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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宇点头回应,道:”芸弟,我和许兄弟得先去寻阁主夫人,你早些歇息。“说完,两人便走向门口。
芸碧微微一低头,看到手中刚刚从一楼带上来的绣品,忙道:”大哥!”皇宇一顿,芸碧追到他身前道:“带上这些绣品,就算裁缝店老板不记得了,也可问问别人。“
韩景天也停下脚步,道:”你的这位”贤弟“倒是比我们两个木头都细心。“逍遥楼饮酒时从皇鑫口中知道芸碧是女扮男装,现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暗道:”确实绝丽。“想到皇鑫似乎对她特别在意,别有用心的说了一句:”不如一同前往,定能事半功倍。“
”这……”皇宇举着折扇犹豫不决间。
芸碧噗地一笑,道:“我确实该比你们心细些,就一同吧。”
皇宇一脸歉意,芸碧道:“我哪儿像累了呀,不过是觉得天色幻化,略显有趣,贪看了一会,就被你这么说。”又柳眉微扬道:“这些绣品的针法复杂,有的我思不明白,正好见到夫人了能问一问。省得我耗心烦思,到时候夜不能寐。”说完低着头,微微蹙眉,似在烦心思索。
皇宇看着芸碧双眸明澈,还是很精神的样子,又听她这般一说。笑道:“好,“芸弟”跟我们同去自然更好。”
韩景天一抹冷笑,暗思忖着;“果然是明眸善睐,难怪兄弟两都对她百般讨好。而他二人又均是玄皇之资,我自不如。现在他们兄弟尚且和睦,是我得到玄谱的最大对手……”他收回嘴角扬起的冷毅弧线,转身先行。
三人便一同出了鬼玺客栈,街道两旁的店铺还都在营业。摊贩却收了大半,灯火也因渐渐露出拂晓而不再那般耀目。
刚到裁缝店门口,朱瑞老板已关了半扇门,正要关第二扇。皇宇忙跑上前去,叫道:“朱老板,朱老板,且慢。”
朱瑞老板的动作停住,眼中透出警觉,注视着皇宇,沉默不语。
皇宇心中略吃一惊,几个时辰前,朱老板还是个眼咕噜极为精滑,爱上下打量客人的裁缝商。当下心中生疑,又想到他的多副面孔,暗思:”生意人真是多面,对客人是笑脸,对那位绣娘又极刻薄,现在又这般阴沉……想来是我们太打扰了。“
这样一思之后,又觉得理所当然。于是轻摇折扇,上前道:”我们实在是有急事,打扰之处,还请海涵。”一顿,指向芸碧,道:“是关于今天的绣品……“
朱老板打量着眼前三人一遍,看到芸碧手上拿着的绣品,说到:“本店的商品一经售出,概不退还。”
裁缝店的生意,都是靠逍遥楼的酒客喝醉,或是贵族公子一时醉心于曼妙小姐。客人既然能一时挥金如土,当然酒醒,美梦不成的要退货。
这下连从未进入朱家裁缝店的韩景天,都生疑,暗思:”难道他不知道这绣品并不是出自他店中?“
两人都不解之时,那剩下的半扇门“砰”地一声,很快地被他关上。
韩景天趁他门未来的及上锁,一脚斜飞就将门踹开,朱老板还在门后,直接就被磕倒,连爱惜的金指甲锉都”叮……当……“从身上掉出,在地上弹了几下。惊慌道:“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皇宇向来斯文讲理,又是皇家贵族,似这般生闯硬入倒是头一回。很不好意思,道:“朱老板,我们并不是要退货,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朱瑞这时候语气缓和了,眼神一沉,慢悠悠起身,抖掉身上手上的灰道。道:“什么人?”
芸碧将绣品拿出,轻道:“我们想打听绣这些图的妇人的下落。“
朱瑞拿起绣品看起了起来,眼中瞳孔略张,又恢复了本色。将绣品往桌上一放道:”我一时想不起来了,这偌大的裁缝店,我哪能人人都记住……“
可惜这稍纵即逝的神色,被寒景天看在眼里。韩景天也自不语,转身将被他踢开的房门又好好的关上。这下与外隔绝,朱瑞显得惊慌,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韩景天拔出长剑一挥,驾到了朱瑞脖子上。道:”没工夫跟你软磨硬泡,知道就说。“语气虽然平和,但是那寒白的剑光一衬,朱瑞只感觉到脊背一寒,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朱老板一惊之后又很快恢复了从容,道:“我记性是不大好,不过好歹我有记账的习惯。我的帐篷上对自己商品的来路,出自哪位佳人之手,佳人身处何方倒是略有记载。”他语气平静,继续道:“那老妇虽年老色衰,好歹生意交道多年,那点案底……翻一翻,还是有的。”
看着他,韩景天暗思:”不过毕竟也是经商老手,知道此处还是他的店铺,巧记占了天时。察言观色也一向是他们商人所长,知道我不会杀他,也看出若我要伤他,我身后的两位朋友一定会阻止。“
朱瑞继续道:“你们还需让我进内屋找找。”
皇宇劝道:“既然老板已经想起,那韩兄,你的剑也收了吧。”
朱瑞道:“那我进内屋先去取账簿了。”
韩景天道:“慢!我倒怕你跑了,一起进去。”
朱老板叹道:“真是多疑,这是我的金窝,我怎么舍得掉。”先自向内屋走了,踏过了地上的金指甲锉,韩景天紧跟着他进内屋。
皇宇因此愣了一下,所以变成走在最后,他弯下身子将地上的指甲锉捡起。
”大哥……”芸碧嫌他慢,叫了一声。他很快又赶了进来。
四人都走进了内屋,里头各种悬挂的布料,飘飘散散,朱老板走到了两层杂物柜旁,道:”我怕摔了,你们且帮我扶着竹梯,我爬上去取。“
韩景天只是警觉的盯着他,不拿他说的话做一回事。皇宇倒是好心,就伸手扶住了竹梯。
朱瑞慢慢的爬了上去,伸手打开抽屉却怎也打不开。道:”青衣的小公子,你帮我去取那铁锹,就你身后那排柜子的尽头。瞧见没,那金光的铁棍,抽出给我。“那青衣指的就是芸碧,她自慢步走了过去。
韩景天看朱瑞这般磨蹭,道:”你下来,我去取。“
朱瑞道:”我再试试……“又用力一拉抽屉,突然传来芸碧一声轻呼。
皇宇,韩景天转过头去,已不见芸碧踪影。朱瑞趁机运用玄气,像二人穴位攻去,韩景天自有准备,挥剑一格。皇宇的胸口倒是结结实实的被一点,只觉得一股玄力袭来,下意识运气抵出。
两个暗算都不成功,一个被兵器隔开,一个侵不到对方体内。明知道两人的功力都高于自己,朱瑞老板无性恋战,遁入布匹屏障之中。
“我朱某生意人,你们的小友在我手中,劝你们快快离开我的店铺,不然他性命不保……”
皇宇大惊,喊道“芸弟!”跑到排柜尽头,那俨然就是条死路。
刚刚朱老板的玄气给人的感觉,和当时密道中那一群斗篷人玄气的感觉惊人相似,韩景天脊背一寒,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客栈!”