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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意思,快说啊!别卖关子!”临阳急性子地催促道。
芈瀛似乎全然不把她命令的语气放在眼中,反倒是颇为热切地继续打量着岳漠云,见她并没有什么急切或是不悦的神色,愈发地感兴趣起来。
“莲心子可的确是天下至宝,当年我国国君是真心实意想要和大楚示好才献上了一颗,只不过你们中原人贪心太过,本就是将死之人,能多活数年犹嫌不够。曾有幸服用过莲心子的南诏人,无一不是在毒发之前自行了断,你体质比常人还不如,竟然能坚持这么久,实在是奇怪。”
这话相当于间接地宣告了他也不能解莲心子之毒,临阳公主本来充满希望的眼睛一下子就黯了下来,掩饰不住的失望。
岳漠云倒是并没有觉得多失望,这个结果之前她早已经想到了,做人不该太贪心,能多活这些时日,已经是她天大的幸运,或许她的确是太过贪心,反倒是不如南蛮之地的人民看得通透。
芈瀛说了半天,却没有看到岳漠云脸上露出期待之中的绝望或是失落,不甘心地舔了舔嘴唇:
“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不失望,难道不是你求你们皇帝兴师动众攻打我南诏逼我来替你解毒吗?现在希望落空,你倒是比谁都平静。”
“本就已经料到的事情,有什么好意外的,国内未定便再起兵祸本就非我所愿,只是苦了两国的百姓。可你明知道莲心子无解,却又为何不一早说明,还要千里迢迢地来到临安,你不怕皇上一怒之下杀你泄愤吗?”
“呵!”
闻言,芈瀛冷笑一声,眉梢一挑,显得愈发阴魅。
“怕,怎么不怕,可你大楚皇帝占我城池,毁我故土,欺我百姓,我又怎顾惜一己性命?我来此地,就是想看看他心心念念想要救的人,怎样绝望痛苦地死去!不过现在,我倒是想劝你不如早点自己了断,也好少受点痛苦。”
“原来你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因为想要报复才故意不说出解毒的办法!”
临阳被他浑不在意的语气激怒,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逼问。
“别为难他了,其实他说得不错,我的确已经透支了太多,只是我不会自尽,我这条命,尚有利用的价值。”
岳漠云看向门外,目光却似乎飘得很远,然而她的话却完全出乎了另外两个人的意料。
利用自己的命?这样的话和毫无慌乱的语气,哪里像是一个身中奇毒即将凄惨死去的人说的?
芈瀛这回是完全被吊起了好奇心,他有点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芈瀛进来,宫门口一个宫女犹豫着朝里面张望了几眼,然而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来。
“奴婢拜见长公主,见过岳姑娘,奴婢有一事一直不敢告诉姑娘,可这么久以来一直良心难安,章太医曾于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实在不忍心……”
宫女说了一半故意买了个关子,就等着岳漠云问下去。
请愿的世家朝臣们已经在宫外跪了一日,可皇上非但没有如他们所愿将岳漠云交出去,反倒下了严令,这让他们有些骑虎难下,一些年纪大的跪了一日,已经受不住了,这才想到从其他的地方入手。
之前的筹谋和布置到底派上了用场,听闻那个太医是岳氏的救命恩人,女人短视,若是让她误以为那个太医是皇上派人杀害,必定会和皇上起了嫌隙,皇上如何还会这般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