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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床前跪了很久很久,见我没有更激烈的举动,便壮起胆子朝我靠近。
“我……我发誓,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不理他,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又讨好地挪到我的对面:“真的!”
我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闭嘴!我想睡觉!”
见我好歹又和他说话了,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在我身边躺下:“那……我陪你?”
我没说话,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只想赶紧睡着。只要睡着了,就不会再心痛了吧?
其实不然,就算睡着了,心脏的位置还是很堵、很痛……
但即使睡不着,我也装出一副已经安然入睡的样子,绝对不能让秦乐天知道我为了他辗转难眠、痛彻心扉。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要打算掩饰自己睡不着,一直翻来覆去,本来就睡不着的我差点都要起来打他了!
终于,不知何时,我睡着了,但迷迷糊糊间仍然能感觉到他翻身的声响。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秦乐天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我想说你丫的是不是过了一夜失忆了?明明摆出这种姿态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他的黑眼圈很浓,看起来比熊猫还要像熊猫,似乎一夜都没有合眼。布满血丝的双眼此刻正笔直地等着我,似乎想把我整个人穿透。
见我醒来,他并没有吭声,只是将我的手机递到我眼前。
手机屏幕上,是那天黄璐发给我的照片——苏宇的右手不偏不倚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嘴角上还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这张照片任谁看来,都不会认为是两个好兄弟或是好姐妹勾肩搭背,倒像是恋爱中的男朋友搂着女朋友的肩膀,虽然,那个女朋友一脸惊吓。但人家顶多以为是那女的在装纯罢了。
那天本来想着一回家就把这照片删掉,后来因为心情没有很好,竟然给忘记了!果然……留下了后患!
我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心里对他的怨愤还没有消除。却又被他抓住小辫子……
可我是谁,我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马上反咬他一口:“你,竟然随便翻我的手机?是查岗的意思吗?是不信任我的意思吗?!”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要转移话题!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你说过的,无条件信任我。”我用他自己说过的话来堵他。
他气得青筋直蹦:“可是你呢。你有给予我同等的信任吗?”
还是那句话:不是不信任,只是……不能接受他和别的女人那么亲昵。
可是,我没有这么说。那时候的我,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不可控制地说出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是莫名其妙的话:“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
“什么?我故意?!”他更生气了。
“你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根本就不信任我!所以,你就用同样的方式来报复我,无非就是想让我体验一下,看到你和别的异性过从甚密时候的心情!”
大概我的思维扩散得太厉害。他愣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然后,他苦苦一笑:“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其实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我已经后悔了。可是,话已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我只是默默地垂着头,没有说话。
大概我这句话真的伤害到他了,他的语调带着难以掩饰的哀伤:“为什么你总是把我想得这么卑劣?上一次。你看到我过去的照片,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在报复你、欺骗你。好,那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你要这么想我我也不怪你。可是事到如今。我这样掏心掏肺地对你,你还要这么想我……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本来我是觉得自己有错的,刚准备认个错什么的,可是听到他这最后一句,我的嘴又不依不饶地逞强:“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找个让你不失望的女人啊!反正,喜欢你的女人有很多,你何必非要找我这样让你失望的!”
他抬头看着我,眼里满是失落和伤痛,略微苍白的唇抖了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的嘴不知怎么又脱离了我的理智掌控:“大不了,就分手啊!反正又不是没分过!”
他震惊地瞪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我克制住想抽自己几个耳光的冲动——是不是跟着黄璐看多了脑残剧,就学着里面的女主角开始作死,连台词都一样一样的。
可是,像我这么死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开口挽留?肯定是要等着别人来求我,来挽留我啊……来吧,来吧,快来求我!只要你求我,我一定会当做自己刚刚什么都没说过的。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默默地从床上下来,默默地穿上自己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墨尔本的夏天温差很大,清晨的风从打开的门缝里灌了进来,带来阵阵凉意,一直凉到我的心里。
我想,我大概是被冻住了吧,不能呼吸、也不能思考,头脑里一团乱麻。
他这态度,是默许了的意思吗?那,我们是又分手了的意思吗?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不管再怎么吵架,“分手”这两个字是不能随便说的,说多了不但伤感情,也会让对方变得麻木。
突然想到念大学那会认识的一个美女——当然,其美貌程度比起我还是要差一点。她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对男朋友颐指气使,稍微不高兴就用分手来威胁对方。一开始男生还会求着她,可有一天,他终于忍无可忍,在她第N次说出分手的时候,只说了一个简短的“好”字,从此便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看着那空荡荡的大厅,和秦乐天紧闭的房门,我觉得,他大概也会和那个男生一样,从此以后就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吧?可是,我长得比那个女生漂亮啊,性格也比她好……好一些些啊,再说我也没动不动就说分手,也就说过两次“而已”啊!!!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