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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门诊来看病的人超多,阮流筝只记得自己一个下午手就没有停下来过,不是敲键盘就是写字,下班的时候,手指都软了,丁意媛也不比她强多少,还发了句牢***,“我都安排好今天去参加同学会了,宁老师临时通知我加班。”
“……”她想说,她的命运跟丁意媛一样好吗?
丁意媛风风火火去赶同学会的晚餐了,宁至谦去取车,她在门诊大厅等。
入春后的白昼长了许多,此刻太阳还未完全下山,天地之间灰蒙蒙的暮色里,夕阳金光淡淡。
他的车停得有些远,车还没开回来,她电话来了,她一接,是送快递的,她并没有在网上买东西啊。
让快递直接送到门诊来,竟然还是个海外件。
“谢谢。”她签收了后,一查看,原来是中学时的好友从国外寄来的偿。
她的那些好朋友们,基本都出了国,这些年联系甚少,但是有几个朋友却是不管相隔多远,情谊却始终不变的。
因为爸妈年纪渐大,尤其爸爸身体又不好,所以前段时间托朋友在国外买了保健品邮寄过来,现在是到了。
她拆开,发现不仅仅有她要的保健品,朋友还奉送了一盒巧克力,跟今早薛纬霖给她,她又转交给宁想的一个牌子。
忙了整整一下午,她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当即把保健品放进随身的大包包里,拆了巧克力,含了一颗,当然,没有忘记微信发信息给朋友,告知收到了并谢谢人家。
这时候,宁至谦的车也开来了,她背着包捧着巧克力上了车,并且把拆开的盒子递给他,“要吗?”
她是真的将心比心,他肯定也饿坏了,可是他一看,居然一脸嫌弃,硬邦邦说了句,“不要!”
“……”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又错了,这一个下午她还表现得不够好吗?手机微信有人来了语音信息,她一看,是好朋友啊!于是不再理他,打开信息听。
“流筝,你太客气了,我们谁跟谁啊,只是可惜现在要见一面太难了。对了,记得你喜欢吃甜食的,巧克力吃了吗?好不好吃?”
她左手正拿着一块巧克力呢,也语音回复:“好吃啊!我正在吃呢!谢谢你!这牌子的巧克力是我最喜欢的!知我者莫若你啊!”
车渐渐开动,朋友的语音回复又来了:你喜欢就好,流筝,我真想北京,真想你们啊!你还没到家吧?晚上我们视频?
流筝听了,马上回道:我也想你啊!好,等我回家见!
她刚发送出去,车突然一个急刹,她安全带还没系好呢,差点撞上玻璃……
“怎么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啊?她把左手中剩下的一点巧克力全吃了,开始系安全带。
他盯着她,神情十分严肃,而后忽然伸手,把她放在腿上的巧克力拿走了,并且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边系安全带边伸长脖子看,结果,看见他把巧克力扔进了垃圾桶……
她顿时怒了,安全带也放,冲下车质问,“你干嘛啊?”
再一看垃圾桶,里面剩盒饭剩饮料,脏得不行,她的巧克力深深地陷在里面,掏出来也不敢再吃了……
“你有病啊!”她大怒!
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她用力在他脚上踩了一脚,转身就走。
手腕一紧,却是被他抓了回来,然后用力将她往车上拽。
“你放开我!放开……”她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拗不过他力大,“你……你赶紧放开!让人看见……”
门诊虽然下班了,但是还是有人来来往往好吗!
她的抗议于他而言完全无效,只怪她个子太小,战斗力在他面前就跟宁想差不多,被他扔进车里,还强制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等她解开安全带准备再下车时,他已经飞快上车了,并且迅速锁了车门。
她去开锁,被他从身后制住了胳膊,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而后,还在她耳边一吼,“闹够了没有?”
“……”她就不懂了!到底是谁在闹?她回过头来,气恨地瞪着他,“是我闹还是你闹啊?能不这么莫名其妙吗?你真的更年期啊?”
“我更年期?”他也气得不行的样子,“阮流筝,我早说过,对你不能太好!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你脾气不好我早就领教了好吗?所以才说你更年期!变/态啊!”她左挣右挣,始终被他紧箍着无法动弹,只能过嘴瘾。
“阮流筝!”他咬牙叫她的名字,“我不是没有放任过你,你不想回头,你老老实实好好找个好男人嫁了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能不要这么随便吗?”
居然说她随便!她简直气得想回头咬他一口!她爱了他十三年!知错不改!他居然还说她随便!
她恼恨地回他一句,“我嫁给谁、我随不随便!关你屁事啊!你是我什么人啊你?”
“我说关我的事就关我的事!”
“……”真特么霸王!霸王得她一下找不到话来回,只气得喘气。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薛纬霖那个人不是你的良配!他的家庭不适合你!你自己不是不知道!你还执迷不悟要继续自取其辱吗?”他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腕,好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她的细小骨头,哪里禁得起他这么握?疼得直皱眉。可她哪里执迷不悟了?她跟薛纬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在这发什么疯啊?
她忍着痛呛他一句,“那也不要你管!”
“我不想管你!”他也怒了,“只不过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个两面三刀的东西!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行啊,阮流筝!”
“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两面三刀了?”到现在她还一头雾水好吗?
“你还装傻?你到底跟多少个男人说过,你送的巧克力是最甜的?你到底想多少人啊?急着回家又要去见谁啊?”他连珠炮似的凶她。
她被凶得一愣一愣的,他到底在说什么?
“阮流筝,我警告你,我说话算数,薛纬霖你最好不要再见!更别提收他的东西!吃他的巧克力!”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他以为刚才她手里的巧克力是薛纬霖送的!她气得低头用力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你不仅仅更年期!你还老年痴呆!薛纬霖的巧克力我早给了宁想了!我根本没带出来!”
他也怔住了,气焰顿时下去了,“那刚才那个……”低头看看手背被她咬过的地方,一圈牙印……
“那是我闺蜜寄给我的!你赔给我!”
他咳咳了一声,“不早说?”
“……”所以还是怪她了?感觉到他胳膊松了,用力将他推开,“我为什么要对你说?”
“好了,回家了,别闹。”他镇定自如地坐好,准备开车。
“……”现在要她别闹?难道是她闹起来的!?她还在怒火中烧呢!“宁至谦!拜托你不要得罪了人还这么轻飘飘的啥事没有!”
车起步了,他注视着前方,好似刚才那个发脾气的他不是他,“我得罪你了?那你说怎么办?”
“道歉啊!”
“对不起。”
“……”感觉太简单了些,她的巧克力现在躺在垃圾桶里哭!“赔我巧克力啊!”
他刚刚开了几步车,又停了下来,“要我赔?”
那是当然!还用问吗?
一番吵闹,暮色更重,车停在暗处,他熄了火,突然压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她要骂人了好吗?!举起手捶他的肩膀,两手却被他握住,吻更浓烈地压了下来。
她嘴里还有浓浓的巧克力味,他之前不想吃的巧克力,味儿全部涌进他的唇齿,吻便愈加缠绵。
良久,他才放开她,昏暗的暮色里,眼睛灼灼生辉。
“甜不甜?”他问。
“……”问她甜不甜?甜不甜!这意思是啥?就算赔她巧克力了吗?她火大,“你滚!”
淡淡温润在他某种弥漫开来,“不满意?那再来……”
---题外话---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