因此这私底下的流言蜚语,绝对有些超乎人的想像。
然而,这样的事情,黎夫人居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没放半点心思在上面呢,还是黎夫人对黎家的掌控已经大大的降低了,低到一个有点难以想象的数字。
不过,等黎夫人将黎若水的事情忙完了,后面大概就能察觉到了,那时候是个什么光景,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下午,时辰差不多了,华柏辰那边才带着人出门上黎家迎亲,只不过,给他助阵迎亲的人却是少得可怜,不知道是因为这门婚事不光彩,并不是受人祝福的,他们不想跟着掺和进去,免得丢人;还是知道事情已成定局,黎若水不论如何都是要嫁的,索性怠慢就怠慢了?
这从头到尾,面上笑容不断的,大概也就只有新郎官儿一个人,正常情况下,娶到自己心爱的人,这人都是很开心的。
等到华柏辰到了黎家大门外,之后的迎亲过程,就有点尴尬了,华柏辰是有些才学的,而黎家这边,似乎是听了黎夫人的吩咐,刻意刁难刁难,这理由借口也十分的正派:黎若水乃是千来年第一才女,何等的才华横溢,精妙的诗词信口拈来,想将她娶过门,没点真本事可是不行的,当然了,他们也不要求新郎官能够跟新娘子比肩,也就是跟其他人玩玩,能过关就行。
华柏辰身边没有帮手,就只能单打独斗,他就感受到了黎家人的深深恶意,尤其是还有人拿出了黎若水以前的一些诗词,而这些诗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诗就只有一两句,词就只有半阙,让华柏辰给补全了。
这些东西原本就不是黎若水自己的,偶尔“灵光一闪”留下的这些“残次品”,嘴巴上是说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欢迎世人将其给补全了,事实上,不过是这些诗词只能被黎若水利用一半,因为一半实在不适合拿来用,才会留下的那些“残缺美”。
以前华柏辰对这些东西相当的感兴趣,能够为了仅仅是研究半首诗,就花上好几日的时间,偶尔得了一句不错的,就心心念念地想要跟黎若水分享,此时此刻,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迫,被他们一句接一句的嘲讽——就这水准完全不行啊!一个人还以为原本有多自信呢?就这样还想娶第一才女过门,日后被人提起,巴不得是“黎若水的丈夫”这么个称号。
黎家的人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半点都没有收着的意思,是那么的肆无忌惮。
华柏辰从出生开始就是金尊玉贵的小公子,众星拱月的长大,哪里遭受过这些,原本的喜悦化为泡影,对于以前甚是喜欢的东西,这会儿却有点深恶痛绝,连带的,将留下这些东西的人也恼恨上了。
或许是看到气氛着实有点不对,有人连忙出场圆话,说什么玩笑玩笑,大喜的日子玩玩就过了啊,不用太当真。
到底是真玩笑还是假玩笑,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恼恨黎若水这一点,华柏辰兴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说起来,即便是如此,更多的还是在意,不能让她难堪——这才是他忍耐着没有直接拂袖走人的原因。
这后面的事情就比较的顺利了,华柏辰见到一身红嫁衣的黎若水站在自己面前,哪怕蒙着盖头的,内心不由自主的再度澎湃起来,“若水……”轻轻的温柔的唤了一声。
黎若水好似更轻更柔的嗯了一声。
在跟黎若水的父母拜别的时候,黎夫人没叮嘱自己女儿什么,反而是拿着长辈的款儿,很是数落了华柏辰一顿,让他以后一定要对她女儿好才行,不然她这个当娘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几个人嫁女儿的时候会说这些?旁边黎副都御史都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可是黎夫人好似完全没察觉一般,临到最后,还是这位副都御史大人描补一二,“都是当娘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女婿不要往心里去。”
要说华柏辰这段时间一直被亲娘冷待,不过因为知道做错了事,他也就乖乖的,实际上有些东西是积郁在心里面的,丈母娘对他说教他能有多耐烦?回答副都御史的时候,太多言语都显得不耐烦与敷衍。
黎副都御史看在眼里,轻轻地皱了皱眉,黎若水到底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才情样貌身段样样不缺,自然希望他能有一个好归宿,同时也希望黎家能有一门不错的姻亲,就算没有像妻子一样,打探各家的青年才俊,不过因为皇上那小小的特殊爱好,朝廷的这些重臣们,对比较优秀的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显然,华柏辰从来就没进入过这个“了解”名单,在之前甚至大概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
华柏辰现在的态度,自然就让他分外的不满,无形中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越看越让人皱眉,不过这位副都御史大人,向来刚正不阿,严于律己,讲究规矩,这会儿自然不会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情来。
索性让他赶紧将人接走,眼不见为净,既然已经成了他女婿,想要训斥,日后大把的时间有,没必要在这个档口闹得大家不痛快。
黎若水隐藏在红盖头下面,面上神情淡淡的,好像周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很有一种自觉遗世独立的感觉。
她只需要一步一步的被牵引着走就行了,不需要她说什么。
说起来,倒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想想了,她来已经三年多了,内心各种“壮志雄心”,实现的有多少?真在努力的有多少?永远不可能达成的又有多少?
她自己似乎都不是很清楚,因为她的“初心”似乎已经忘了。
黎若水尽心的扮演者木偶的角色,只是在大门口跨火盆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脚下却踉跄了一下,险些直接带翻了火盆,这火盆当真是翻了,一地的碳跟火星子,稍不注意就可能伤到人。
小小的插曲很快就稳住了,不过,有人看黎若水的眼神不对了,谁都知道怎么婚事不光彩,这进门的火盆是祛晦的,这火盆却差点翻了,这代表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